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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蒲炀立刻抬眼看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亮:“当真?”
  燕北声:“……你不是说你不嫌弃吗??”
  两人折腾半天,最终毫无变数,一红一蓝的两道身影缓慢消散与虚空,手里各提一盏灯,从漫漫长夜中信步而来,抵达宁都宫墙以外。
  正逢子时,除开守门士兵站立门前,不见他人身影。
  燕北声对蒲炀道:“两日前阴司有报称纯胭宫一妃子无故身亡,如何,先去纯胭宫瞧瞧?”
  蒲炀称“好”。
  两人悄声到达纯胭宫,那妃子的尸体早已被清理,只有一二丫鬟在擦洗打扫,整座寝殿里连半分凶煞的踪迹也无。
  “这地方煞物的痕迹早就没了,师弟,你怎么——”
  蒲炀食指立于唇间,朝燕北声做了个手势,指着手里的罗盘:“我知道它去哪儿了。”
  燕北声看着那块分外眼熟的罗盘,“哟”了一声:“可以啊,师弟,上手如此之快。”
  “……”蒲炀收起罗盘,冷冷看他一眼,“走了。”
  “出了纯胭宫,若是一直往这个方向走……”燕北声和蒲炀并肩,看着罗盘方位,不知想到什么,意味深长道,“前面可就是大昭皇后的寝宫了。”
  “皇后?”蒲炀闻言眉头皱起一点,“你的意思是……”
  “我都没说呢能有什么意思,”燕北声笑了笑,迈步向前走去,回头看他一眼,“不过这皇后应当是你的熟人。”
  蒲炀看见皇后时才明白燕北声说的“熟人”是什么意思。
  那位一身华服,端坐与桌前,同人窃窃私语的妇人,若是放到两三年往前,他还得称她一声“母妃”。
  这女子分明就是顺帝之妻,海隅皇后。
  蒲炀分外复杂地看着那言笑宴宴的皇后,良久,才把视线收回来,落到燕北声脸上,有些不解道:“这是如何一回事?”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两人交谈,他们迅速隐于黑暗,看着有三名身着玄衣身材精壮的男子飞速而进。
  蒲炀同燕北声对视一眼,沉默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那三名暗卫围在皇后身旁,一人上前俯到她耳边轻声言语几句,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皇后脸色大变,猝然起身。
  那位坐在皇后面前的男子闻言也跟着起身,匆匆告别,从殿里出来,一个人从竹林小道悄然离开。
  燕北声液了张符,火光明灭之间,符纸飞快追上男子身影,无声无息地贴在了他背后。
  他正欲开口,便听远处又是一阵骚乱,灯笼火光隐约乍现,嘈杂声起,几名宫女急急忙忙从两人身边路过,交谈声传到他们耳边。
  这回他们听清楚了,不过方才,又一位妃嫔离奇身亡。
  “你以为如何,会是凶煞所为吗?”蒲炀看向他。
  “十之八九,”燕北声又往皇后寝宫扫了一眼,皇后方才便带着两名宫女离开寝殿,那三名暗卫却不知为何还留侯在此,他心里觉察出一点怪异,却未多想,拍了下蒲炀肩膀,“跟上看看。”
  寝宫之外重兵把守,不多时,几名士兵将尸体抬了出来,白布搭在上面,看不清具体面容。
  可蒲炀透过人群,却看见尸体垂下来的手臂内侧有一道极长的红线,直直没入白布之中。
  “燕北声,”蒲炀叫了旁边的人一声,“你看她的手。”
  燕北声目光本来放在远处观望的皇后身上,闻言垂眼,也看见了那根浸入皮肉的红线。
  他问了蒲炀一声:“师弟,你说那副尸体是煞还是人?”
  蒲炀目光飞快地从寝宫至众人一一扫过,最后将目光落到白布上,平静道:“我并未在这座寝宫之中觉察到煞物的痕迹,这副尸体亦如是,应当不是煞。”
  “那便奇怪了,倘若那白布底下的不是煞,那根红线是从何处而来?”察觉到蒲炀的视线,燕北声解释道,“孕煞体质差,一般同婴儿煞一道出现,它们的手腕内侧通常有一道红痕,是为汲取灵识所得。”
  他说完还有闲心调侃蒲炀一句:“这种煞物擅长以色祸人,极其貌美,你若是见到,可得小心些。”
  “怎么,”蒲炀目光淡淡地打量他一道,“你中过计?”
  “……”燕北声眉梢略微一挑,“怎么可能?”
  他看着蒲炀淡淡的眉眼,颇为随意地打趣一句:“我要是中计,怎么也得是师弟这副相貌才对。”
  ……
  蒲炀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不过寥寥几语间,一阵骚动声起,有几位身着乌青长跑,头顶纱帽,带着大红獠牙面具的老人匆匆赶到,简单行礼后便齐齐围在尸体四周,燃烛点烟,嘴里念念有词。
  这类人蒲炀也熟,海隅时期盛行巫祝之风,国巫上下都是这副打扮。
  只是未曾想亡了国,皇后待了两朝毫无变数,这巫祝装神弄鬼的德行也还是没变。
  蒲炀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那方动作,却见其中一人趁他人不注意时悄悄退出人群,悄无声息地走到边缘的皇后身旁,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皇后面色如常,再一晃眼,那黑衣人又混入人堆里不见了踪影。
  蒲炀凝神扫视一番在场的其他人,他们注意力全部放在巫祝与尸体身上,并无人发现偏隅之处的一点异动。
  这妃嫔的死莫非与皇后有关?
  他心觉疑惑,正欲同一旁的燕北声道些什么,却见燕北声好似觉察到什么,脸色突变,看着他:“我们得去找方才离开的人,他身边有煞物的气味。”
  蒲炀也顷刻变了脸色,跟上他的背影:“他现在在何处?”
  “这也是我察觉不对的地方,堪堪不过一刻钟,”燕北声回头看他一眼,黝黑的眼珠像化不开的墨,“那人竟已到了十里开外。”
  “十里??”蒲炀思索道,“若是步行定然不可能如此之快,恐怕是策马而行,还得是快马加鞭。”
  燕北声肯定道:“他很着急。”
  两人对视一眼,都再未言语。
  是了,这人离开得非常匆忙,不像是寻常出宫,倒像是逃命,亦或是通风报信。
  只是为什么?他和皇后究竟得知了什么消息才如此大惊失色,他们同那名妃嫔的死又有无干系?
  蒲炀同燕北声顺着符纸痕迹一路追踪,最后停在了宁都城最大的酒楼面前。
  及冠之前蒲炀一年到头总要来个三五次的地方。
  那时这酒楼还姓朱,只是一朝事变,朱家全家入了死狱,这地方也便落到了沈津人手中。
  蒲炀顾不上回忆往昔,与燕北声相视一笑,两人便变了个模样,成了两位纨绔少爷,摇着折扇慢悠悠走了进去。
  这酒楼内部构造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蒲炀扫视一圈,微抬起下颚,是一个略显倨傲的姿势,折扇草草一挥,远处的小二便急忙走了过来,热情洋溢地朝他们道:“两位公子,想喝点什么?”
  蒲炀不露声色地扫了眼燕北声,这人手遮在扇面之后,朝他比了个三。
  他便打量着四周,眼神颇有些不耐烦:“这下面太吵了,我们二人想寻处清净地方,你这里可有?”
  “当然有,”小二俯身伸出手臂往楼上一招,“两位跟我来便是。”
  小二带着他们上楼梯,到了二楼,却不再往上,只顺着走廊领着两人往里走:“两位公子今天来得正是时候,往常这地方可紧俏得很,极少有空出来的——”
  燕北声猝然开口:“我听闻不远处有个湖叫雨湖,这湖上晚上点了湖灯,远处看着极为漂亮,你们这里可有能看到雨湖的地方?”
  “雨湖?”小二推门的手顿住了,“雨湖同这里隔了条街,若是想赏湖,需得上三楼才行。”
  蒲炀也停下脚步,耸了下肩,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扇子,十足的散漫:“那就去三楼好了。”
  小二却立刻皱起眉头,手揪着衣摆,很是为难地看着两人:“这……两位公子实在是抱歉,三楼已经满客了。”
  “这就满客了?”燕北声负手站在小儿面前,他本就身量极高,再略微一俯身,显得压迫感十足,盛气凌人,“方才一位穿着玄衣的男子进来,你家小二明明同他说三楼仅有一间有客,我们二人听得清清楚楚,怎么,是嫌我们二人太寒碜不愿待客,还是说那方才上去的人有鬼?”
 
 
第五十四章 
  小二被他的话吓得一激灵,连忙低下头,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若是前者,面前的这两位公子一看面相穿着就知定非寻常百姓,说不准是哪家的王府少爷闲来无事吃个酒,怠慢贵客的道理本就不对,自己哪里敢说出寒碜二字?
  可若是后者,不承认那不更显得心里有鬼,反倒惹人怀疑。
  蒲炀见小二神色松动,抬手往他怀里扔了块银锭,轻描淡写地开口:“我们二人只是找个地方吃吃酒赏赏湖罢了,留一间与我们便是,我们也定然不会打扰其他人的清净。”
  他唱白脸,燕北声便接着唱红脸,轻车熟路地威胁双腿直颤的店小二:“若是你不让我们清净,那干脆大家都不要清净了如何?”
  ……
  店小二咬了咬牙,只得带着两人回头,继续上楼梯:“您二位跟我来。”
  心里却忍不住叫苦连天,这哪儿招了个贵客,这怕是招了两位活阎王进来才是。
  这三楼确实安静,两侧的房门都虚掩着,只有尽头的一间房门被关上了,门前还站着两名侍卫。
  蒲炀目光从两人身上一扫而过,很随意地往四周看了看,满意地颔首:“你们这上边倒是清净。”
  小二背对两人苦笑一声,帮他们打开门,等两人走进:“这边的房间从窗外一眼便能看到雨湖,昨夜刚下了雨,您二位注意窗沿有些潮。”
  “知晓了,”蒲炀可有可无地偏过头朝窗外看了一眼,又往小二怀里扔了个东西,“自己忙活去吧,记得帮我们备上几坛上好的……”
  他看向燕北声,燕北声便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巡杨酒。”
  蒲炀颔首:“对,巡杨酒。”
  小二忙不迭应了声,替两人关上门,门外侍卫同小二的谈话声响起,隐隐绰绰地,听不太清晰。
  大概是在解释为何会将他们二人带上三楼。
  两人并未纠结此此事,从门一关上,两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他们感受到了非常浓烈,来自于煞物的独特气味,从尽头肆无忌惮地传来,不加分毫掩饰,充盈在整个黑夜。
  “这东西也太猖狂了些,”蒲炀站在窗边,粗粗扫了眼手里的折扇,把它扔给燕北声,“先来无一半,情断不胜愁……你从哪儿顺来的?”
  酸巴巴的,同燕始祖周身气质未免太不相衬。
  燕北声面色坦然地收进宽袖:“从泰宁那儿抢来的。”
  只是未曾想到自己这蒲师弟用起来也是如鱼得水,比故作潇洒实则别扭的坤舆侯观感好了太多。
  下次再把人惹生气了说不定就可以送把扇子,燕北声如是想。
  蒲炀自是不知燕北声心中所想,只是思及泰始祖那一点就炸跟炮仗似的性格,觉得好像也不怎么同这酸唧唧的情诗相衬。
  两人留意着旁边房间的动静,依旧一片沉默,他们也不急,干脆等在房中。
  燕北声同蒲炀并肩,目光落到那片五光十色的湖面上,觉得民间口口相传也不是太靠谱。
  至少这雨湖上的湖灯隔得老远,他眼前除开一片五彩斑斓再无他物,跟好看半点不搭。
  “怎么样,好看吗?”燕北声看着面无表情的蒲炀,觉得逗旁边的人好像比一片模糊而湖灯有意思得多。
  蒲炀惜字如金:“很丑。”
  又转过头来看他:“你被骗得很惨。”
  然后心里想想,觉得自己也是。
  燕北声叹了口气,静静地望着远处的一小簇斑斓,提议道:“下次有机会,我们去湖边看看,想来比在这地方要好。”
  “下次再说,”蒲炀忽而停住话音,朝他指了指旁边的墙壁,两人屏住呼吸,似乎听到隔壁传来一丝响动。
  紧接着那扇房门被打开,有人出来,同侍卫讲话,声音放得极低,蒲炀靠在门后,透过纱纸上的洞口往外看,不知瞧见了什么,脸色唰然沉了下来。
  燕北声低声问他:“怎么了?”
  蒲炀往外偏了下头:“你看看就知道了。”
  走道上只点着两盏昏黄的花灯,燕北声瞧见他们跟着的那名黑衣人背上躺着名男子,看样子已然醉得不省人事,粗犷而深邃的轮廓在温润的光线下尤为清晰。
  黑衣人似乎偏过头朝他们这间屋子看了眼,然后很迅速地带着人下了楼。
  等脚步声逐渐消失,燕北声走到窗边,垂眼盯着那几人,语气很淡地道:“他背上那东西是煞。”
  看起来似乎还是一头心眼大到被他人算计还一无所知的煞物。
  蒲炀站在他旁边,神色难辨地盯着明显是沈津面孔的男子,轻声开口:“我见过他。”
  “谁?”
  “他背上的那个东西,”蒲炀很慢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才接着道,“长忻亭疫病突发,他就站在那沈津头领身边,我记得他的样子。”
  燕北声闻言并不意外,只是颔首:“那我们跟上去看看。”
  几人上了马车,在夜色中疾行,最后停在了庆君府。
  这里是历代国巫的宅邸。
  海隅如此,到了大昭,也还是没有意外。
  始终如一的两朝皇后、怀恨在心的沈津贼寇,和现在蒲炀面前的国巫住宅,他似乎感觉有什么藏在这张粉饰太平的遮羞布之下的东西在隐隐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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