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胳膊穿过青年脚弯,一手揽着腰肢,突然腾空的姿势逼得青年不得已用那双温温软软的手抱住江雾。
南冬脑袋空白,身体颤栗,他只能凭着本能放软了声音,像是撒娇求饶:“没想谁……你要做什么?”
“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话音刚落,南冬就感觉自己被放在柔软的床垫,同时,先前巨大的黑色帷幕也被唰一声掀开,露出金丝笼的真面。
坚固金柱细细密密围成一圈,地面铺满了白色毛绒,光也透不进来,极其严密的,轻而易举能困住娇弱的雀儿。
他现在知道那条链子是什么了。
是能扣在脚踝的脚链,细细长长一条,微动间发出脆生生的铃声。
只要关在笼里的雀想跑,主人就能发现。
粲然亮光掠动着尘末,南冬茫然地看着四周,脚趾无意识蜷缩。
“乖乖呆着。”江雾眼底翻涌,他摸了摸青年冰冷的脸颊。
南冬惶惶不安,牢牢拉住江雾的手,“你去哪?我也要去。”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攀附在尾椎骨,男人轻声细语地安抚,却毫不犹豫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黑暗里他露出再也忍耐不了欲望,森白牙齿如同舔过鲜血的利爪,他扯唇,“背着我勾人的惩罚。”
话音一落,南冬几乎能听到跳到嗓子眼的心跳声,怦怦然。
他猝不及防被挑起了脸,下颌被男人两根修长的手指钳制,审判意味十足地摩挲着。
南冬攥紧了身下的软被,神情煞白。
下一秒,男人弯了弯唇角,如沫春风地宽慰道:“逗你玩的。”
“我找下工具箱放哪了,宝宝你先在坐会这里休息。”
南冬嘴巴抖了抖,结巴:“是吗……”
窸窸窣窣的搜查声在四周响起,男人时不时找些话题聊,仿佛刚刚那幕是错觉,一贯的温情脉脉。
南冬身体本能松懈,黑眼珠四处转了转,手指摸索间碰到那个金色脚链,顶端正好在床头,他拽了拽,绑得好紧。
小丧尸粉白的手指蜷了下。
【南南,你想不想试试?】
【。】
【不想。】
南冬撇开视线,这样的一看就不正经。
几乎是等江雾说找到了工具箱时,南冬迫不及待催促离开。
江雾定定神,温顺地点了点头。
等一离开地下室,小丧尸才闷闷地横了江雾一眼,买不正经的东西的主角受也不正经,谁家好人会在地下室藏这些?
不过他还是被吓了一会,磨磨蹭蹭出发。
地点在热闹繁华的商业街咖啡店,因为这家咖啡店甜腻腻的,客人少,但南冬很爱喝,时常会点一杯。
他约主角攻在这里见面,人多,出现意外他能很快跑掉,照主角攻给的岚山港9号房,想跑都没地方跑。
而且——
手机发出一声叮咚。
—宝宝,你知道我是谁了?
—好聪明,好想舔你的嘴巴,肯定很甜。
反派斩金截铁地发消息,似乎唇边已经吸吮到了甜滋滋的味道。
南冬的手机被霍靖舟握在手里,对方说是要查看线索,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消息表情丝毫不变。
南冬却有点尬到头皮发麻,白玉的脸颊窘迫地泛红,他舔了舔红艳的唇珠,“不是说有重要资料吗?”
他忍住羞耻,努力板直腰,看上去很严肃的样子。
实则眼睫毛簌簌颤动,桌底下两只小手绞在一块。
南冬把早准备好的报酬放到桌面,“这是你的报酬。”
小丧尸攒了好久的棺材本,每天省吃俭用。
霍靖舟忽地抬眸,从桌面的那张卡面缓缓看向那张漂亮招人的脸,音调磁性醇厚,“一张卡就打发我。”
他姿态靠后,俊美帅气的脸因着微挑的眉头泄出一点痞气,修长有力的手指捻着卡面,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让人望而生却。
“资料可以给你,但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小丧尸怔怔了下,表情迟钝显得有点呆。
突然想到一件事,……地下室那条金链子是给他用的。
“宝宝你可以好好考虑。”
“江家马上就不行了,以后江雾还能护着你吗?”
“而且。”霍靖舟话音一顿,他垂下被天神眷顾的纤长的睫毛,英俊五官透出不忍,把一沓资料放到青年面前。
“我也没想到江雾会对表嫂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霍靖舟欲言又顿,未尽之言明了。
恐怕,江雾早就知道他们联系了。
搜查情报的人尽职尽责,把南冬待习惯的别墅里监控位置一一标出来,尤其是浴室标地密密麻麻。
难以想象那般高洁出尘的男人暗地里对自己伴侣做出监视的肮脏事情。
“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霍靖舟低沉沙哑的音线宛如指明灯一样,在黑暗里拥有令人平静的力量。
他怜爱地看着单薄脆弱的小表嫂,肌肤瓷白,轻轻一按都会留下红色痕迹,很容易吸引变态。
更何况青年还笨,这个时候最该装作无畏才能逃出猎人狩猎圈,而不是露出苍白摇摇欲坠的表情,只会勾起猎人高涨的兴趣。
南冬垂下眼睫,他匆匆收拾好资料,慌张地逃:“我先走了。”
但他不能回家,自己才出来没多久,现在回去肯定主角受会生疑。
安静的夜里,手机发出叮咚。
—宝宝回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带一份咖啡。
—多加点糖(爱心)
小丧尸怔怔,乌泱泱地眼睫毛一颤。
第27章 不准撒谎
夜明星疏, 风徐徐而来。
南冬漂亮的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神情不自然。
他身上没钱了呀……
南冬回到家,他刚开门, 发现里边一片黑暗, 摆在客厅的沙发上模糊坐着个高大人影, 一双直勾勾的目光径直射来。
直直把来人小小的身影定在门口。
幽冷的月光自青年背后倾洒, 微微照亮男人漆黑如星的眸子, 面无表情,目光打在人身上格外的冷又疼。
江雾嗓子发哑,忽地问:“给我带的咖啡呢?”
南冬不自觉扣了扣别在侧边的工具箱,脸上闪过心虚,情绪好懂。
但他在男人眼前向来娇宠的一面,心虚的情绪眨眼睛消失,更多的是闷闷不乐。
要是主角受早开口一秒,他的棺材本都不会全给主角攻了。
小丧尸理所当然想,板着白嫩小脸:“没有。”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表情沉默, 薄唇轻扯, 一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眼底表露出看透他心脏内里的讥讽。
他不过一个赝品,正品来了, 谁还管他?
江雾睫毛垂了垂, 冷脸想着,赝品抢走了珍珠,他们死也要在一起。
南冬悄眯眯观察, 黑眸颤了颤, 懵了,一杯咖啡主角受那么伤心吗…
下一秒, 江雾冰冷的脸被凑近来的青年一把捧着,肌肤如玉,惹得人舍不得挪开,南冬捏了捏。
男人狭长的眼下意识眯了眯,一刹那利光闪过,温吞眉眼覆盖上一层冷肃到令人两股战战的地步。
他想做什么,分手吻吗?
江雾冷冷想,耳畔倏然听到颤栗的声音。
青年表情严谨,“如果不介意,我嘴巴上还有点咖啡的味道……”
主人话音一顿,变得越来越细弱,无知觉地□□那颗丰满红艳的唇珠,在夜色里蓦然挑起一阵火燃。
被南冬捧着的偏冷的肌肤一寸寸滚烫,蔓延到四肢连大脑也卡顿,江雾本能攥紧身前青年苍白的腕骨,手背颤栗到青筋脉络凸起,蜿蜒到袖口。
“再说一遍。”
语气带了点命令意味,像是受宠若惊的惊诧,得到允许也不敢触碰,只能装出淡淡的样子疯狂掩饰焦灼内心。
南冬抿了抿嫣红的嘴巴,睫毛抖啊抖的神似小勾子,脸颊热粉,如同诱人的小狐狸精借着男人上头问他喜不喜欢自己。
“那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几乎是一个讯号。
江雾像是觊觎天使许久的信徒,被叩问时卑劣地掩盖住下流心思,充血大脑极速冷却:“当然没有,宝宝怎么突然问这个?”
男人一只手搭上青年脖颈,不动声色按压着凸起苍白的后颈骨,一点点试探。
他本来以为……今夜他再也不会回来。
南冬不指望能从主角受嘴里掏出真话。
主角受在剧情里一比一的光风霁月,聪明绝顶,生得一副好模样,谁也不会拿脏东西污了他的眼。
南冬有点难以启齿,那样隐秘又可怕的事情,想想主角受一幕幕连哄带骗的话,时不时疯疯的样子,确实是有可能。
南冬不虞地抿了抿唇,木起小脸:
“你知道我今天见了霍靖舟的。”
江雾薄唇轻扯,寒光下些微露出犬齿,轻轻附和:“原来你晚上跑出去是为了见他啊。”
男人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南冬说,活脱脱老婆跟了隔壁老王一股子嫉妒,衬得那张谪仙似的白玉面皮也落了红尘。
南冬被男人这样一盯,鸡皮疙瘩一起,不自觉松开手,语气带了点冷,“你真的不说吗?”
话音一落,暧.昧旖旎的氛围一散。
冷月下,微风带走了人身上的热意,皮肤、心底都开始发凉。
青年执拗地追求一个答案,迫切想从男人嘴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一旦坦诚他自己也嫌恶的本性,南冬肯定会跑。
如果不说……
江雾垂下眼睑,无辜地仰起脸,“我不知道宝宝说什么。”
“我们在一起七年多,我怎么舍得对不起你?欺负你?”
他嗓音悦耳温柔,动听地像是春日弹奏的钢琴曲,带着一丝丝讨好意味,格外能勾起人骨子里的疼惜。
心肠软些的早早在那张美人脸里稀里糊涂应下。
南冬抿唇,他还在嘴硬。
南冬掰开江雾的手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过低落和失望。
他鼓起勇气追问,此刻一连续的软声反问里消失殆尽,纤细脆弱的肩颈抖了抖。
江雾从未见过青年这副表情,指骨微屈,死死不放过他任何小表情。
江雾习惯用自己心思缜密的大脑思考,天赋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处,财富、权势,包括耍心机得旁人心心念念的珍珠。
如今顶级聪慧的大脑怎么也想不出,南冬能跑到哪里去?
世界虽大,但没什么是钱不能做到的。
可越欺骗自己,江雾更神经质地知道,他要丢下自己。他赌不起。
江雾抛下理智,双手死死缠住青年窄且细的腰肢,“……对不起,我确实有些事情瞒着你,我都告诉你,别丢下我。”
南冬腰肢被掐的一疼,他蹙着眉尖,刚和江雾对视就懵了,对方死老婆一样的表情看得南冬一愣一愣。
小丧尸尬地头皮发麻,娇气地瞪了瞪主角受,郁郁低声:“松手。”
江雾闻言语气更快,冷静地陈述道:
“我不该派保镖每天偷拍你的行踪。”
“但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要是有坏人,保镖还能保护你。”
男人低眉顺眼地勾了勾南冬手指。
这样的话主角受知道自己在哪也情有可原,可惜这不是他心中的答案。
青年居高临下,轻飘飘地问:“还有呢?”
江雾眨了下眼,察言观色运用到极致,眉眼压低,可怜又心机道:“在游轮上给我下药的是霍靖舟和苏锦。”
“他们联手,是为了抢夺江氏集团。但没关系,我很快就能解决,宝宝不用担心。”
江雾拽住青年手指摸着自己脸颊连着下巴的地方,温声细语地宽慰,他们是你的朋友,他愿意原谅他们。
南冬大眼睛一眨,下意识追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江雾掩住轻蔑:“他们喜欢你。”
旋即轻描淡写,饱含人类骨子里对伴侣超浓又癫的占有欲,恶灵抛下人类美好的表象,露出曾经不被知道时光里恶心阴鸷的一角。
“我当年能把他们赶走,现在也可以。”
南冬:。
对方仰头,嗓音温良贤淑地道:“宝宝,我都告诉你了。”
“别丢下我……”
短短十几分钟,男人强调无数遍,内心恐慌难以填满。
身上白色衬衣皱巴巴,领口微张,身体紧绷,瞧不出平日里禁欲令人迷恋的风度,反而落魄地可怜。
南冬藏着袖管手指蜷了下:“不准撒谎。”
江雾怔了怔,只能把当年一桩桩一件件诱骗了青年的事情拿出来,足足半个钟头,罄竹难书。
江雾说得嘴皮子翻起来,喉咙干哑,忽然想到什么,身体徐徐一顿,狭长的眼垂下,遮住眸底滔天思绪。
他早该想到的,换位思考他也会这般做,把敌人一击摁死在泥地不得翻身。
可他明明做得那般隐秘,知道这个地方的除了江家人……江家,原来是他。
胆小又娇气的漂亮男生是该生气。
江雾一半张脸陷入自我厌弃的阴暗,眼瞳极黑,吸着光仿佛无边黑暗,另外半张脸暴露在青年沉静眼底,无所遁形。
“还有最后一件事。”
“宝宝已经知道了啊。”
话音微顿,江雾眼下因为没日没夜忧虑挂着青黑,清隽眉目间脆弱到极致变成吸引飞蛾的火点,黑暗里惹眼的不像话。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什么表情,死灰燃尽,定是难看僵硬。
他扯了下唇,唇边抹上一层淡笑道:“别讨厌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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