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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夜里梦到下了场大雨,地里收成好得不得了,黄灿灿的玉米结得像金子,自己又做大屋又娶新人。新人细条白皙,面容始终朦朦胧胧看不清,可心里仿佛认定了是谁,一晚和新人就那么对坐在床上互相笑,那个美啊......
  早上仍是一脚蹬醒的,回过神发现嘴还是咧着的,自己都好笑又好气。
  打起精神煮了点面疙瘩吃,又把昨晚泡着的野菜洗干净,一半滚过水用晒箕搬到院子里去晒,一半新鲜放着,等拿了肉回来炒了吃。
  重新做了粗粮饼子在锅里烙着,当作今日的午饭和晚饭。
  家里的细碎活儿干完,又去田里挑了大半上午的水,估么莫大虎母子差不多已经到家了,他才回院子拎上一小篮子野菜,出门直奔山野小道。
  莫大娘家里,她也才回来,正坐在檐下拿碗喝水。
  媳妇刘细妹坐在一旁,脚边放着针线簸箩,手里捏块旧料子,正和婆婆比划着什么,两人满脸笑意。
  边上卖猪肉的担子还没收拾,一些板啊刀子什么的油乎乎敞着。
  莫非隔着院墙就喊:“莫大娘,回来了!”
  莫大娘听见是他,把碗递给儿媳妇,拍拍她示意去拿肉来,自己则起身慢慢走向莫非,一边笑着说:“刚还问肉有没有拿走呢,想着喝口水就给你送过去,再放就不新鲜了。”
  刘细妹低头直接进屋去。
  莫非仍是在院外就驻足,他也没有和刘细妹打招呼。
  刘细妹其人,估计听了不少姐姐刘红妹的耳旁风,见他几回都是暗含打量和审视。
  而他,更不会上赶着去搭理这女子。
  不过,这暂时还没影响到他和大虎母子往来。
  大虎母子也许还未察觉到这点,毕竟男女有别,莫非和刘细妹不说话,本就寻常。
  “早晨事多。正巧,昨个傍晚挖了些野菜,拿点给您尝尝。”
  “哎哟,你辛苦挖的……还给我洗净了呢,这么新鲜!大娘就不推了,早些时候还和大虎说,今年野菜出得少又瘦巴巴的,跑半晌野也挖不出一碗。你费不少工夫吧,给我送这一大篮子来!”莫大娘眉开眼笑的接过篮子,一只手伸进去翻看着。
  她家的菜地也是后面才挖出来的,还不如莫非的菜园。贴着河岸斜拉拉,地面许多石头都没敲走,只能就着石缝里的一点点土撒些菜籽儿。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雨下大一点就冲毁了。一年四季顶多能撒两回青菜,再插几棵瓜秧,桌上常年只见冬瓜干南瓜干,时不时就得出去挖野菜换换口。
  可野菜不是那么好挖的,在缺田少地的乡野里,抢手得很。
  瓦山这片旮旯洼地,少有人家愿意专门留几分地用来种菜吃,通常在屋前屋后、院墙边角挤些位置,这儿撒一片,哪儿插几棵。
  菜是永远不够吃的,隔三差五就得去野外找补,何况除了人要吃外,还有猪要喂,鸡也能啄,林边山间河岸,见天都有几个老少猫着在挖野菜。
  只有莫非的北山脚没人去,一是不敢,抬眼全是比屋高的巨石,传言里不知砸死过多少人,着实凶险;二是那里实在难走,人钻进去路都找不着,挖碗野菜得摸半天,不值得;三呢,算是因为莫非在吧,有他这个“煞神”在,别人也不愿意去“与虎谋食”。
  这篮子野菜确实是送到莫大娘心坎上了。
  刘细妹拿了一刀子肉出来,稻草系着,瘦多带着点肥,是块好肉。
  她将肉递给婆婆,又接过婆婆递过来的菜篮子,慢慢走去灶屋腾出来。
  “是没往年长的好,挖了几碗吃,就当歇脚了。”莫非接过莫大娘手上的肉,瞧了瞧,“大虎哥就是实在,这么厚实,肯定不止两斤了。”
  “嗐,自家人买肉,算那么清楚干什么?他说你还是要全瘦肉,我做主添了一点肥的,你把它爆得焦焦的,跟瘦肉拌在一起,好吃!”
  “那就听大娘的。虎子哥还没回来?”
  “有几家账他说顺路收收看,估么也快了。”
  “虎子哥受累了,账收回来家里松泛些。”
  刘细妹从灶屋出来,将空篮子递给莫大娘,又去屋檐下站着,半掀着眼皮看向这边。
  莫非晓得她又在打量自己,也不在意,把手里的二十个大钱递过去:“大娘,钱收好,少了莫怪,我回去了。”
  “嗳,不少不少。不喝碗水再走?大娘糊涂了,让你站多会儿,都不知叫进家去坐的!”
  “家里还有活儿。”
  “那就怠慢你了。”莫大娘也不是真要留他,家里老少两个女的不方便,等莫非转过背去,她才慢慢回过身。
  刘细妹瞥过婆婆手中还未收起的大钱,匆匆看一眼莫非离去的后脑勺,神色莫名,见着婆婆转身,赶紧回了笑脸。
  莫大娘看着媳妇温顺的笑,心里微微叹口气,转念又笑了起来。
  “坐着弄坐着弄!对,带子往上一点,以后系起来不勒小肚儿。”
  “缝在这儿?娘,带子是不是短了些?”
  “不短,出了月子的娃儿也才——这样大小,带子太长怕扭着他的手脚,小娃儿嫩得很,不留神就出差错了。”
  “嗯。听娘的,您有经验,多和我说说。”
  “唉...也就生了虎子一个,稀里糊涂带大的,有什么经验?我肚子不争气,他爷闭眼前还叹气呢。如今,虎子也跟他爹一样,只能单打独斗,就盼......”
  ......
  莫非甩着篮子往家走,一面想着莫大虎家的事。
  就说他这个媳妇,看着和气,却也是极腼腆的,不像她姐姐刘红妹那样泼辣。对外人虽不冷不热,好在心还是向着夫家的。
  听兰婶说,她嫁进来大半年,见着乡亲路过门口也只是笑笑,并不出声打招呼,更别提什么上哪家去窜门,连同村亲姐姐的婆家都未曾踏足。
  当然,并不是说她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大虎家这个情况,等莫大娘走不动了,她能接下那副猪肉担子吗?
  莫非有点替莫大娘担忧,刚才瞧她从凳上起身慢慢走路的样子,明显腿脚累伤了,也不知大虎夫妻心里有成算没有?
  可叹他们家也是独门独户,没个叔伯兄弟能帮衬的。
  想了一会又觉得好笑,自己真是操心过头了。莫大虎有生意在手,收入稳定,家人齐心,说不定三五月内就能去县城买院子租摊子,莫大娘只管在摊前坐着收钱了,还有什么奔波之苦呢?更不必担心无人接担了。
  他拍拍脑袋,自己一屁股烦心事还愁不过来呢。
 
 
第15章 
  到家将肉洗净,切得碎碎的,然后把野菜和蒜头、干辣子也剁碎。
  早上锅里烙的饼子收进馒头筐里,点起火把锅重新刷了一层油,先把肉进去爆油,锅不够大,两斤肉和切的一大堆菜只能分开来烧。
  他仔细翻炒着,炒到肉末焦黄出了油,赶紧全部铲进大钵里,两斤肉装了满满一钵。
  然后把野菜丢进现成的油锅,慢慢翻动着,待缩了水才把熟肉末小心翼翼倒进去,再加入辣子和蒜头翻炒均匀,最后装出堆尖的两碗,够吃到明天了。
  午饭吃得肚儿溜圆,莫非稍作休息,又去给田里挑水。
  两边肩膀酸疼得厉害,垫肩是加了一层又一层,只盼老天爷开眼,最起码在他插完秧后下场雨,不然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么干了。
  手酸肩痛挑到半下午,才开始耘田,拖着铁耙子一遍又一遍,把水田耘得比面糊还细腻。
  等沉淀一晚后,明早拔了秧甩过来就能插。
  暮色四合,远处的山顶与天际都看不分明了,莫非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年年都是这样,日复一日,不是忙农事就是四处找进项,不管多累多乏,只消吃饱再睡上一晚,第二天又能生龙活虎。
  晚饭照例吃的饼子和肉菜,他明日打算煮一锅大米饭,吃的好,做活都有劲。
  村里许多人家都是闲时吃稀忙时吃干。所谓“干”,也不过是杂粮饭或粗面馒头,大米饭基本只在过年过节,或是有贵客时才会吃点,莫非这样算是奢侈了。
  因着明日要起大早栽田,晚上莫非很早就睡了。
  睡前用冷帕子把两边肩膀敷了很久,这具健康的身子,是他最大的财产,任何小小的病痛都不能马虎大意。
  又做了几个颠三倒四的梦,睡了两个时辰,莫非就一骨碌爬起,洗漱都省了,焖上米饭,然后带上工具出门插秧。
  二月底的半夜,天幕像一块黑布笼着这片土地,他一个人就着虫鸣与水光,低头插秧,心里念念有词:你们可要好好长大,我做屋还有结亲...契,可都着落在你们身上呢。
  等到天色大亮,腹中响如雷鸣,莫非直起腰身,回头看着齐刷刷的稻苗,连饥饿都减轻了几分,他舒展着胳膊,心满意足上岸洗手洗脚。
  到家把一锅米饭吃得精光,身上扒光一把扑到床上就睡着了,下午还要去挑水,刚插的秧田是万万不能缺水的。
  睡过两个时辰,人也精神多了,年轻的身子只要能吃饱,劲就用不完。
  他找了一条旧帕子沾上冷水叠在肩膀上,拎着锄头挑上水桶回到大田。
  先将大田的坝埂修整修整加宽加高,再把育苗的小田坝推了并到大田一起,用锄头耘平,补上秧苗,半个时辰就搞好了,重新挑起水桶下河。
  挑到傍晚收工,经过这两天的辛苦,田里看起来好了很多,浅浅一层漫过秧根,大概能对付几天,明天可以放心出门。
  回去的路上他又摘了几根柳条,新做了两把牙擦子,洗漱时,将一双泥水泡发的脚板狠狠洗了一通。
  躺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日里用忙碌压下的心事纷纷冒头,一会儿想着要是见不着人,回来还会做梦不?一会儿又害怕,见到人了,开口该说些什么呢?人家会搭理吗?上次听他大伯的意思似乎家里人有些不堪,自己又能干什么?
  他不知为什么只是那样的见了一面,话都没说过,自己却这么上心,频频入梦不说,偏偏还总记挂着,无人可诉。
  他只得一下骂自己,一下又给自己打气,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清晨鸡还没叫又是自然醒的,他将头发扎得牢牢,衣服理了又理,还拿了个干净的小褡裢挂在腰间。
  晚上新烙的饼子,做得又大又厚,用干净的箬叶裹了三个,灌上一竹筒温开水,全部装进褡裢里。又搭上一条帕子在脖间,最后拿起来一个饼子边啃着边出了院子。
  库房孤零零建在村西边的大坡下,离它最近的是黄老嬷家,但也有三十几丈远了。
  关于库房,莫非记忆深刻,他十岁那年在里面躺着,养了五六天的伤,也是在库房门口,和莫丰收彻底断绝父子关系,独自搬到了北山脚。
  如今远远就见着那里火光摇曳,几个人忙上忙下的,走近了方看清是村长、莫清澄和六个眼生的汉子。
  莫非一一辨认过去,依稀只认得其中一个姓李的老伯,是小河村的村长。
  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三辆大板车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车边有人扶东西,有人稳着车子,而莫清澄正带人绑绳子,村长则举着火把又是垫脚看上面,又是弯腰摸下边,生怕哪里没绑牢。
  莫非出声招呼他们:“村长,澄子哥,我可是来晚了?”
  “小非来了?刚好,你个高,去摸摸顶上那个架子,可有绑牢了?总觉得有点晃。”莫村长见着他,如获至宝,一把将他拉到车边。
  莫非把车子最顶上的一块龙骨架稍微挪了个位置,用绳子卡紧了,又去颠颠车把手。
  莫村长跟着他,一眼不错盯着车顶,瞧着他这样颠,上头都不晃荡才放下心。
  他掉头对李村长他们几个说:“李把式,这是我一个小侄儿,叫莫非,这次让他跟着澄子跑一趟。”
  “乖乖,这好大个子!”
  “嘿嘿。”面对小河村的人,莫非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只摸摸脑袋装憨。
  莫清澄空出了手,又来作怪,跳起来拍了一把莫非的脑袋,引得莫村长龇牙去敲他。
  边上传来鸡叫,莫村长才收回旱烟杆子,对李村长说:“李把式,可叫他们用起来经点心,也是个老物件了,折腾不起的,晚上好好的送回来。”
  “放心吧,莫老哥诶!我们也还要想着用下回呢。”
  “呸呸呸,乌鸦嘴!什么还想着下回,说不得明天就下雨!”
  “是是是,老天爷莫怪,就当我放了个屁!不多说了,赶路要紧。”
  “恩恩恩!莫非,和你澄子哥过去后,就跟着打打下手,吃的带了吧?”
  “带着呢,村长。”莫非赶紧回他。
  “哎哟!爹诶~就去一天,几里路而已,说这么多干什么?回去睡了吧!”莫清澄老实了没多会又跳出。
  村长给他脑袋一巴掌,挥挥手示意赶紧走。
  小瓦径两边黑沉空寥,小河村的汉子两人一辆推着车在前,莫非和澄子缀在后头五六丈远,大家都默不作声,只听见板车行走间发出的咯叽响和路边一两声虫鸣。
  莫清澄受不了这么安静,推推莫非,“非子,咱们说说话。”
  “你说吧,我听着。”莫非心里乱糟糟的,不太想说话。
  “怎么啦......不是我爹逼你来的吧?”莫清澄瞪大眼,“他告诉我说你同我一起去小河村,我就奇怪呢!这老头必是......”
  “哪有的事!”莫非被他的猜测逗笑了,莫村长哪敢逼自己干什么,他生怕对自己不够好呢。“我是没睡好,连挑两天水,昨天又栽了田,累得慌。”
  “哦哦哦!你田就栽了?水够么?都是挑的?哎,也是你田小,咱家那么些亩靠不上天就得完,一家人挑死也挑不够一块田的。”
  “我也挑不动了,光把水从河里打上来就要命,唉!不说这个,澄子哥你早饭吃了么,我带了饼子。”
  “吃过一大碗红薯粥,我也带了两个饼子。”莫清澄说完,挤眉弄眼望着莫非,“唉,你听说了吗?”
  莫非摆头,他一个人住那老远,能听说什么?又不像莫清澄爱热闹,一点小事都咋咋呼呼,架着他儿子良柱就爱往人堆里挤。
  也正是有莫清澄在,村里东家吃了大米饭,西家小子拉肚子一天换几条裤子,南家北家为一沟子水红了脸......各种大事小事,他基本隔几天就能一个不落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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