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
江雾掌心宽大，轻而易举锁住少年两只手腕压在头顶，对方因着姿势不受控制地挺了挺胸，粉白的脸上满是折腾后的晕红和汗渍。
他故作冷静道：“别转移话题。”
“……一根。”南冬凶巴巴瞪了瞪总爱管自己的主角受，嚣张气焰地扬声：“我明天还要吃。”
江雾垂眸：“不怕牙疼了？”
南冬怕疼，每次疼地都想要床上打滚，声音气弱：“……不怕。”
头顶传来男生轻笑，他指腹不停摩挲着南冬的脸颊侧边，仿佛焦虑什么，淡淡道：“这里肿了。”
南冬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那边。
他闷声问：“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买好菜了？”
“嗯。”
江雾忽然道：“我们公开吧。”
话题跳转的太快，南冬迟钝：“公开？”
江雾一错不错盯着南冬，黑瞳极黑，仿佛侵着无边凉意：“你不想吗？”
半响，室内一片寂静，冷得如同外面积攒数十日的雪。
沉默中的答案分明。
南冬脑海里传来一声冰冷提示音。
【厌恶值+5，当前厌恶值50】
南冬粉白的手指头蜷了一下，黑润眼睛娇蛮地撇了主角受一眼，声音发虚：“……如果你不接受，那我们就分手。”
“我答应你，别赌气说这样的话。”
江雾垂下眼睑，面容平和，但手背却违背主人意愿根根暴起青筋，被睫毛遮掩的墨色一团的眼珠冷若冰霜。
“好不好？”
南冬看着委屈巴巴的小可怜主角受，心底生出一抹愧疚，他揪着手指，避开他的眼睛：“喔。”
第18章 他们还未结婚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节奏很快。
南冬每天睁眼学习，闭眼学习，艰难拉扯自己的分数。
中午，方树元好心提醒，“同桌，你哥来找你，有个会做饭的哥哥真羡慕。”
南冬闻言，黑眸不可遏制地颤了颤。
因为那日说过不公开关系的原因，主角受低着头，声音很小，说能不能给他的一点赔偿。
小丧尸想到自己以后做得更过分的事情，心里越发愧疚，点了点头同意。
于是外人眼里，主角受维持着好哥哥的形象，温文尔雅，行为举止谁来了也挑不出错。
可在人烟稀少或者，不被人看见的地方，端秀自持的人会垂颈捧着羞红着脸的少年，细细密密地亲吻。
刚成年的男生蓬勃欲望总是填不满，好几次南冬都被亲的浑身颤抖，心底产生一点抵触。
南冬抬起有些苍白的脸颊，慢吞吞走到门口站着的修长身影前，他没压低声音，“我不是让你今天别来了吗？”
“我和方树元一块吃。”
“那我们三个人一起。”江雾好脾气道，又扫了眼南冬一旁的男生，礼貌邀请：“方同学可以吗？”
方树元敏锐察觉到江雾态度不善，立刻退后几步，手臂飞快搭在别的同学肩上，“不用不用，同桌你和你哥去吧，我和他一块也可以的。”
南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树元跑了。
江雾面容平静，温声细语道：“走吧。”
南冬听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发麻，想到去食堂也一样的结果，安慰自己还不如吃点好的。
他被带着来到隐蔽废弃的教学楼里，南冬打量四周，谁能想到三中有这块地方，还被主角受找到了。
江雾解开外套放到椅子上，他里边穿着无袖灰色贴身背心，隐隐浮现腹肌形状，南冬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南冬一屁股坐下，隔着单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外套残留的温度，也不知道为什么主角受执意让他坐他外套上。
明明这里被他打扫的很干净。
吃完饭，休息一会，南冬就看见主角受熟练向自己走来。
他连拒绝都没开口，就被男生握住肩膀轻而易举撬开嘴巴，勾着湿热的红舌发出暧/昧的水声。
他这次动作比往常凶狠，掌心探进衣摆里掐住那截细且窄的腰，坚/挺的鼻尖戳在南冬脸上，呼吸错乱。
“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
南冬迷糊听到男生的质问，被亲懵了的脸敷上一层粉色，他睁开眼皮烦闷地瞪着人，却只能说出破碎的气音。
“……松开。”
南冬嘴角被疯狗似的少年不轻不重咬了。
倏然，外面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
南冬身体猛地僵硬，他推搡着江雾，对方也停下来，缓慢而轻地吻着少年面颊，逐渐往下，碾转到那截白如玉的脖颈。
江雾无声启唇，别怕。
南冬抬腿蹬人：“你去看看。”
江雾颔首应了下，趁着主角受走了，南冬飞快清理饭盒。
等江雾一回来，南冬表情镇定。
江雾眼瞳深不见底，扫了扫少年，“外面没人。”
南冬故作平静地抬起下巴，强压住雀跃语气，板着小脸：“那我们回去吧。”
江雾牵着南冬离开，看见人了主动松手。
南冬回到教室，刚坐下就听到方树元问他脖子上有块红色的痕迹，少年琥珀色的眼瞳闪了闪，“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南冬心尖抖了抖，跟着点头。
放学前，方树元问：“同桌你想好以后要去哪个城市吗？”
南冬挠了挠面颊，“还在这里吧。”
“那就好！”方树元咧嘴，笑容灿烂：“我成绩一般般，我爸妈打算交一笔钱把我送到江城国际大学去。”
“那到时候我们还能一起约着玩。”
“哦，好啊。”
南冬点了点脑袋。
江城的春天总是下着雨，夹杂着沉闷的热意，一整天下来浑身湿粘粘的。
伴随着春天的尾巴，高考两天眨眼飞过。
南冬是在本校考，考完就回教室，所有人闹哄哄地约着聚餐，方树元人缘好，早就和其他人勾肩搭背。
南冬瞄了眼就收回视线，他和系统聊天。
【南南毕业快乐！】
【高考后能放差不多三个月的假期，我找找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嗯。】南冬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卸下的重大包袱，心情很好地翘了翘嘴巴。
他不打算去聚会，收拾完东西就打算走。
却被一道急促的声音喊住。
“南冬同学请等一下！”
“我同学录还差你，可以填一下吗？”
南冬应了，写完还给人家。
有一个人打头，其他人也争相恐后地挤过来。
南冬鸦羽似的眼睫毛颤了颤，握笔的手勉强冷静，怎么那么多人类啊。
“南冬同学，你还喜欢男的吗？”
旁边传来男生紧张到发抖的声音，他飞快看了眼南冬小巧白皙的脸，愈发手足无措。
其他同学也看热闹的起哄。
南冬被这一句话思绪瞬间被拉到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那天，他懵懵抬起脸，看向说话的男生。
“我的意思是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被旁边人激起来勇气的男生吼道。
“不行！”
熟悉冰冷的木制香味从背后袭来，包围住南冬鼻翼，他抬眸看去，正好对上匆匆跑来的主角受目光。
男生身上沾染了湿气，墨色长眉微微隆起，薄唇紧抿，他强压住内心翻腾怒火，冷戾瞥了眼告白的男生，一字一句道：“不可以。”
“他是我的……”
他手臂被少年倏然掐住，小猫一样的力气抓挠人，却让江雾硬生生改口，垂直且长的睫毛扇动，声音平直。
“他还小，不适合谈恋爱。”
告白的男生还想说什么，却被江雾一眼制止，浑身如坠冰窟，他敏锐地捕捉到危险，不得不闭嘴。
因着漂亮少年的兄长在场，其他人不敢起哄，纷纷作鸟兽散，目送兄弟两离开，然后安慰告白失败的男生。
谁不知道江雾看他弟弟看的像是眼珠子。
恨不得时时刻刻拴身上，占有欲强到离谱。
男生敷衍地应付了下，假借去厕所的由头跟了上去。
天色已晚，离得远看着人影朦朦胧胧。
男生惊愕地瞪大眼睛，他慌张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远远的那一幕。
不小心踩碎了枯木，发出清脆的嘎吱声，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转身就跑。
江雾有所察觉，单眼皮冷淡地撩了撩。
*
【主角攻远赴他乡，主角受就读燕京】
【七年后，他们因一场高中同学聚会再次相遇，解开当年的误会】
【南南，我觉得这次同学会是我们及格的关键剧情】
系统绘声绘色讲：【当着那么多熟人的面分手，主角受肯定会涨厌恶值】
【……真的吗？】
一道清脆悦耳的少年音响起，男生生得一副无害干净的眉眼，黑瞳湿漉，迷茫看着人宛如糯米团子。
南冬掰着手指想起自己七年来数百次的分手经验，每次都无疾而终。
小气鬼的主角受还会因此得寸进尺。
摸摸蹭蹭就差最后一步，幸好系统有未成年保护，系统刚出厂完全看不到。
南冬没什么情绪的眉眼起了些波澜。
【南南你再信我一次，这次一定能成功】
【厌恶值就差一点了】
【好吧。】
南冬点点头，在黑木上继续雕刻纹路。
或许是曾经当过丧尸的缘故，南冬在传统行业堪称天赋绝顶，能心无旁骛学习任何传统知识，包括……打一副棺材。
甚至毕业后开了棺材铺。
江雾拂去身上潮湿的露水，收拾了会进铺子。
看见四肢纤细的青年专心致志低头雕刻，黑发服帖地贴在鬓角，他像是停留在了过去，眉目一派的清纯少年气。
脚步声并未引起青年注意。
江雾习惯了，他乖顺地坐到旁边，卷来冷冽清透的木香，南冬嗅了嗅鼻子，亮晶晶的黑眼珠对上主角受。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休假了。”江雾缓缓折起袖口，露出一截苍□□瘦的手腕，似乎察觉到南冬直白视线，手背青筋不受控制浮现，蜿蜒而上。
他眉目如画，狭长上挑的眼让那副水墨的脸多了一抹欲情，衣服扣子扣到喉结，穿得遮遮掩掩，不苟言笑时极为禁欲。
主角受已经长成富有魅力的成年男性。
“喔。”南冬点了脑袋表示听进去，然后抓住主角受乱动的手指尖，板着小脸盯他：
“不准动我的棺材。”
*
连过几日，南冬没听到江雾高中同学聚会的消息。
南冬关好铺子门，耳边动了动。
他听到来自后背极具节奏感的脚步声。
南冬下意识回头，纤长睫毛一抖一抖，杏眸讶然，尘封过去的记忆如同胶片一点点浮现水面。
“好久不见，南冬。”
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如同烈酒入喉，初来时浓烈的、刺激的，转而在脆弱的耳膜鼓胀，像是一把小勾子挠人。
他面容俊美，青涩倨傲的眉眼已刻着磨灭不了的坚定沉稳。
唯一和过去一样的是那双盯着青年炽热燃烧的目光。
“怎么不说话了。”
许是刚从部队出来，男人语气摒弃不了那种迫人的命令感，再加上鹤立鸡群的身高，一拳一个炮灰。
南冬克制发抖的喉咙，努力装出正常的样子，“霍靖舟，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就回……接江雾下班。”
像是一只害怕地瑟瑟发抖的小猫，鼓起胆子张扬舞爪地摇自己老大壮胆。
很明了他们的关系亲密。
但……这么多年两人还未结婚，足以说明这段关系并不是密不可分。
霍靖舟浓黑的眉峰微挑，很快压下来，黑沉沉的眼珠晦涩，他不容置喙道：
“我送你。”
“正好我也找他有点事。”
第19章 “带劲”
南冬在副驾驶坐好，目光下意识往旁边撇了一眼。
恰好对视霍靖舟极具侵略感的眼睛，深黑不见底，鼻梁高挺，眼型锐利，小麦色皮肤让他看起来更不好惹。
南冬装作没看见，目视前方。
霍靖舟唇角微不可查翘了下，跟着目视前方，克制又绅士提醒：“系好安全带，我等会发车了。”
“哦。”
南冬系好安全带，手指头尴尬地扣了扣挎身上的工具箱。
久经重逢，即便是遇到陌生同学霍靖舟也能熟练聊话，可碰到青年，喉头滚了几下，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南冬把脑袋扭向面对窗外的方向，看着飞快掠过的人和物，又走神了。
一路无话。
南冬下车，迫不及待往里走。
谁料正好碰上下班高峰期，熙熙攘攘的人往外走。
南冬胳膊被霍靖舟拽住，直至撞到男人滚烫高温胸前，头顶是他暗含深意的话：“等他们都走了再上电梯。”
“我不急。”
南冬尬地头皮发麻，原来主角攻早就看出自己不想和他共处一地的想法，粉白的脸上敷上一层绯意，他嘴唇蠕动，“我知道，你别拽我了。”
霍靖舟黑眸掠过，从鼻音溢出一声淡淡地回应：“嗯。”
南冬默默离他远了点。
像是回到当初自己喊方树元换位置一样，他感觉自己后背宛若没遮，单薄的衣服抵不住男人直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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