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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第64章 
  昨晚莫非新炒了一大碗腌菜,还添了点干椒末进去,今日去县城,带给葛掌柜尝尝。
  若是能成,势必要多买些菜种的了。
  “那算算看,买玉米种、菜种,买些盐醋,芝麻还要问过粮铺,也不晓得怎么种,要多少种子,家里也买几个罐子,再给你买件小袄子,七七八八还有些没想到的,去办契书说不得要打点一下,几十文要吧,咱们就带这散的,家里留三两整的备着。”
  冬冬忙不迭点头,等莫非锁了抽屉才放心去洗漱。
  等冬冬吃早饭的功夫,莫非把独轮车推出来做准备。
  拎个大空筐子搁到车子一侧,拿油纸包了两人的午饭放到筐里,又灌了一筒水路上喝,最后用带盖大陶碗装了一碗炒好的腌菜也放进筐内。
  葛掌柜能看上,愿意收去卖那再好不过,不收也没关系,送碗菜给他吃也说得过去。
  莫非先把车推出院子,回过头,冬冬迎面走来。
  他穿着一身的新衣,从头上的发带到脚上的鞋。只是大病初愈,仍是削瘦入骨,看起来真是弱不胜衣。
  不过后面几日吃得饱睡得足,气色比刚来那两天又要好些,脸上的青灰色也褪去许多。
  等人走近,莫非拿出一顶大草帽给他扣上,一边去锁院门一边说:“我带了户贴婚书、吃喝和酸菜,你再想想落下什么了没?”
  “好像没什么了......”
  带出去的东西少,要买回的才多。
  “嗯,落了也没事,不行就再去。”莫非扶了冬冬上车,让他面对自己背靠架子坐,车架上下都搭了厚实的垫子,坐起来舒服。
  冬冬任由他摆弄。
  昨晚莫非就和冬冬说好了的,他推人走路都比冬冬空手快,县城往返一百多里,冬冬又从未走过这么远,万一路上累出个好歹,两人家都回不了了,今日就得全听他安排。
  莫非冬冬的表现很满意,他自觉已摸透了冬冬的性子。
  这家伙要么服压,要么信哄。
  未到田畈上,冬冬就要求下来跟着走。
  畈上插种的、浇地的、耘草施肥的,个个都是勾头弯腰,愁眉苦脸。
  老天一直不下雨,让本就繁重的农活变得更为艰辛。
  莫非心下也是恻然。
  到了小瓦径,路边莫清澄夫妻和莫清潭夫妻正在大豆地里锄草。
  莫清澄老远看到莫非,心想,你有空出门子,还没空来搭理哥?我不和你计较,谁叫我是哥呢!
  他老早跑到路边等着,远远朝着莫非挤眉弄眼。
  莫非不知他心里的门道,只是看着古里古怪的,颇为好笑。
  “澄子哥,忙呢?”
  又朝附近地里剩余三人打了招呼,这才假模假样和莫清澄客套:“澄子哥,最近事情挺多吧?晚上能歇歇吗?”
  “这地锄完还得去锄玉米地,好几亩呢,明日下晌估计才能歇。”
  “哦,我家玉米还没种呢,想请澄子哥帮忙去看看,这个时间还能不能下种?”
  “啊?那是晚了不少!明日我忙完了去帮你看看,好~好~教~教你。”
  “嗯嗯,那就先谢谢澄子哥,我和冬冬走了,你忙。”
  “恩!记得莫‘乱’花钱,小心遭人‘说’!”莫清澄盯着莫非怪腔怪调地说。
  “好......澄子哥,回见。”莫非若有所思。
  冬冬摸不着头脑,等坐上车他才问莫非:“你们打的什么暗语?怎么说话奇奇怪怪。”
  莫非这会明白得差不多了,他见前后也没人,于是一边推车走得飞快一边解释:“我问他几时能歇,说的是上次送菜请他吃酒的事,他说要忙到明日,意思就是明日晚上来吃。”
  “然后,他说‘好好教教我’,那就是有事要告诉我。前些天他去北山脚找过我了,估计不是什么急事,否则忍不了这么久。又说不要乱花钱,我想,可能事情是莫大娘那边出来的。”
  冬冬听了他的解释,其它能说通,最后一句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莫非重新琢磨了一下,才确定说:“以前我也请澄子哥吃过饭,无非就是惯常的那样,整些家里种的菜,要花钱的只有买肉,我都是找大虎哥的。他说‘乱花钱,遭人说’,估计是指大虎哥家说我什么了。”
  冬冬有些楞,意思是,那个‘大虎哥’的家里人在背地里说莫非?之前听莫非的意思,两家还颇为亲近呢...是嘲笑他结契么?
  他不晓得该怎么接话,只得说些好的:“澄子哥真有趣,你们两个人倒像亲兄弟了。”心里不禁也感到欣慰,至少还是有人真心待莫非的。
  “那我们准备些什么菜待客?去县里买肉一样的吧?澄子哥酒量怎么样?”
  莫非也并不去多想莫清澄的话,反正过两日就会知道。
  他顺着冬冬的话,“呵呵,说是请酒,但我们都不喝,就随便烧两道菜,主要是说说话。澄子哥也有数,菜色多了,他必定不肯吃。猪肉去县里买一点,炒个菜杆肉片,咱家山后有个水潭,晚上我放个笼子下去,摸碗鱼虾来,家里的腌菜炒一碗辣辣的,他肯定爱;再蒸个蛋羹,煎几张饼子,我觉得差不多了,你说呢?”
  冬冬当然是听他的安排,有荤有素也说得过得去,点头说:“极好。还有,你刚说给里长打点,要打点些什么呢?”
  “我想直接给五十个大钱吧,以前村长带我去办分户给了二十文,说是笔墨费。”
  当时他不过十岁的穷小子,那二十文花的可相当值。
  如今结契,按理还要清查财产的,多给些“笔墨费”,事也许好办些。
  “不用担心,这于里长不过动动笔的事,半盏茶功夫就好了,他没由头为难我们。”莫非安慰他。
  “嗯,泥桥我还没去过呢,县城更别说了。”话题有点别扭,冬冬赶紧换了个。
  “泥桥离官道近,整个村比瓦山里头还大,地也多,不过他们不靠河,雨水不丰的年景比瓦山村要难。县城么,热闹,人多是非也多,你可得坐稳些,不要下车,不然被人拍走了。”说到后面,莫非严肃起来,俨然县城是个龙潭虎穴。
  “那怎会?我都这么老大的,又是个男的!”冬冬真有些被唬住,只听说拍花子拍娃娃和女子的,没听说拍男子的。
  他皱眉盯着莫非,总觉得他在笑,这家伙怕不是又在哄自己?
  “哈哈......”莫非果然憋不住笑出来,见冬冬瞪大了眼伸腿来踢,赶紧道歉:“莫生气莫生气,虽说不怕什么拍花子的,但说是非多可不是吓唬你。有些人见你穿着新衣人又单薄,会故意来撞,莫说把你撞出个好歹,他先躺地讹你,边上站一两个托儿,没钱赔他,就要扒你一身衣物走。”
  冬冬呆住了,恨不得先把衣裳脱了藏起来。
  莫非接着说:“所以叫你跟牢我,像我这样高壮又...又瞧着不善的,一般没人招惹。”
  冬冬本有些忐忑,见莫非说自个“瞧着不善”又有些好笑,他脸板起来是挺唬人,心里牢记跟紧他,实在人多还是坐车上保险。
  莫非暗暗好笑,不再逗他,说一些四处听来的山野趣闻给冬冬听。
  出了壑口,莫非又给他讲方圆的地形,离官道有多远,官道两边的村落是哪些,名字是怎么来的,待会去县城又要走多远,讲的细致有趣。
  冬冬听得津津有味。
  长这么大,只在小时去过岗下村的外婆家,瓦山都没出过。
  井底之蛙说的就是他了。
  快到泥桥村口,两人才回神,十多里路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里长姓赵,住在泥桥村头上。
  因有个儿子在别县当县丞,家里砖屋修了两进,院围又高又阔,在村口一眼就能看到。
  时辰还早,里长一家都在外屋堂中围坐着吃汤饭。
  有个须发皆白的老杂役给他家看门子,正坐在院口晒日头。
  老杂役伸手拦住他俩,“先候着罢,等老爷吃完饭。”
  于是两人悄声立在院边上。
  等了一会,院里有人走动的声响传出,还有娃儿往院外跑,可见早食已经结束了。
  莫非才对着门喊:“赵里长,瓦山村莫非来报添户立契。”
  赵里长没为难他们,让老杂役带他们去边屋公房稍等。
  等里长在案后的太师椅上坐稳,又接了老杂役端的茶,莫非才略弯着腰笑着说明来意,又拿出婚书和两人的户贴递过去。
  冬冬束手束脚站在一旁,里长于他已是天大的官了。这么近距离见,还是第一次,说不慌是假的。
  赵里长见的事多了,听说是两男子结契,面上倒没显出什么诧异来。
  他看看手上的文书,又瞥一眼羸弱的冬冬,莫非其人,他也是知道些情况的。心下了然了,于是点点头,道声“恭喜”,便把文书摆在桌前,摸了空白册子出来,又扭身去磨墨。
  莫非安抚地对冬冬笑笑,然后从怀里掏出备好的五十文钱,一声不吭,放在桌边轻轻推开。
  赵里长像是没看到,专心磨完了墨,掂起笔沉思片刻,问莫非:“这契上,产业多少,今后如何分配,你们议的是?”
  “产业就我之前那些,零星几样旧物就不写了罢,今后都五五分。”莫非赶紧回他。
  冬冬先是不明所以,抬头去看他们两个,见里长望着莫非,眼里有所惋惜,忽然明白过来,“不不不......”他急得去掐莫非。
  莫非握住他的手,“没事,莫耽误了里长的工夫。”
  冬冬来到北山脚,那么的不安和惶恐,不就是因他一无所有吗?自己给他这份保障,总该心安不少吧。
  光嘴上说对人家好,结果一点东西都不拿出来,岂不太虚了?这不是他莫非的为人。
  赵里长转过身去开始写起来。
  冬冬的手被莫非捏得牢牢,无可奈何低下头,心里的愧疚又添几分。
 
 
第65章 
  契书内容简单,不过瓦山村某男莫非与小河村某男冬冬结契,原属物产多少,如今户主莫非,此后二人共产,所出五五,等等。
  里长写完,将册子和章泥推到桌边。
  莫非一眼看过,痛快地按了手印。
  冬冬虽不识字,可想到刚莫非所说的话,手抖得几次不敢按下,还是莫非捏着帮按好的。
  不晓得的,还当是逼迫他按印卖身呢......
  赵里长视若无睹,撕了契书收起一半,留一半给莫非,又去写户册。
  莫非仍握着冬冬的手,略略张望两眼,目光掠过里长笔下的文书,心下非常满意。
  尽管刚才的契书里就已写明,但户册写出来更有力!莫非心下一块大石落地。
  今日这五十文花得更值了!
  赵里长写完一本册子,仔细端详过后,又誊写了一本。
  随后将两本册子并在一处,又细细看过,这才盖上章吹了吹,起身递给莫非一本,又对冬冬说:“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田地虽少,二人合力,必能家业兴旺。”
  莫非双手接过,和冬冬一起道谢应是。
  经此,两人正式成为合法夫夫,没有意外的话,至死都是福祸相依,荣辱共济。
  等上了官道推出好长一段路,莫非才将车停在树下。
  冬冬忙抬头问:“可是累了?你喝些水,我下来走吧。”
  他从按了手印开始,人就恍恍惚惚,怎么上车的都不知道。这时见莫非脸带喜色,只当是为完成立契开心,又不好意思起来。
  莫非接过冬冬递来的水,让他也下来动动腿脚。
  喝了几口后,示意冬冬也喝,见他摆头就收了竹筒。
  假意帮冬冬整理帽子凑了过去,轻声说:“冬冬,你晓得刚才的五十文花得有多值吗?”
  冬冬也小声问:“怎么啦?”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好事?
  莫非舔了舔唇,一字一句地说:“赵里长刚在我们新的户帖上,事产一栏写的棚屋一间一披,田产写的是…...”他卖了个关子。
  冬冬茫然,听莫非的意思是,户帖把他们的房屋写差了,棚屋属免税房,所以是省了税钱?田产又是怎么写的?
  他摆头,示意莫非快说。
  “里长写的‘田产:自己荒地一亩’,后面就没有了。”莫非说完,看着冬冬,让他细细体会。
  冬冬一时还没转过弯,蹙眉苦想。
  莫非也不催,等冬冬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才慢慢点头,示意就是他想的那样。
  “啊!”冬冬低叫一声又赶忙捂住嘴,看看四周无人注意到他们,凑近莫非悄声说:“是真的么?意思是今年都没有吧?”
  莫非笑着挑眉,显然冬冬猜的还不够大胆。
  多年来,官府为促进耕种鼓励开荒,言明荒田废地五年免租税。
  瓦山里的几个村子因地理原因,已经很多年没能开出荒了。
  偶尔有人能挖出个半分几厘的,也因位置实在太偏,数额太小瞒报了,上头也无谓去追究。
  莫非有一亩地,开自八年多前,隔邻那亩挖出来也有五年多,八分小田则种了四年。照理,今年地肯定是要缴租了,田到下半年也得缴的。
  赵里长这么一写,不但今年又能白捡着种,好处还不止这个。
  冬冬翻来覆去,既高兴又困惑,八年前就传言莫非所得财产是有一亩地的,为何到现在还算荒地呢?其他的地和小田又怎么没上册?
  莫非把帕子搭回肩上说:“坐上来,咱们边走边说。”
  冬冬忙不迭爬上去坐好,把帽檐抬高,盯着莫非。
  “我晓得你奇怪什么,不说田,那块地按理确实该缴税的。”
  每年开春,县里会有差役来重新登记村里的田产,并层层上报。
  如果莫非的田地已经丈量五次,在县里挂名应该是普通耕田了,赵里长再有本事也改不掉的。
  “当年荒地才刚开垦,莫家没有上报。村长带我去办户帖,向里长详说过那块地,里长也是清楚瓦山村地界的,且看我年幼弱小,于是写的是‘待垦荒地一亩’,所以那亩地实际是从六年前才开始正式算荒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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