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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燕南像是刚从走神的状态中回来,下意识应了一声,然后才慢半拍看向自己前面的蛇蝎,锐物与肉体剧烈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狂躁的蛇蝎不得要领地奋力一击,直接将燕南撞出了几米开外。
  那血液里如同百爪挠心的躁意一刻不停影响着煞物,四肢好似被夹在烈火上灼烧,此时的它就如同一条横冲直撞的恶犬,全然忘记自己的初衷,只怒喘着气看着面前的人,想要吸食掉面前人类的灵识,将他们撕碎成渣。
  蒲炀脸色苍白,拍着胸口咳嗽几声,松手时却一愣。
  他顺着自己无名指上突然出现的红线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了红线的尽头——正是离他几米远咳得半死不活的燕南。
  “……”
  躺在地上虚弱的燕南一眼看清他想的什么,艰难地抬起手,那根碍眼的红线便跟着晃悠在蒲炀眼前:“它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你——咳咳,记得先用稳灵符定住它,然后再拿仙绳,哦你没有……那个——”
  “行了,”蒲炀脸上还带着刚挣脱梦魇的冷意,不耐烦地打断他,“等你说完天都亮了。”
  他站起身,看着面前像只困兽的煞物,想起刚才困住自己的幻境,取下手上的锁链勾在手指上,“我试试。”
  蒲炀临走时又转回身冷着脸对地上的人说了句:“撑着别死,很快就好。”
  小巧精细的锁链在夜里也闪着难以忽视的光芒,蒲炀偏头凝视着它,轻声道:“我大概知道你的用法了。”
  然后对着锁链当空一抛,轻飘飘打了个响指,一张渡水符从指尖炸开,蓝色的火焰与锁链贴合燃烧,最后一滴水燃尽,原本还毫无动静的铁锁链就已盘旋之势在瞬息之间成几何倍增大!
  铁与钢相撞,发出厚重的闷声,可那条锁链却以极轻盈的姿态盘旋在上空,如鱼得水,一抹银光倾泻其下。
  铁遇热融,水遇热消,如鱼得水,皆因二者同源。
  他的符纸需遇水方见奇效,无水便以血液代劳,那同样的锁链也一样,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竟然现在才懂。
  而且现在,他总算见识到这条锁链有多大了。
  铁锁链将蛇蝎从头向下至尾部全部牢牢绑在一起,方才还疯狗一样的煞物此时的状态像极了海鲜市场里待人宰割的大龙虾,燕南扶着腰走过来和蒲炀并排站在一起,伸手液了张符,黄光闪现,方才还偌大无比的大蝎子现在终于化为了一团黑黝黝的雾气。
  蒲炀的锁链没收,与煞雾紧密相契,呼啸的大风终于在此刻散去,雾气消弭,正当二人准备收了障术时,眼前的煞物突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那是婴儿的啼哭。
 
 
第十一章 
  两人对视一眼。
  蒲炀皱眉:“这是个孩子?”
  燕南不知想到什么,嘲讽了句:“没看出来。”
  那逆天的攻击力,当真不像是个小孩儿作风。
  他见过的“夜啼子”里,非怯即弱,极少有这么浓重煞气的婴儿,除非是受了天大的冤苦,恶法盈天,让其生不得,也死不得。
  他看向蒲炀将锁链连同凶煞收了进去,问:“先回去?”
  面色冷白的男人垂着眼皮没说话,燕南又想开口,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两人无名指那根牵连的红线,他能在夜视物,所以那抹红就显得分外清晰,分外……扎某人的眼。
  某人木着张面瘫脸,毫无感情地抬起手朝他示意:“这什么东西?”
  说的是这什么东西,燕南听着像你不是个东西。
  他清了清嗓,把领口摆正,接着露出自己最擅长的如沐春风的笑容,像蒲炀伸出手:“你好,我是在职泰宁市城隍爷,燕南,请多指教。”
  蒲炀手指都没动一下,完全不认账,朝他偏偏头:“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
  燕南看着蒲炀满脸风雨欲来,果断祸水东引:“我不知道,你问泰宁,他是你的直系上司,我不是很清楚。”
  。
  福禄寿和泰宁等这两个人等了半宿,他们回去的时候,一个正仰躺在沙发上打呼,一个睡姿扭曲,手机里还放着游戏音。
  “咚”的一声,福禄寿被手机砸地的声音吵醒,他一只手摸索着地板,睡眼惺松看见了客厅中间站着的两个人,先是高兴地叫了声:“老大你们回来了!”
  然后盯着两人手上牵着的红线片刻,揉眼,再看,再揉眼——
  “别揉了,你没瞎。”蒲炀面无表情道。
  福禄寿看着那一抹红,倒是希望自己瞎了。
  “……所以你们就这样了?再也扯不开?”听完燕南一板一眼的叙述后,福禄寿震惊之余问道。
  燕南点头:“对,试过了,弄不开。”
  “要不用剪刀,用打火机都试试?”
  “试过了,没用,”蒲炀转头看向缩着身子装鹌鹑的泰宁,“你系的,你负责。”
  “……”泰宁努力把身子往福禄寿身后挤,“这不就相当于你们的紧急联系人嘛,怕万一出了什么事能有个人立刻赶来救你,不感动就算了怎么还这个态度……”
  最后几个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蒲炀自觉耐心地听完了他的狡辩,点点头:“所以就得这样一直系着?”
  他冷冰冰把那根绳往前一弹,让泰宁觉得他弹的不是红线而是自己的脸。
  “照理来说应该不会现形这么长时间,但是……”泰宁小心翼翼看了蒲炀一眼,“你体质特殊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才会消失。”
  蒲炀闭了闭眼,努力心平气和地询问泰宁:“再没有办法了?”
  “……没有了。”年岁颇高的土地爷委委屈屈把这口锅接下,瞥了眼红线另一边事不关己的燕老师,心里想骂娘。
  蒲姓冷冰箱沉默地释放了好半天冷气。
  良久,燕南才轻咳一声,拽起红线甩了甩:“蒲老板,我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蒲老板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看着他:“那就去换药。”
  燕南“啊”了一声,看着两人中间的红线:“我一个人可能不太方便。”
  ……
  站起来的蒲炀冷冷看了他一眼:“走不走?”
  燕南从善如流:“麻烦蒲老板了。”
  剩下的两人望着他们的背影面面相觑,福禄寿吞了口口水:“我怎么觉得……燕老师在逗老大呢?”
  就跟逗猫一样,欠生生地摸一把猫爪子,等它发一通脾气,然后再摸一把,乐此不疲。
  “是吧,”泰宁不冷不热地应了句,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他且看着,现在浪得欢,后面有城隍爷大苦头吃。
  。
  当晚是蒲炀和燕南睡的一张床。
  起因是燕南问他怎么睡,蒲炀看着手臂包得跟个粽子一样的城隍爷,觉得自己还是得尊重病号:“我打地铺,你睡床。”
  “不行,还是我打地铺,你睡床。”燕南连忙摆着手拒绝。
  “别废话,你手都成粽子了。”
  “不行,这是你家。”
  ……
  蒲炀觉得自己和燕南好像有病,硬邦邦终结了这个话题:“那就一起睡。”
  反正都是男人,床也不是睡不下,有什么可矫情的。
  结果从小到大从来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的蒲老板望着天花板,在旁边安宁绵长的呼吸声中一夜未眠。
  第二天福禄寿来的时候两人正在吃早饭,他一眼便瞧见蒲炀眼下的乌青,兴致勃勃问他昨晚干什么去了,蒲炀喝了口白粥,简短道:“闭嘴。”
  福禄寿嘴是不可能闭上的,这个话题老大不高兴就换另一个,说道:“听说你们昨晚去李妍家了?”
  燕南:“嗯。”
  福禄寿眼睛放光:“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吗?”
  “发现了,”蒲炀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在福禄寿的喋喋不休中直接把昨天抓的东西放了出来。
  面前的男生瞬间呆若木鸡,愣在了原地,蒲炀好心情地打量几眼福禄寿张大得能装好几个鸡蛋的嘴,略微颔首:“喏,你心心念念的好东西。”
  福禄寿瞅着团张牙舞爪的雾气,一对空空如也大得能吸进人的眼眶和留着涎水的獠牙,也不是很心心念念了。
  等蒲炀收了东西,福禄寿才问了句:“老大,刚刚那是什么啊?”
  “煞。”
  “煞?”
  蒲炀淡声道:“人死以后魂相离体,无怨无恨者先入冥域,走一遭阴司,德损算尽后方能投胎转世,蒙冤含恨苦者流连于世,化为煞,冤情不绝,不入轮回。”
  冤苦者称煞,但其中也有孤苦者怨灵不散,只留一腔虚无缥缈的幻影,像他们碰到的这类,穷凶极恶,攻击性极强,称为凶煞。
  “你信吗?”燕南看着神色莫辨的福禄寿,问了句。
  过了好半天,福禄寿才抬头看向他们:“我信的。”
  “我很小就能看到那些东西……穿着长衣的,提着灯笼的,没有脚的,他们很少会停下,来去匆匆,但我知道他们来过,”福禄寿很认真地看着两人,“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不敢说,怕他们觉得我是疯子,可我知道他们是存在的,和我们一样。”
  他小时生过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十日之久,梦里全是走马灯的水与火,冰火两重天,偶尔能看到一个提着灯笼的背影,穿一身玄衣,在雾中来去。
  那次他差点烧坏了脑子,多亏一位路过的大仙救了他,家里人感恩戴德,问大仙想要什么,大仙说要他们搬家,到白满川。
  于是他们举家搬迁到泰宁白满川,开了家婚庆店,给他改了名,大仙取的,禄寿,吉利长寿,盼着他一辈子平平安安。
  那是新历2005年,距离今天,整十六年。
  蒲炀点头,说“知道了”。
  福禄寿想了想,手指小心翼翼戳一下燕老师手臂:“燕老师,那个凶煞,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啊?”
  燕老师思索三秒,状似认真地问他:“养着玩怎么样?”
  他看着一脸惊恐,头摇成拨浪鼓的人忍俊不禁:“逗你的。”
  福禄寿欲哭无泪,觉得他们那个平时温和有礼的燕老师形象已经日益远去了。
  蒲炀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的绳线:“也许可以问问它知道些什么。”
  “它会说话?”
  “不会,”燕南摇头,同时又意有所指,“但凡所发生,必定留有痕迹,有些东西,用不着它自己开口。”
  燕南液了张符,符纸打着旋慢悠悠往煞物身上靠,贴近了,就燃成了火焰,一缕青烟晃悠着升起,很快便消散在风中。
  “这是追声符,可以定位煞物行踪。”
  蒲炀终于觉得那点隐隐的不对劲出自何处,燕南液符,用火,和提行使笔记如出一辙,但自己最开始尝试时久久不得要领,一次偶然沾了水,才得以成功,而当燕南液符时,蒲炀就会感觉到一种极为强迫的排斥感,甚至一度失去意识,就像那晚在李妍家一样。
  他想起笔记上说提行使分为木水火土四相,这样看来,他和燕南一个靠水,一个属火,而两相交错,就是水火不容。
  只是,为什么呢?蒲炀刻意忽视掉自己的头疼,心中困惑。
  “你不舒服?”燕南的声音瞬间将他拉回现实,蒲炀随手揉了两下太阳穴,说“没事”。
  他看着福禄寿出去的身影,叫了燕南一声:“燕老师,那传说中掌管四域的四大域侯,你了解多少?”
  “四大域侯?”燕南看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蒲炀言简意赅:“好奇。”
  燕南却皱眉,疑惑道:“入职的时候泰宁没跟你讲过?”
  蒲炀心里又一次刷新了泰宁的不靠谱程度。
  “传说现有了木,火,土,最后才有水,金相未知,”燕南缓慢回忆着,“水相致幻,火相用蛊,木相善咒,土相侧渡,他们掌管生死,往来冥域和人间,护了这故朝几百年。”
  “但八百年前,一场凶煞暴乱,人间大乱,生灵涂炭,他们四侯为镇压煞乱,倾尽全力,全部魂飞魄散。”
  “不过……”燕南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有传闻是内讧,记得我们在李妍家发现的那个水纹图腾吗?”
  蒲炀点头。
  “北域的始祖燕北声死的时候身上就有这样一个图腾,好巧不巧,这个水纹图,正是西域饮冰侯的水相。”
  燕南看着他,轻轻巧巧的几个字像惊雷一样砸在蒲炀心上:“因此后世都认为,他是死于饮冰侯之手。”
 
 
第十二章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最后饮冰侯也死无全尸,连一缕灵识都不剩,”燕南感慨着摇摇头,“世事难料啊。”
  蒲炀下意识地问了句:“他们关系很不好吗?”
  “听说是,那不然水火不容怎么来的?”燕南还想说什么,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接通后语气温和地说了句“黄主任”。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蒲炀听见这人推脱几句无果,最后还是应了下来,面色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怎么?”
  燕南神色莫辨地看向他:“学校明晚有晚会,黄主任让我别忘了参加。”
  两人盯着彼此中间那根碍手碍脚的红线,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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