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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来客(近代现代)——姜可颂

时间:2024-07-14 09:40:18  作者:姜可颂
  说着,他又转头望向江琴,无奈发笑:“姑姑你也是,我都说过了不用跟他来这一遭。”
  江琴不以为意:“你替他紧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江然有些头疼地扶额,最终拍了拍席秉渊,自然地使唤道:“帮我去倒杯水。”
  席秉渊挑眉。
  “左边。”江然对他使了个眼色。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然难得的好心他哪有不受的道理,于是席秉渊从善如流地起身,对两位长辈微微点头致意后离去,他乐得把自己摘离这样的修罗场。
  走到远处时他才听到江然无奈的声音远远传来:“姑姑,我们真没事。”
  江琴语气里的关心与担忧很实在:“阿然,你别怪我多事,他和祁家那里的关系摆在那里呢,让我怎么放心你?”
  江然坦诚地摇头:“姑姑,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们真没事。”
  继而席秉渊好像听到他很淡地苦笑了一声:“现在是我……是我对他……”
  席秉渊愣了一下,后面的话音沉了下去,他没再听清,也没有一定要去听个清楚,于是也便走远去替江然倒水了。
  是我对他……
  江然对他如何呢?
  江然在他的面前好像没有掩饰过这些情绪,他知道江然对他别扭复杂的感情,而他如今也,尽力地想要给他回应。
  他从前没有想象未来的能力,但如今,他已经可以清楚地勾勒出几道雏形——不出意外都有江然的身影,在每一种想象里。
  他只记得拿着水杯回来时江然笑吟吟的目光和两位长辈眼中略带些调侃的颜色。
  席秉渊只得无奈地给江然递了个眼色:你又说什么了?
  江然无辜一笑,从席秉渊手中接过水杯,颇为灵动地眨了眨眼睛,你猜。
  ---
  “唉。”
  趁着几位长辈在交谈事宜之时,江然与席秉渊两个小辈得空在阳台上透气。
  两人并肩而站。
  江然用肩膀撞了撞席秉渊。
  “?”
  就着两人身高的自然差距,席秉渊垂眸望向他。
  江然则微微仰头抬眸,正对上席秉渊那一双灰色的眸。
  恰有一阵清风吹拂,翩跹着于细碎阳光下吹起两人的衣角。
  远远望去,还真像是一对岁月静好的璧人在轻声耳语。
  江然猝不及防撞进席秉渊眸中那一池灰色的湖泊之中,有一瞬间失神地愣在原地。
  “怎么了。”
  席秉渊顺手拨开江然面上被风吹乱了的几缕发丝,见他忽而愣神,很耐心地又问了一声。
  “……姑姑,没和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吧?”江然回过神,有些不习惯席秉渊忽然亲密的动作——即使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为负的距离,但忽然的纯爱反而让人无所适从起来。
  “没。”席秉渊似乎笑了一下,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遥远之处,“她很关心你。”
  江然平复下心情后叹了口气:“……是啊。”
  他幽幽道:“她很勇敢,所以她的婚姻也是家里唯一自由恋爱结果的。”
  席秉渊微微颔首,虽然也是门当户对,但江琴与丈夫的确是有感情基础才步入的婚姻殿堂,放在江家,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谈了。
  他半垂眸,入眼是江然明媚的轮廓。
  他最终收回目光,在唇角勾起一个稍纵即逝的笑。
  美谈……么。
  ---
  而另一侧,结束了交谈的几位长辈也注意到了并肩站在庭院里赏景的两人。
  其实细细说来,这两人其实也是一对新婚燕尔。
  江琴遥遥地看了两人一眼,不禁微笑了一下,对身侧走出来的哥哥道:“阿然同那个孩子关系还真不错?”她带着疑惑与调侃道,“你还能干出这种好事么?”
  她的哥哥正是江然的父亲。
  对于妹妹带刺的调侃,江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听到,他也只是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正看到了那一双含笑的人影,似乎是聊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江然正笑了起来,颇有几分懊恼地锤了席秉渊一拳。
  席秉渊则是没用什么力气只表面功夫挡了挡,两人之间一阵玩闹意。
  江琴与自家哥哥沉默着看了一会儿,随后面面相觑。
  江琴这下真的有些疑惑了:“……阿然真的喜欢席秉渊?”
  “……”过了好一会儿,江父才淡淡出了声,“谁知道呢。”
  江琴狐疑地看他一眼。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她作为妹妹,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哥哥的微表情,她分明在对方面上看到了一种淡淡的满意之色。
  于是她把目光落回那站立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她缓缓地笑了笑。
  所以她这个哥哥也是如此,看来也是深谋远虑地为江然做足了打算,他也是想要看到江然幸福的。
  看来,这或许当真是一桩不错的婚事呢。
 
 
第58章 婚礼
  与江然携手一进入婚礼的主会场时,席秉渊略感不适地蹙起了眉。
  江然见状,在一侧了然地笑笑,眉眼里流淌过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也含有几分不加掩饰的自嘲之色。
  “Alpha特别多是吧?你看,尤其是主家那边,基本上主事的都是Alpha。”江然半眯着眼轻笑一声,眼底的情绪也很淡漠,他自然也知道席秉渊在反感什么。
  席秉渊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他,掩下其中暗藏的复杂。
  虽说江然如今的面上已然是一片千帆历尽、见怪不怪的云淡风轻,但若是将时间倒推回十几年前……
  江然身为一个年轻的Beta,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这里……
  席秉渊忽然意识到了Beta身份对于生在群狼环伺之中的江然而言,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含义。
  他是望江主事人的独子,却是一个平庸的Beta,他闻不到信息素,更无法真正融进由Alpha组成的权力圈里,更何况这里是一群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的Alpha。
  席秉渊无端地有些好奇,那时候的江然是什么模样的。
  想必也是冷着脸的,眼神一定是倔强又不屈。毕竟在对方那一把硬骨头身上他也是尝过苦头的。
  只是……也很不容易吧。
  江然……一路走来……
  辛苦了啊。
  席秉渊看着江然平淡瘦削的侧脸,此刻他面上没有倦意也无恨意,只是神情认真地注视着全场的动向,为他着重提点几句江家内部情况,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席秉渊眸色稍纵即逝地一闪,他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站在江然身侧,不动声色地沉默。
  饶是两个人已经足够低调,可是目光的焦点走到哪里都还是无可避免的焦点——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关系、他们的曾经都是他们身上的标签,会吸引太多的目光。有些目光正大光明,有些目光则暗藏玄机,总之是让人感到不适。
  席秉渊从中微妙地感受到了些许很特殊的目光,其中的敌意不加掩饰。加之他是个对信息素也较为敏感的Alpha的缘故,他比江然要对这场子里的某些情绪更加明晰。
  有些是冲着江然的,有些则是冲着他的。
  他不言,只半垂着眼睑,顷刻才勾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在心下感到几分有趣。
  “怎么?”江然见席秉渊面上那带着几分深意的神色,知道这家伙心里又有什么想法了。
  “我在想……”席秉渊轻声开口,敛眸极轻微的一笑,语调带着几分模糊的笑意,“我在想,如果不是我,今天站在你身边的会是谁。”
  江然闻言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席秉渊怎么忽而变得神神叨叨起来了?倒是不大像他了。
  “什么意思?”于是他蹙眉,狐疑地盯他。
  席秉渊幽幽叹了一口气,想来江然是个Beta,幸好江然是个Beta,否则他应当是活在太多明目张胆的觊觎里。
  这种钝感对于江然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见席秉渊又神色复杂地打哑谜不回话的模样,江然嘁了一声撇撇嘴,皱眉道:“干嘛……对自己不自信?”
  继而他神色自若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你的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他的语气忽而变得渺远起来,其中含着几分席秉渊抓不住的情绪,像是漂浮在空中:“或许……或许也不会有别人吧。”
  闻言,席秉渊半阖着双眼看他,眼神讳莫如深。
  江然抬眉掀了掀眼皮:“干嘛这种眼神……你真以为我谁都看得上啊……”
  他嘟哝着眨眨眼。
  “你看啊,一个祁知木,一个你,这么多年我就看上过俩人……”他忽而抬眼,颇为灵动地眨了眨,“我眼光不差吧?”
  江然那一双无比灵动的双眸中似有星星点点的微芒浮现,漂亮无比,而他本人毫无所觉,席秉渊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什么情绪忽然地闪动了一瞬,他沉默了片刻,缓缓点点头,回避了那样的目光。
  有点犯规了啊……
  江然。
  席秉渊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又松开,他垂下眼,眸色深深。
  在江然面前,他的确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
  江然被叫走后,席秉渊慢悠悠踱步到会场宽阔的阳台上,手肘支着栏杆,慢条斯理地倚在一侧点起了一支烟。他毕竟不是个正统的江家人,那些话题他掺不进,也不必掺,于是也乐得独享清闲。
  他眯起眼看了会儿远处的山景,黑夜里他只能大致看清个黑色的轮廓,也不甚清晰,正有几分走神间,却忽而远远听到了嘈杂的交谈声。
  几个人的谈话隔着一道幕帘传来,声音在风里有些模糊,席秉渊微微凝神细品才勉强算是听清。
  “……”
  “……江然还真把那个席秉渊带过来了,也不嫌丢人。”
  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带着“丢人”二字出现,席秉渊只面色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抖了抖烟灰,支起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百无聊赖打算听听自己的八卦聊以消遣。
  还有点好奇呢,他在江家那些人眼中究竟是个什么垃圾形象。
  “丢人?你懂个屁,人家江大少还怕什么丢人。身为Beta不就是最丢人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
  “你可小心别被江大少听到哈哈哈哈……”
  接着便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席秉渊垂着眸,面色不变,只懒懒地抖了抖烟灰,在黑夜中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看上了席秉渊?还明目张胆地从祁知木身边抢人?他和祈知木关系不是还不错的吗。”
  “塑料情谊呗,望江和东祁之间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好交情?不过他俩一个Beta一个Omega抢一个Alpha什么的,剧情还挺滥俗。”
  “呵,你想他分化以前趾高气昂的那个样子,简直不可一世啊,分化成Beta以后才算是看起来顺眼了一点。”
  “可不是?不过他居然和席秉渊一个Alpha结婚了,他之前那个不是个Omega么?他不是最讨厌Alpha么,怎么现在妥协了?”
  “唉,说起来,江然以前是不是差点要和你家联姻来着?是不是啊?”
  “呸呸呸,谁要娶Beta大少爷啊?江家求我我都不要!”
  听到此处,席秉渊蹙起眉,指间的香烟已经几近燃烧到了末尾。
  他的嘴唇缓缓抿成一条冷硬的线,生硬片刻后,他微微呼吸,才算是放过自己绷紧的唇角。
  “别装了别装了,承认吧你,就算江然是个破鞋你都要!谁不知道你以前暗恋他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他现在和席秉渊结婚了,日后要是再离那不就真成破鞋了。”
  说着,几个人又开始猥琐地笑了起来。
  席秉渊此刻的眸色已经是一片化不开的沉郁,那支烟也已经燃到了烟嘴处,似乎再下一瞬,火星就要燃到他的指尖。
  他面无表情地直立在原地,眼帘半垂,指间的星火缭绕起几多烟气,萦起在他冷硬的面容上,掩饰了眼底暗涌的深色潮汐。
  “你说他们做过么?席秉渊和江然?”
  “江然那性子?我以为他们是纯粹的商业联姻,他真的会和席秉渊睡么?”
  “唉,说不定人家在床上热情似火呢。”
  “啧啧啧……”
  “你说那席秉渊有什么好?前有祁知木后有江然投怀送抱的,这艳福不浅啊……会不会就是因为……”
  “哈哈哈哈哈所以把江然收拾得服服帖帖?在家老老实实地相夫教子?”
  “相夫教子?就江然?你想得美呢!他是个Beta,就连生孩子都比不过Omega吧哈哈哈哈……”
  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嬉笑,嘈杂的话语伴随着恶意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刺耳得很。
  席秉渊终于因一阵刺痛回过神来。
  他冷冷地垂眸看了一眼那痛处的来源,发现那一支烟的火星已经不知在何时燃到了他的指尖。
  但是那一阵刺痛来得迟缓,又在继而被发现之后灼得绵长。
  席秉渊面无表情地掐灭了那烟。
  他掐烟的指尖居然不稳,带着几分自己都未可见的颤。而掐烟之处,落得一道黑灰色的、肮脏的污垢,在夜色里被模糊了痕迹。
  他难得这样失态。
  恶言恶语被迫听多了之后,充耳不闻也算一种习得的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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