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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冬冬弯腰搂着怀里新的布包,那软软的触感,不用说,又是吃食。
  怔忪片刻,他叹口气,抱着布包坐下了。
  莫非围着冬冬方圆三四丈的地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转,一身牛劲简直要溢出来。
  他身手快,力气又大,只听得一片“啪”“咔”声,不多会就砍了一大堆树枝出来,都丢到了冬冬边上。
  他擦了把汗,回到柴堆边,一边打理一边偷眼看冬冬,见他老实坐着吃馒头,心里高兴极了。
  这怕就是兰婶说过的,“讨了媳妇,哪怕你干着,他(她)看着,你心中都是欢喜的”。
  自己心中,确实是欢喜的。
 
 
第41章 
  一堆柴火捆出两大捆,莫非拎起一个试了试,能挑起,于是放到一旁。
  他别起柴刀,坐到冬冬边上一点,假装漫不经心,拿出腰间的竹筒递过去。
  冬冬已经吃了半个馒头,细面馒头比粗面的暄软得多,一大口咬在嘴里光是口水就能将它融化,吃进肚里整个人都软乎起来。上次莫非拿来的六个,搭着四个鸡蛋,他吃了五天,还是怕东西留坏了才吃那么快。
  细面馒头第一次入口,简直是合着眼泪进的肚,鸡蛋也是说不出的美味,捣碎了拌进粥里,嚼都不用嚼,往日能吃到其中一样都是做梦。
  他接过竹筒,水还温的,滑进肚里特别舒服。
  默默喝了几口水,把竹筒塞好还给莫非,自己也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低头递过去,小声说:“还有一个,你吃罢,很甜。”
  莫非一看,是上回拿来的甜糕。
  一包九个,每个也就枣子大小,哪怕是小孩吃,也能一口一个。他试吃过一个,只剩八个。
  冬冬却还留了一个到现在。
  莫非的笑容更显,他大大地“嗯”了一声,就着冬冬的手就吃了,还没嚼就说:“真甜!”
  冬冬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只顾扎着布袋的口子,里头还有五个半馒头和四个煮熟的鸡蛋,每样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
  山谷翠绿,宁静祥和,两人静静坐着。
  片刻后,冬冬起身,显然是打算回去了。
  莫非心里火热,跟着起身。
  他摸摸后腰的柴刀,对冬冬说:“柴刀是问惠婶借的,还向她打听了你的去向,那个,回去......”后头的话真是说不出口,自己考虑太不周全了。
  冬冬立刻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马上去解布包,一边回说:“惠婶一家很好的,是我失礼了,总是麻烦她。”
  他摸出一个鸡蛋递向莫非,“等会还柴刀,你把这个给她小孙子罢。”
  莫非难为情地接过来,“嗯,回头,回头我补给你。”
  冬冬摆摆头,暗想,说的什么傻话,本就是你的东西。
  莫非把鸡蛋兜进怀里,转身立起两捆柴火,“你把袋子给我,我塞到这树叶杈杈里,回去再拿出来。”
  等布袋藏好,从外头一点都看不见了,莫非才捡起挑棍,两头插进柴捆里,架在肩上,挡住要先走的冬冬说:“我走前头,你紧跟着。”
  走前头的人要开路,且后头的人一旦滑脚,容易误伤前面的人,莫非当然不能让冬冬担风险。
  冬冬被他和柴火阻住去路,于是小心跟在后面。
  前面宽阔的肩背和两大捆柴火,阻挡了山林的一切危险,他只需踩着莫非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走。
  “乖乖!好大两捆柴火,后生真一把子牛劲!”
  路过的哪个看到莫非,都要惊呼两声,又要问冬冬,“这是你家亲戚?怎地往日没见过?”
  莫非傻笑着跟冬冬喊人,听冬冬含含糊糊说他是“外村的亲戚,才结的”。
  冬家除了王新杏在家门口捞捞脚,或是外出做活遇到说上几句,其实跟村里人来往极少。他们不上别家的门,别人更不愿去冬家,村里各家红白喜事一概不参与。
  所以他家具体有些什么亲戚,大伙还真不太清楚。
  冬冬即是这样说,想必是上代走得早断了联系,如今留下的娃儿长大,又捡起来了吧。
  而惠婶正背着孙儿在院口等他们,见莫非还塞过来一个鸡蛋,不免觉得这后生应该是个好的,起码会做人。
  她歪头看看冬家紧闭的大门,对冬冬说:“你爹和弟弟也刚出门了。你娘倒收拾了一番,乐滋滋说回娘家,不会还为你那个事?”
  冬冬怔了怔,他们和外家早十几年就不来往了,王新杏这个时候回娘家?
  是去炫耀吗?不,钱又不在王新杏手上,空手炫耀什么呢?
  可能是为冬旺的亲事去的。
  他倒不怕王新杏是想给他再寻买主,岗下村穷得叮当响,别说出五两,出五百文都不会有的。
  莫非听了惠婶的话,原本也有些担心,但看冬冬脸色缓和,他暗自舒口气,想来没他们什么事。
  两人进了冬家院子,莫非直接把柴火立在外头,又去搬柴墩和凳子出来。
  柴刀还没还,他砍的柴火比较粗,需要用刀斩一斩。
  冬冬先把布袋拿去角屋藏起,出来问莫非要柴刀,“我自己来斩,你回去吧。”
  他抢先坐到柴墩前的凳子上,半似解释半是安慰地说:“我慢慢斩,他们都不在,也没哪个催的。”
  “......嗯,斩这几天用的就好。后头几天,那个,我就不过来了,他们都说结亲前,恩~~~见面会冲喜气,不好,我,我初九晚上来接你。”莫非挠着脖子,煞是艰难地把话说完。
  还有七天,太难熬了。
  冬冬盯着地上,点点头,几不可闻“嗯”了一声。
  莫非看着他的头顶,终于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触感并不好,枯如稻草,他却手抖得不成样。
  缩回来攥紧了拳头,咳嗽一声,呼啸着奔出门外。
  接下来几天又不能去看冬冬了,莫非就紧着把家里事全做好。
  田里稻禾开始进入抽穗期,没断过挑水,如今长势良好,再过段时间,给它下一次重肥,就能好好开花结穗了。
  院墙有砖的用砖,没砖的用石块,一整个都围了起来。
  旧棚子已全部拆除完毕,空出的地方也围了进来,并入菜地一起,满山漫野的撬石头抠土,勉强铺出了四五分地,插了三分地的红薯,又栽了莫清萍给的三十来棵豆苗,边角头上撒了莴苣、辣椒、黄瓜籽儿。
  后头有空再看能不能抠些土出来,等苗育好了,也能多种些菜,或吃或卖,都是极好的。
  那几日去冬冬家,看他们都是吃的光粥,连个下饭的咸菜疙瘩都没有,可见冬冬撒手不打理,其他几个也是完全不在乎的。
  自己可不能让冬冬过这样的日子,鱼肉没法顿顿吃,新鲜菜总得有几样。
  初八晚上,他又去刘木匠家搬了桌子食橱等物回来,刘木匠还送了几个小方凳,东西做得真厚实,桌子四尺长宽齐腰高,他背顶回屋的。
  食橱也是四尺长一尺半厚,缝隙严密还带门栓,与他头顶齐平,一个人差点搬不进门。
  旧食橱还在灶屋里,摆在角落,以后当杂物柜用。
  至此,整个新院修建及搬迁全部完成,新屋、杂物棚、柴房、菜园子、前院、围墙一应俱全,宽敞、干净又整齐。
  除了房间少,已经不比村里多少人家差了。何况他的院子大,以后有银钱再加盖方便得很。
  初九这天,他就很空了,一整日都在整理新屋。
  屋里扫得干干净净,床铺连草带单子都换了干净的,锅碗瓢盆洗了一遍又一遍,新垒的大灶也试着烧了一回水,好用得很。
  屋外杂物棚和柴火棚子都码得整整齐齐,保管哪个进院,都能眼前一亮。
  相较他这儿的清闲,村长家就不清静了。
  老夫妻和莫清萍像坐了铁板似的,一整天干啥都是坐立不安,看见有人扎堆说话,就想凑过去听,生怕他们在说莫非的什么事。
  下晌兰婶去大虎家定肉,还被打趣问家里可是要做什么好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兰婶哼哼哈哈只说是家里人嘴馋了,心里一万个不憋闷还得笑着应付。
  再想到明日莫清澄晓得这事......二儿子那狗脾气,兰婶的笑容又苦了几分。
  而莫清澄只觉得了自己像变成了捡来的儿子,爹娘和大哥恨不得让他住到地里去,还净把他把往山边支,搞得想抽空子去找莫非说几句话都不行,如今连插了三四天的红薯,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晚饭时,总算听大哥开口,让他明早歇一歇,晚点起来,去给莫非送些东西。
  莫清澄乐得眼都眯起,问送什么。
  村长蹙着眉,语气不善地回他:“明早不就知了!你娘会备好的,用车推了去,路上也别多嘴。”
  用车推?难道是莫非问家里借了粮?
  莫清澄有些傻眼,上回见他还高兴的很,有难处怎么不和自己说?
  他老实闭了嘴,儿子良柱却高兴地开口:“阿爷,是去北山脚么?我能不能跟爹一起去?听说那边满天都是枭子,我给您抓一只回来!”
  “说的傻话,那天上飞的,怎么抓得住?明日你爹有正事,咱以后再去啊,以后阿爷带你去。”
  村长摸摸良柱的头,虽是笑着说的,眼里却尽是难受。过了今晚,莫非就很难回头了,他出了户,与那一家水火不容的,以后想过继都找不着合适的孩儿,唉!
  莫清澄瞅着他爹笑比哭还难看,和边上老娘、大哥也是一副苦瓜脸,心里咯噔咯噔直跳。
  莫非到底怎么了?欠了好大的饥荒?他赶紧抱起良柱,哄他:“我去了马上就回来,带你去棉花地里捉虫子,姐姐们怕那个,只有你能帮爹了,你愿不愿意?”
  “愿意!我不怕,我指头一捏~~~虫子就揪起来了!装到小篓里,带回来给鸡吃,阿奶,是不是?”
  “是是是,良柱能帮大人干活了,还能帮阿奶养鸡,真是厉害!”
  屋里气氛总算轻快了点。
 
 
第42章 
  金乌西坠,日头熄灭了它的最后一丝热度,四处陷入了昏黄。
  莫非早早吃过晚饭,用面粉加个蛋发了一团面,捏成四个小剂子,蒸在炉子上,自己仔细洗了头和澡,换上一套干净的旧衣。
  车已擦洗干净,红绸也绑好了,爆竹和冬冬的新衣新鞋用小篓儿装着,挂在车把上。
  车子一侧铺了厚厚的垫子,立了个架子在上面,冬冬可以靠着端坐,比歪在侧边要舒服。
  时辰还没到,他坐在桌边等,手上一得闲,心里又七上八下。
  冬冬现在在做什么?又会想什么?要是他不愿意跟自己走怎么办......
  到了这一步,不管愿不愿意,自己绑也要绑了来的,以后生死都是我姓莫的了!
  接过来就抓紧办契书,虽然冬冬年纪大些,但家主肯定是自己来当,冬冬只能给他做契弟。
  一想到冬冬会喊他“契哥”,莫非心下就酸甜起来。
  他默默摸摸脸,心里也不慌了。
  希望明日去村里送菜,有些人识相点,冷言笑语别太过火,不然自己控制不住,吓到冬冬就不好了。
  抬头看看头顶的盈月,莫非长舒一口气,起身推起独轮车,锁上门,沿着村道往小河村去。
  冬家院门敞着,屋里灯也没点,静悄悄的。
  丝丝月光下,隐约看到有个黑团团缩在院口的角落里。
  莫非心下一紧,扔了推车就上前。
  听到声响,黑团子动了起来,倚着院墙慢慢拉长——正是冬冬。
  昏暗中,他静静立着,没有说话。
  咫尺之遥,哪怕看不分明,莫非模模糊糊就是觉得冬冬又瘦了许多。
  这段时日,想必他十分煎熬吧。
  往日水盈盈的双眼,如今融在这黑夜里,黯淡无光。
  莫非喉咙发紧,干巴巴挤出一句:“我,我来接你了。”刚要伸手去牵他,屋里有两个人奔出来,一个嘴里抽泣着:“我的儿,以后去别家吃苦了……”
  正是冬冬的娘王新杏。
  另一个膀大腰粗的女子扶着她,脸偏向莫非这边。
  莫非不想理会她们,退开了几步,让冬冬和她说会话。
  离得不远,约么看到那陌生的女子盘着头,年纪好像不大。
  和王新杏这么亲近,晚间还在冬家住着,莫不是冬旺就娶了媳妇?这真够快的啊!离他最后一次来,也才七天而已......
  两人走近冬冬,冬冬仍是沉默,人却后退了两步。
  王新杏仍叨叨念着:“别怨爹娘心狠啊!去了和人好好过,万不要偷懒了,也别想家。”
  年轻的女子不以为然地开口,说:“娘,他是去享福咧!不是说那头没田没地么,可不比咱们冬旺舒坦?”
  莫非皱眉,可以确认这女子就是冬旺新娶的媳妇了。
  身为弟媳居然直呼冬冬为“他”,语气轻慢,恶意满满,简直不知所谓!
  也不知是哪里寻来的宝货,真是猪养一圈,狗住一窝。
  莫非见不得冬冬受她们欺辱,何况冬冬本人两手空空站着,并无要和亲娘话别的意思,看来不必浪费时间了。
  他立在推车边,对冬冬轻声说:“时辰不早了,走吧。”
  那女子转头,注意到推车,凑头过来看了一眼,竟是直接上手去摸车上的筐子,嘴里说着:“还带了东西来,我帮忙拿家去。”
  莫非都被她惊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摸出架子后的撑棍立刻抽在了女子背后。他可不讲究什么男人不能打女人,当年才七八岁照样和戚染花厮打过。
  女子猝不及防,被敲得跳起来,“嗷”一声痛呼。
  莫非黑面沉声道:“哪里来的呆货?敢抢我东西!”
  几人被他镇住。
  女子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一时不敢说什么,反手摸着背,哼哼唧唧回王新杏边上。
  冬冬初也被吓一跳,随后心里痛快起来,人也活了,踏步朝莫非走去。
  王新杏也不哭了,忙说:“这是冬旺家的,不是什么别人!好婿子,莫打错了。”
  “哪个家的都不认识!想拿我东西就该打。”莫非眼见冬冬主动过来,哪还会给王新杏好脸?反正,冬家剩下的几人,万万别想沾他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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