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中年人,道:“母亲当年的股份没有留给我。”
被江雾称为二叔的中年人愈发不屑,他笃定江雾心眼子一百零八个,这番话绝对是在诈自己,不留给他留给谁?
大嫂总不能把一半股份给江雾那位胆小到人都不敢露出来的男夫人吧……?
江雾眉眼沉静,他俯身,给中年人倒了杯茶水,一举一动都谦谦君子,语气淡淡,打破了对方最后一丝幻想。
“连同父亲的百分之十转让给我夫人。”
“您应该称呼他为董事长。”
“您现在的所作所为我会一字不漏禀告给董事长和其他董事。”
“你敢!”二叔猛然抬头,身体发抖。
“你这样对得起大哥大嫂,我是你二叔!”
他看向男人笑意不达眼底冷若冰霜的脸,强撑着怒斥,翻来覆去他是长辈,他有权利教育小辈。
可越说心里愈发不安,他狼狈不堪小丑一样的模样,年轻男人眸底冰冷,眉眼锋芒毕露,彰显他内敛在骨子里的凶感。
江雾纤长浓黑的睫毛自然垂下,“这些话您留给与董事长说。”
中年人心情败坏到极点,耷拉老脸,眼底满是记恨嫉妒。
烦死了,恋爱脑。
果然和他大哥一个模子刻出来。
幸好他听那位的话,多做了一份准备。
……
【南南要是不喜欢他,我们可以离开】
【厌恶值早已经满六十了】
南冬两只小手揣在兜里取暖,海风带着冷意,他缩了缩脖子,脸蛋冻僵硬。
一双深黑的眼瞳带着小动物的固执,嗓音细细沙哑:
【……我想等等。】
【好吧,我都听南南的】
南冬抿抿嘴角,他遥遥看了眼码头前正和一位穿得一身黑的男人聊的霍靖舟。
两人站在码头,点了烟,姿态熟稔。
霍靖舟手指倏然一顿,把烟夹在耳后,瞥了眼抽烟的朋友,皱起眉弓,和人拉开距离的同时抚平衣服褶皱。
“别抽了。”
朋友冲霍靖舟翻了个白眼,帅气的脸上满是无语。
“这么多年还是狗脾气,谁受得了你?”
“快艇来了马上就走,别碍我眼。”
“不过,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他又往后看了眼跟着霍靖舟来的青年,对方仍然眉眼清纯,黑发柔软,皮肤雪白,像个被养在高塔的漂亮娃娃。
这时,快艇也来了。
霍靖舟的回答飘在风里,朋友没听清。
反倒看见霍靖舟率先跳进快艇,向来讨厌麻烦的人主动伸手,眼珠黑水,不用说他都知道霍靖舟歪理邪说的忽悠。
青年踌躇了会,终于点了点脑袋,被男人掐住腰抱进快艇。
海风习习,吹起青年衣摆,露出一截白到发光的腰肢。
朋友掐灭了烟,笨死了。
明明知道男人对他心怀异心,还主动跳人怀里。
他丢了烟,往回走,忽然听到耳麦里一句话。
“老大,西区抓到一伙人,要不要做了他们?”
“等我过来。”
南冬飞快坐到位置上,和男人保持距离。
他穿好救生衣,脑袋冒出来,视线下意识转了转,霍靖舟眼珠迟了点挪开,表情正经,看不出偷看被抓包的窘迫。
快艇开得很快,海风猛烈,打在人脸上生硬地疼,船身不可避免左右摇晃。
南冬脑袋晃懵,腕子被一道不容置喙的力道攥过去,额头被迫抵在对方滚热的胸腔,头顶传来沉稳磁性的声音。
“坐我旁边,会舒服点。”
霍靖舟似乎想到什么,眼珠微沉,俯身在南冬耳畔补充:“表嫂,他不会知道的。”
这个他,两人都心知肚明。
南冬被这一声意有所指的称呼吓得浑身发抖,嫩白的肤肉洇地一层薄粉,他唇珠颤动,尬地脚趾蜷缩,“不、不用,马上就到了。”
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他死死握住护栏,指尖泛白,努力挺直腰背。
奢华华丽的游轮并没有开很远,他在码头遥遥能看见海上轮廓。
但这样坚持的后果是他到海船时,双腿发软打颤,恨不得上吐下泻,巴掌大的脸白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厥。
小丧尸清晰地意识到他讨厌什么,坐船。
霍靖舟带着茧子粗粝的指腹擦过青年脆弱的眼尾,磨出一抹红痕,黑发凌乱,显得楚楚可怜。
他温柔又怜惜道:“先去我房里吃点药休息,再去找江雾,嗯?”
南冬轻轻蹙眉,用手撇开他稍稍逾矩的动作,细小的喉咙发出抗拒唔声。
霍靖舟眼眸晦涩,他垂颈,用惯常的声调夹杂着疑惑道:“你怎么了?”
他不知情的反问,墨色的瞳极黑,得天独厚的俊美的脸微微偏过来,极具信服力。
南冬迟疑地舔了舔嘴巴,泛白的唇肉抹上水津津的粉。
应该是错觉吧,小丧尸有点不好意思嗫喏道:“没什么。”
霍靖舟薄唇一扯,天幕垂下的深暗如同巨大的网掩住男人表情。
他手臂发力露出一根根凸起青筋,一身驼色哑光质地的大衣悄无声息披压在青年身上,内搭白色衬衣被肌肉撑起来,黑色西装裤包裹男人力量爆棚的双腿。
他绅士地搀扶着青年,道:
“那我带你去休息,游轮这边我已经让朋友打点好了。”
“……谢谢你。”
南冬难捱地抿抿嘴角,后颈骨感的凸起白皙莹润,又细又长。
被男人毫不掩饰地觊觎着,深邃的眼瞳透着丝丝缕缕亢奋。
在南冬转过目光来时,表情收敛的干干净净,侧脸俊美滔天。
“到了。”
两人正站在最普通的包厢,里面简单摆着一张床桌子和椅子。
男人难以启齿地开口:“抱歉,我们来的晚,游轮上包厢只剩下这种。”
“没关系。”
南冬眨眨眼,他对环境并没有过多要求。
小丧尸很感激主角攻这一路的帮忙,白生生的脸透亮莹润,“谢谢你帮我。”
霍靖舟喉结滚动,浓黑卷翘的睫毛弯弯,冷硬凶感的脸忽地柔软,薄唇微张,“那你先在这里休息。”
南冬朝男人点了点尖细白嫩的下巴。
游轮装修最繁复的一层,灯火通明。
拍卖会已经开始,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经过鉴宝师的手流到拍卖会,爱收藏的喜欢,不喜欢的觉得无聊,相当无趣的体验。
本来住持人也以为如往常,却没料到这次拍卖热闹的空前绝后。
他隐隐嗅到拍卖会背后势力的非同小可。
头顶绚烂堂皇倒三角形的灯光照耀到每个角落。
映照出一张张狂热涨红的脸。
江雾耳畔嘈杂,眉骨一跳,身体渐渐涌出热意。
他面无表情一张谪仙出尘的脸,握着座位扶手的苍白手背凸起根根青色血管,热汗打湿了发尾。
他朝同伴说了几句,转后离开。
站在拍卖会大厅外,男人冷感的眼眸斜睨了眼左上监控,脚步朝着底层包厢走,修长食指松了松扣在脖颈的黑白条纹领带。
一路过来,又长又窄的走廊没有多少人。
死寂沉闷,呼吸喘不过来。
江雾手肘忽地撞到一扇门,他微微拧眉,正要离开,却听到里边清脆含糊的少年音。
“……霍靖舟,是你在外面吗?”
第24章 帮帮我
“得手了吗?”
醇厚磁性的男音忽然响在游轮顶楼, 海风猎猎,吹起笔挺硬感的西装裤腿。
英俊高大的男人缓缓踱步走来,黑色靴子节奏感十足踏在木板, 发出沉闷咚声。
霍靖舟漂亮锋利的眉弓隆起, 气势如虹, 黑瞳炯炯, 很难想象出来会是联通外人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表哥下手的人。
他面无表情, 看向双手搭在栏杆、眺望海面的苏锦。
苏锦侧头,琥珀蜜糖一样的眼睛愉悦弯了弯,他耳麦里正时刻紧汇报动静。
知道江雾并没有回到原来的包厢,他遗憾又轻佻地道了一句:“No.”
他仍然爱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苍白秾艳的脸上,唇色血红,背后是波澜壮阔的海面,衬得他恍如古世纪吸血鬼。
“那就直接动手。”霍靖舟冷酷道。
苏锦唇边笑意越来越大, 他捏着嗓音又轻又软地说话, 咬字时格外阴阳怪气。
“霍, 你和江怎么说也是兄弟,这么想要杀了他?”
霍靖舟狭长的眼淡淡扫过他, 抿唇不语, 反而细细抚摸着手臂上残留的柔软触感。
他们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短暂的联盟不过是江雾在心上人心里占据太多,谁都嫉妒得快要发疯!
……
“佩特告诉我, 江被一个美丽少年救走了。”
“啧, 甜心怎么会喜欢这样肤浅水性杨花的男人?”
男人用一种极为遗憾的口吻说,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他舔了舔血红的唇,迤逦五官无端透着魅色。
苏锦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的甜心。
见识过越多的黑暗肮脏,人的心跳只会越发渴望少年时代的月亮。
如同那年的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洁白的雪覆在少年纯洁的眉眼。
他想干干净净,能般配的牵住少年指尖。
霍靖舟讶然地撩了撩眼皮。
……
狭窄逼仄的浴室,热气腾腾。
花洒绵绵不断地喷洒,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男人如同大理石肌理的后背,两片漂亮的肩胛骨微微耸起,黑发湿漉,头颅埋在青年脆弱的肩颈。
南冬被迫随着动作一起一伏,小巧喉结难捱滑动,瓷白肤肉满是水渍,雪腻腰肢被掐地泛红,足以看出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南冬望着眼前炫白的灯光,脑袋发懵,脸颊肤白绯红。
他能感受到男人身体深处的急切,暴躁,仿佛正在受到某种折磨想要寻找到发泄口。
南冬葱白手指艰难推搡男人胸口。
“江雾,你不要再舔了。”
“……宝宝,难受。”
男人抬起潮红的脸,向来冷冰冰高不可攀的他露出脆弱的一面,从喉咙里发出迷茫又不得章法的喘.息。
很难得他会露出难受可怜的表情,南冬很久没看见男人情绪外泄,委屈又讨人喜,南冬忍不住泛起怜爱的意思。
恍如又回到刚刚开门的瞬间。
南冬听见动静打开了门,看见清隽冷静的男人半跪在门口,满脸潮红,黑眸深深猝然亮起。
像是看见了救赎他的悲悯神明,又像是狩猎到猎物即将享受美味的巨大猛兽。
男人薄唇咬的通红,从身体向四周散发的冰冷气又濡湿的气息,克制地隔着一扇门赤忱地舔舐南冬的指尖,汗液滴湿的额头抵在青年软软滑滑的手背。
“帮帮我。”
南冬怯生生的沙哑羞涩的嗓音道:“别难过,我、我教你……”
*
南冬一觉醒来,浑身酸软,手指头翻动都疼得厉害,想到什么,小丧尸脸蛋红的滴血,整个身体都羞耻蜷缩。
江雾实在好学,头脑聪明,很会一举反三。
在某个时刻还疯狂低喃,喊他小老师。
南冬招架不住,被欺负地眼尾洇开泪,嘴巴抖了又抖,只会呜呜叫疼了。
他不是个好老师。
江雾还神志不清地评价。
气得小丧尸猛然抬起脑袋,撞伤了江雾的嘴巴,他们互换了满是血腥的吻。
南冬回神,他往四处摸索,正好碰到滚烫的体温。
他一碰,男人就醒过来,漆黑的眸先是无神涣散,最后聚起来看向他。
江雾脑袋温存地蹭了蹭南冬,冷冰冰的五官柔软清隽,他缱倦又迷恋道:“宝宝,喜欢你,我爱你。”
他一遍遍地用嘴唇亲吻南冬脖颈,黏糊糊地不放过一寸地方。
南冬被主角受这一蹭蹭手脚都软了,要化开成水,他只能用掌心捂住男人的嘴。
“那你会陪我一辈子吗?”
小丧尸黑眸期待,眼尾飘红,漂亮招人得紧。
江雾舌尖舔舐着他的掌心,湿漉的粘感。
“永远陪着你。”
南冬慢吞吞回应了他,仰起小脸,在男人脸上啵地亲了一口,然后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江雾。
对方白如玉的脸颊爆红,墨发下的眼直愣愣看着南冬。
明明方才亲人最起劲,如今被亲了,却手脚无措不知道放哪里,高大的身躯僵硬,体温滚热的烫手。
南冬勾了下唇。
他道:“好笨。”
*
监控室内,霍靖舟眼皮忽然一动,他一把推开苏锦走到监控室前,眼睛死死盯着从房里出来一对情侣。
背后传来一调阴阳怪气的讥音。
但他什么也听不进去,面色阴沉,冷凝地能滴水。
意有所觉的男人蓦然抬头,朝向监控那面,眉目含笑,温和无声。
霍靖舟猛地握拳捶向监控屏幕,拳骨皮肤破裂,汩汩流血。
眼眸瞬间充血,他舌尖抵在上颚,他看向还傻乎乎幻想和青年白头偕老的愚蠢男人,轻嗤一声。
脚步重重踩在地面,阴沉不定地离开。
蠢货。
莫名被瞪了的苏锦歪了下头,他让下属给他调回放,眼神神经质地望着镜面也挡不住浑身软白的青年。
四肢修长,眉清目秀,漂亮饱满的唇红艳艳的格外适合狎昵。
“……宝宝好可爱。”
苏锦当即换了无数个角度欣赏,精致美艳的脸上绯红,呼吸也跟着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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