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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村长和莫清萍都齐齐瞧过来,黑夜里虽看不清,但肯定是在瞪他。
  莫非笑笑,接着说:“躺上几天慢慢也想通了。父母如何,自己选不了,亲缘浅薄,那是命定如此。乡邻淡漠,生来便是不相干的,我又没为他们做过什么,人家更不欠我任何。对我好的,如您和兰婶、几位哥嫂,还有村里其他一些人,我记在心里,始终感激;不好的,也并无怨言,远离便是,不去强求。”
  “只有这共渡一生的伴儿,我能自己挑,为何不选个暖心又如意的呢?老天让我一眼相中了他,那就试试。倘若他真的不堪,穷家破业也没啥可败的。”
  “不管以后会怎样,日子过得好不好,我如今都是心甘情愿的。何况冬冬和他家那几个是真不一样!一辈子一次的事,我想办得体面些,他来了也好看,村里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管,您和兰婶我肯定也盼着欢喜他的。若是操办起来弄得您几位不痛快,我心里能好受吗?”
  莫村长心中五味杂陈,默默不再反对。
  莫清萍却是欣慰,老爹的症结他晓得,就是想弥补莫非,他们老两口,打心里就是把莫非当成自家子侄看待。做叔叔婶婶的,出钱出力给侄儿办婚事,有什么要不得的?
  可对莫非来说,两家远没到那个份上呢。他遭遇亲人虐待,然后独自求生,性格是强势的,并不喜欢别人为他做主,更不愿欠人情。
  现在莫非掰开一通说,老爹以后应该能明白些了。
  但愿莫非结契后,两家的关系能更进一步。
  莫清萍笑起来,替他爹做主,对莫非说:“就照你说的,咸菜和馒头让澄子赶早送过去,钱就交到他手上,面五十斤算吧,就给粗面钱,此事大家都不要再算。到时你们送菜过来,对其他人怎样,对我们家也怎样,不用特意登门,咱们以后再走。”
  “肉也让娘帮你去定,到时澄子拿了一并送过去,你结给他”,提到澄子,莫清萍又忍不住笑,说:“澄子那里,我们先帮你瞒着,省得这几日他去吵你”。
  莫非也笑了,他自然没有异议。
  莫大娘如果知道自己结契必会多问多说,而她媳妇和那家的关系太近,这事在村里传开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编排呢,倒不必提前去理会他们。
  至于莫清澄,后面估计要费些口舌,也只能兵来将挡了。
  三人安安静静往家走,在村口又对一遍日子,讲好澄子送东西的时辰,莫清萍嘱咐他到时起早些莫误了事,便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莫非肯定不会误了时辰的,他并不会等到那天才去小河村。
  谁知道冬家如今是怎么安置冬冬的呢?他明日就上门去,真若是把冬冬留着当牲口用,自己必要他们好看!
  当然,退钱退人是不可能的,自己可以替他干点活,再骂一骂那对老夫妻和弟弟!
  到家,莫非拿出字据和户贴又看了几遍才仔细收进钱罐里。
  想到过些天屋里就多个人,又想着最迟明日他就会重新认识自己,心里有蚁子爬过一样。
  身上一股劲,不使出去简直要烧死他,于是抗上镐子和锄头出门摸黑敲石块,
  围院墙需要很多大小差不多的石块。
  干到星儿都闭了眼,才吃点东西上床休息。
  睡了两个时辰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干劲十足。
  他捡那平时常穿的衣服往身上一套,把头发好好束起,再细细擦了牙齿洗了脸。
  热了四个饼子带着,仍是边走边吃,就往小河村去。
  平时难走的野道如今都顺眼许多,林边的枝条刮在脸上,痒痒的,小虫儿左窜右窜,不晓得在忙什么。
  也许有那么几只,也是赶着去见其它虫儿的吧。
  以他一贯的胃口,三个饼子轻轻松松能吃下,只是当他拿起第三个时,想了想,还是收起来了。
  家里还没备细粮,单给人拿个粗粮饼多不像样,怎么也得成双成对的吧?
  小瓦径两旁做活的很多,有人看他路过并未奇怪,更没人说什么。
  消息瞒着挺好的,省了不少麻烦。
  小河径也有人稀奇地看他,莫非没见到熟人,就只是对他们笑笑,径自大步走着。
  这条路,今后还不晓得要走多少趟呢。害羞?害怕?大可不必!
  “后生,你可是瓦山村上回来车水的?”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是咧,叔,你好记性。”
  “啊呀呀,你这个子见过,可难忘的很。你一早是?”
  “走亲咧,我去永兴叔家。”
  “永兴?哦~~~冬永兴!你和他家什么亲?嘢~~咋我不晓得呢?娃他娘,你可听说过?”汉子奇怪得很,哪里听说冬永兴家有个瓦山村的亲戚?他挠着头问旁边的婆娘。
  婆娘又转头去问边上人,大伙仰头望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又去看莫非。
  莫非不知道冬家有没有和外头说,冬冬又是怎么想的,如今想大声宣告“我和他家老大结亲了”,好像不合适。
  于是,他学着那个叔,挠挠头,笑嘻嘻走了,留下众人慢慢去猜。
  别个都干半晌活了,冬家的院门居然还关着。
  莫非梆梆敲了几下,一直没人来应,不禁有些傻眼,难不成昨晚举家搬迁了?
  他探头往里看看,拉长脖子正准备喊呢,就见上回和冬家伯娘一起劝冬冬的那个婶子,从隔壁院墙伸出头来,“后生,你找冬家?未必喊得醒哦!往日都要睡到吃早饭才起的,昨晚听得闹了半宿,今儿怕是要到日中呢......”
  莫非一惊,“闹了半宿”?
  他担心得不行,往隔壁靠了过去,“婶子,你可晓得哪边窗是他家老大的?我找他呢。”
  “他家老大......”那婶子眼一下就红了,指指冬家主屋和菜园中间夹着的一个小角屋说,“为着什么茅岭的事,关那边好些天了。哎,娃倔得很,小时瞧着粉糯团子似的,别提多招人喜欢了,磋磨成这样,做大人的真是狠心。”
  莫非心都抽痛了,“多谢婶子,他以后不去茅岭的。婶子能不能帮我喊个门?”
  “啊?哦......”那婶子不晓得又出了什么变故,这几天冬家三口喜气比之前更甚,难道有人出得比二两还多?
  眼前这后生看着面善,难不成给冬冬找到做工的了?倒也是件好事了。
  她仰脖扯了嗓子叫起来:“杏子诶~~~~旺啊!!!有人找咧!!!!”
  莫非后退一步,真是没想到,这婶子个头不高,嗓门真大,震得人一时都有些耳鸣。
  他若一样叫起来,未必有这婶子声音大。
  婶子又喊了几声,好在是干活的点儿,不然一个村的都要被喊过来了。
  半晌,才见冬旺拎着裤子踢踢踏踏打开大门,蒙头朝外左右晃着脑袋,眼屎糊糊的,也不晓得看不看得清人。
  莫非瞧着他就恶气,大喊着:“冬旺!我昨晚签字的!我来看看冬冬!快把院门打开。”
  冬旺这才往院墙边看过来,张合几下嘴巴,估计想起了昨晚的银子,于是不情不愿地过来开门。
  边上婶子却吓了一跳,听这大个子语气不善,又说什么“签字”的......难道冬家真把冬冬卖了?
  自己帮他喊门,岂不是做了恶!她上手想来赶莫非,可到底没有底气,眼圈不由又红几分,人也愣住了。
  院门打开了,莫非转头要向婶子道谢,却见她这样,也是愣住了。
  他想不太明白,只得笑着说:“婶子,我先进去看人,关了这些天,怕要关坏了,往后还请婶子多多照应一二呢。”
  “额......你去。”看着又像个好人了,还说照应冬冬,自己想错了?并不是要牵走去卖的?
  莫非顾不上她,来之前的踌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担心。他几步跑到角屋边,门上插着一根木档,一把抽出来,推开了门。
 
 
第33章 
  腐气臭味扑鼻而来,莫非顾不上许多,几步走进去。
  身后的日光跟着他照亮了小屋,潮湿的泥地上,散落着浅浅一层稻草,冬冬无力地坐在草上,软软靠着墙壁,望向门口。
  看到莫非,冬冬浑身颤抖满面痛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慢慢地,他咬着嘴唇转过头去。
  莫非手足无措,他晓得冬冬必是认出了自己。无论他是怎么想的,今日必得说通了,不然冬家还得给他吃苦头。
  他左瞧右望,想着怎么开口,我是好人,不会害你?跟着我,不会饿肚子?啊,对了,饿肚子,吃饼子不饿肚子。
  他摸出怀里的饼子,蹭到冬冬边上,蹲下身,期期艾艾地说:“饿了吧,我给你带了饼子,还热乎的.....”
  见冬冬不接,又把竹筒解下来,“先喝口水吧,润润喉咙,饼子干。”
  老大一声“咕嘟”传来,是门口的冬旺。
  莫非气不打一处来,扭头说:“睡你的去罢,不需你看着了。”
  冬旺莫名有点怵莫非,想着门是他开的,人是他要见的,或跑或伤再不关自家什么事,到手的银钱稳了,竟真撒手去睡觉了。
  莫非转头又来看冬冬,却见他神色哀伤望着门口,正想再劝几句,冬冬先开口了:“你走罢,我晓得了,不会跑的。”想必他也明白了,自己再做什么抵抗,害的只会是这个小兄弟。
  “我、我哪里怕、怕那个......你别管我,先吃吧,咱们一会好好说。”
  “不费你的银钱了,等我、我娘起来,有东西吃。”
  “你不吃,我灌了啊!”莫非说完就想抽自己!不是说好了软和些,有什么事先笑再说吗?怎么只会这样凶巴巴的!
  冬冬皱着眉又转过头去:“我没什么用的,你不必如此。”
  “胡说!”莫非掰了一小片饼子,抖着手就往冬冬嘴边递,“什么有用没用的,你、你那天不是说我真的厉害?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想了想,闷着喉咙含含糊糊地说:“反正你先吃,你要不想......以后再说。”
  他到底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万一冬冬听了,试都不想试呢?
  或是隔墙有耳,别个听到了,用这做计来害他。
  一口饼子在嘴边举了半天,冬冬一半认命一半为了让莫非放心,张口吃了进去。
  莫非见他终于肯吃东西,真比自己吃了肉还舒坦,又掰了一口递在他嘴边等着。
  即是已经吃了一口,也不必矫情还等着人喂,冬冬停了咀嚼,低头说:“你放着罢,我自己来吃。”
  “咱们先出去罢,坐屋脚边晒着日头吃。”
  也不知冬冬被关了多少天,吃喝拉撒都在这小屋里,盆啊桶的什么都没,更是无人帮他清理,屋里根本不能细眼去瞧。
  他这样淡然干净的人,想必是一刻也不能呆了。
  冬冬红了眼,曲起腿想要起身,可惜身上无力,莫非赶紧把水筒夹在胳肢窝里,伸手去扶他。
  手下的胳膊比上次握时又要细瘦几分,莫非都不敢用力,这要劲儿大点,人怕是会被自己扯散。
  小心翼翼扶着冬冬到了屋外,见他全身乌糟不堪,脸色青白,瘦弱得风吹就倒,莫非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唯余心疼与气恼。
  “你坐着吃,我去给烧点水给你洗洗,你前头睡的哪个屋?算了,我自己去找。”
  冬冬重见日光,恍恍惚惚的,他捏着半块饼子呆愣愣靠坐在屋脚下,由莫非絮叨忙碌。
  莫非先去了厨房,缺口大缸里只浅浅一点水,也不管这家人起来喝什么,他全倒进陶锅里烧起。
  灶下稀稀拉拉只有几根茅柴,也都丢进去烧,能把水烧热就行。
  再去主屋几个房间,钻进钻出给冬冬找衣服。
  冬家祖上估计也是惯会糊弄的,几间坯屋歪七斜八贴着,居然还高矮不一,根本分不出哪个是主卧,哪个是侧卧。
  门窗开得也是极少,外头日光大盛,屋里却是阴沉暗哑,好在家具少,四处空荡荡,不然莫非还得迷路呢。
  门板也不知是没装过,还是被拆掉烧了,倒也方便,只需在门口望几眼就晓得里头有没有人。
  从他来院子外到现在,冬永兴夫妻居然还是睡得人事不知,连冬旺那小子,这片刻功夫也是鼾声如雷。
  不得不说,这真是天赐的一家子了!
  找到冬冬平时睡觉的屋,和那三人的两间屋比,倒也没差到哪里去,因为实在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几块土砖搭成的床基,铺上一层稻草,破烂得摆不成型的铺盖;墙边靠着一个歪脚柜,斑驳破旧,看不出木头的原色,不晓得传了多少代;再就是几个破破烂烂的坛罐。
  柜子里的东西更是少,叠得整整齐齐的几件破衣,没什么可挑的,随手拿了两件出来。
  床下摆着两双草鞋,拎起来重得很,必是吸了很多水气,两双都拿了,待会搁外头晒晒。
  这间屋不朝阳,有个极小的窗户,一股子霉气,什么都是潮乎乎的。
  窗台上摆着半截瓦罐,里头插着几支认不出来了的花。
  多日无人打理,花儿早已干枯发黑,死气沉沉垂着脑袋。
  想到它们是冬冬亲手摘来,又满怀喜爱地插在这里的,莫非就不忍它们继续烂下去。
  他将干花轻轻扯了出来,小心揣进口袋里。
  莫非又在冬冬的床铺上坐了坐,屁股下几乎能沁出水来,想到冬冬还要在这里住上二十天,心里就不得劲。
  等人收拾好了,把那对夫妻扯起来,今日就把冬冬接走!
  等莫非把东西准备就绪,冬冬小半块饼子下肚,就不肯再吃了。
  他也不要莫非扶他,自己慢慢去灶屋擦洗。
  莫非背对着坐在门槛上,一边啃着剩下的半块饼子,一边没话找话说:“待会我去和你爹娘说,现在就接你走吧?这也没什么好呆的。若是,你若...嗯,若放不下,再呆几天也可以。”
  “不必了,他们必会借机难为你的。再说,我住惯了,多住几天也没什么。”
  “......”莫非不明白冬冬是在为自己着想呢?还是想说后一句,他舍不得离开,想在家再呆几天?
  若是这样,自己倒不好强拉他走了。
  “那你,那你想不想早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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