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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泰宁闻言,手中的扇子翻了个转,往地下一甩,那扇子便变成了根拐杖,他将拐杖握在手中,往地面上敲了敲。
  不多时,一位白胡子的老头便杵着拐杖出现了。
  他一见来人,慌不迭朝地几人做了个揖:
  “不知深更半夜,几位大人找在下所谓何事?”
  “哦,不是什么大事,想找你问问,这座宅子曾经走过水?”泰宁道。
  “这座宅子……”土地爷翻了半晌史册,继而开口道,“这座宅子的主人是福氏,做海上生意的,原本挣了不少钱,也是个富庶之家,可惜在三年前,福老爷嫡子迎取新娘的新婚夜,仆人的儿子失手烧毁厨房,引发了场大火,福宅上下几十口人,无一幸存。”
  燕北声听完后,轻轻点了点头,又问土地爷:
  “后来呢,这座宅子就这么一直荒废着?”
  “是吧,都烧成这样了,也没人敢住啊,”土地爷摸了把胡子,“不过听闻周围的人说这地方邪乎得很,再往前,还不是福宅的时候,有人在这处种了些庄稼,那家伙,跟下了咒似地,种什么死什么。”
  泰宁也学着摸了把胡子,摸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没有,他咳嗽了声,开口道:
  “如此说来,这地方是个不祥之地啊。”
  他们几言几语道完,土地爷也准备告辞,末了蒲炀突然问了句:
  “那烧了这座宅子的儿子叫什么?”
  “叫什么……这不知能不能找到,”土地爷站在原地将走未走的,将手里的史册都险些翻出火星子了,最后才“啊”一声:
  “找到了,这仆人的儿子姓福,叫福禄寿。”
  “不对啊,福禄寿……”土地爷说完这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翻出生死簿,又埋头找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怔愣。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他的名字不在那次走水死亡的名单里,不仅如此,这人的命格直接从中间断开了。”
  “……这福禄寿,是只凶煞啊。”
  “这样说来,宅子里的凶煞便是福禄寿?”泰宁手指摩梭着下巴,思索片刻,又“咦”了声,“不对啊,那明王府里的那只呢?”
  他瞪大眼睛看向另外二人:
  “还是说这宅子里头竟有两只凶煞吗?”
  燕北声闻言,未说是也未说不是,庆春同他说过,那明王府里的凶煞一路自西逃窜,行踪极为诡异,每每达到一个地方,都好似有人接应,再难寻踪迹,不知它这一行达到琴南城,与这福禄寿又有何干系。
  不过无妨。
  “若是真想知道,进去看看不就是了?”燕北声道。
  泰宁却有些踌躇:“如此贸然前去,万一里头真有两只凶煞……”
  燕北声看向蒲炀:
  “走不走?”
  泰宁“哎”一声:
  “今日初到琴南城,为何不先歇息一番,找个店住下,再从长——”
  “走。”蒲炀干净利落地应了声。
  ……
  泰宁甫一转头,那两人连衣摆都见不着了。
  “……”泰宁慌不迭翻墙跟上,“倒是等等我啊!”
  福宅无人居住已久,偌大的一座宅子,半点儿人气没有不说,阴风穿过堂厅,倒是将横梁的一席白幡吹得直晃悠。
  燕北声同蒲炀一路穿过庭院,在漆黑中自堂厅穿过,并未发觉有何异常,干枯的梁柱上布满烧痕,断壁残垣之下,桌椅随意横陈,两人查看片刻,在对视中微微摇头。
  堂厅之中并无煞气。
  “走吧,再往后瞧瞧,”燕北声将手里的半个茶杯放回去,先抬脚迈入了后院。
  院子里有个死湖,像是养了些荷花,只可惜无人打理,如今只剩下零星半点儿的枯叶漂浮在上面。
  蒲炀往那处草草扫了两眼,正欲转头,目光却兀地顿住了。
  不对,不是只有枯叶。
  他悄声走到湖边,顺着假山石洞往里看了眼,只见那另一头分明有什么红艳的东西在夜风中摇摆。
  只是这头离得太远,看不清晰,又因为倒坍的石木堆积,恐怕只能飞过去。
  恰巧蒲炀一介死尸,偏偏可以。
  “我过去看看。”
  他同燕北声说完这一句后,便不见踪影,再开口,却是语气凝重地叫了一声燕北声。
  他转头看着快步赶来的燕北声,手心下是一片光华灼灼的红。
  两人目光相接,彼此都有些意外:
  “这处的荷花为何还活着?”
  不仅活着,以假山为界,死湖的这一头,郁郁葱葱,数十朵荷花尽数绽放,在这个诡异的深冬寒夜,随风摇曳。
  更奇怪的,是它们的颜色,同平常的荷花不同,这里的荷花皆为红色,且为血红,像是凝着人的血,熙熙攘攘挤在这一块,瞧着实为可怖。
  迟了些时候赶来的泰宁在身后看见这副景象,直接腿一弯,险些跪了下去。
  他望着这片血荷,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
  “你们这是……在用血染荷花玩吗?”
  蒲炀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将手收了回来。
  他掀起眼皮看向燕北声:
  “你们始祖胆子都这么小吗?”
  燕北声原本准备将手伸下湖里去瞧一瞧下面有些什么东西,闻言也打量了泰宁一眼,不甚在意道:
  “他是个例外。”
  正踩着假山步履蹒跚挪过来的泰宁:
  “?”
  他立刻“啧”了一声:
  “下回这种话可否能不要当着别人面说?”
  “还有,”泰宁这才捕捉到二人话里的重点,“我胆子哪里算小?”
  他看着燕北声的动作,制止道:
  “你别去,我来。”
  “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这下头还能有死人不成?”泰宁自言自语地液了几张符,继而伸出手指挽了朵花,下一刻,那些符纸便飞一般遁入湖水之下。
  再然后,两人就看着泰宁的脸色变了。
  只见原本还胜券在握的人此刻眨了眨眼睛,悻悻开口:
  “还真是有死人。”
  还不少。
  泰宁粗略估计,这湖底的死尸,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
  蒲炀看他的脸色便猜到了,想来这湖底不仅有死尸,恐怕死尸数量还不少。
  他朝燕北声偏了偏头:
  “我下去看看?”
  燕北声言简意赅:“一起。”
  是以泰宁又眼睁睁看着这两人不知说了句什么,下一刻,两人便齐齐纵身一跃,潜入了湖底,只剩下两圈轻微的水波在湖面缓缓荡开。
  “……”
  蹲在尖石上的泰始祖静静地往中间挪了一步,让自己蹲得更稳了些。
  死湖看着只宽不深,下来了才发觉是别有洞天,二人顺着荷叶的根茎一路向下,竟是好一会儿没游到底。
  哪户人家的湖会凿得如此之深?
  丝丝蔓蔓的红影在水面摇曳,蒲炀恍惚间似乎觉得湖水也变成了血红,咸腥的腐烂之气充盈湖底,愈往下,腥气愈重。
  蒲炀心中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而在他们站在湖下的死尸群,看着数不尽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这种不详终于达到顶峰。
  只见婴孩手臂粗的根茎从尸堆中长出,根紧紧拽住他们的骨头,或者是血肉,吸着血一样,长成隐于水下的参天血荷。
  蒲炀来不及震惊这副诡异而阴森的景象,他沿着尸堆迅速游走一番,在脑海中同燕北声对话:
  “不止是骸骨,这下面有老尸也有新尸。”
  燕北声颔首,还未来得及回答,又听蒲炀开口:
  “不对,这里的尸体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一袭玄衣,负手站在尸群之外,如同玉面阎罗一般,脸色是一贯的平静,可待他说完这话,燕北声却也忍不住轻微一皱了皱眉。
  蒲炀说的是:
  “这些尸体……为何没有眼睛?”
  是啊,燕北声的目光这才一一从死尸脸上扫过,果然如蒲炀所言,除开绝大部分只剩下骸骨的老尸,那些能看清皮肉逐渐腐烂的新尸眼眶也是一片空洞洞。
  他们的眼睛呢?
 
 
第六十二章 二郎
  两人分神不过半刻,蒲炀便敏捷地觉察出这水底的动静不对劲起来。
  那些原本泛着腥气的湖水逐渐变得浑浊,不再如往常一样平静,而是慢慢地,开始泛起波澜,撞击着石壁。
  “轰隆——”
  接二连三的水浪一声大过一声,那些堆积在一起的死尸僵直的手臂竟缓缓地抬起来,尸群一点点分散,看起来似乎是冲着两人的方向而来。
  蒲炀正欲转身,却发觉自己身上传来一阵响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企图挣破束缚,以不可阻碍的趋势奔向尸群。
  蒲炀蓦地低头,掏出了躁动不安的物件——
  竟是他在辽涂密林带走的心骨!
  这会儿心骨像是找到了家一般,在蒲炀的手中不住地发着抖,那原本光洁透亮的骨骼以飞快地速度开始发灰、腐蚀,蒲炀凝眉,干净利落地液了张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心骨之上。
  身后的尸群还在缓慢地分散前进,蒲炀根本来不及思考他手中的心骨同这水下尸群的关系,在脑海中同燕北声道:
  “现在如何,先上去?”
  燕北声那边不知是何情况,听见蒲炀的声音先是轻微一顿,继而开口:
  “这尸群不能留在水下。”
  蒲炀与他对视:
  “你的意思是?”
  燕北声并未开口,而是很轻地朝蒲炀点了点头,下一秒,两人阖眼,燕北声带过蒲炀肩膀,两人从湖底顺着涡旋一跃而上,轻轻巧巧地跃出了水面。
  站在原地放哨的泰宁正察觉湖下有异动,转眼就看见这两人全须全尾地站在湖边,神色平静,毫无波动。
  “这么快便回来了?”泰宁蹲麻了险些没站起来,撑着腰朝两人挥了挥手,“那湖底什么情况,那些死人如何——”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湖下又是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那些漂浮在湖面的血荷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如同鲜血一般飞快地侵染整个死湖。
  不过眨眼,一片血荷哗然炸开,血滴子一样扑洒在空中,继而湖面跃起高数尺,水花四溅,一座庞然大物以雷霆之响跃出湖面,被铁锁链拽着在风中打了个飞旋,猛地砸在了地面上。
  泰宁眼看着这座庞然大物飞出来两只胳膊一条腿,“吧嗒”一声,掉在自己跟前,他将目光停留在巨大无比的尸群上久久收不回来,一时张开嘴竟忘了说些什么。
  随心所欲的燕始祖站在一旁,还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不是问那些死人怎么样?自己看便是。”
  ……
  我的个太上皇帝土地爷。
  泰宁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某位始祖大言不惭地继续道:
  “对了,这些就交给你了。”
  ???
  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燕北声对上泰宁三分幽怨三分惊恐四分难以置信的眼神,耸了耸肩:
  “谁让你是土相,来来往往这些死尸不都是你们送走的,无非是多了少许罢了。”
  这叫多了少许?
  泰宁仰头,看着那堆望不见头的尸群,一时不知道是先晕一晕还是先同燕北声打一架。
  蒲炀对这边两人的动静一无所知,他只是瞧着手里的两块心骨,它们看起来似乎快要炸开了。
  原本用来稳定心骨的符纸已不起作用,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猛烈的颤动,蒲炀顺着它们蓄势的方向看着尸群,思索片刻,索性将手一松,那两块骨头立刻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地冲进了尸堆里。
  仅仅片刻,尸堆发出一声闷响,两具尸体被弹出,蒲炀几步走到尸体前蹲下,细细查看了一番。
  方才那两块心骨便是嵌在了这尸体身上,胸口一个大洞,草草一看便知这是掏心。
  这两具尸体都是新尸,半侧腐烂的皮肉搭在骨头上,因在水下泡得肿胀已看不清面容,只一具死尸腰侧剩余半截青龙玉佩能够辨认。
  燕北声弯腰摘了那块玉佩,拿在手中看了两眼,便垂下眼,对蒲炀道:
  “不必看了。”
  蒲炀仰头看向他。
  “这人是青礼。”
  蒲炀闻言,立刻想起他们那日的谈话:
  “他便是半月前自殉的白无常?”
  “正是,”燕北声将玉佩挂回那死尸腰间,解释道,“我半年前曾与青礼有过一面之缘,见他腰间青龙玉佩只剩一半,还特意问过一句。”
  “青礼说这是他生母所赐,后来在战场上碎了一半,便将剩下来的这一半留在身上,日如此。”
  “如此说来,另一具尸体应当也是那药簿上记载的阴官,只是不知道具体姓名,”蒲炀垂眼,盯着另一具死尸,突然发觉不对劲起来,“可这二人明明白白是被人挖了心骨谋害致死,史册上为何说他们是自殉?”
  燕北声没有回答他。
  不仅是燕北声,泰宁也只是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手里拿了生死簿,埋头查看着。
  他们同时想起了史册中关于那只鹤煞的记录。
  燕北声那时以为是泰宁粗心大意,随手覆之,泰宁则以为是旁人干涉,两人甫一争论,才知这记录怕是被人篡改而得。
  今日这数名阴官之死,怕也是出自那人之手。
  只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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