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洗漱完出来,宋薇和齐悦正趴在傅一帆房间的门板上偷听,傅周顾赶紧把她俩拽了开,那门的门缝那么大,里面肯定能看到外面有影子在动,这不是纯纯影响她们和好吗?
宋薇她们回了自己房间,傅周顾也回了和周迟的房间。
周迟已经上了床,躺在床外侧,没有盖房东提供的毛毯,就那么穿着校服躺着。
傅周顾其实不想睡里面,就本能的觉得外面更好,比如地震更容易跑,上厕所距离也更近?
总之很难具体说明,就是陌生的床更希望睡在外面,感觉更有安全感。
可是周迟已经躺下了,傅周顾总不能把她赶进去吧?
傅周顾认命地爬上床,准备从周迟身上跨过去,刚迈过去一只脚,胳膊突然被攥住,好,死不死还是攥的周家航攥过的那个地方。
周迟对准了那个手指印,抬眸看向傅周顾:“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傅周顾就纳了闷儿了,周迟原来是这种爱打听八卦的人吗?她可真的一点没看出来。
傅周顾本来不想说,可想了想,说了也没什么,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平白找不自在,何况周家航做的那种事儿,实在也没必要替她隐瞒,越多人知道越好,只要别传到傅一帆耳朵里就行。
傅周顾示意周迟放开自己,迈过周迟躺到了床里面,把晚上遇见周家航的事告诉了周迟。
周迟侧身躺着,对于和别人同床共枕这件事似乎没有任何的不适应,视线一直落在傅周顾胳膊上的手指印儿。
傅周顾都讲完了,周迟也没有说话。
傅周顾道:“想什么呢?”
周迟抬起眼帘,长长的睫毛渡着微芒,长睫下的眼眸仿佛深海星空,那一闪而过的流光,快的傅周顾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周迟缓缓道:“你还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像个傻子。”
傅周顾愣了下,怎么还骂人呢?
傅周顾道:“你什么意思?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一样?!”
话音未落,傅周顾就已经后悔了,揭人疮疤最可恨!周迟因为帮了周早,被传的风言风语,她肯定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些事的。
果然,这话一出,周迟的脸上露出了羞恼的神情,本来是面朝着傅周顾躺着,立刻就翻身背对着傅周顾,冷酷的后背绷得硬邦邦的。
周迟道:“我跟你不一样,周早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帮她是应该的,就像她也帮过我,但是你就是个傻子。”
骂一次不够,还骂第2次?!
傅周顾坐了起来,扒着周迟的肩膀把周迟扒成平躺:“我怎么就是个傻子了,我帮傅一帆错了吗?傅一帆不值得我帮吗?你摸摸良心再说。”
只要周迟敢说不值得,傅周顾就立马去敲开傅一帆的门,当着傅一帆的面,让周迟有本事再说一遍!
正愁找不到机会挑拨离间呢,周迟你别给我递刀,你敢递我就敢接,我还拎着磨刀石一块儿接,我把刀刃磨得锃明刷亮吹毛断发,我再在傅一帆面前把你捅得猪狗不如!
傅周顾已经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就等着周迟张口呢,不管周迟回答的答案是什么,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傅周顾都觉得自己这波稳赢。
却没想到周迟开口说了一句:“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啥玩意儿?
傅周顾一下子被问懵了:“我欠你什么了?”
周迟道:“早上才发生的事,你不会都忘了吧?”
早上?棒棒糖事件?!
傅周顾一下就脚趾扣紧了,这事儿她确实有点心虚,要不是她在明知道周迟不喜欢吃糖的情况下,还非往周迟嘴里塞棒棒糖,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一系列的事儿。
可明明是周迟把吃过的棒棒糖非要塞她嘴里的,这也不能全怪她,而且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周迟毕竟当时正在低血糖。
总之,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
还有间接接吻什么的,亏那些人传得出来!要是让她知道是谁第一个传出来的,她一定把那人揍上天,和人造卫星肩并肩。
周迟道:“看你这表情也知道你想起来了,你强迫我吃糖在先,害我丢了这么大的人在后,你必须得补偿我。”
傅周顾简直不可思议,周迟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的?
傅周顾道:“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把吃过的棒棒糖塞到我嘴里的吧?这怎么能怪我呢?”
周迟不自然地皱了皱眉,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傅周顾道:“那你说的什么?”
周迟道:“我是说,我这样一个凶名在外的人,本来大家都挺怕我,结果就因为你给我塞了个棒棒糖,现在已经开始有人不怕我了,这个损失你必须得赔我。”
傅周顾道:“?????”
傅周顾道:“啊?”
第029章 穿回去的第29天
傅周顾知道周迟脑回路异于常人, 却没想到这么异于常人。她以为周迟会因为风言风语难受,结果周迟确实因为风言风语难受了,不过难受的不是别人造谣她俩有一腿, 而是她自己原本的恶名有了好转的迹象。
这是什么鬼才逻辑?!!
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个杀人犯, 随时都可能提刀砍人, 情绪严重不稳定, 甚至被认为是疯子,或者干脆觉得她是个反社会人格,她就觉得挺爽?
这得是看了多少恐怖小说才养成的变态性格?!!
看不出来啊, 真看不出来啊, 表里不一说的就是周迟这种人吧?不,表里不一不足够形容, 还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更合适, 时刻不能忘了周迟渣了傅一帆这件滔天罪行!
傅周顾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不太明白, 被别人误以为是个杀人犯,很好吗?”
周迟推开傅周顾按在自己肩膀的手,脸上竟带出一丝骄傲:“我觉得挺好, 可以少掉很多麻烦。”
傅周顾好像有点get到了:“你的意思是你讨厌社交, 别人都怕你了, 就没人往你身前凑了, 是这个意思吗?”
周迟道:“是, 也不全是。”
这么说傅周顾可就好奇了,她调整了一下姿势, 依然侧坐着看着面朝上躺着的周迟。
周迟细软的黑发散在淡蓝的枕头上,暖白的灯光静静洒落, 让那原本冷白的脸温暖了许多,仿佛冷藏的纯奶加了热又添进去好多甜奶粉, 又甜又暖又柔滑。
这和平时的周迟看上去很不一样,明明只是一个细微的色调差异,换而言之就是只是换了个打光,就……
傅周顾的词汇库还算丰富,可这会儿她却形容不出这种感觉,或者说怎么形容都觉得怪怪的。
她垂眸注视着周迟,周迟漂亮的桃花眼缭绕着花蕊般的眼尾,迎着灯光,眼底是星星点点细碎的光痕,仿佛银河坠落,静海微波。在那暖色调的灯光下,唇瓣的饱和度更高了,唇色越发显得红了,整个嘴唇看起来更丰满,更诱惑,好像亲一口就能软得缠舌。
这真的……不是一般的美。
这和周早那种软萌的,弱小的,让人想要保护的美不同,眼前的周迟是纯欲的,勾人的,让人想要狎玩的美。
幸好她是周迟的女儿,就算周迟这么躺在自己面前,她也只会当她是妈,心如止水,巍然不动。
可如果傅一帆看到了这个画面……
嘶……
傅周顾已经不敢想了,太吓人了,感觉分分钟她就要被生下来了!
傅周顾不敢再胡思乱想,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划花周迟的脸,直接从根源上杜绝周迟勾引傅一帆。
傅周顾攥紧了自己的手,她是真的有点蠢蠢欲动想动手了。
傅周顾不自然地咳嗽了声,问道:“什么叫是也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周迟似乎笑了一下,但是笑的太快了,也可能是错觉,反正傅周顾是没看清楚。
周迟道:“有时间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如想想怎么补偿我。”
这话题转的也太突然了吧?说话说一半,这是想吊死她吗?
傅周顾道:“我觉得我在帮你正名,你却让我给你补偿,你觉得这合理吗?”
周迟道:“这有什么不合理的?你坏了我的名声,我问你要名誉损失,合情合理还合法。”
傅周顾道:“我坏了你杀人犯的名声,我让大家觉得你是好人,这也错了?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我还辟谣,我怎么就错了呢?你别说什么不想社交,靠着谣言躲避社交本来就是火中取栗,等将来被反噬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周迟听着听着眉心就皱了起来,眼神看了一下床里侧:“躺下。”
傅周顾道:“嗯?”
周迟又重复了一遍:“躺下。”
傅周顾道:“……………”
难道这就是邪门的来自血脉的压制吗?明明就是不咸不淡的两个字,听在傅周顾耳朵里却有种不躺下来不行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不行,傅周顾自己都说不出来。
傅周顾最后还是躺下了,也不知道周迟干嘛非要让她躺下,躺下说话难道比较香吗?
傅周顾侧躺着看着周迟,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刚刚坐着是居高临下,周迟看上去一副很好拿捏的样子,这会儿躺下再看,周迟整个人感觉就近了很多,也大了很多,压迫感自然也多了,看上去就没那么好拿捏了。
周迟啊,你是懂心理学的。
傅周顾道:“总之,别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我并不觉得我错了。如果辟谣都是一种错,那造谣的要乐死了,虽然我也不是刻意去辟谣的,只不过是间接造成了这样一个效果,但是意思都差不多。”
其实傅周顾根本不觉得一根棒棒糖能辟什么谣,她反而觉得那一根棒棒糖造出了更多的谣,还是黄谣,可现在她只能随着周迟的逻辑去说,不然就是说干了口水也只是对牛弹琴。
唉,好累,突然觉得自己命好苦,一个妈软弱可欺,一个妈脑子有病,要阻止她俩在一起就得祭出海纳百川的洪荒之力,不然迟早不是心累死,就是逻辑死。
周迟翻了翻身,也侧躺着,和傅周顾面对面,眯着眼看了傅周顾半天,道:“你应该感谢你是个傻子,不然我一定会打你。”
傅周顾无语道:“这可是第3次了,你第3次说我傻子,我怎么就傻了?你现在要不给我说清楚,我还打你呢。”
周迟道:“你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帮的傅一帆刚好是个好人,而周家航又是个孬种。如果傅一帆不好呢?如果周家航不是孬种呢?为了一个人渣被盯上,甚至可能被毁了一辈子,不是傻子是什么?”
傅周顾道:“这根本就不是运气不运气的问题,而是我不可能放着傅一帆不管!如果是你……”
傅周顾差点冲口说出,如果是你妈你能不管吗?!
傅周顾别扭地把滚到舌尖的话转了转道:“如果是你见到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被欺负,你会坐视不理吗?而且这个女孩子马上要变成你的同班同学。”
周迟道:“我不评判你的对错,我只是说,二班那么多同学都看见了,没有人管,她们甚至都不觉得那是欺负,只有你傻。”
傅周顾道:“那只能说明我火眼金睛,透过现象看本质,一眼就洞穿了周家航不是什么好鸟。”
周迟鄙视地瞟了傅周顾一眼:“那我呢?我一点都不领你的情,你还上赶着往我跟前凑,还说自己不傻?”
这话傅周顾就不爱听了。
傅周顾道:“不就是给你送了根棒棒糖吗?怎么说的我好像舔狗一样?我这只是基本的舍友之间的关爱好吗?”
周迟有些迷茫地望着她:“舔狗是什么意思?”
哦,对了,现在是2002年,还没有“舔狗”这个网络词呢。
傅周顾瞎胡解释道:“舔狗就是我对你好,你也知道我对你好,但是你就是不把我当人,非要把我当狗,而我也知道你不把我当人,我还非要对你好。”
周迟蹙眉听着这傅周顾自己都觉得拗口的解释,片刻后突然眼睛睁大,抬眸直直地看着傅周顾,那眼神里竟然饱含着震惊和不可思议,看的傅周顾后脊梁直发毛。
傅周顾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这解释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哪没听明白?我觉得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也说的很明白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你明白吧?”
她虽然是胡乱解释的,可她觉得自己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比百度词条解释的都清楚好吧?
周迟跟她对视了片刻,突然有些慌乱地转开了视线,好像她的眼神烫眼一样,还连眨了好几下眼,随后极其不自然地转身躺平,又慢慢转身背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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