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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它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形极高的人踩着漫不经心的步伐,慢慢走到在昏倒的人类面前,然后俯身,长臂微弯,袍尾扫在地上,轻松将人抱了起来。
  他似乎低低叹了口气,对怀里的人说:“来晚一点,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地上的血已经干涸,来人掌心拢过蒲炀指尖,上面便立刻血迹全无,洁白如初,然后他才分过眼神看了眼地上,长指一点,几滴液体便滴落下去,掩盖住了原本的血迹。
  从始至终,他没有看过身后那团恶心的煞物一眼。
  而银链清脆的响声顺着走廊远去,逐渐消失在夜里。
  那是凶煞们最后听见的声音。
 
 
第七章 青衣粉墨初登场,一出好戏上台来。
  “终于醒了?”
  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蒲炀入眼便是泰宁那张皱纹遍布的大脸。
  ……
  泰宁看着又闭上眼装死的病号,不满地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没,”蒲炀还是没睁眼,“你离我远点。”
  “现在开始嫌弃我了?”泰宁出离愤怒了,“是谁,在你出车祸后任劳任怨把你捡回来照顾那么多天,又是谁,不辞辛劳在实验楼下把奄奄一息的你和燕老师捡回来照顾这么——”
  “燕老师?”蒲炀睁开眼看他,咳嗽着问了句。
  “是啊,你和燕老师,我和福禄寿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人影都没了,找了一圈,最后才在实验楼下把你俩捡了回来,”泰宁给蒲炀递了杯水,“你俩当时那个状态,整个灵识就像被人打了一顿,乱成一团大麻绳,说没气儿了我都信。”
  蒲炀慢慢地坐起来,嗓子被温水润过终于变得不再那么嘶哑:“他人呢?”
  “还没醒呢,”泰宁朝左边努了努嘴,“福禄寿在书房照看着。”
  他又把声音压低了些:“你们俩遇到那个东西了?”
  他没把话说清,但蒲炀听懂他意思,思索片刻才说:“应该不是。”
  “什么意思?”
  “论坛,福禄寿他们看到的都是戏服女人,是有完整的形象的,但我碰到的那个,没有具象,咳——”蒲炀偏头咳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他们有三个东西,但都是一团黑色烟雾,有触手,但没有固定形态。”
  他想了下:“倒是和小爱有些像。”
  “知道了,”泰宁点头,向他解释道,“你碰到的那个东西应该叫同行煞,等级很低,通常由在世贫苦之人所化,擅长扮成人的形象,混进人群中,然后用触手伸进大脑,吸食掉人的灵识。”
  “不过这类东西在八百年前就已经很少见了,怎么会突然出现?”
  八百年,又是八百年,蒲炀扯了下嘴角:“八百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却见泰宁的表情瞬间变了,打着哈哈蒙混了过去:“过去太久,我都忘了个七七八八了。”
  他又问道:“所以你是说在凶煞握住你脖子想要杀死你,你挣扎无果失去了意识,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差不多是这样,”蒲炀没在意泰宁在转移话题,把杯子放到旁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戴着那条银锁链。
  如果他没记错,自己当时应该是把锁链扔出去了,怎么又突然回到了自己手上?
  而且蒲炀伸出双手认真查看一番才发现,自己昨晚用手工刀割破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就好像他只是做了一场梦,极其真实,但与现实却大相径庭。
  “你昨天找到我们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你们俩就躺在地上,燕老师抱着你,”泰宁比了个环抱的姿势,“就像这样,那力气大的……我拉都——”
  “好了知道了,”蒲炀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让我再歇会儿。”
  “行,”泰宁拿着杯子出去了,想到什么又转回身嘱咐他,“你最近别一个人走动,那些煞不像是和戏服鬼影一波的。”
  他声音放低了些:“它们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蒲炀和他对视,从彼此的眼睛里都察觉出一丝异动,点头:“我知道。”
  燕南还昏睡在床,而所谓在照看燕老师的福禄寿此时正撅着屁股趴在一个音箱面前,手指在它背后捣鼓着什么。
  不一会儿,磅礴大气的戏曲声便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蒲炀皱着眉头问他,“还有你那音箱哪儿来的?”
  “刚搁外屋找的,”福禄寿很自豪地指了下外面,压根没意识到那是葬礼上专门放哀乐的器件,没心没肺地接着道,“而且燕老师昏迷着呢,音箱压根就吵不醒他。”
  “谁说吵不醒我的?”一道嘶哑干涩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蒲炀转头,看见燕南有气无力地拿手盖住眼睛,“在鬼门关都被你拉回来了。”
  他的手臂上有很长的一道划痕,被上了药,药水的颜色显得伤口更为狰狞可怖。
  “哎燕老师你醒了!”福禄寿也不管音箱还撕心裂肺地放着,几步小跑出去,“我去找泰大爷。”
  蒲炀视线上移,燕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了自己,正温和地朝自己笑:“你醒了,伤得严不严重?”
  “你的伤……”蒲炀开了个头,瞬间被淹没在咿呀的戏腔和快板声中,他烦躁地闭上了嘴,走过去直接拔了音箱的插头。
  终于,世界安静。
  “没你严重,”蒲炀这才说道。
  “那就好,”燕南眼尾上扬,很欣慰地点头,“我那天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精神状态好像很不好。”
  这话乍一听还真是挺吓人的,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的蒲炀挑了下眉,语气不怎么好:“什么意思?”
  “咳——”燕南一口气没喘上来,咳了好半天,喝了福禄寿递过来的水终于好了一点,朝蒲炀偏过头:“不过来坐吗?”
  蒲炀听见这话还靠着墙没动,因为他有预感,等自己离燕南近一点,口袋里的罗盘肯定会继续跳舞,虽然他现在也不怎么信任这块时神时鬼的罗盘,但总归是有些忌惮。
  而且兜里有个震动不停的马达真的很烦。
  他刚想说不用了,却听见燕南又虚弱地咳嗽起来,温润的眼睛里泪花都咳出来了,看着他说:“我的嗓子难受,那么远你可能听不见。”
  ……
  蒲炀面无表情地揣着震动小马达过去了。
  “……然后你就不停地说快跑快跑,我拉不住你,只能跟你一起跑,我一边想把你叫醒,可你的力气太大了,”燕南把手臂上的伤口展示给他看,“我就这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蒲炀听完他说的话,总有一种被诓骗的荒诞感,可偏偏燕南的表情又太诚挚,而且……
  蒲炀看着任劳任怨拎着医药箱进来的泰医生,从泰宁对燕南的的行为看来,至少他是很信任这人的。
  蒲炀看着带着听诊器的泰宁:“你还会这个?”
  “技多不压身嘛,”泰宁随口道,“不然光靠算命我早饿死了。”
  说得确实有道理。
  这边三人正说着,福禄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音箱搬了出去,改在外面放着戏曲,好几次开口被打断后蒲炀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
  等他人消失在门外,泰宁才低下头,在喧闹的戏曲声中隐秘地开口:“感觉怎么样?”
  “这具身体限制太大,”床上刚才还病重苍白的人此刻全然脱去了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冷淡道,“在实验楼都中了招,耽搁半天才赶过去。”
  他那双桃花眼眼尾似勾未勾地垂落,定格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对泰宁说:“你知道吗,再晚一点,我就只能过去收尸了。”
  泰宁却凭白冒了点冷汗,咽了口口水,问道:“那东西……真是同行煞?”
  “嗯,”燕南颔首,慢悠悠地开口,“八百年,东躲西藏的鬣狗也敢见光了。”
  相同的默契让二人都沉默着不再开口,刚才的谈话也好像跟着悠悠燃着的香烛,悄悄消散在风里。
  。
  “把音箱关了。”外屋的蒲炀踢了蹲在地上的福禄寿一脚,不耐烦道。
  “别啊老大,马上就好,”福禄寿在手机上飞快地按着什么,最后点了确认,仰头看着蒲炀,“你听,耳熟吗?”
  经过特定合成加工的戏腔从音箱中传出,原本大气磅礴,行腔酣畅的唱腔变得支离破碎,怪异而和谐,高低错乱,柔胜过刚,待到高处更是挤压而上,发出极其刺耳的哀鸣。
  “实验楼的声音?”蒲炀反应过来,问道。
  “回答正确!”福禄寿抬着下巴,一脸“我很棒快来夸我”的表情,“我那晚就听着唱腔有些耳熟,果然,这不就出来了?”
  蒲炀又看了那个音箱几秒:“所以这个音箱的作用是什么?”
  福禄寿:“……”
  “这不是为了让你们听得更清楚一些吗!”
  “我没聋,”蒲炀冷声道,想了想又问他,“你还知道这些?”
  福禄寿:“李妍我们学校戏剧社的啊,之前有点时间校庆表演,天天放,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快。”
  蒲炀不知道想到什么:“我们之前戏剧社压根没几个人,更别说校庆表演。”
  “好像是这两年才开始重视的吧,说是要传承地方传统文化,这个是豫剧,听说学校领导很喜欢,所以每次戏剧社拨款都贼大方,搞得我们其他社团都羡慕死了。”
  “那夏莱呢,她也是戏剧社的?”
  “对啊,”福禄寿点点头,“就因为她和李妍都是戏剧社的所以关系才这么好。”
  话音刚落,只见蒲炀瞬间变了脸色。
  “那就对了,”蒲炀飞快地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夏莱是戏剧社的,那个实验楼的女人也是穿的戏服,唱的还是校庆表演的豫剧,019房间里放了很多唱戏用的东西,这说明夏莱和实验楼的交集,甚至那本书,都可能和戏剧社有关。”
  福禄寿听得一愣一愣的:“卧槽,我怎么没想到?”
  “等等,”福禄寿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你也找到了019号房间??”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福禄寿舒了口气,但接着又疑惑道,“可为什么我们之前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老大你怎么找到的?”
  “没找,”蒲炀简短道。
  “嗯?”
  “它是突然出现的。”
  “哦哦,那下次再去好好看看,”福禄寿是个脑子活络的,不一会儿就转了过来,迅速拿起手机:“李妍也是戏剧社的,我先问问她。”
  “咚咚咚——”一道巨大的敲门声响起,福禄寿头也没抬地吼了句,“门上的歇业没看到啊?忙着呢!”
  “哟,福禄寿,家里的婚庆店不管,要跑到殡葬店做老板是吧?”外面的女人叉着腰,阴阳怪气道。
  福禄寿听到这声音却立马跳了起来,刚才的嚣张气焰熄得一点儿不剩,怯怯地叫了声“妈”。
  “还知道我是你妈啊!”女人兀地提高音量,“你现在胆子挺大啊,敢自己往这儿跑,赶紧给我出来!”
  她说完看了一眼倚着门框喝茶的蒲炀,翻了个轻蔑的白眼:“滚快点儿,回去赶快冲澡,也不嫌晦气。”
  被内涵的蒲炀跟个没事人一样端着杯子,慢条斯理地吹了口漂浮的茶叶才转过头对福禄寿说:“还不走?”
  福禄寿一米七八的个子委委屈屈站在大厅里,手里还拿着手机,竟然没搭理外面的周娟,看着蒲炀:“那李妍……”
  “还好意思说李妍,”周娟和在人间的招牌保持三步以上的距离,但耳朵却好得很,数落福禄寿,“人前两天跑家里找你好几次都没见着人!”
  福禄寿瞬间扭头:“她去家里找过我?”
  “少废话,麻溜儿地给我滚回去,”周娟大着嗓子扔了一句话,拍拍衣服扭着屁股走了。
  蒲炀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娟的背影几秒,慢吞吞抿了口茶:“联系上李妍了吗?”
  “没呢,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福禄寿皱着两根粗眉,低头看手机,“我问问张扬他们——哎张扬给我打电话了!”
  “喂张扬你们看见李妍……什么!”
  蒲炀看着福禄寿放下手机,难以置信地叫了声:“李妍失踪了!”
 
 
第八章 
  “谁又失踪了?”
  泰宁把听诊器揣进兜里,问了句。
  福禄寿解释道:“李妍,我们班的,我和老大发现学校的戏剧社似乎有点问题,她和夏莱不都在里面嘛,本来想找她问一下来着,结果张扬告诉我她已经失踪整整两天了!”
  他有些无助地看向蒲炀:“现在怎么办?”
  “你先回去,问问他们还知道些什么,小心别暴露太多,”蒲炀思忖片刻,对他道,“有什么消息打电话。”
  他转过身正想问泰宁什么,却见这二愣子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不说话,蒲炀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还有什么事?”
  “还有……”福禄寿举着手机有些尴尬地挥了挥:“老大我没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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