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其他人还在听姚春梅“高谈阔论”,关于莫非是如何如何收买人心,千万莫上他的鬼当云云,周芝芝无心再参与。
  剩下两件衣服也不漂了,她扯着堂嫂的洗衣篮跟着就往岸上走。
  上了河坝,她走到陈水仙并排:“嫂子,我不是不信你,是真不晓得这事。我俩个小子有多听话你知道的,若说他们会瞒我这么大的事,我哪能不迷糊?你跟我说说先!”
  陈水仙也是无奈:“我还当你们知道了,已经谢过人家了呢。原先大伙都不提那后生,我也就不好去问你们,哪晓得......”
  她把洗衣篮换了个手,想了想,说:“就是离二月二还早几天时,我走娘家回来,还没过桥呢,老远看见子洪趴在河坝边玩儿还是做什么。他那身衣和子泽一样,我开始以为是子泽,恼得不行,捡了根棍子就跑过去,到近头,才晓得是你家的大小子。”
  陈水仙娘家在瓦上村,两村在小瓦河最窄的河面搭了个不足两丈长的木桥,那桥离洗衣这边的河坝不远。
  周芝芝点点头,阿奶黄老嬷很照顾侄儿黄德庆一家,过年时给俩曾孙做新衣,也没忘记给侄儿的孙子做了身一样的,就是陈水仙的儿子黄子泽。子洪和子泽差不多大,所以水仙嫂子认错了是有可能的。
  只是子洪趴河坝边干什么?子洋又去哪儿了?她想到什么,望向堂嫂,嘴巴张得能塞进棒槌。
  陈水仙懊恼地说:“是!子洋当时掉河里去了!那会儿水比现在深多了,又急得很。子洋泡在水里,拽着河沿几根草儿,眼见就要被冲走,我去拉也够不着。河坝的冻没化完,脚都站不稳,喊人喊半天没个鬼影,我都急死了。就那后生,从上头跑下来,二话不说,刺溜下去把你子洋拎上来的。”
  她说到这儿,立定了,严肃地对周芝芝说:“别看我说得轻巧,等明年那个时候,你来河坝边看看,或是叫四福试试,就晓得情况有多凶险!人家真是自己命都不顾了,把你子洋救上来的。也没哪个去喊他,人也不是他推的,非亲非故......你说说,不是真的心善,他难道是不想活了?村里人,哪怕是隔邻隔壁的,你想想换做哪个敢去做?”
  周芝芝听到这,又是后怕又是气恼又是愧疚,脸变得通红。
  她跺跺脚,对陈水仙说:“我,我,我这,这俩小子!一贯不这样的,也不知为何偏这事瞒着我们?我上门去给人赔罪!”
  “那姚家婶子编排人,一贯没底儿,反正我不信那后生会做出那种事。你回去问清了娃儿再说,也不能只信我这片面之词。当日我看着子洪带子洋进了家,才转身的,哪知你们没见着?若说赔罪,唉,算了吧,这么久了,他即是不提,可见也不太想和我们打交道的,何况他还不许我们上北山脚。”
  两人都苦笑起来。
  周芝芝心里难受得很,想了想,说:“那我去村长那里说清缘由,他家澄子不是与那边亲厚么?也让村长晓得姚家婶子说的那些事,万一又是她乱说呢?”
  “也是。她和隔壁那家人......蛇鼠一窝,老实说,她们的话才真是不能信的。”
  周芝芝回了家,先是装作若无其事,等一家子人都在时,她才黑起脸,扯着两个儿子的耳朵,拉到公公黄德发面前:“爹,您今日帮媳妇好好问问这俩小子,开年时他们跑去河坝边做什么?”
  家里婆婆去得早,阿奶年纪又大,有事都是公公做主。
  家里人被她弄得稀里糊涂,俩娃从不惹事生非,她当娘的闹哪一出?
  黄德发性情憨厚,以为是小事,笑呵呵说:“娃儿能做什么,玩一玩怎么了?没事没事,吃饭吧。”
  黄老嬷也把曾孙扯到怀里,挥手赶周芝芝:“就是!别把娃儿吓着了,这村里哪个不说我俩孙孙乖?就你当娘的一天天看不惯!”
  “命都差点玩没了,还没事呀?我的爹诶!我的奶哟!”周芝芝差点哭出来。
  “啊?玩什么?谁的命没了?”黄四福被媳妇的话吓一跳,小娃儿玩什么能扯到命上去?
  黄德发也惊讶:“子洪,你带弟弟玩什么了,惹你娘这样说?”
  黄子洪和弟弟子洋知道东窗事发了,低头哼哼唧唧小声坦白:“那会娘说天还冻耳朵,不肯我们出去......河坝人少,我和弟弟想找冰玩,弟弟滑下去了......”
  周芝芝一屁股坐到凳上,是真的,儿子欠了人家的命,她当娘的,在背后嚼人舌根!
  她周芝芝,才不是个人!
  黄德发这才吓一大跳,没化冻的河坝不晓得掉下去过多少人,没几个能爬上来,他这把年纪亲眼见过的就有三个,小孙子才五岁,掉下去哪有命上来?
  黄老嬷耳背听不太清,还护着曾孙:“哪个说不能出去玩的?你娘不让去,太奶带你们去。”
  黄四福把大儿子拉到身前,好声好气问他:“你说冻耳朵?可是天冷的时候?后来弟弟是自己爬上来的,还是你拉的?”
  黄子洪又点头又摇头,爹这样和颜悦色的,他声音也大了:“就是还穿大袄的时候,那边太滑了,我够不着弟弟,伯娘也拉不够......后来,后来北山脚那个人,跳下去,把弟弟拉上来的......”
  他哭丧着脸看向周芝芝,“他,他说,我若是也掉下去,娘的命都要没了,叫我们再不要这样玩儿......我,我就不敢说了!”
  他终于哭了出来,子洋也跟着哥哥哭,兄弟俩的后怕这时才显露出来。
  周芝芝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自己跟着狠掉了几滴泪。
  那后生说的一点没错,若是两个儿子都没了,她必是活不成的。
  黄德发父子坐回桌边,心里也是感慨,娃儿不说,那后生也不讲,若不是儿媳妇从哪里知道了,他们一家反倒见天跟着姚春梅走了。
  这村里哪个不知,姚春梅想把女儿嫁进莫丰收家,于是天天捧那对婆媳的臭脚。
  他们黄家因离姚家和莫丰收家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里人性情又软绵,有时跟着附和几句......竟是恩将仇报了。
  “我怎么没见你们身上湿过?”黄老嬷总算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赶紧去问曾孙。
  日里都是她在家看孩儿,天冷时,娃儿从头湿到脚,她怎么会不知道?眼神虽不大好,却也不是瞎了呀?
  “哥哥在门口玩,骗你说我也在呢,其实我躲在屋里烤衣服,干了才出来的!”子洋到底年纪小,事情说开了,见没人责怪他,又洋洋得意起来。
  说白了,就是俩孩子糊弄年老眼弱的黄老嬷。
  周芝芝抹了一把眼泪,一家人坐定,她缓了脸色,又说:“虽然人家不求报恩,但咱们也不能装傻糊弄过去。那姚婶子还在胡乱编排他呢,说的可难听了。我想着,去一趟村长家里,这事总得让别人也知道。姚婶子说的那些,也有个真假分辨,不能由她想乱说。”
  “你说的是,晚上我和四福走一趟。”黄德发直点头。
  “爹,让我们小辈儿去吧,我也是当爹的,出面感谢那后生是应该的。芝芝是做娘的,又是她们妇人扯出来的事,让她去说姚婶子好些。”
  “对,很对!晚上你夫妻去。”
  当晚,莫村长家就迎来了黄家夫妻二人,原还以为他们也是闻风来买田的,心里好不为难。
  一家子听完他们的来意,也是愣了好一会儿。
  兰婶直接掉泪,大冷的天,别人冷了冻了,回家有人疼有人管,那小子哪怕命没了,也无人知道!
  他图的什么?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图!
  那些害他的人真不是东西!
  周芝芝也陪着掉泪,直说自己不是人,恩将仇报,恳请村长帮忙转达过去,自家一定要好好报答莫非。又说姚春梅编排了许多莫非的事,咱们是不是该上门打她的脸?否则由她这么说下去,莫非都开始吃上人肉了。
  莫清澄和兰婶立时站了起来,恨不能马上把姚春梅拉出来打一顿。
 
 
第62章 
  莫清萍站起来,先瞪眼让弟弟坐下,又安抚老娘:“娘,你先坐下,咱们一二三把事说清楚,是真是假,自有做定论。”又转头对黄四福夫妻说:“那姚家婶子一半是想入伙戚婶子家,一半是因我娘以前撮合过她女儿和莫非,所以,总看不惯他。至于她说的什么打丈母娘,那是绝对没有的事!”
  他把冬家的事浅浅解释了一遍,说:“那家的娘,上赶着卖儿子,卖了两回,一回价低一回价高,这事随便去小河村问哪个都知道。签字据拿银钱,父母恨不得上手抢钱,证人坐了一屋子,个个都是亲眼见的。说她舍不得儿子,纯属无稽之谈。至于莫非打刘麻子......”
  莫清萍把刘麻子不满家人说亲,由此迁怒到莫非身上的事讲了,“癞子叔夫妻都在边上,你们去问就晓得他这顿打挨的冤不冤。当时正道和他娘、清池、二阿爷,还有几个别的都在场,哪个不比姓姚的清楚?我不信她空口白舌,就能颠倒黑白。还说什么,莫非差点把刘麻子打死?刘麻子昨儿个才把他爹掼倒在地,半个村的人都看到了,他像是要死的人吗?”
  黄四福点点头:“是是是!大哥这么一说,就很清楚了,姚婶子完全在胡说八道!唉,我们这里听一句,那里听一句,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都不晓得!心里糊涂着,嘴巴也笨,要辩驳都不知怎么开口。如今晓得前因后果,又有人证,必不会再任她胡乱编排了。”
  周芝芝擦擦眼,说:“那些人,个个都说他霸道,如今看来,霸道的另有其人!只许自己欺负别人,不许别人还手的。那后生这么善的性子,离得他们远远的,还容不下......哪个都没资格说他,我们是对不起他的。”
  村长心有戚戚,抽了口烟,对二儿子说:“你明儿就跑一趟,和莫非说说。什么打丈母娘,也问问那个冬冬,他家人到底......唉,算了,你就和莫非提个醒吧,也别问那谁了。”
  莫清澄“恩”了一声,下巴朝上天,仿佛别人对不起的是他。
  黑沉的夜过去,初升的太阳晒着新的一天。
  冬冬昨晚并未抽搐,还喝进去几口米粥和水,莫非垂头细看着他,心仍是悬吊在半空。
  低头细细蹭着他的额角,热意传来,比晚间好了很多。
  能吃能喝还好睡,一切都在好转。
  莫非下了床,把架上的衣服都搭到棉被上,自己去厨房弄些吃食。
  晚间剩的半碗粥还在炉子上热着,他把干硬的饼子捏碎丢进去,又添了开水搅合搅合,囫囵吞下肚,饱不饱的,没什么感觉。
  发了一小团面,等冬冬醒了给他捏小面片吃,这个比粥饱肚子。
  屋里屋外都有事要做,但他不敢走远,也不能离开屋子太久,想着跑去田里看了一眼就回来。
  水稻长势良好,后期若水能保持,今年产量影响不大。
  才转身要走,远远看到莫清澄往这里来。
  只是三天不见,莫非却有些恍惚。
  这两日,他全部的身心都在冬冬身上,甚至都忘记世上还有其他人了。
  “小非,又在给田挑水啊?”莫清澄人还没到跟前,就嚷起来,眼也往莫非身后看。
  莫非猜他是想看冬冬在不在干活,只是他不可能告诉莫清澄冬冬生病了。
  他装作轻快的样子,笑着说:“是呢,屋里活有人做了,我早起来看看水。”
  “哦~~那......”莫清澄憋了一肚子话,可他不想在荒野里站着,想着能不能去莫非家里说,顺便瞧瞧。
  莫非也看出莫清澄是有事要长谈,只是他无心搭理,只能委屈他的澄子哥了。
  “唉!澄子哥,原说要请你吃酒的,现在要晚几天了。为着做屋和结亲,家里活计耽误不少,这几天多个人用,我要赶紧把山边的地种出来,还请你多担待担待,行不?”
  “啊?”莫清澄没想到莫非忙到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没。
  “没什么急事吧?”
  “啊,也不是多急......”
  “那晚三五天说,我玉米晚了二十来天,耽搁不起了。”
  “哦......那,那我......”
  “回头我去找你,澄子哥,对不住了啊!”
  莫清澄恍恍惚惚摆手,眼见得莫非已经转身,头也不回走得飞快。
  他一时怪不得劲的,心说,哥哥为你的事,吃不好睡不好,天一亮,牛都不管了,心急火燎跑过来,结果,你说两句话就赶我走,难怪别人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
  唉,娃儿一成亲,果然就不是一家人了。
  莫非见了一回莫清澄,倒是想起件事来。
  他回家先摸了柴刀,轻手轻脚塞到冬冬枕边的褥子里。
  从前听莫清澄说,良柱生下来老哭,兰婶塞了柴刀在他摇篮下,几天功夫就老实睡觉了的。
  利器避邪,能保佑身弱的孩童,想必也能保佑同样体虚的冬冬吧?
  他怀着这样的期盼,把昨日换的衣物洗了晾起,又去翻检橱柜,送菜那天留的肉早就臭了,面无表情拎出院子甩得老远去。
  又蒸了一大锅粗面馒头,够自己吃两天的。
  卧房里进出几趟,冬冬都睡得很沉,呼吸虽重,但平稳。
  这么能睡,醒来病好了,应该能长不少肉,莫非恍惚想着。
  他抗了锄头,就在院外左右撬石头,老天爷这一棒子把他打得太重了,总该给点甜头了。
  一天家里屋外跑了十几趟,也就挖到一筐土。
  莫非也不生气,也许福报在冬冬身上呢?那他宁可不要土。
  他有所不知,在他焦躁无力等待时,冬冬干涸的心田已是重新长出了血肉。
  老天爷给他的甜头,远不止那点劣质砂土。
  等到屋里掌上灯,莫非又坐回床边,就着苦黄的光影描摹冬冬的眉眼,细想着哪一处又是如何刻进了他心里的。
  不知描到第几遍,冬冬慢慢睁开了眼。
  莫非未语先笑,抓了他的手说:“醒了?可是饿了?哪里难受不?”
  冬冬眼中光亮不足,他定眼看了莫非许久,慢慢说:“头疼~~~”
  气息不足,带着鼻音却像撒娇。
  莫非心都化了:“想必是烧得很了,现还有些热,咱们吃点东西,再喝些水,明早必定就生龙活虎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