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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以后，一个星期最多做一次。”林知凡比着“1”冷酷道。
苏槿年攥住他的食指，又掰直他的中指，不停眨巴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两次？”
“你一次至少要半小时，半小时够做多少题了？”
“做题之余，也得适当锻炼嘛。”
林知凡睡得慢，有好几次都能听到苏槿年偷偷打飞机。他也不懂为什么每天的卷子都要把人压死，苏槿年的精力却还是那么旺盛。但是他知道由奢入俭难，总不能开了头还让他这么憋着：“那就两次，不能再多了！”
再多就会伤害林知凡的身体了，苏槿年也很满意这个频率，他把头埋在林知凡颈间，拿头发扎他白嫩的皮肉：“我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
第53章 海阔天空
“最新战报！今年小高考不分等级了，及格就行！”
乱哄哄的班级稍静一瞬，随即沸腾开来：
“太好了！政治历史难背死了！我终于不用每天都死记硬背了！”
“太棒了，我也不用分析地理题了！”
“知道考点在哪儿吗？”
“为什么不分等级啊？”
“这才什么时候啊，考点肯定是考前才知道的。”
“不分等级，好像是因为我们是最后一届自主命题卷，下一届就是新高考模式了！”
这时，又跑进来一个男生：“安静！雪菲菲来了！”
刘舒龄在讲台上站定，对上同学们期待的眼神：“大家应该都知道最新消息了，我也就不多说了。”
赵迅接道：“老师，还是要说说的，毕竟之前4A高考加5分呢！要不然小高考的意义在哪儿？”
“我正要说呢，就你嘴快！”时间紧迫，刘舒龄挑了最重要的两点，“其一呢，小高考不及格，无法报考大学。其二，在高考成绩相等的前提下，优先录取小高考分数较高的。”
“这样对小四门优秀的人也太不友好了吧……”
“这是教育局在给你们减压啊！”刘舒龄短暂分析利弊，“小高考很简单，只要用点心，大家都能及格，但是拿到A得花费多长时间？不如把时间多放在高考科目上，毕竟0.5分就能杀掉一大批人！”
话虽这么说，班里的人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一眨眼，就到了来年三月。
“我操！咱们在蜀中考试！”
庞博接道：“回老家了还不开心啊？”
“不是啊！我们和二中人一个考点！”
“一起考就一起考呗，你怎么一脸沮丧啊？”
“……我怕遇到前女友！”
班级顿时爆发出杀猪般的笑声。见他们笑得前仰后合，该同学想，一个人的悲伤换来全班人的笑声如雷，也算是值了。
萧潇的心情与这份欢快的气氛完全相反：“妈的，我一想到还要看到那群傻逼，头都大了！”
林知凡劝道：“你先别气，考试为先。”
“没遇到就算了，遇到了他们肯定得作妖！”萧潇也想好好考试啊，但是在一个考点，总会有遇到的可能性，上次亢伟明还来学校堵他呢。一定是因为上次那一刀的威力还不够，他们还没长记性，这次再遇到，他一定也不能怂。
已看穿他的心思的林知凡道：“那我考完了就找你一起走。”
萧潇托着腮帮沉默一会儿，酸溜溜道：“算了算了，你还是跟年哥一起走吧，毕竟那样安全点儿。”
林知凡点了点头，道：“有些事情，得由我自己解决。”
萧潇轻嗤一声：“要是年哥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他又要生气了，他肯定希望你能把事情都告诉他，然后一起解决。”
在面对惯用暴力的时候，更高一级别的暴力才会管用。林知凡当然也懂得这个道理：“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当然要告诉他了。”
原来自己解决的意思是有人陪着啊，萧潇慢慢向他靠近，肯定道：“知凡，你真变坏了！”
林知凡悄悄往后一瞥，正瞧见苏槿年大大的笑脸，显然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他红着脸说完那句话：“近墨者黑啊！”
萧潇最烦恼的事儿没有发生，亢伟明一行人和他们根本不在一栋教学楼，反而是苏槿年，被分到了亢伟明所在的考场。并且，这孙子自从上次被修理过之后，收起了嚣张气焰，见了他也没什么别的情绪。就这样，相安无事到化学考试结束。
“苏槿年！”
苏槿年和白行书勾肩搭背，闻言微微转头，看清来人之后，他收起了吊儿郎当，冷冷道：“叫我？”
亢伟明像是忘记了曾经被迫跪倒在地上的人是他了，他胳膊架在个子稍矮一点的同学肩膀上，笑得极其猥琐：“有点事儿，那小娘炮应该没告诉你吧。”
从考场鱼贯而出的考生们有些驻足在此，不停观望着。苏槿年干脆道：“就在这儿说。”
亢伟明装模作样地捂住鼻子：“这里都是人，我都不好意思说！”
有热闹谁都想看，没一会儿，他们所处的地方就聚了一推人。
为了防止不同学校之间发生冲突，领导层早已安排好了老师们，散落校园各处，现在就有一个中年男人不停往他们这边望。
苏槿年可不想被人扣了高帽，受到某些不必要的处分。他双手插兜，完全转过了身：“好吧，那我就听听，你那张臭嘴里能放出什么屁来。”
白行书仔细观察亢伟明，确定再来三个他都不能对苏槿年造成威胁后，安心往校门外走，而苏槿年则跟着亢伟明来到了笃行楼后的小花园里。
“你瞧瞧，这个人，看起来眼熟吗？”
苏槿年对着慢慢转身的人不断打量，发现他脸长得和自己有三分相似，但是最具有代表性的眼形却与林知凡一样——都是小鹿眼，再加上不到一米八的身高……苏槿年歪嘴一笑，缓缓开口：“像是我和知凡的儿子。”
范阳宇：……
亢伟明：……
“那你可就想错了！他是那小娘炮的前男友！”
似乎是不满这个身份，范阳宇嘴角小幅度往下扯，苏槿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小细节。等到他终于调整好了情绪，那充满不屑的话语才争先恐后地钻进苏槿年的耳朵：“这我可得辩驳一句啊，是他自己贴上来的，我于心不忍，才勉强答应的。”
苏槿年点了点头，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就听身后传来焦急的一声：
“你胡说！”
“知凡？你怎么过来了？”
林知凡根本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他害怕再让他们说下去，苏槿年就会相信：“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不可能会被你骗到！还有，是你跟我表的白，我根本就没答应！”
苏槿年这才明白，林知凡并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更早的时候被他们这些无聊的人捉弄，害怕一切无缘无故的好。那么他不在的那些年，林知凡遭受过多少嘲笑呢？他有没有反抗，反抗了之后又遭遇了多少过分的事儿。更可笑的是，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让林知凡彻底从过去中走出，施暴者却毫无悔改之意，肆无忌惮地编造谎言抹黑别人，恶劣地想将他再拖回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去。
作恶者之一的范阳宇满不在乎地摇头晃脑，而后抬眼看向略长的头发，手指也不停摆弄着：“真不在意，干嘛记得那么清楚啊，喜欢哥又不吃亏。”
就这一句话，堵得林知凡无论说什么都是错，一激动，眼泪又要夺眶而出。苏槿年走到他身后，轻轻握住那不断发抖的肩膀，朗声道：“照你这么说，你们总是欺负我男朋友，也是因为喜欢他咯。”
亢伟明大声否认：“你放屁！”
苏槿年心说把你们和知凡放在一起，那对后者是多大的侮辱啊。但是他强忍着恶心，装作轻浮的样子：“有一种人呢，越是想要什么，就越会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你带头欺负我男朋友，欺负萧潇，难道不就是想在同学面前掩饰你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吗？”
这是亢伟明第一次遭受平白无故的污蔑，一盆脏水泼到他身上，不脏也得臭了，他恨不得和苏槿年拼命：“你放屁！老子喜欢女的，我谈过的女朋友至少有十几个！”
苏槿年看了眼旁边的范阳宇，学着他的口气质疑道：“噢~正常恋爱怎么会换的那么勤啊，还是说，你在遮掩什么？”
“你！”
眼见着亢伟明被他气得丧失了言语能力，苏槿年继续扣帽子：“不过你没机会了，林知凡爱我爱得要死，萧潇也是恨不得再也见不到你。”
站在一旁看戏的范阳宇冷静开口：“你真想多了，那两个死娘炮在我们这就是该被欺负的怪物，而你，就是喜欢怪物的变态！”
“我就是变态啊。”苏槿年无所谓道。
“真有胆子承认啊！”范阳宇嗤道。
“如果只有变态才能喜欢他，那就当我是变态好了。”
表完白，苏槿年继续开口，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凡哥，你想跟他们说什么现在就说清楚，我可不想再见到这两位胆小如鼠的情敌了。”
两人还要说话，却被林知凡生生打断：“虽然你们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要说，与其想着捉弄别人，还不如多学点知识，考个好一点儿的大学。”
“用你他妈废话！”
林知凡并不理会气到发抖的人，他抓起苏槿年的手，十指相扣举到胸前：“还有，我现在是个有靠山的人了，萧潇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走吧。”
就说这几句？苏槿年随着他一起转身，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不再放点儿狠话？”
林知凡顿住脚步，抬头看向这个愿意相信他的男人：“他们最受不了的就是被曾经欺负过的人轻视，这可比皮肉上的伤害更加沉痛。”
这算什么伤害啊，难道是害怕麻烦自己？苏槿年就怕他有这种想法：“真不给他们点儿教训？用不着别人，我一个人就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没什么意思，反正被欺负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我报复回去，他们不会好受，我也不会怎么开心。”说完了心中所想，林知凡慢慢朝他靠近，两只眼睛弯成了小船，“而且，我不在乎他们，只在乎你。”
苏槿年心道这次可是你起的头，就不能怪他不做人了，随即一把搂住他的腰，带着人往上。他们已经走出了笃行楼，三三两两的人不时看他们一眼，林知凡偏头躲过他炙热的目光：“在外面！你能不能收敛点儿？”
苏槿年咽了口口水，拉住他的手，疾步向前：“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干嘛啊，校车马上就要开走了！”嘴上这么说着，林知凡并没有抗拒他的动作。
“没事儿，我跟白行书说过了，校车不用等我们。”
蜀中的线路，苏槿年闭着眼都能摸清，是以他们很快就躲开老师们的视线，来到了被封禁的操场。四周拉满警戒线，没有一个人。林知凡也放下了戒备，他好奇地跟着苏槿年登上主席台：“你带我来主席台干嘛？”
“为了把幻想变成现实。”苏槿年抬头往上看，却没有看到那抹亮眼的红色，“可惜了，今天没有国旗……”
再次看向林知凡，苏槿年脸上都溢满了幸福的笑容。他执起林知凡的手，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我想说，虽然我没法给你一张结婚证，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在你身后，一辈子。”
虽然现场没有别人，虽然苏槿年经常说些肉麻的情话，但是林知凡仍旧觉得腿软，他克制着不让自己移开视线，小声道：“你……干嘛突然……”
“你应该听过他们说我曾经在国旗下讲话当众对一个人表白的事儿吧？”
“我知道是我。”
“我最开始承认自己心意的地方就是这儿，所以，也想让这个地方见证它的实现。”
林知凡觉得此刻说什么好像都有点矫情，他最终垫脚迅速啄了一下苏槿年的脸，嗫嚅道：“我……我愿意！”
得到回应的人兴奋地像饿了十几天的猛虎，紧紧搂住想了那么多年的人，轻轻咬住他饱满鲜红的下唇，又克制住施暴欲，温柔缱绻地舔舐着林知凡的唇舌，生怕磨破他的皮肉。台下空无一人，苏槿年却好像听到了无数人抑制不住的谈论，他不自觉想起了那次大胆的发言：
“我的讲话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接下来，我有几句私人的话要说。作为一名即将中考的初三学生，我希望大家将重心都放在学习上，不要将时间浪费在不给回应的人身上。
在此，我要向大家坦白一件事儿，我有喜欢的人了，外校的，不会耽误学习，不会带坏风气，更没有早恋，只是我单方面喜欢。
最后，祝大家都能考上心仪的高中，前途璀璨！”
感受到怀里人的推拒，苏槿年微微卸力，失去钳制的林知凡大口喘吸着。没尽兴的苏槿年蹭上他发热的耳朵，不断揉捏，慢慢滑到他红透的脸上：
“哥哥的嘴好红啊……”
这一套动作充满暗示，林知凡想不懂也不行：“……在外面！”
苏槿年紧紧搂住他，好像没有骨头般垂下头：“哥哥，为了这次考试，你已经拖欠我好几次了……”
“我没想欠……”话一出口，林知凡就有点后悔，事情答应的未免有点太快了，他有些气恼地控诉：“你刚才……还说这儿是个神圣的地方，现在又……耍流氓！”
说的也是，苏槿年打横将人抱起，兴奋地转了两圈：“回学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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