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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真真假假,他其实说得也不算少,整个冥域都知道四大域侯,可很少有人知道这四相始祖是有个师傅的,属金相,名华光。
  至于为什么史书上删去了他所有的痕迹,华光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燕北声拿他当仇人。
  华光觉得不冤,他做的事,当得起仇人这两个字。
  “你不就是个笑话,”燕北声反唇相讥,绕开他往外走,“我们的事过后再算,我现在没心情陪你发疯。”
  怀里的人却极为不舒服地偏了偏头,眉头皱得死紧,华光的声音悠悠传到燕北声耳边:“我们的什么事?是指——”
  他的声音飘远而不切实际,带着淡淡的疑惑:“你弑师屠门吗?”
  “弑师屠门?”燕北声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侧过头盯着华光,嘴角上扬,“别拿这个压我,华光,弑师这事一回生二回熟。”
  “第一次我斩断你的筋骨,把你的灵识搅成烂泥,第二次你猜我会不会直接捅穿你的心口,让你直接魂飞魄散?”
  燕北声整个人都染上了一种怪诞而不详的气息,明明阳光普照,却让人心惊,他惯常这样,横竖自己不怕死,同归于尽也乐见其成。
  可华光也是个疯子,他笑了笑,觉得这点在两人身上,也算是一脉相承。
  “我倒是怀念之前那个不夜侯,好歹还有点人情味,”华光道,“这样看来,确实是我教导无方。”
  他说得冠冕堂皇,听不懂的诸如庆春自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躲在身后不敢说话,可燕北声作为当事人,却只觉得好笑。
  他竟然也配提“教导”两个字。
  大概是觉得八百年风雪已逝,苟延残喘的鬣鼠也敢出土了。
  燕北声只觉荒谬,懒得再跟他兜圈子,径直开口:“你今天来就是和我说这个?”
  华光说“不是”。
  “不是?”燕北声挑起眉端,“那总不能是因为我抄了你一个老巢,特地来兴师问罪吧?”
  华光:“我有那么睚眦必报?”
  “不知道你有没有,反正我挺有的,”燕北声望向山崖之外,“不过今天太匆忙,我们后面再慢慢算。”
  他说完就抬脚往外走,华光看着他的背影,几秒,才慢悠悠开口:“还不明白吗,你们今天走不出去了。”
  “蒲炀现在不太好吧?”
  燕北声下意识看了眼怀里的人,这才发现他在细微地发抖,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衣摆,指尖煞白。
  他脸色顿时冷下来,回过身看向华光:“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一点小把戏而已,”华光把大衣虚虚拢了一下,“不这样你怎么会听话呢?”
  燕北声不知想到什么,敛下眼皮看了蒲炀几秒,问他:“听什么话?”
  华光:“千年祭那日,你和蒲炀请务必到场。”
  “没了?”
  华光点头:“没了。”
  燕北声点头,正欲开口,却发现怀里的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冷汗顺着蒲炀瘦削的脸颊滑落,嘴唇被咬得死死的,一点血珠渗出,瞬息之间将薄唇染得血红。
  燕北声见状立刻深入蒲炀脑中,可他的灵识已经送着生魂去了冥域,没能有任何发现。
  而且他们手里那根该死的红线又冒了头。
  燕北声在华光靠近的瞬间将他的脖颈扼住,猛地拉向自己,对他暴起的青筋视若无睹,语气还是很淡:“我再问一遍,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咳咳,”华光脸色通红,偏过头剧烈咳嗽几声,从喉咙缝里憋出几个字,“我看看咳咳——”
  “砰”一声,燕北声松开手,把手里的人随手扔到地上:“去。”
  华光摸着脖子缓了好一会儿,这才上前俯身看着浑身颤抖的蒲炀,可下一秒,他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看见了蒲炀的相印。
  一个不大的水图腾,在额间时隐时现,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这说明他现在灵识极其不稳,甚至触及根基。
  可是为什么?
  可不过一点睡灵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华光眉头紧皱,恍惚之间却听见了来自后方的坍塌声。
  滚石裹挟着流水,像是从高山奔涌而来,给他当头一棒,让他眼前瞬间模糊起来。
  在场的其他人也不遑多让,全部抱着头跪倒在地,只感觉血压急速上升,一阵头晕目眩后,四周山石巨荡,禽鸟哀鸣,霎那间便没有了意识。
  一声鹤归,把他们所有人都带入了幻境。
  。
  一千年前。
  九州版图从西为辽涂,辽涂靠原宗之祖,后为沈津,沈津居中,为平原,而平原再往东,长忻亭以外,有一个大国,叫海隅。
  海隅26年,百姓和乐,国运昌盛。
  故事的开始,止住很久以前,就是这一年。
  “殿下,今日皇后娘娘又问起您,说是今年巫举兴办在即,希望此次殿下能留在宫中,同太子殿下一同前去。”
  春日深园,海棠满地,尘降轻叩书房房门,小心翼翼道。
  尘降十六,同里面的这位三皇子一般大小,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性子活泼,平日里大呼小叫惯了的,这会儿却不敢冒进。
  无他,最近他家殿下心情不好。
  三殿下名蒲炀,无母,自出生就不受龙椅坐着的那位喜爱,连住的寝院也是最为冷清的偏院,这么多年爹不疼娘不爱的也过来了,按理来说,心情再不济也不会比以往数年再差。
  更何况,这人压根也不在乎那些,他安安心心躲在偏院,闲来无事,就喜欢下棋,没人陪他,他就自己跟自己下,乐得逍遥自在。
  可近些天来他不下棋了,也不覆笔练字了,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不知在作甚,脾气也跟着大了,每当尘降嗓门一高,他们三殿下就打开窗户,顶着眼下一团乌青清冷冷地盯着他。
  尘降害怕极了。
  是以他话说完,便双手抚门,耳朵竖起,细听房内动静,半晌,无果,只得再抬手准备敲门。
  手覆在门上的瞬间,门开了。
  他家那一看就睡眠不足的殿下着一身雾色云袍,黑眼圈也挡不住的清俊出尘,问他:“离巫举尚有几日?”
  海隅巫祝之风盛行,每年国巫观象,选一日为巫举,举国祭祀、求国运,也有庆祝之意。
  这可是海隅一年一度的大日子。
  可尘降也颇有些惊讶,以往每年的巫举,自家殿下可从未过不问不说,还时常缺席,今日不知何故,竟然问起这事来。
  尘降匆忙应答:“回殿下,不及十日。”
  “十日……”三殿下闻言蹙眉思忖片刻,后语出惊人,“本宫要出宫。”
  “出宫?!”尘降被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殿下吓得嗓子都劈叉了,觉得他行事实在太过随意。
  请问古往今来,有哪家皇子胆敢随意出宫??再问,又有哪家皇子一年私自出宫好几次??
  尘降不知,除开自家殿下,生平闻所未闻。
  更何况,这还是在巫举前后,要是头顶上那位心血来潮,突然想看看自己这聊胜于无的三皇子,又该如何是好?
  尘降苦口婆心,将其中弊害细细说与蒲炀听,盼着他能回心转意,自己也好保住头顶上那颗脑袋。
  蒲炀听完了,沉吟片刻:“本宫知晓。”
  尘降大喜:“不出宫了?”
  蒲炀:“出。”
  他垂眸,看着尘降一副怒急攻心的模样,笑了,如一卷清风,高山白雪,好看极了:“尘降,这么多年,他何时曾说过要见我?”
  “你思虑周全固然算好,可它是否会发生……你我都心知肚明。”
  翻译过来就是你别瞎操心。
  也是,尘降心道他家殿下一年到头出去没有八次也有十次,哪次又被发现过?
  说好听点,是他们行事谨慎小心,说难听点,是当今陛下根本不在意自己这个儿子。
  又怎么会无事召见?
  “也罢,”尘降搓搓手,例行与自己的前途做诀别,“我与殿下同去。”
  顺便尝尝那安驭街上的吃食,他可惦记了许久。
  出宫几日,尘降撒了欢,瞧瞧街上的小贩、湖边的游船,不比他们那空空荡荡的偏殿热闹?
  可蒲炀不是来外面寻欢热闹的,他与安驭街最大酒楼的老板朱家二公子关系尚好,每次出来都会到酒楼偏房住上几日,尘降见二人时常关在房间商讨什么,自己是进不去的,只得同二公子身边的小厮面面相觑。
  今日酒楼又迎来了位客人,身高八尺,五大三粗,身材精壮,瞧着是个上过战场的,尘降不知他是何人,只听那小厮叫他祁将军。
  祁将军进屋同另外两人欢弹整日,到了晚上,提出上湖船游玩一圈。
  总之没什么要事,临近巫举,到处都热闹得很。
  可这几位分明是不过巫举的,不但不过,看样子也不喜欢。
  “装神弄鬼也不是一日两日,依我之见,这巫祝当真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倒不如让他们上战场去!”祁将军坐在船篷内,望着街上贩卖的巫祝做法器具,冷笑道,“定能击退沈贼,宏我海隅之昌隆。”
  “祁从晋!”朱二公子低声呵斥他,“这是在外面。”
  祁从晋耸了耸肩,不再多话。
  倒是一直沉默的三殿下开了口,望着外面的人群,若有所思道:“当今的国巫是兰氏吗?”
  “不错,”朱衡称是,“听闻这巫祝当今一代都姓兰,他算是排行最靠前的那位。”
  他想到什么,玩笑般开口:“如今的海隅,兰氏怕是屈指可数,要我说,别到头来是辽涂、沈津人。”
  “何意?”祁从晋顺着他的话,也开了个玩笑,“那若是以后他们上了战场,不就成了自家人打自家人?”
  另外两人闻言也笑,兴头至极,不知不觉又聊到了别处。
  直到蒲炀顺着窗沿看到阴暗之处的三两个人影,围在河道旁不知在商讨什么,竟起了争执,中间一个模糊红影若隐若现。
  蒲炀叫住船头的渔夫:“停一下。”
  另外几人看向他:“何事?”
  “外面似乎有人出了意外,我去看看,”蒲炀只叫了尘降,两人趁着夜色下了船,一路行到桥下。
  然后在桥下英雄救美,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红衣人。
 
 
第四十四章 
  这红衣人浑身是血,气没了大半,又碰到歹徒讹诈,差点被淹了河里去,幸亏两人及时赶到,才救下他一条命。
  蒲炀将他带回酒楼,请了郎中,说是中了风寒,多加护理,只消几日便能好大半。
  说来也是奇怪,这都快四月阳春天了,还染上了风寒。
  果然,第二日红衣人便悠悠转醒,一张朴实无华的脸,盯着床边已经睡去的小公子,许久,等小公子睁眼,用那双浅而透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好些了吗?”
  这小公子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相貌生得极好,浅浅的眉,淡淡的眼,周身气质却冷,看向别人的眸光犹如破了冰的细霜,细碎而亮。
  红衣人面色潮红,脑子还昏沉沉的,却也知大概是眼前的人救了自己,沉吟片刻,说了句:“多谢。”
  “举手之劳,”小公子叫了外面的人一声,脸色疲倦,眼眶下依旧是一圈乌青,淡淡道,“你中了风寒,郎中说你要多加护理。”
  红衣人惜字如金,全然不惊讶,点头称“好”。
  正逢尘降端药进屋,和红衣人对视,闲来无事,便问他:“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红衣人怔愣片刻,反而看向蒲炀,道:“叫我燕南便好。”
  他目光里带了点探究,但合乎止礼:“你们呢,怎么称呼?”
  “燕公子,”尘降抢在蒲炀之前开口,“我家公子姓云,你叫我尘升就是。”
  “云公子,尘升,”燕南朝两人点点头,寥寥几笔白描勾勒的五官并不生动,像一纸寡淡的油墨,“多谢相救。”
  尘降看着这位燕公子虽然形貌平平,但周身气质却沉稳平和,过分出尘,倒显了些格格不入的怪诞感来。
  燕南就在这安养了几日,楼下街外一派繁荣,喜气洋洋迎接着巫举的到来,蒲炀却兴致寥寥,手里拿着竹册一坐便是半日。
  可眼下挡不住的乌青却愈加明显。
  这几天两人交流甚少,蒲炀性子沉静,燕南精神不济,实在没什么话可聊。
  只是巫举前一日,燕南醒来,望见窗边的人,远远都能看见云公子的黑眼圈,如乌墨似的,月牙一样映在眼下。
  得亏他们楼下是酒楼,这要是个青红馆,燕南都有些怀疑这小公子欲色过度。
  他下床走近,也靠在窗边,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浅浅一笑,平淡无奇的五官也跟着皱在一块,道:“云公子,近来许是梦中有烦心事叨扰?”
  云公子看向他,那时他还不怎么会藏住自己的心思,吃惊的意思十分明显,没承认也没否认:“怎么,燕公子还会解梦?”
  “云公子算是问对人了,”燕南爽朗一笑,垂眸望着窗外安驭街景,尘降在摊贩面前手舞足蹈,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串糖画,“我这人别的一窍不通,阴阳风水四柱命学还算精通,解梦也颇有造诣。”
  尘降踩着欢快的步子进了屋,蒲炀也跟着收回视线,淡淡“哦”了一声,笑着道:“算命的。”
  可见提行使们对算命这个东西大多有点执念,长活千年的坤舆侯遇着别人也酷爱称作如此。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你也是巫祝吗?”蒲炀往摊贩处抬抬下巴,那里挂着巫祝帽衫、骨器一类的物件,放到今天大概会被称作“周边”,眼睛弯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用骨占卜,求雨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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