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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王白云一手扯着姚春梅的头发,一手去扇她嘴:“惯听你胡说八道,我娘家关你屁事!今天编排一个,明天编排一个,嫌这个穷骂那个苦的!哪个有钱,哪个有屋,你去舔啊,也没人拦着!”
  姚春梅虽然年纪大又瘦小,被压在了下头,可她阴狠,两手攥得紧紧,一拳拳往王白云鼓囊囊的胸上擂,还不忘张嘴去咬王白云的手。
  两人一时斗了个不相上下,衣裳鞋袜都浸湿了。
  徐巧扇和两个年轻点的妇人围上来拉,年长的婶子就在一边呼喝劝架。
  瓦山村平常的一天,就这样热热闹闹地拉开了帷幕。
  而莫非这边,不管他如何忐忑,半个时辰后,小河村终究是到了。
  李村长带着路,一行人径直去的小河村河坝。
  天还未大亮,坝上却热闹非凡,除去要干活的汉子,居然还有许多看热闹的闲人和瞎跑嬉戏的顽童。
  黑乎乎一大片,真是难为他们起这么个大早了......
  莫非有心不去看别人,却总也忍不住,眼睛飞快地扫过一遍人群,什么也没见着。
  失望之情席卷而来,心里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更沉重了几分。
  莫非左右难安,早知不来小河村了。他咬牙绷紧了腮帮,赌气一样,低头跟着莫清澄。
  几个汉子围上车,七嘴八舌一通招呼就开始卸车。
  莫清澄踮起脚也在扫来扫去找他姐夫一家,瞥见一大一小两个胖墩,顿时扑上去搂住小的那个稀罕,两人哇哇乱嚷。
  莫非也挂上笑,看着他们闹。即是澄子哥的姐夫,他总不好板着脸。
  来的正是莫清澄的大姐夫李宝刚和他大儿子李泽立。
  李宝刚还不到三十,圆胖和气,李泽立七岁,父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都是胖乎乎,脸上随时挂着笑,相当招人喜欢。
  莫非舔舔嘴角,鼓起劲儿,跟着莫清澄喊“大姐夫”。
  李宝刚可能认出他了,笑呵呵拍拍莫非的胳膊。
  边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甥舅俩总算能扯开了,李泽立好奇地抬头去看莫非。
  “泽泽,你娘呢?妹妹们不来玩么?”莫清澄掰过李泽立的脑袋问他。
  “小弟弟闹了一晚上,鸡叫才睡呢,娘跟着补会觉。她说妹妹还小,天黑人多不叫出来的,我一会也要回去看着小弟了。”
  李泽立的妹妹泽珍和泽珠一个四岁一个两岁,是不好来坝上玩。他最小的弟弟不到两个月,听说颠倒了日夜,夜里哭起来嗓门极大,闹得一家子苦不堪言。
  “啧啧,还是我大外甥懂事。”
  李泽立嘿嘿笑着默认了。
  “你们俩过来了好呢,中午家里吃饭去。嗯~~~那个莫...小非也来吧。”李宝刚一手撑着锄头说,他性子也爽朗,跟莫清澄一样喊莫非,主动邀请他。
  “以后插秧再吃,车水还不够你们忙的?这边的田我看着,你们自去地里翻水。”
  李宝刚家虽说田地不多,但只他一个男丁,几个姐妹嫁得有些远,父母年纪比莫村长还大,每年都是和兰婶家互相帮着做的。
  莫清澄对他家几处田地也都清楚得很,两亩田就在河道边上,接水没什么大事,但地都有些远,够一家子忙活了。
  “好罢,必是丈人打过招呼的。这边就托你看了,家里都要去老树盘那边浇地。你们要喝水直接去家里,泽立在的。”
  “晓得。”
 
 
第19章 
  李宝刚带着儿子走了,莫非两人也跑去李村长边上看他们卸车,偶尔搭把手。
  小河村的人也知轻重,把水车的板子、杆子小心翼翼搬到土基边。
  瓦山村的刘木匠一早也来了,站在旁边,偶尔说上一两句。他为人比较冷肃,见了同村的两个后辈也只是点点头。
  天渐渐亮起,李村长把娃儿们轰得远远,让木生站在前头,开始带人装水车。
  莫非恍惚中抬头,忽然就见到了冬冬——他跟几个汉子在修整刚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沟坝。
  隔着好几丈远,穿过错落的人群,莫非的目光一下就定在了冬冬的脸上,连呼吸都停止了。
  冬冬露出的脖颈白皙修长,抓着锄头的手细瘦,和一旁黝黑结实的村民相比,简直像个读书人了。
  他不应该是干活的,这样瘦弱的人,就该好好养在家里......莫非暗自想着。
  当初第一眼还以为他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还小些,谁曾想已是二十四五了呢?这么多年,必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我这个头够吸引人吧?他打量过吗?晓得自己叫什么吗?
  毕竟澄子已经在这大呼小叫了好几回“莫非!莫非!”得亏他没有乱喊什么“非子”,不然给人笑死。
  冬冬对莫非的打量,茫然不知,兀自卖力挥着锄头。
  莫非也不敢老盯着,在这二月的最后一天,他心中已满是欣喜与满足。
  他低喘着气,压下嘴角,一边假意去看别人装水车一边偷看几眼冬冬那边。
  瓦山村这是个老式的龙骨水车,还需两个人踩着脚踏让骨板一层一层把水从河里运上来。
  水车装好,近三丈来长,一头推入小瓦河里,脚踏那头搭在岸边临时挖出的水渠上,骨板运上来的水由这个水渠流入田畈的大水沟里,再逐步分流送到各家田地里。
  李村长安排了十几个壮实汉子,两人一组,轮班换着踩,踩到酉末应该差不多,又喊人看着点水渠边上的田,水够了就堵埂口,给后面的田留水。
  两个汉子站上去发力,面红耳赤狠踩着,片刻就有水上来了,众人欢呼起来。几个孩子窜进渠里,等着有鱼带上来去抓,又有跳进河里想着捷足先登的。
  冬冬修完渠坝站在一旁,看着水升上来灌进大沟里,也跟着微笑起来。
  和煦的日头映在那笑上,暖进了人心里,勾得人只想往他边上靠。
  不管认不认识,还是去搭个话吧?干什么不干什么的,说说话总不至于有错。
  莫非心如擂鼓,两脚轻轻挪动起来,还没踏出几步就被人拽住了,他差点大叫出来,就听莫清澄的声音响起“小非,咱们找个地方坐着”。
  刚鼓起的勇气又消失了,他总算记起还有莫清澄在,只得别别扭扭回过头,“大姐夫走了?澄子哥,你不去他田里看看?”
  “姐夫急着去地里了,田里进水还早呢,咱俩歇歇,说会话。”莫清澄一边说一边用力把他往别处扯。
  莫非没了借口,只得跟上。
  再次扭头去看,冬冬正用锄头沿着大沟一路往前掏,已经越走越远了。
  他清理得极为认真,想来是个细致又踏实的人。
  莫非两手攥得出油,才忍住没有甩开莫清澄。
  水顺利车了上来,村民都放了心,一些人扛着锄头向着田畈四处散去,剩下爱捞脚的妇人和闲汉仍围聚在这里七嘴八舌摆阵。
  水声哗哗,人人说话都大声,莫清澄离得稍远找了颗树躺下。莫非在他旁边半眯着眼假意瞌睡,耳里听着那些人叽叽喳喳,着实心烦意燥。
  小河村的人当他们要休息,招呼过几句也就不打扰了。
  踏脚上一个汉子踩了这么会,新鲜劲过了有点乏味,对沟边坐着的一个矮壮男子喊道:“冬旺,村长咋不排你家来踏水?你们田地不少啊!”
  莫非听到个“冬”字,心中就是一动。
  他顺着汉子的视线看去,一个矮墩墩的年轻男子懒洋洋坐着,扭动几下身子没回话。
  男子边上有个瘦条条的中年汉子,看着也是一股子懒劲,汉子一脸谄笑,解释说:“我家冬旺身子不好,他哥也没甚劲儿,村长体惜我们呢。”
  莫非打量那个叫冬旺的,虽有点老相,可不像什么身子不好,又听这中年人说什么他哥没力气,隐约有了猜想,估计就是那冬冬的父亲和弟弟了。他本人可能长得像娘。
  父子俩看着就是一副懒相,别人坐地上都知道捡个干净点的地儿,这俩人不管沟边水湿泥脏就那么一屁股坐下去,刚把莫非都惊着了。
  有人大声说:“村长怎么敢让他去,哪个愿意和他一组呢?一个人得出两份力呢。”
  几个人纷纷附和,有个年青汉子对冬旺说:“冬旺,你这么舍不得用力,要是娶了媳妇怎么办?那不用力可不行的。”
  大家哄笑起来,几个妇人边笑边骂,挪着身子假意要离他们远些。
  冬旺总算有点反应,他粗声对年青汉子说:“你给我找个媳妇,看看我用不用力。”
  有个不嫌乱的,马上抢话:“冬旺这话说对了,进喜家两个妹子,你只管问他要媳妇。”
  人堆里窜出一个婶子,估计是那个叫进喜汉子的娘,她扑上去扇抢话人的嘴,一边骂着:“臭嘴的家伙,你若坏了我家进香和她妹的名声,我撕烂你的嘴。”
  那人立刻道歉求饶,众人又是拉扯又是笑,闹成一团。
  好不容易摆脱了进喜他娘,那抢话的家伙摸着脸仍不死心,“说真的咧!要是冬旺他哥是个女娃,换亲不是正好?冬旺啊,我给你指条明路,去找那家里只有几个闺女的,让你哥倒插门,给你换个老婆,岂不两全其美?”
  莫非瞪圆了眼,比听到有人骂他自己还气愤,恨不得上去打烂这家伙的头!他转头盯着冬家两父子,只想知道这俩人是什么反应。
  不管什么世道,什么家庭,让儿子去倒插门,都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事。
  莫非还指望着冬旺和他爹痛骂那家伙,谁知冬旺听了那人的话,老实的长相忽然机灵起来,泛着红光转头去瞧他老子。
  父子俩均是一副恍然大悟喜事来临的模样,莫非气得手都抖了起来,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这当哥的不好过喽!插门女婿就跟卖了一样的,遇到心狠的人家,怕是当牲口用。”莫清澄从后面冒出头。他早被勾起了兴致,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再忍不住开了口。
  莫非深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哥肯定不会同意的,我看还不如让这弟弟去上门。”
  “你怎么知道他哥不同意,你认得他哥?是哪个?”澄子好奇地四处张望。
  “不认得,想想也不会同意的。”
  “难说,看这人年纪不小了,他哥估计更老些,为了婆娘,说不得是愿意的。老弟,你当个个像你?”澄子拍拍莫非的肩膀,觉得自己看得很透,一把年纪的汉子,有几个像莫非这样不想婆娘的?
  莫非恨不得堵上他的嘴,他转头去寻找冬冬,可惜在田畈上已经看不到了。
  不在也好,他要听到这些话该有多难受。
  莫非故作有趣地说:“可惜离得远,不晓得是你说得对了,还是我猜得对。”
  “容易得很,过些天插秧我大姐夫必定去的,问问就晓得了。倒插门这种事哪里还瞒得住不是?”
  莫非见他这样上道,才安了点心:“那你记得告诉我,猜错了也别耍赖啊。”
  “放心,一听到消息保管去告诉你。”这种事就算莫非不主动问,澄子也会上门说与他听的。
  莫非回过头,那群人又说到哪里哪家换亲来的媳妇不错,只是那媳妇子娘家兄弟好打人什么的,被换的这家妹子鼻青脸肿跑回来好几次......
  而冬旺父子已经起身拖着脚往村里去了,田地也不管,不知是不是急着回家琢磨倒插门的事。
  莫非心里油煎了一般,坐立难安。
  日头渐大,踏水的人已经换了班,闲聊的也已散去,剩下一群孩童还在水里摸鱼,抓到一个小的都能激起欢笑一片。
  田畈上四处都是人在转悠,就是没有莫非想看的那一个。
  木生叔已经去李村长家歇息了,莫清澄也从李宝刚的田里转了一圈回来,嫌踏水的声音太吵,换了棵更远的大树,躺下片刻功夫就打起呼噜。
  远的近的,噪杂无比,莫非被吵得心都要绞痛起来。
  他实在忍不住了,若是没来或是没见着也就罢了,如今什么人家搭不搭理自己,统统顾不上了。今儿若是白来一趟,还不如现在就跳进小瓦河。
  他起身走到河沟边,朝四面张望着。
  其中一个踩踏板的村民看过来,以为他想认路,于是指指村舍又指指沟渠尽头,告诉他说:“后生,要喝水去我们屋场那边,往那头是田畈,走过了能上小河径,是回你们瓦山村的路。”
  莫非笑着谢过,若无其事向着冬冬之前离去的方向走去。
 
 
第20章 
  小河村被小瓦河和撞牛峰夹成一把折扇状,村舍在握把处,外头大大的扇形是他们的田畈。
  村里的土地比瓦山村还紧张,三十来户人家,人均才一亩多点。不过他们这边靠河近,地势也平,以水田居多。
  一亩田,若是种两季水稻,哪怕风调雨顺精心伺弄,一年也只能出三、四石粮,还不够一个人吃饱。
  有些人家里十几口子,只有七八亩田地,想要人人吃饱肚子,只能靠红薯、玉米、豆子和粟米等粗粮,其中又以红薯和玉米最为得力。
  相较水稻来说,它们种植简单,产出又高,几亩地不出大问题的话,够糊一家老小的嘴。
  所以小河村家家户户只种一点水稻,以应付两季税赋,其它都是种的杂粮。
  如今这里多数田地都还空着,只等着水灌进来。
  莫非边走边张望,走到堤坝尽头,终于见到了冬冬。
  冬冬正在一处大田口上挥着锄头,孱弱的身子在日光的映衬下,薄弱得简直要消散。
  砍柴那次见过的大伯也在一旁,正边说边比划着什么,样子很激动。
  冬冬起身推他,似乎是让他走,大伯也有些犹豫的样子。
  莫非快步上前,两人这才注意到他,一时都闭了口。
  因着未曾说过话,冬大伯对莫非笑笑,而冬冬则只扯了扯嘴角。
  莫非脸上绷着铁紧,使劲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跳过水沟,用平生最温和的语气问冬大伯:“老伯,这是怎么了?”
  又堆起笑朝冬冬胡乱点了下头,心跳得要从嘴里窜出来,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对面两人心里有事,也没心思仔细瞧他,不然肯定要觉得奇怪了。
  冬冬有些难为情,含含糊糊“嗯”了一声,又扭头去挖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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