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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村长沉默片刻后,对戚染花说:“既是如此,他也吃到教训了,你们把他接回去吧。都是儿子,养这么大了,不容易啊!再过几年不就是家里的一把好手?”
  戚染花撇头不应,推了莫丰收出来说话。
  莫丰收吊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按着头皮,冷硬地说:“小畜生忤逆不孝,是个刑克父母的煞神,与兄弟子女也不利,若留下他,我莫家必定会家破人亡。这次没打死,算他命大,但我们只当他是死了的。你们要是觉得可怜,就自己接家去,不用跟我夫妻讲!养好了是你们的本事,我们也决计不会纠缠。若是村长硬要我带他回去,那也是当即打死,绝无虚话!”
  谁敢接手!
  他血葫芦般在库房躺了几天,村里可是不少人都去瞧过的,现在看着醒了,哪个敢说以后一点事没有?哪怕不给他找大夫开药,光在家躺着养伤,谁又有哪闲心思?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吃喝嚼用总得出吧?
  即便养好了,今后怎么办?谁家还能分他几亩田地不成?
  若他还是这样不服管教,哪个又敢指望他养老?
  当时莫非年纪小,处境微妙,村里无论大人小孩,和他接触的都不多,可以说,大家对他的认知,都来自戚染花的嘴。什么自私霸道,什么不服管教,没一个好词。
  而且想一想,莫丰收家里躺了一个二宝,夫妻俩,一个吊着胳膊,一个勾腰捂胸,都是受伤不轻的模样,这可都是莫非打的!他才十岁!
  事实摆在眼前,这小子确实是个硬茬!
  莫村长脸色也是十分犹豫,嘴唇张翕几次,始终开不了口。
  眼见众人如此,戚染花更是冷笑着,火上浇油又说一句:“当家的说他是个煞神,你们别不信,只看看哪个与他亲近,哪个就死得早!接回家了,切记小心些,别怪我们没提醒!”
  此话一出,现场更是死寂,再心软的人,也紧闭了嘴。
  连莫村长夫妻也捏起拳头,不敢去看莫非。
  莫非的命硬防克之说,不是没人私下谈论过,是真还是假,谁敢去试呢?
  鸦雀无声中,莫非颤巍巍开口,说既是莫家当他死了,那就当莫大宝已死吧,他一个人独活,往后莫家也不要来找他。
  莫丰收夫妻自是巴不得,这结果虽说没有他真的死了好,但总算以后不碍眼了。往好了想,说不定今日过后他还是病死了呢,那时就与他们无关了。
  最终,在村长与村中众人的作证下,莫非除名出户,莫家无需分他任何家财,只把北边山脚还块未开出来的荒地归他,其它衣物用品等一概没有。双方今后再无瓜葛,莫丰收夫妻生老病死无需莫非负担,莫非也不得再找他们索要丁点儿家产。
  这场纷争以莫清萍在瓦山村簿上记下“某某年某月某日莫丰收原配子莫大宝病亡”、“某某年某月某日乞儿莫非,年十岁,流落至此,落户瓦山村北坡”收尾。
  自此莫非就开始了新的生活,戚染花也如愿以偿将莫二宝改成了莫大宝。
  而四年后的二月尾,戚老太重病将死,姑奶奶再次登门送她最后一程。
  戚老太哆哆嗦嗦拉过刚满十岁的莫世财,话已说不出口,但谁都明白,她是想给心爱的小孙子求个前程。
  许是看透了儿子儿媳的冷漠,晓得她一闭眼,小孙儿留在这个家,迟早要被磋磨死,于是她只得巴望着小姑子能伸把手。
  莫兰花也许是看在去世的哥哥面上,也许是成全戚老太一片慈爱之心,亦或是可怜一旁哭得半死的莫世财,戚戚然点了头。
  奈何戚染花坚持自己的想法,等戚老太上了山,她把莫三财推到莫兰花面前,假仁假义地说:“姑奶奶心好!侄儿侄媳不懂事,您莫和我一般见识!如今,娘已放心去了,侄媳却不能赖您,真丢个娇养的小儿过去,岂不是害姑奶奶难做人?您就带这个大些的去吧,家里做过几年活,手脚也利索,比小的强。”
  事已至此,莫兰花也捏着鼻子认了。她冷冷地看了戚染花片刻,又瞥过一旁点头默认的亲侄儿,最终带着改名的莫三财去了林铺镇。
  彼时,北山脚的荒地已能种上东西,莫非算是落下了脚。
  对于戚老太的死,他只在挖地的间隙远远望过去一眼,头都未磕一个,更别提什么伤心落泪了。
  澄子还在默默念着“太坏了太坏了,真是太坏了”,盘算着明日如何把莫非的猜测从自己口中说出,震撼家里的人。
  莫非将往事丢到脑后,听到身边嘀嘀咕咕的声音,心情不由大好。
  有时真是羡慕莫清澄,父母双双健在,慈爱公正,兄弟姊妹和睦友善,大事不用担,小事不用愁,哪怕受累,心里也是快活轻松的。
  他打了个哈欠:“澄子哥,小河村要是今天水车不够,怎么办?我们还要住下吗?”
  莫清澄也收了脑中乱想,回他:“不能的,他们才多点田。何况往年也借过,没听说一天不够的。”
  “哦,他们村怎么不自己做个水车?”
  “一个水车做起来起码要这个数。”说到小河村,莫清澄来了劲,他比了个“二”又比了个“十”的手势,“木料还不好找,他们人少凑不上呢。”
  他想了想,又说:“估计硬凑也能凑上,就是用得少,又借得到,不想费这个钱吧。也是没旱得厉害,哪年要是大旱了,水车借不到,看他们怎么办?离河那么近,就该备一个,小旱一样能用的,不然单靠肩挑?”
  肩挑真的很累,莫非都不敢深想。
  也不知小河村的人家,往年要不要挑水,那个“冬冬”家,挑水又是哪个去的?
  自己去了小河村,是像在瓦山村一样,板着脸好呢,还是跟澄子哥一样,嬉皮笑脸的好?
  哎呀,太难了!
  想这些干什么呢?别人来不来,关你什么事?还板脸笑脸的,又没哪个认识你!
  他摆摆头,赶紧换个话题:“我们去了用不用干活的?真的看着就行?”
  “饭都不管我们,还给他们干活?你可别傻,老老实实跟我坐着!”莫清澄对小河村真是一肚子火。
  “哦。”
  “我要去姐夫家打个招呼,你要不要一起?我姐夫你认识吧?旧年插秧,好像你俩都在。哈哈,你这小子!当时可把我姐夫吓坏了,你话也不说,下田就干活,插完两畦就跑......他回来说,当是自己插错田了呢!”
  莫非也好笑,那会清早路过村长家的水田,见一个生人在插秧,当时隐约猜到是村长的大女婿,于是就下去帮忙,也不知道要和人说什么,只得闷头不理。
  “不了吧,我上门去,他们还不定要怎么招呼呢,太麻烦了,家里今日必定很忙的。”
  “也是。那我也不去了,反正隔三差五就能见的。”澄子随意得很。
  姐姐家离得近就是好,一年到头不晓得要上多少回门,不差这一次。
  “我和你说,昨天车水塘,拉起好些鲫子,有条大的,足有一尺长!好几个小子差点打起来,最后被清河得手了。”他又开始扯七扯八自顾自话。
  莫非心不在焉听着,越接近小河村,他的心越乱。
 
 
第18章 
  天蒙蒙亮,兰婶和大儿媳妇徐巧扇,一个挑着空桶一个挑着衣服往河边去。
  家里人多吃水也多,男人起早赶着下地,挑水算是轻省活儿,就让女人来干,哪怕半桶半桶的挑,只是多跑几趟而已。
  而相对挑水来说,洗衣服又是更轻省的活了。原本她们是在村里的水塘洗,前儿个水塘车了半天水,如今水浅了不少还浑浊得很,于是也像其他人一般,换到河边来。
  洗衣的河岸有些陡,一个斜坡滑溜下去,底下沿河一片浅滩,车水不方便,洗衣洗东西却很舒服。
  村里人找来几块大石板,四下散在滩边,洗刷什么都很方便,冲得又干净。
  几个妇女排排蹲着,边洗边唠嗑,这活儿兰婶最是喜欢的,天天揽着。
  下了河岸,已有好几个妇人在,棒槌敲得梆梆响,一点也不耽误说笑。
  “大嫂子起得早。”
  “婶娘来了,怎不让嫂子们洗?”
  “婶子来了?大嫂子也来洗衣?那边还有一块石板,就是有些松。我也快洗完,你们把个人等一会就行。”一个年轻点的女子站起身,开口就是一大串,惹得边上有人“嗤嗤”笑。
  “诶诶诶!”兰婶眯眼看了一圈,小心往空石板那里走,“乖乖,你们都要洗完了,还来臊我。”
  徐巧扇跟上,回头跟那个女子说:“云妹子,你慢慢洗罢,我打两桶水就回去。”她先放下衣服,婆媳两个协力捡石头垫大石板子。
  “你们何苦费那个劲,大壮媳妇的位置多好?她那几件只需摆摆水,快得很。要我说,位置都不必占。”
  穷苦人洗衣基本靠棒槌和手搓,若说衣服只能在水里摆动几下,那必是破得不成样了。
  婆媳俩听得这阴阳怪气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哪怕人家衣再破旧,也值得这样当面说?村里哪个不穷得叮当响,笑别人穷又有什么意思?
  兰婶听着说话的是姚春梅,本身这两天就和她有点不对付,且她嘴里损的是自己老姐妹洪小芹的媳妇儿,有些忍不住了,嚷过去:“姚大头,你可是发大财穿绫罗了?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姚春梅也是苦水里泡大的,人瘦得像麻杆,只是一头的枯发凌乱蓬起,显得脑袋大极了,诨名就叫“姚大头”。
  姚春梅前阵与兰婶的交锋占了上头,胸腔里满是斗志:“我们去哪里发财?又没有人左手桶右手筐的往我家送东西,乖乖!那帽儿都是绫罗的!哎,人老实不会张罗事儿,吃亏也罢了,起码不害别人儿女,自己良心过得去。”
  这话前头半段听得人稀里糊涂,什么绫罗的帽子,哪个见过?别说边上几个不相干的妇人,哪怕兰婶都只当她在发癔症。
  至于后面的话,那就是意有所指了,别人不清楚,兰婶立时就明白了过来,当即被她气得手抖,手上的石头都捏不住了。
  徐巧扇虽不明所以,却站出来维护婆婆:“婶子把话说清楚,我们张罗什么事儿?害了谁家的儿女?你又见哪个给我们提筐拎桶送绫罗的?你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枉费我喊你一声‘婶子’!你这样张嘴就瞎咧咧,不也在害别人声誉吗?良心又怎么过得去了?”
  她一张嘴也不是好惹的,说话又是有理有据,等闲人还真理论不过。
  兰婶正是有点心虚,干脆躲在一旁,由着儿媳替她出面。
  姚大头虽爱传话,可她晓得自己女儿不能与那个穷鬼扯上一点点关系,所以不能说得太明白,还得遮掩一下,被她这样质问,含含糊糊说:“你婆婆见天张罗的什么事,村里哪个不晓得?穷得喝尿的家伙,不是害人是什么?我只是心里不平的。”
  徐巧扇这下明白了,原来是为给莫非说亲的事。她不知自家婆婆已经悄悄去访过姚春梅的女儿,只是想着又没大张旗鼓找你,至于这样恼怒?
  退一步说,私下探探口风,又没有强迫你,不愿意推了就是,也不必出口伤人啊。
  “那倒奇怪了,还请几位给我们评评理!村里张罗这种事的多了,染花婶子婆媳旧年说成了两对儿,麻婶过年走趟亲戚就给大成叔家讨了个巧的,连姚婶你自己,不也是被人张罗到这村里的么?都发财了吗?又有哪个跑出来说被害了?你情我愿的事,怎地?我婆婆去你家门上捆人了?”
  几个妇人听提到了自己,又见闹成这样,赶紧劝和。
  因着村长家的一向风评好,与她们也亲近,而姚大头本就爱编排人,于是话里话外都偏了兰婶。
  “没有的事!嗐,听她胡咧!”
  “大嫂子莫气,不过话赶话乱说的,淌水就忘了。”
  “就是,我娃仔过两年还指望兰婶婶帮忙呢,哪个不念您的好?”
  姚春梅舞着棒槌跳起来,这几个妇人刚和她一起说大壮家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话头搭得像亲姊妹,一会儿工夫怎地就倒向了别人?果然不是隔邻隔壁的就是不行,且明明自己“吃了亏”的,怎能认错?
  “哪个是说张罗错了?哪个是说张罗错了?我说的是那个家伙,就是害人!”
  “他又怎么害人了?不偷不抢,老老实实奔进奔出,不过是现下穷了点,至于你这么说他吗?还是个长辈呢!”
  “啊哟哟,天爷老子!我可当不起他的长辈,万莫来沾边!要我说,也别去祸祸村里的,有些人,娘家连穿的衣都没,还要从女婿身上扒,必是不怕他穷的,家里不是有妹子么,干脆,两‘好’变一‘好’,你们凑一窝去罢!”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机智,和她不对付的,全都损进去了,如今真是看到“穷鬼”心里就有气,恨不得这些人都离自己远远的。
  姚春梅棒槌也扔了,大笑着给自己拍掌,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旁人虽刚才也跟着说了几句云妹子,可是好心居多,哪里像姚春梅,居然是故意埋汰人的!于是几个妇人全都纷纷站起,你一言我一语骂她:“好好的也没招惹你,失心疯了不成”“就为了个洗衣的位置,不做人了”“说这样的话,也不怕老子娘从地里爬出来”。
  周大壮的老婆王白云娘家原本就穷,旧年底大雪压塌了栖身的老屋,更是雪上加霜。如今天暖了要出门做活,家里竟是连几身能蔽体的衣裳都凑不起来了。
  她这半年里接济了好几回,前阵子万不得已,把自己和丈夫的旧衣裳又凑了两身送过去。可婆家也不宽裕,每人的衣裳就两三套,日日要倒换着穿的,为此和新婚丈夫也红了一回脸。
  这事也不知怎么,就被这个姚婶晓得了,今早来洗衣因着自己“抢先占了好位置”,话里话外专挑她娘家说。
  她心里本就苦闷,被姚春梅这么排揎真是气愤难忍,只敬她是个长辈,且边上其他人好坏也在说,咬得牙出血才没呛回去,如今再被撕了脸皮子,着实忍不住了。
  穷人家的长姐,并不是什么软弱的人,她站起身,抖着嗓子嚷道:“你莫瞧不起人,谁还比谁金贵不成?”一边扑了上来。
  毕竟中间隔了两个人,姚春梅还来得及防卫,见她来势汹汹,慌忙低身还想去捡棒槌,就被一把扑倒在浅滩上,两人瞬间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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