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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他们又为什么不肯让人清净呢?
  明明是他们先驱逐的莫非。
 
 
第88章 
  安安静静出了村口,莫非见冬冬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定是有许多想法,直接说:“大家各过各的当不认识多好,我出户这么多年了,再不会惦记什么‘莫家大宅’的长孙位置,也不知她总是一副视我为眼中钉的模样是为何。”
  “嗯!那妇人真是讨嫌,莫不是还想把我们逼走不成。”冬冬当然赞同莫非的话。
  转念想到莫丰收的态度,他犹疑着问出口:“就是,那个,他们当家的为何......”
  “你问莫丰收为何也不喜欢我?这得问他自己,毕竟从我记事起,他就对我不闻不问了。”莫非笑着说:“这些年,我也胡乱猜过几个原因,不知哪个靠谱些,说给你听听。”
  “嗯,你说吧,我也琢磨琢磨。”
  “一个想法就是,大概他这个人天生冷情淡漠。我还在那儿时,就日常所见,他并不单单只对我冷淡,其实对另几个儿女一样也不亲。虽说没打没骂,但他也从未抱过哪个。只是他们几个,有戚染花和戚老太围着,显得一家子亲亲热热,外人不大能看出来。”
  “后来他为何对我恨之入骨......估计是因阿爷去世,他肩上担子太重,无处发泄了吧。”
  “莫丰收是被宠着独爱养大的,我阿奶在生他之前和之后,都怀过好几胎,只养住了他一个。他的爷奶就把他看得很重,我奶更是把他当命。我阿爷呢,看着严,实则也惯,他不愿学家传的手艺都没强求。”
  莫非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又给莫丰收说了句好话,“不过有一说一,他能吃苦,干活也不偷懒,在外头说话行事也是讲理的,不是那种脾气差的霸道人。”
  天生冷情淡漠,对亲生的子女都冷心冷肺?
  这种人当然有,冬冬父母不就是例子吗?他们还懒......冬冬暗想,好像说得过去呢。
  莫非接着说:“第二个猜测,可能要落在我娘身上。”
  冬冬心中一惊,这是莫非第一次主动提起他亲娘。
  “是我从戚老太她们露出的几句话里胡乱猜的,也不能当真。当初我娘跟着她的亲娘逃荒过来,阿爷去县城卖竹器,路上遇到她们娘俩。老外婆当时已经不行了,于是,就像戏文里唱的那样,阿爷把我娘捡了回来。”
  “大字不识一个,胆子又小,老家在哪儿都说不清,口音也是陌生的,只晓得自己叫桃子......也不知那对老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莫丰收和她成了亲。”莫非苦笑,当初有没有人问过莫丰收的意思呢?那对男女究竟愿不愿意的?
  冬冬眼泪喷涌而出。
  一个柔弱女子,跟着家人流离失所饥寒交迫,亲人逐渐离世,留她一个在人生地疏的地方。幸得好心人救助,带她回家,让她衣食周全。
  也许并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嫁给莫丰收?
  估计在所有人看来,她能嫁给莫丰收,那是祖上积德,撞了大运。
  嫁了人,她的脚跟才真正在瓦山村站稳。
  可命运没有止步,丈夫不喜,她战战兢兢,几年不孕,不知如何煎熬。
  等终于有了身孕,以为能苦尽甘来,却在最后关头丢了性命。
  这就是她的一生,留下一半血脉和一个不全的名字。
  莫非说完,有些不自在。
  关于莫丰收,他可以随口就来,其他人也习以为常,或者说觉得理所当然。
  对亲娘却不能。
  可实际是,在他心里,对亲娘也没有舐犊之情。亲娘的遭遇与他,想听故事一样,最多可怜可怜她,根本做不到戚戚哀哀。
  他停下车子,给冬冬擦了擦眼泪,哭笑不得地说:“傻瓜,我没什么,你倒哭了。”
  两个可怜虫,说不上谁命更苦点。
  莫非小时被虐是因为继母不慈,亲人不爱,又无舅家撑腰。
  冬冬虽未被父母虐打,可他一样吃不饱穿不暖,没人疼爱不说,还被父母卖了。
  冬冬擦擦眼角,索性问出了件一直压在心里的事:“契哥,娘她老人家的墓冢在何处?我来这么久还没祭拜过呢。”
  莫非望着他,有些无措,又有些无奈。
  最终,他转身指向远处小瓦径边的瓦山方向:“听说就在那片山上。”
  冬冬呆住了,莫非也不知道?
  一瞬间,脑子里涌入许多让人痛心的画面出来。
  两人情意渐浓,日常有着说不完的话,但莫非很少说起过去的事。
  他也曾暗地猜过,或许是莫非觉得结契对不起生母,才避过祭拜之事?
  按常理,他进门当晚,两人就该祭告先祖,哪怕与莫丰收无关,莫非总有个亲娘的吧?
  可莫非一直没提,自己就不好主动问。
  没想到,莫非自己也不知生母葬在何处,可是......
  冬冬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他惊慌失措搂紧了莫非,十分后悔提起这个。
  莫非还在沉默着。
  冬冬以为莫非是在难过,他环顾四周又看看天色,轻声劝慰:“契哥,先回家吧。”
  “嗯。”莫非回过神,猜测冬冬是会错了意,“回家我再和你详说”。
  刚进院门天就黑透了。
  莫非先点了灯,从橱里摸出一罐芝麻粉,装了小半碗出来,拌上糖递给冬冬:“饿坏了吧,快垫一垫。”
  芝麻粉是他专门从县里买回来的,冬冬肠胃不好又亏气血,自从听那粮铺掌柜的说这个养胃补血,莫非就想着给冬冬买些来吃。
  老话都说“药补不如食补”。既然冬冬怕看大夫,不若家里吃食日常上点心,这芝麻粉没事就让冬冬挑上几口当零嘴。
  冬冬确实饿得很了,如今都是少吃多餐,他也爱吃这个粉。
  接过碗来,冬冬先挑了一大口递到莫非嘴边,看他吃了才端到桌边坐下。
  他吃东西向来慢,哪怕一丁点儿也要坐着细嚼慢咽。
  莫非亲了冬冬一口,眉开眼笑嚼着粉就去外头收东西。
  自打冬冬脸颊长了肉,他才发现原来冬冬左腮边有个浅浅的小窝儿,可把他爱死了,里头盛了蜜般,总也亲不够。
  院里摆着两大桶水,晒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暖得很,给冬冬洗澡很合适。
  到卧房摆了澡盆,莫非回到厨房,凑到冬冬边上又啄一口。
  冬冬趁机也塞给他一勺芝麻粉,两人吃着粉不便张嘴,于是鼓着腮帮抿着嘴,边嚼边看对方傻乐。
  莫非指指卧房,示意冬冬吃完就去洗澡,自己转身赶紧做饭。
  晚上煮的米饭,炒了一盘酸辣蛇肉,一小碗蛋羹,一碟凉拌黄瓜。
  莫非吃得不住点头。
  新米喷香,蛇肉劲辣,蛋羹爽滑,黄瓜脆鲜,更可口的是腿边贴着的冬冬。
  洗得香喷喷水灵灵,穿了葱白素缎小衣,朦胧的油灯下,眉目莹润,连拿筷子的手都修长可爱,真真的完全长到他心里去了。
  厨房蚊子多,哪怕边角点了艾草熏着,仍有不怕死的“嗡嗡嗡”,烦不胜烦。
  且它们特别爱咬冬冬,叮上来就是一个大红包,要痒上好几天,每每把莫非气得不行。
  好在冬冬不怕热,一到晚间便长裤长衫袜子鞋子包得牢牢,只有脖颈和手露在外头,莫非一把蒲扇倒也护得过来。
  每日吃过晚饭,莫非便把冬冬赶去卧房呆着,屋外更是不让去。
  卧房妨得严实,没有蚊虫侵扰。
  两人洗漱后,一个坐凳子,一个直接坐地上,做点干净轻省的活,凉快又惬意。
  说说笑笑后,亲热一番,再舒舒服服歇着,快活似神仙。
  莫非一手打扇一手吃饭,还不忘给冬冬挟好的,嘴里吃不停,还时不时侧头亲上一口。
  冬冬一看到他油乎乎的嘴贴上来,就想往后避,可回来时路上说的话还在脑中回荡,心里又软得很,就随他去了。
  莫非更是打蛇随棍上,若不是自己还没洗澡,汗又多,恨不能把冬冬搬到腿上贴着吃饭。
  “这酸辣椒莫吃了,我再洗两块蛇肉给你。”
  蛇肉放了许多酸菜,炒得有点辣,莫非怕他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你吃罢,我饱了。”冬冬摸摸肚子,吃了点芝麻粉又加小半碗米饭,莫非还挟那许多菜,已经够了,晚上不能多吃。
  “那你再吃两口黄瓜,这个不碍的。”莫非想哄他多吃几口。
  这顿饭吃得比往日晚,冬冬最是饿不得的,吃的那么点米饭还不够自己三口,哪里会撑到?
  “好好吃你的,我来打扇。”冬冬把碗盘往莫非边上拢了拢,又拿过他手中的扇子。
  “你只管你,这蚊子请它都不来咬我。”
  莫非吃饭的碗特别大,他七手八脚把剩菜全部倒进碗里,用舀蛋羹的勺随意搅拌几下,呼噜呼噜吃起来。
  为了不让蚊子去咬冬冬,他连上衣都没穿,只想把蚊子都引来自己身上来。
  “吃慢些!”冬冬侧身打扇,一手拿巾帕擦拭着莫非的脖颈和背,“流许多汗,蚊子怕是站不住脚。”
  冬冬也羡慕莫非“皮厚”,蚊子不动他。
  “不是说越臭蚊子越爱咬么?怎么它们还是盯着你?难道和我一样,就是瞧上你了?”莫非扔了空碗勺,故作恼怒与不解。
  冬冬笑得扇子都拿不住了,又思及他最后一句,想想结契之初的那些疑惑,如今哪里还不明白呢?于是慢慢止了笑,也不嫌他正在吃东西,主动凑上去亲亲。
  莫非心窜得厉害,只觉自己坐在了棉花上。
  送上门来的冬冬,不吃是傻瓜。
 
 
第89章 
  冬冬打了个哈欠,又伸个大大的懒腰。
  晚上山间凉得快,卧房里一点也不燥,裸身贴着薄被,全身上下暖呼呼的,对他来说正合适。
  莫非光溜溜立在床头,正在收拾帕子和水盆,给冬冬重新擦过脸和身子,自己也一并洗了个澡。
  他扭头见冬冬正看着自己,眼里水漾漾的,爱意满得要溢出,赶紧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我把东西理一理就来歇,今晚咱们都不做活了。”
  冬冬想起莫非还要把明早的菜装车,又想到他接下来几天都要忙得不行,赶忙翻身就要爬起来:“我去举灯。”
  莫非一手按住:“外头这么亮要你举什么灯?是怕蚊子没吃饱么?给我老实躺着!跑了半晌还不够累吗?”
  冬冬恼得“哎呀”叫出来,扭过头气闷。
  莫非低笑一声,俯身端起盆子又哄他说:“一会儿就好了,回来咱们说说话。”
  “那你把碗筷放着,我明早起来洗。”
  “嗯嗯嗯。”莫非随口应了就关门出去。
  收桌子洗碗才要多点功夫?锅里热水都是现成的,做这些他甘之如饴。
  推车还在院里,备了绳索和草垫,莫非去地窖里搬出几个大坛子一一摆上车,有条不紊细细捆好。
  地窖横七竖八打着许多木撑,两个人下去都转不开身。
  即便冬冬来了,也只能站外头看着,实在没必要。
  刻把钟就把车子弄得妥妥当当的,又灭了厨房的灯和艾草盆,他才轻手轻脚推开卧房的门。
  冬冬正搂着枕头想心事,听到动静看过来,映入眼帘就是莫非那晃动的大家伙......立马转过头。
  莫非小心闭紧门,趿着布鞋三步两步窜到床上,把冬冬抱起翻到自己身上趴着,狠狠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契哥不来就睡不着么,这么乖的娃娃被我捡着了!”
  冬冬有时觉得,莫非怕是真的把自己当儿子在养。
  呵护细致不说,还时常说他“乖”“让人稀罕”“我的娃娃”......既让人羞赧又让人意动。
  他爹娘都从未这么喊过他。
  “等你来就睡。你也莫闹了,明儿要早起,后头又要忙两天,忙完又该送菜,大热天的可要当心些。”冬冬说着说着又心疼起来,捏着他的肩膀,全部的担子都在这儿挑着,他还不到十九岁呢。
  “晓得。你还不清楚我?万事没有人重要,做什么都留三分力的。”莫非在床上躺平,轻抚着身上冬冬光滑的脊背,“明日我回来再摘菜,窖里都搬空了。下晌我们多泡些出来,不耽误事。”
  泡菜用的菜蔬,家里种了好几批。
  最老的就是春时栽的,后来说定了冬冬,莫非怕两人菜不够吃,在屋边扩大的菜园里又种了一批。带冬冬从县城回来后,两人又补种了一批。
  如今,第一批种的莴苣、黄瓜和辣椒开始下市,而三月份种的那批菜前后脚开始挂果,刚好接上。
  “那也太赶了,我起来就能......”
  天气热,菜摘下来不到个把时辰就打蔫。平日莫非都是天蒙蒙亮,就着露水去采摘,收回来后清理洗晾,再烧水备料一坛坛泡上,两三个时辰是要的。
  若明日想赶在日头大起来前把菜摘回家,那路上就要走快,还得起大早。
  “不赶,半夜走路还凉快呢。”莫非直接打断他。
  饭庄天热也做早点生意,不到寅初就有人在,交割了泡菜立马回头,空车脚程又快,时间还算来得及。
  “你安心睡,起来喂喂鸡就够了。切莫去洗衣,早晨池边有蛇,遇到不得了。”
  离最近一次下雨也有二十来天了,两处泉眼如今只有线粗,屋后这处甚至还断流过一回,把两人吓得不轻。莫非好生修葺了竹筒,生怕半途在哪里漏掉一滴,这样日夜不停地流着,人吃家用、浇菜浇地的,池里水都没存到一半过。
  山间小兽也贪图那里阴凉,经常能看到喝水躲荫的。
  “恩~”冬冬无力反驳。反正莫非提出来了就听不见他说不。
  “我出门就不煮粥了,去县里头给你带吃的。”
  “那么早未必有卖的,我起来煮吧,再烙几个饼子等你回来吃刚好。”
  “等我回来再说,你睡你的。”
  “唉......”冬冬不想再说这些小事了,肚里其实一堆话,可想着莫非得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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