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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小家小业》

  作者:写作秃然
  简介:
  莫非从小就被生父和继母厌弃,十岁那年甚至被毒打后驱逐出户。从此他远离了村庄,独自在山脚生活。从幼时的挣扎求生到成年后的快活自在,为着心里的梦想,艰难开垦,辛勤劳作。
  他不信命运,不求感情,不怕艰辛,不畏世俗。
  直到有一天,意外遇到另一个男子——冬冬,他放弃儿时的梦想,重建了新的愿望。
  在新愿望实现的过程中,莫非逐渐敞开心扉,与村里人有了往来,并逐步让大家对他也有所改观,也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1章 
  莫非迷迷糊糊醒来,有些烦躁地拍了一把胯间,从稻草床上慢慢坐起。
  此刻才到凌晨,离第一声鸡叫都还早,林间最勤劳的鸟雀也在酣睡,荒野更是寂静无声。
  他发了会儿呆,才拉过床头的薄袄,一边穿袄子一边摸黑趿上草鞋。
  穿戴就绪,又弓身掀开厚厚的草帘走了出去。
  草棚外寒气扑面而来,视线所及均是雾蒙蒙的。
  天幕低垂,远近林木、草野与屋舍影影绰绰,都笼在浓烟迷雾之中。
  莫非略顿了顿,轻车熟路绕到睡觉的棚后,在离得不远的一处坑边解开裤子。
  热滚滚的尿液带走了身上的暖气,他不由自主打了个抖。
  今日要赶去县城卖些零碎,挣几个饭钱,所以起得特别早。
  东西昨个晚上就已备好,洗漱过后,莫非背上筐拎着桶,摸黑出了院子,往山脚下走去。
  荒郊野外就他一户,说是“院子”,其实抬脚就能进来,也无所谓锁不锁门,反正家里家外没一样值钱货。
  穿林翻石走了刻把钟进入瓦山村,又轻手轻脚穿过瓦山村踏上小瓦径,此时村里传来第一声鸡鸣。
  天下太平已久,常平县只是个全县人口不足十万的小县,又远离关隘和峡口,如今并没有什么宵禁。
  像他这样的乡人贫者,挑担背篓到县城卖土货的很多,也并不需抽税。
  当然,如果推了满车,兵士们必定是要翻看一二的。
  莫非马不停蹄赶到相熟的杏雨饭庄。
  天还冷,饭庄只做中、晚两顿生意,门开得晚些。到四五月往后,就是寅时开门,卖些早点粥水,一直卖到十月,才重新只管中晚饭。
  大门口两个伙计正在搬米粮,莫非喊着“刘哥!毛哥!忙着呢”,赶紧将手上一直拎着的木桶放在阶上,上去帮忙搂了一大袋粮。
  其中一位伙计喘着气说:“你这力气能抵上我们两个人了。”
  “嗐,乡下把式人,就力气大点。”莫非一边说一边跟着二人从边上小巷进入饭庄侧门,把东西放在后厨门边,之后入仓就不再跟进去了。
  拍了拍身上,他和两位伙计点点头,“哥哥你们接着忙,我去瞧瞧葛掌柜可在。”
  重新从巷口出来,就见一位身着褐色直裰,罩着棉马甲,头戴六合帽的六旬男子正在扒他的桶盖往里瞧。
  桶里装的是莫非昨晚才去水潭捞的鱼虾,都是些寸许长的青虾、成人中指一般大的溪石斑。
  草垫一掀开,里头立马像开了锅似的,各各活蹦乱跳起来,水花四溅,男子被蹦了一脸的水。
  莫非快步上前:“葛掌柜,您早啊!刚捞的,鲜活着呢!”
  葛掌柜随手用袖子擦着脸,笑呵呵说:“是挺鲜活的。”
  莫非又放下身上的筐子,掏出椿芽苗递给他看:“还有这个芽苗,昨晚才摘的,瞧着好似不够水灵,味道还实在的很,您闻闻……”
  “嗯,有点冲鼻。你这芽苗摘的有点晚,早好几天就有人送来了。”
  “家里春耕翻地,忙活好几天了。今天来县城买玉米种,想着怎么也不能走空手路不是?”
  “也想种玉米了?那可是个好东西。”葛掌柜示意他将椿芽苗放回筐里,“小青菜你也别去集上了,这东西再水嫩也卖不上几个大钱,四文都给我吧。这么些东西,一并算你六十文,可行?”
  莫非来时路上就有成算了,这时节,新鲜的小鱼虾十几、二十文一斤差不多,桶里也就是两斤上下,两人是老打交道的,不必算得那么精细。而椿芽苗往年卖得早的和肉一个价,现下其实不晚几天,这一大把有两斤,一起十六文也还好。
  于是他说:“那行,省了我老多事,我就连筐子都放您这儿了。”
  “呵呵,到柜上来现结给你。”葛掌柜转身往店里走,又回头招呼小伙计:“把筐子放到后厨去,拿个盆把鱼虾腾出来。”
  莫非跟上去,赶紧说:“还是连桶一起拿去吧,小鱼虾不宜倒换。桶放这几天,家里头现在也不等用。”
  “行行,一并拿走。”
  掌柜走进柜内,慢慢提笔在账簿上记下几行字,又数出六十个大钱递给莫菲:“你数数。”
  “不必不必,我给手印按上。”莫菲接过钱,看都没看径直收进内袋,然后伸手在账簿上按了手印。
  他用力紧了紧腰带,“小子这就走了,掌柜您忙着。”
  葛掌柜点点头,并不与他多言语。
  出得门来,莫非左右望望,决定去一趟集市。
  玉米种其实也不必在县里买,他地少又还是荒的,今年只打算种半亩,已经和相熟的村里人说好匀他几斤种子,比集上买还能便宜一些。
  早市已经接近尾声,看着还热闹,却是卖的多,买客少了。
  三三两两的买客和挑箩担筐的农人,或高兴或愁苦,一部分收拾着准备回家,也有那不卖光不走人的,继续大声吆喝,“鸡仔鸡仔,三文两只,壮壮实实好养活!现下买家去,中秋就能吃上蛋喽喂!”
  “新鲜的水芹菜,三文一斤,不多了诶!包圆算您十文啦!”
  “千层布鞋,底儿厚,面儿亮,八文一双,包走千里不坏!”
  有人手头不宽裕,等着最后捡便宜,就蹲在人家摊边磨叽着不肯走,摊主又恨又不能赶,喊出来的话里几乎带了杀气。
  莫非听着好笑,他环顾一圈,看了片刻,打算买双布鞋。
  他一年四季穿的都是自编草鞋,一是没人给做布鞋,二则之前年纪小,脚年年长,买鞋不划算。这两年瞧着脚好像不长了,买双布鞋,冷时穿也舒服些。
  还没走近鞋摊,就听集北面传来一阵叫嚷声。
  他个子高出别人许多,仰头望去,越过一众脑瓜儿,只见一个蓬头汉子挥着巴掌在打婆娘。那婆娘不躲不闪,尽管被打得歪歪倒倒,仍极力弓背护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幼子。
  这样的事情,无论在村里还是县城都屡见不鲜,不过片刻功夫,那边就围起了一大圈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着,有笑的,有骂的,也有嘴上劝架的,就是没人上前去拉。
  莫非呆了呆,却不想上去凑热闹,若说拉架,更是不想招麻烦。只是鞋也没心思买了,他转身朝城门口走去。
  喧闹声被远远抛在后面,心头却不能平静。
  遥想十几年前,阿爷还在世,一年也要来县城送几回他编的篾器,总要带着他一起。
  祖孙也是半夜出门,阿爷推着装了满满的大车,幼年的他用小木棍叉着几只小篮子边搓眼边跟在后面,走累了就上车坐一坐。
  到了县城,阿爷去杂货铺送篾器,他则在门口捡个位置一边啃馒头一边等。
  有一次,爷孙俩也见到个汉子在打婆娘,阿爷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大宝,家和万事兴,家里好了,你才能吃饱穿暖。你爹活计重,对你们不打不骂的,你要体谅他,今后可不能不懂事!”
  他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尽管当时才五岁,他却听懂了阿爷话里的意思。
  莫家祖上一直子嗣艰难,从他高祖的父亲往上起,能数得着的都是单传。
  到他阿爷莫老根这一辈,原本还有个哥哥,可惜到了十多岁还是没养住,只留莫老根一个男丁和他的一个妹子。
  再后来,莫老根娶妻戚氏。戚氏是个易孕的体格,七八年里连怀六胎,可惜一个没留住。直至十年后,千辛万苦保胎,才生下了莫非的父亲——莫丰收。此时,莫老根夫妻都已年过三十,曾祖父母花甲之年才当上爷奶,莫丰收这一根独苗苗,被全家看得跟眼珠子一般。
  据说戚氏后来又怀过,仍是一个没保住。
  而到了莫丰收这一代,头一任妻子就是莫非的亲娘,她比戚氏更艰难,成亲五年才开怀!更让人心酸的是,年轻的妇人生产时因血崩而亡了,只有莫非命大,被戚氏当机立断狠心扯出来,居然活了!
  原以为又是一门独苗的命,可莫老根夫妻不忍儿子年纪轻轻就打光棍,于是与戚氏娘家的堂嫂一番商议,将堂侄女戚染花急急的接了进来做续弦,对外说是为照顾才出生的他。
  谁料想,半个月后继母小戚氏就发现有了身孕,整日头晕嗜睡自顾无暇,于是他又被抱回爷奶房间,由阿奶大戚氏看顾。
  十个月后,小戚氏生下莫丰收的第二个儿子——莫二宝。
  从此,彼时还叫莫大宝的莫非,变成了继母眼中多余的那个。
  父亲莫丰收本就不喜欢他,从来都是视而不见。阿奶需要帮忙照顾更小的孙儿,对他也不再亲近。只有阿爷,颇为爱惜。
  可阿爷农务繁重,不得时时在家,于是多数时候,他只能默默缩在屋角里,在一家人的余光中学会走路,学会自己吃饭。
  小戚氏和她表姑姑戚氏一样,都是易孕的身子,可在子嗣这块,她的命比戚氏要好得多。
  时隔一年半后,小戚氏又生下一对龙凤胎儿女,在莫非将要五岁时又添了一个三弟。
  进门五年生养四个,其中三个是儿子,且个个壮实活泼,谁不说小戚氏旺子旺家?
  仗着这点,小戚氏对他的恶意越发明显起来,日常克扣他的吃食和衣物,不让他靠近下面弟妹,在阿爷看不见的地方无故推搡和挠掐他,喊他“短命生的”......
  阿奶和父亲对此视若无睹,阿爷口拙又老实,身为公爹也不好教训儿媳妇,只能尽量把他带在身边。
  若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他也能忍受。
 
 
第2章 
  当年幼小的他,时常想着,自己总会长大,到时候什么也不要他们的,一个人分出去过。
  阿爷愿意的话,自己就他把接到身边,给他养老。
  于是,年仅五岁的他咽下所有委屈,回应了那声“嗯”,好让阿爷安心。
  可天有不测风云,三个月后莫老根一场急病没挺过去撒手人寰,他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阿爷的尸身还在堂屋摆着,继母就说公爹必是被人克死的,将他按住一顿毒打,痛骂他是“丧门星”、“短命鬼”、“怎么死的不是你”。
  幸亏莫村长前来帮忙办丧,赶紧阻止了继母,否则他怕是早和阿爷一起投胎去了。
  只是继母没有轻易放过,他伤没养好,每天就要拖着比人高的锄头和父亲一起下地。
  有时一天也吃不上一顿饱饭,更再未添过新衣,仅有的几件衣服短小不说,也没人给洗,只得自己胡乱摆弄几下,用草绳绑在身上。
  他从爷奶的房间搬到柴火屋的角落里,而三弟莫小宝睡到了阿奶旁边。
  开始那两年真的很难过,是对阿爷的想念,对父亲、阿奶和继母的愤恨,撑着他幼小的身躯渡过一夜又一夜。
  比起恨继母,他更恨父亲莫丰收和阿奶,这两个可是他嫡亲的家人啊!却眼睁睁看着戚染花虐待他。他们纵容着小戚氏的肆无忌惮,对她的明目张胆视而不见。
  他什么也没做错,干得多吃得少,不还嘴不惹事,为什么要遭受那些无缘无故的责骂与痛打?
  阿奶戚老太看到继母打他,只会搂着小宝走得远远。
  父亲莫丰收则只会平淡地说句:“差不多了吧,待会还要他下地呢”,小戚氏这才会扔掉棍子恨恨地说:“晚上就让他睡地里,不翻完那块别回来,家里养不起闲人”。
  而他从不求饶,更没有哭嚎,所有责难都咬牙硬顶着,现在的他打不过避不开,但总有长大的时候。
  家里吃不饱,他就在柴房与杂棚里捉老鼠,去林里摸蛇掏鸟,摘野果,捞鱼虾。能生吃的生吃,不能生吃的,就去山边悄悄生火闷熟了吃。
  饥饿抵消了他对死亡的恐惧与其它一切痛苦。
  磕磕绊绊长到了七八岁大,晚他十个多月的二宝已经跟他一样高了,也会笑嘻嘻的对他喊着“短命鬼,我娘说我才是大宝,我才是莫家的长孙,你是短命生的,也该是个短命鬼!”
  那天他才挨了一顿打,又被饿了两顿,已经忍到了极点,听到这话,生啃莫二宝的心都有了。
  他怒火中烧,扑上去掐住莫大宝就又咬又捶,心里憋闷许久的委屈、痛苦与愤怒随着二宝的惨叫与嚎哭喷泄而出!
  那一刻,哪怕是马上就要死去,心里也是极痛快的。
  后来戚染花咬牙切齿来收他剩下的半条命,他却一点不害怕,挣扎着爬起,抢先顶了过去。
  他天生有力,哪怕年纪小,哪怕受过伤,可如今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心,拳打脚踢以命相抗,戚染花也吃痛的很,甚至慢慢落了下风。
  此后,她渐渐收敛了手脚,只管把人往外发派,指望做活做到死,最好一口气倒在外头,别再进她莫家的大门。
  村人对他的境况,看法各不相同。有人念叨几句,几岁的娃儿又挨打又做活真可怜,到底是后娘;有人觉得,穷家小户的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不做哪里有得吃?
  还有人对小戚氏嘀嘀咕咕:“小小年纪就敢对你动手,长大还得了,迟早要压到你们娘母子头上,不拘用什么法子,趁早打发掉”......
  莫村长敲打莫丰收和小戚氏几句也改变不了什么,说到底,这是家务事。别家的亲爹娘一样打骂孩子,俗话不是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吗?
  更何况,彼时莫丰收一家八口,有五个都是不足十岁的孩子,最大的莫非这样能干,却也连半个劳力都算不上。而戚老太,六十多岁的人,年轻时生养上受过难,那身骨更不行,做家务都勉强。
  全家的壮劳力只有莫丰收一个,小戚氏在莫非面前是威风,可在外,也得日日跟着丈夫苦做。她还在地里落过两回胎,许多人都瞧见的,后来再没怀过,究竟也是做伤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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