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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是这样,”泰宁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张夏莱的全家福,上面竟然还有蒲炀的身影,他叹了口气,“夏莱是他堂妹,人走得太突然家里人接受不了,再加上这风言风语的,不给她爸妈一个交代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们来这儿也是病急乱投医,就算查不出来什么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吧?”
  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要那张照片上没有自己蒲炀都快相信了,燕南看着照片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还给泰宁:“查案怎么不找警察?”
  然后叹了口气:“去我办公室说。”
  三人跟着燕南往前走,蒲炀悄悄凑近泰宁,用气音咬牙开口:“那照片哪儿来的?”
  泰宁也用气音回答他:“出门前找小爱帮忙做的,以防万一。”
  末了还感叹一句:“这该死的高科技时代啊,真好。”
  “随便坐,”燕南给他们倒了几杯纯净水,“这办公室简陋,你们凑合一下。”
  蒲炀道了生谢,问燕南:“夏莱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燕南回想了一下,“我平时一周就带他们两次课,交流不是很深,但夏莱这女孩儿我有点印象,之前有一次她到办公室找我,问了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当时和她聊了会儿,就觉得这姑娘怎么说呢,聪明是聪明,就是没怎么把精力花到学习上,钻了牛角尖。”
  蒲炀没在意燕南很官方的老师说辞,却留意到他说的“奇奇怪怪的问题”,问他:“她当时问了你什么问题?”
  燕南正准备回答他,旁边的福禄寿站起来咳了一声:“我想去厕所。”
  他注意到蒲炀的眼神,有些委屈地囫囵道:“那不是刚才被吓着了吗!”
  “没,”蒲炀淡淡开口,“我的意思是,你敢一个人去?”
  “不敢,”福禄寿一把拉起泰宁,微笑着看向泰宁,“大爷陪我一下?”
  两人的说话声逐渐远去,燕南才有些纠结地开口:“她问了我一些我觉得她这个年纪不应该会问的问题,比如说,你觉得我为什么是我?”
  “我虽然主修物理,但生物常识也还是知道的,因为特定的基因组成,使每一个拥有特定基因组的个体出现,但她又问我,我为什么别人,不是猫不是狗,偏偏是我。”
  燕南笑了笑:“老实说我以为这孩子是来抬杠的,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也不是研究什么本我自我那些东西的,当然说不出来个所以然,那次谈话便只能草草收场。”
  “后来我单独找过她,但那时候的她似乎已经丧失了之前的表达欲,好像整个人都穿上了一层保护壳,我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进行下去。”他最后有些遗憾地这样说道。
  他们又聊了些,蒲炀在心里把所有的信息整理完,有了一个大体猜测,夏莱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事,就和出车祸的自己一样,对整个世界的认知产生了怀疑,但她并没有自己幸运,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她开始彷徨,开始下意识地寻找同类,就像她问燕南,上贴吧找吧友,然后她得到了一本书,像是要证明什么,带着自己的伙伴夜探实验楼,手上多了一个图腾,再然后,她死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
  只是还不能彻底断定夏莱手上的图腾和她的死是否有必然联系,那本诡异的书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夺走夏莱生魂的煞或者夏莱本人能去哪儿,还要往下查。
  总之眼下能做的,是先把实验楼里的东西探查清楚,他有预感,这实验楼里藏着的东西和夏莱的死脱不了干系。
  一双手从眼前扫过,蒲炀回神,便听见燕南有些疑惑地开口:“他们上厕所怎么还没回来?”
  蒲炀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是啊,都十几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
 
 
第六章 
  刚才福禄寿在走廊的惨叫声历历在耳,蒲炀闭了闭眼,起身:“我去看看。”
  “等等,”燕南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一起吧,我正好去洗手间。”
  蒲炀没说话,目光停在燕南和自己相碰的手腕上,骨节利落,看着温和有力,毫无异常。
  可他兜里那听说能追踪煞气的罗盘现在已经震成了个小马达,在燕南手贴上来的瞬间就开始发疯,跟开了震动模式似的。
  蒲炀没什么表情地后退半步,手轻触了下口袋:“走吧。”
  实验楼的厕所在走廊尽头,两人从中间走过时,头顶上是明亮的灯光,燕南和蒲炀并排,侧过身笑着问他:“我看你这个天还穿长袖,不热吗?”
  “还好。”蒲炀一手自然垂落,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捏了张符纸,淡淡道。
  “有的人确实比较畏寒,”燕南了然地点点头。
  燕南走进卫生间,蒲炀等在外面,背靠着洗手台,环视四周,等他扫到背后的镜面时,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镜子里没什么没有刚从门口进去的燕南的身影?
  蒲炀盯着横亘整面墙的镜子,也没轻举妄动,开口叫了声:“福禄寿。”
  厕所里模模糊糊应了一声。
  很快,福禄寿和泰宁出来了,站在洗手台前,蒲炀把位置让开,淡淡道:“怎么这么慢?”
  “还不是泰大爷,突然说拉肚子,”福禄寿低头洗手,絮絮叨叨地吐槽着,“老年人肠胃就是不太好。”
  “我那是吃坏了东西!”泰宁和福禄寿拌着嘴,没人能看到身后蒲炀的表情。
  此时此刻,蒲炀抿着唇,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脸色冷得像冰。
  那张镜子里,至始至终,只有蒲炀一个人的身影。
  “福禄寿”和“泰宁”依旧站在洗手台前,刻板地重复洗手的过程,紧接着燕南也出来了,站到“泰宁”旁边,三个人有说有笑。
  镜子里并没有多出一个身影。
  真正的三个人早不知道去哪儿了。
  蒲炀站在一群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背后,看着地面上三个人的影子逐渐拉长,变得扭曲,然后一点一点缓慢融合,原本的虚影开始凝结成头部想要破土而出,地面凸起,险些要被撑破。
  然后下一秒,就见蒲老板抄着手,直接从地下那块黑不溜秋的凸起踩了上去,“吧唧”一声,活生生把它给踩了回去。
  ……
  黑影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侮辱了。
  蒲炀走过去,很轻地拍了下“燕南”的肩膀,问他:“我刚才的符纸在你那儿吗?”
  “燕南”拿出符纸:“在的。”
  “那就好,”蒲炀点点头,“我就不用再画一张了。”
  话音刚落,在三人还未意识到他话里的含义时,蒲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把符纸冷湿,掠过零星的水,指尖一松,符纸就像有预定轨迹似的,死死粘在三个人的胳膊上。
  “唰”的一声,那点点水珠就像引燃剂,符纸爆炸,打出漂亮的蓝色焰纹。
  蔡林和在提行使笔记上记载说,稳灵符讲究的是出其不意,关键在于稳,能够暂时“定”住煞灵,让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处于本体形态,但同时也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这个时间真的很短,并且要以助燃剂为引,他说的是火焰,但蒲炀试过很多次,结果都不对,想来“助燃剂”也并非全然相同,有的是火,而他的是水。
  面前的三人表情逐渐变得呆滞,微笑的弧度刻板凝固,像带上一层虚假的外壳,现在被强力驱赶得急速脱落。
  蒲炀趁着符纸的功效飞快地将锁链取下,他记得笔记上说过,在煞衣脱落的瞬间,是煞灵最弱也是最好控制的时候,此时一旦被勾魂链控制,它们就几乎不可能挣脱。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锁链的用法泰宁没教,笔记上没有,蒲炀也没琢磨出来。
  他心里暗骂一声,在毫厘之间稳住心神,抓准煞衣脱落的瞬间,默念成诀,盯着手中的锁链。
  一秒,两秒……
  面前的三只凶煞原形毕露,成璋的煞气充盈沸满,犹如尖锐的刀锋划过镜面,“哗”的一声,整面镜子都碎成了玻璃渣,三煞如饿虎般长嗥一声,整条走廊上的灯泡都应声爆裂,光亮在瞬间消失,它们便在漆黑如墨的黑暗中直直朝蒲炀奔来。
  蒲炀当机立断,扔了张仿生符,将便宜锁链抄进兜里转身就跑。
  凶煞追踪和肉眼不同,他们靠的是那一缕独特的灵识,仿生符有一定的的模仿作用,与灵识混淆,但更鲜艳更吸引人,蒲炀就仗着这点障眼法飞快进入消防通道,沿着楼梯极速而下。
  想要从18楼逃下去的概率微乎其微,蒲炀也没真打算逃,下了两层便从消防通道拐了进去,身后是张大嘴几乎能吞噬一切的黑夜,蒲炀喘着气小心翼翼贴墙而行,脑海中飞快计算着什么东西,不时将手往身后的墙壁粘上张符纸,等他路过电梯口看见上面亮着的楼层数却一愣:18层?
  怎么还是十八层?
  口袋里越来越剧烈的震动提醒着他凶煞渐近,蒲炀来不及思索更多,屏住呼吸在一片漆黑中慢慢往前摸索,“咯嗒”一声,他脚尖和什么东西相撞,这时电梯门在身后缓缓打开,蒲炀趁着那一点光亮,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那是几根立着的长管。
  电光火石间,蒲炀确定,从头到尾,他都没能跑出过18楼。
  那那三只凶煞会在哪个角落等着自己呢?
  不过也算方便了自己再探测整个楼层的构造,他苦中作乐地想。
  他就这样不时放出一点小障眼法,在把十八层的每一个角落都摸了个遍,还好几次和它们擦肩而过,他发现自己似乎能感觉到一点凶煞的气息了,就在这么短短的一晚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最后一个地方,”蒲炀默念道,他头脑飞速运转,把每一个地点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然后迈步走向了走廊尽头的房间,现在也没必要藏着,蒲炀大大方方举起手机,看着上面的门牌号——019。
  那个神出鬼没的十九号房间终于在此刻出现。
  “就是这里。”
  门被轻易打开,这里面东西很多,长枪,大鼓,还有很多散乱摆着的戏服,像是什么戏团样间,蒲炀打开手电四处翻找了下,没发现什么东西,只有左边的墙边立着一个极大的木柜,上了锁。
  手里的罗盘又开始跳舞,蒲炀决定先把凶煞解决完,总之房间在这里,怎么也跑不掉,他没关门,把房门大敞,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灵识,甚至还扔了两张符纸,生怕这三只凶煞迷了路,找不到自己。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在这里,等待它们的到来。
  属于人类的香甜气味蔓延在整个楼层,涎水滴答滴答流过走廊,凶煞浑浊的雾烟慢悠悠从各个角落聚拢,然后不慌不忙地走向最后的角落。
  它们都知道,那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虽然有一点可恶的小把戏,逗得煞心烦,但又怎么会改变最后的结局呢?
  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蒲炀闭上眼,靠坐在窗台上,那种独属于凶煞靠近的感觉愈发剧烈,神经负荷不了这种剧烈的冲动,使得每一根血管都胀盈迸发,像灌满了铅,又像是拎了千斤铁,一下一下敲击着大脑。
  但他的表情却很平和,手上把玩着一把手工刀,看向窗外,夜的上空乌云密布,有半点月光透过缝隙,但很快,又隐入云层。
  在门声呼啦震响的瞬间,蒲炀用手工刀割破食指,鲜血飞溅,凶煞饿狼扑食般齐齐涌了过来!
  但与此同时,在他刚才走的每一个地方,墙壁粘上的符纸都顷刻亮了起来,明明灭灭,将整个十八楼都串成了一个极其精妙的星盘,而十九号房间,恰恰在星盘的星枢。
  那是整个星盘的核心。
  笔记上说星盘牵动最好以灵力为引,蒲炀不过一个还没死透的黑户,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只得殊死一搏,走一步险棋,看自己的血有不有用。
  所幸他赌对了,流下的血像是整个星盘的导火索,从中心处延伸向外,飞快地到达每一个盘节,然后星盘运转,红光乍泄,整个十八层便沦为一个坚不可摧的镇煞盅。
  如果蒲炀再多了解阴司一点,应该就知道,这压根不是什么提行使能够做到的镇煞之术,而是流传自北域不夜侯的百骨盅。
  为专门镇压穷凶极恶之煞所作。
  但整个冥域也都知道,它认主,只属于不夜侯,成火相,倘若被他相所用……则全盘皆反。
  但此时此刻的蒲炀并没有闲心去思考这些,因为面前的凶煞只有短短几秒挣扎便完全逆反,黑雾隐隐绰绰包拢蒲炀,又像在顾虑什么一样不太敢贴近,可这已经足够让蒲炀难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细刃割破,密密麻麻的痛意如蚂蚁啃食,让人痛不欲生。
  蒲炀在这刺穿皮肤钻入骨髓的痛苦中咬牙韧持,无声念了道诀,孤注一掷地将手上的锁链往前一扔,但它只是轻飘飘划了个弧线,“吭”的一声脆响,落在了地板上。
  而这对凶煞却是个大好的征兆,它们像是没有了任何顾忌,湿润的长舌舔过嘴唇,落下了湿哒哒的涎水,长而扭曲的臂膀死死勒着面前人类脆弱的脖颈,享受着他最后的挣扎。
  蒲炀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逐渐紧促,胸腔发出巨大的震动声,如风箱般老朽的呼吸声逐渐微弱,最后几乎消散在夜里。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蒲炀曾经戴过一根红线的无名指,几乎是为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下一秒,窗外雷声乍起,一缕白光直直冲破窗户,凶煞的触手瑟缩往回收,像是感受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缓慢地扭动着往后退。
  它嗅到了……那是埋藏在记忆深处,最可怕的味道,来自它的后方。
  下一秒,凶煞笨拙地转动身躯,本应该灵活异常的触手此时像是被火烤着了,发出滋滋的声响和令人呕吐的味道,但它们根本不敢动,整个煞如同静止般望向门口。
  门口站了个人,长袍染了点白光,映出本色的红,他似乎笑了声,可谁都知道那一双隐在黑暗里的眼睛里没有笑意,一种极大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凶煞们沉默着扭动雾气想要逃离,可却在霎时之间被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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