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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有区别吗?”蒲炀垂眸,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人,“人能剜了你的心骨,鬼能朝你索命。”
  他冷嗤一声:“无非都是死,用你一条命换我七万海隅将士,我嫌太廉价。”
  “既然你同那凶煞做的交易是以命换命,如何,到了这时,怎么又不愿了?”蒲炀步步紧逼,“是善心觉醒,还是懦弱胆怯?”
  狼狈不堪的人猛地一怔,沉默着不肯言语。
  蒲炀见状,整个人都蹲了下去,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还是很平淡的语气:“我让你说话。”
  “不是的,以命换命……”皇后控制不住地往后退,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开口,一句话颠来倒去说了半天,最终只是不断重复道,“可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我不能看着他们没了,都是活生生的人,对,是人,活生生的人……”
  “活生生的人?”蒲炀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哂笑一声,继而眼锋如利刃般扫向地上的人,“怎么,我海隅七万将士不是活生生的七万条人命吗?”
  他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我要的七万条人命,你又准备拿什么来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皇后抱着头,极为痛苦地哀嚎着,前言不搭后语,“你若是索命不应来找我,是国巫,都是他的主意,散布妖星谣言,立你为太子,送你去长忻亭,还有那妖物,都是他找来的,与我无关……”
  蒲炀这才分过一点眼神给一旁装死的烂泥,“哦”了一声,问他:“所以是你吗?”
  “……”国巫嗓子像被掐住了,只字未道,蒲炀对他没了对女子的耐性,抬脚便踹了过去,直直将人踹到几尺开外,“我再问一遍,是你吗?”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我乃沈津人,复朝乃我之本分,有人上奏,有人做手脚,还有的吹耳旁风,处处都是蛛丝马迹,只因处处都有我沈津人,”国巫猛咳几声,反倒笑了,“这么多人,你找得了一个,又找得到全部吗?”
  他目光轻蔑地看向蒲炀:“你难道没有想过吗,我们做的这一切之所以能成功,不正是因为那个孬种顺帝吗?与其怨我们这些旁人,不如恨你自己投胎投错了地方!”
  “你生而如此,想逃也逃不掉。”
  可出乎他的意料,眼前不知是冤魂还是鬼魅的人却并未被他的言语激怒,反而赞同地颔首,神色无辜:“可顺帝已经死了。”
  “他一人不足以换我七万将士血命,是以你们这些每一个参与过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蒲炀笑了,淡淡的眉眼瞬间浓墨重彩,可浓的是血,重的是恨,皓齿洁白,望进国巫眼里,却像是吸血的豺狼,他如同耳语般轻声道:“你们的命,我全部都要。”
 
 
第五十六章 异动
  第二日,禁军接到消息,称当朝国巫府邸与长卿寺暗自往来,一经检查,竟发现其地牢中关押整上万平民,内阁查证巫祝历代以邪门歪道铲除异己,早已有了谋反之势。
  此举一出,满朝哗然。
  紧接着元后被察觉与国巫暗通款曲,禁军在其寝殿之中发现其与国国巫的往来书信,且证实近来闹得满城风雨的妃嫔离奇死亡案皆由她暗中操作,以此为苗连根带起,最后竟查出一连串王府贵胄。
  同年十一月初,此案牵涉之人离都北上,莫名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梦里鲜血遍地,所见全是前朝海隅将士面孔。
  再往后,一行人被发现全部自刎于途中,无人知晓缘由。
  这场轰轰烈烈的闹剧平息不久,燕北声陪着蒲炀去了大昭南部一个极为偏僻的村子,这里的瓦舍搭建不久,稻田初耕,生活却异常和谐。
  他们没有从前的记忆,也不知晓身上的伤疤因何而来,但并不妨碍他们生活。
  这座无名村,村里的百姓不多不少,整九千人。
  蒲炀把目光从背着木柴同他人闲谈的一个跛子身上收回,神色终于轻松起来,靠在石壁上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走吗?”燕北声回头看他,“应当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
  蒲炀却一动也不动,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到他身上,半晌,很直接地开口:“这些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燕北声眉梢微挑,像是觉得有些意思:“这些指什么?”
  他把尾音拉得有些长:“是带你去看湖灯,还是恰巧看见了尘降?”
  “全部,”蒲炀懒得同他绕圈子,“从宫中妃嫔死亡,到国巫地道同皇后私会,再到另外被关押着的上万平民,你全部都知晓,对吧?”
  “阴差阳错罢了,”燕北声却没承认,反而朝他笑笑,莫名有些赞赏的意思,“至少嫌犯莫名自尽,这九千平民究竟怎么逃出,长卿寺又是如何发现了这些龃龉,可全是你的手笔。”
  蒲炀欣然接受:“是我。”
  这件前尘往事燕北声除开引着蒲炀见到皇后,并未插手其他,这是蒲炀的心结,应当交与他自己解决。
  事实证明,蒲炀做得很好,环环相扣,挑不出错处。
  那块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缓缓落下,蒲炀感受到全然的轻松,他曾独身一人去过长忻亭,在这片埋葬着七万将士的地方驻足许久,为他们燃了烟,烧了冥币,虽是微乎其微,但总归是了结了七七八八。
  海隅太子他当完了,做够了,如今,他想试试去做蒲炀。
  这样也许很好,那些还未偿还清楚的债,他以后慢慢还。
  所幸来日方长。
  。
  此一番,蒲炀术法大升,燕北声也才发现,原来自己极不擅长的幻术,蒲炀竟然如鱼得水。
  两人回到阴司,眼看着蒲炀功德往上窜了一大截,燕北声心情大好,觉得有自己的一半功劳,便拉着蒲炀往自己房顶上飞,美其名曰饮酒赏月。
  只是蒲炀抬头看一眼灰暗的夜空,哪里有半点月亮的影子?
  壶里的酒洒出来一点,深秋的叶飘飘洒洒落到屋檐上,蒲炀在燕北声身旁坐下,才惊觉已经快入冬了。
  冥域虽不像人界那般四季分明,可仍有霜雪,只是在雾蒙蒙的苍穹之下瞧着并不清晰。
  燕北声看着他有些畏寒地将手收到宽袖之下,不由得笑了,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他:“试试这个?”
  蒲炀酒量很差,也厌恶酒醉之后对四周态势全然无法掌控的自己,这是以前在宫中遗留下的毛病,便嘴硬道:“我不冷。”
  燕北声“嗯”了一声,随手握了下蒲炀的手:“都快冻成冰块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蒲炀,那双能摄人心魄的桃花眼此刻全然没有遮掩,黑曜石一样的眼好似能把人吸进去:“你的嘴一直都这么硬吗?”
  可他瞧着,蒲炀的唇色很深,也很薄,根本不会想到他能嘴硬到这个程度。
  蒲炀倒是泰然自若,整个人都处于心思松懈下来的闲散中,闻言也不生气,学着燕北声微微一挑眉:“硬不硬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燕北声看着蒲炀淡淡的眉眼融于一片雾蒙蒙中,偏偏又带了点挑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生动,让他忍不住偏头笑开,半晌才道:“师弟的嘴倒是越发伶俐了。”
  蒲炀也看着燕北声很薄的嘴唇,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那晚蒲炀做了个梦。
  梦里也是这副光景,自己同燕北声坐在房檐上,头顶是明亮的月,他喝了很多,燕北声也喝了不少,接着画面一转,他发现自己躺在燕北声床上,看着俯在自己上方的燕北声,紧紧抿着唇,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结果下一刻自己便伸出双手环住人,往下一拉,直直吻了上去。
  蒲炀直接吓醒了。
  他额头上全是薄薄的汗,浑身燥热,连同心脏也跳得出奇地快,一张一合的呼吸间蒲炀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人压抑着喘息响在自己耳边的模样。
  蒲炀沉默着按着自己蓬勃跳动的心脏,心想这可真是完了他妈的蛋了。
  第二日燕北声望见蒲炀眼下的乌青,还闲来无事调侃了一句:“昨晚干什么了,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
  这一回蒲师弟动怒的时间着实太长,燕始祖好言好语哄了许久都不见成效。
  真是奇怪,燕北声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他自己这边积压的案子太多,忙起来常常人影都见不着,此前他让庆春调查的长忻亭血尸有了进展,线索也离奇得很,竟指向了最西方的玉霖山。
  他在玉霖山滞留半月,偶尔会让庆春汇报蒲炀的动静,听闻自己这师弟吃嘛嘛香,勤快一如往常,心里踏实了。
  只是这人似乎并没有想起还有燕北声这号人,自己离开半月,连只言片语都未曾找人带过。
  燕北声算着日子,觉得差不多回去找人算账了,临走前却被事情拖住,硬生生又耽搁了一个月。
  很好,这次庆春直接说人蒲大提行使出任务去了。
  不知去了何处,一行整月,半点没有消息,燕北声都怕他在外面逍遥得找不着家。
  他自己这边状况却不容乐观,以往这最西边都是荒林,没人居住,没怎么出过岔子,也少有人管辖。
  可此次他却在这边发现了一处极大的煞盅。
  周边煞物阻挠他多时,盅里面却没什么煞物,干净得很,仿佛是特意提前备上的。
  提前备上……
  燕北声有了个不妙的猜测。
  那日在长忻亭他发觉的那片血泊也是如此,从某种方面来讲,也可以将其看作是个煞盅,以煞养人。
  长忻亭的盅比较特殊,它用的是人,养的还是蒲炀这只凶煞。
  距离下次千年祭还剩下不少时日,燕北声却隐隐觉得不安,自上次他从狱府出来,便感觉有一只黑暗中的手,在冥冥之中推着所有的人与物向着既定的方向前进。
  明王一案,长忻亭疫病,血泊,延山相印,乃至大昭妃嫔案,表面上看起来合情合理,可那层遮掩消失,谁也不知道底下藏的是什么东西。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燕北声将煞物处理掉,又设下陷阱静静蛰伏于暗处数日,可并未等到那暗处的人上钩,他只得布下星盘便匆匆赶回了阴司。
  无他,他怕自己再晚回去几日,某人已经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燕北声一路快马加鞭,不过两日便回了阴司,在家寻了一圈,却并未见到蒲炀,应是被案子拖住了。
  桌上倒是留了张字条,写着寥寥几字,像是临走时随手写的,有些潦草:“北部有案,结束便回,勿念。”
  勿念……
  燕始祖面无表情地看着末尾二字,心里冷笑一声,多大脸,谁念他?
  这也就算了,燕北声心想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等他回来再好好商量便是,可未曾想等蒲炀回来,他竟连人都险些没有逮到。
  蒲炀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出案子的时间却愈发的长,在外滞留半月都是常有的事,好不容易回来了,燕北声想同他说点什么,蒲炀要么就说累了,要么就说困了。
  态度之敷衍,行为之不配合,让燕北声大为光火。
  他心再大,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便宜师弟是专门躲着他呢。
  蒲炀这些日子常在外奔波,心神俱疲,还要分出精力来应付燕北声,他的确不想看见燕北声,一面是因为那个梦,一次也就算了,他想着大概兀自放松下来,神经有些波动,做个奇怪的梦倒也正常。
  可他竟然一连三日做了那晚一样的梦。
  蒲炀最先是觉得惊慌,他拿不准自己的心思,可看见燕北声又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绮丽暧昧的梦,让他有些困扰。
  而另一面,燕北声离开数月,偶尔带回点只言片语,可也足以牵扯他的心神,哪怕看不见人了,四周却依然有着燕北声的影子。
  是以蒲炀索性走远了,走久了,想着时日一长,那些偏离正轨的东西还是会回到既定的轨道,而一时不察走进死胡同的自己也会恢复如常。
  燕北声的心情算不上好,蒲炀当然看出来了,但他没有办法同燕北声解释,如何解释?说我连着三日梦到同你鱼水之欢,床第缠绵,你别介意?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只要多给自己一些时间,蒲炀想,只要时间再久一点,他就能变回原来的自己。
  他起了床,时辰不算早,以往这个时候燕北声早就敲开他的门,拉着他起来,可最近燕北声再没有敲过自己的房门,更遑论叫自己起床。
  蒲炀有些害怕,燕北声看起来漫不经心,可心思比谁都要缜密敏锐,他不确定自己都理不清的这些心思是否已经在他面前败露,可又不敢擅自开口,只敢独自惴惴不安。
  他眼睛无意识地扫向书桌,却见那上面又多了个玩意儿,一把水墨折扇,扇柄挂了条蓝色细穗,被穿堂风吹得直晃悠。
  蒲炀将折扇打开,看不出情绪地盯着上面的东西,不是之前他看过的那些酸巴巴的诗,而是一个用黑墨画的小人。
  小人偏着头,依旧是大小眼,唇部是很平直的一条线,一点黑仁冷冷立着,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是一个长得很丑,情绪很不好的小人。
  看得出作画的人很是用心,可惜结果并未有何改变。
  蒲炀叹了口气,觉得燕始祖有必要放弃作画这个爱好。
  无他,这着实不太适合他。
  抛开画不谈,旁边还配了几个字,字便很潦草,带着燕北声一贯的散漫,写着:“你奈我何,奈你不何。”
  约莫是对自己的控诉。
  蒲炀不怎么明显地勾了勾嘴角,盯着那个小人良久,才悠悠地叹了口气。
  “扇子也不喜欢?”远处倚在树干上的燕北声听着这一声叹息,不由得“啧”了一声,从手里拿出对憨厚可爱的蛊虫,把它们放到地上,又写了张字条递到蛊虫爪子上,“去,把你们师叔叫过来。”
  不多时,静心打坐的蒲炀便感觉有东西靠近自己,他垂眼,目光落到那两只胖乎乎的蛊虫上。
  蛊虫灵性,伸出爪子把字条往蒲炀跟前递了递,偏头用黑乎乎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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