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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那个棺材……不能盖,”阴阳煞好似很不适应地开口,雄性和雌性两者并存的嗓音哑得不可思议,凭白苍老了不知多少岁,缓慢道,“大仙说过,盈和百亏,缺而未满者,方为善缘。”
  “所以我们从来不封棺,也不加盖,这是上天的意思。”
  蒲炀没什么情绪地点点头,走上前去掀庆春头上的棺材板。
  而在蒲炀背后,燕北声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他闭上眼很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才趁着蒲炀没注意时蹲下身猛地揪住阴阳煞衣领,目光犹如一道锋刃,剐在它脸上,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开口:“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阴阳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好大一跳,吞吞吐吐不敢言语,燕北声见状,不耐烦地将力气加大,几乎将煞物脱离地面,贴近耳侧的轻言细语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又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谁告诉你的?”
  “是……大仙,大仙!我不是说过吗?”
  燕北声动作愈发收紧:“大仙是谁?”
  “是——”阴阳煞脸色涨红,脖颈青筋暴起,险些不能呼吸,只能用气音道,“我曾经,听闻有人称他为华光……”
  “你们在干嘛?”
  蒲炀从雾障中走来,盯着两人的姿势,眉梢微挑。
  燕北声手倏尔一松,将阴阳煞扔到一边,脸色如常地朝他笑笑:“问它点事。”
  蒲炀有些狐疑地扫了两眼瘫倒在地咳嗽不止的煞物,正想开口,就见那阴阳煞又一次被燕北声封住了喉咙,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而始作俑者若无其事,朝自己做了个手势:“嘘,它要来了。”
  还有五分钟。
  蒲炀凝下心神,注视着那边的动静。
  燕北声则不动声色地回头,警告地看了地上的煞物一眼。
  那煞物刚才说的话他听过一模一样的,同时,他还曾听闻这话的下一句——而慧极越者,祸国殃民,毁其宁世。
  天煞也。
 
 
第四十一章 
  一声琐碎的声响突然响起,蒲炀阖眼,开口:“它来了。”
  浓雾中蛛丝先行,他们这地方不会被发现,可也看不清什么东西,蒲炀只能隐约瞥见强健尖锐、毛发遍布的长腿密密麻麻在地上行进,那双网格似的眼睛在浓雾中发出幽幽绿光,几乎是在毫秒之间,数千蛛丝齐发,以针雨之势奔向了棺材。
  然后两人便听见脑海中庆春撕心裂肺的吼叫:“它把我捆住了!”
  两秒后:“它把我卷着跑了!!往山崖下面,卧槽这腿掀了我一身泥,妈的我飞起来了!”
  “燕始祖,你们在听吗,喂,燕——”
  “闭嘴,”蒲炀耳朵险些被他吼炸开,冷冷应了声,“我们就在你身后。”
  两人顺着蛛煞的行进一路追踪,很快便到达了悬崖边上,燕北声还拎着个阴阳煞,也不嫌麻烦,朝他偏头:“走了?”
  那蜘蛛煞速度很快,大概是因为腿足够多,跑起来也快,频道里庆春的喊叫还在持续,他应该进入了甬道,声音在封闭的环境中十分具有穿透力。
  在蒲炀决定屏蔽掉他声音的最后一刻,庆春的叫喊停止了,一阵难以言说的沉默过后,两人听见了庆春低低一声国骂。
  “我被它扔进了了一个湖泊,这里……全都是尸体,”他说。
  “你小心,”燕北声“嗯”了一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们马上到。”
  他们跟着庆春的提示在甬道穿行,很快便看见了一个交叉路口。庆春说过是左边,因此两人没有迟疑,迅速进入左边的路口,向前方直行。
  蒲炀下意识往地下扫了一眼,不由得目光一顿。
  他看见了个很眼熟的东西。
  在润湿的泥土夹缝中,有一张不怎么显眼的黄纸,一抹蓝光时隐时现,在黑暗中微不可察。
  那是他之前扔的符纸。
  蒲炀没停下,看向旁边的燕北声:“我知道这是哪儿了。”
  “我来过这里,当时我去的是右边,也是从那条路,我看到了地下墓群。”
  不过也是,那时就是因为察觉到这边太危险,又没有出口,自己才去了另一边。
  只是想不到这条路通向的竟是蛛煞老巢。
  蒲炀能感受到越往里湿气越重,甬道两侧响起水撞击墙壁的拍打声一点点加大,不多时,水位几乎达到人高,他们走到了终点。
  频道里庆春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可没人顾及,他们终于见到了庆春口中“全是尸体”是个什么概念。
  这是一片尸海。
  湖水深不见底,极宽阔的湖面上泡着无数副尸体,衣物漂浮在上像一个个小包,远远看着,竟和祠堂后山的乱葬岗没什么两样。
  而打头阵的土地爷庆春此刻正委委屈屈地蹲在湖边一块突起的岩石上,浑身湿漉漉的,疯狂朝两人挥手:“燕始祖,蒲老板,别找了我在这儿呢!”
  蒲炀越过尸海把庆春解救了出来。
  庆春颇为嫌弃地拍打着自己的裤腿,那湖里的水着实恐怖,心有戚戚开口:“那煞物把我扔下就往里走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燕北声看着湖泊旁的数条分支路口,下巴微抬:“哪边?”
  “那条,”庆春抬手指了个方向,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肯往前迈出一步。
  无他,另外两位没有脚,能飘,他现在是本相,想要到达那边就得从一片尸海里趟过去,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他都有点难以接受。
  蒲炀看出他心里所想,无所谓地飘向前方:“那你就在这儿等着。”
  在这等着……
  庆春看了眼周围的尸体,觉得好像也不算个好主意。
  “麻烦,”燕北声见状,“啧”了一声,一把拎起庆春后领,跟拎小鸡似地把他从湖面上带了过去。
  那是条极窄的小道,仅仅容一人通过,也不知道那煞物是怎么过去的,蒲炀钻进去后才发现,这条小道比他想象的要长很多。
  “滴答”的水声从头顶掠至耳畔,蒲炀看见两侧的石壁上满是青苔,脚底依稀有水流声经过。
  三人在这小道中单向行进,谁也没说话。
  良久,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庆春往没忍住往底下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哎”了声:“这下面乌泱泱的是什——”
  “别往下看,”燕北声闲出一只手把庆春的头掰正,语气平静,“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的。”
  庆春没听懂他的意思,但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详的预感,闭上嘴不说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见蒲炀说了句:“它过来了。”
  可庆春依旧什么也没听见。
  “……哪儿呢?我怎么听不见?”
  “你要听?”燕北声朝他挑了下眉,也没废话,屈起二指往庆春后脑勺敲了一下。
  所有被包裹的神识在一瞬间被放出,那层保护膜无端消失,庆春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是在脑海中同他们对话。
  而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燕北声说自己不会想知道下面是什么。
  他听到了万人齐哭。
  来自脚下,那些他之前说的乌泱泱,是数不清的人影,哭声、尖叫声从狭小的石壁一路攀岩直上,石缝于无人处爆裂开来,每上一寸,音量就放大一寸。
  往前往后都延绵不绝。
  那些村民消失不见的灵识竟然被关在了这里!
  所有的声音在瞬间涌入他的耳道,不过一秒,庆春就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
  蒲炀还在凝神辨别煞物的方向,看见中间已经头痛到快要昏厥的小老头,有些无语地看了燕北声一眼。
  “看我干什么?”燕北声耸了耸肩,“他自己要问的。”
  可说完,庆春就立刻感觉到那些铺天盖地的声音逐渐离自己远去,一层温和而厚重的保护壳重新覆在神识之外。
  他感激地看了燕北声一眼,正想说点什么,就感觉拎在自己后领上的力道猛然加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扔在了一块石壁凹陷处。
  “没事儿别出声,”燕北声对他说了句,下一秒,疾风横过,两人飞快地闪身躲过,背靠背悬于半空,蒲炀在黑暗中静静盯着那一双绿色的眼睛。
  而另一边的燕北声,此刻也正看着另一只煞物缓慢靠近的身影。
  这地方地势狭长,他们又被前后夹击,往上是石壁,往下只有深不见底的流水,以及被关在这里的数千条灵识。
  蒲炀用手肘撞了撞燕北声后背,无所畏惧地和煞物对视着:“怎么办,硬抢?”
  硬抢上千灵识,恐怕也只有饮冰侯干得出来。
  燕北声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我觉得可以。”
  “但前提是,得先处理掉这些碍事的东西。”
  话音刚落,白衣无火自然,燕北声现了本相,一袭红衣,指尖略微上挑,一阵微小的火苗自手往上蔓延开来,迅速爬过石壁引燃青苔,瞬息之间,火焰迅猛延伸至两侧,将这条阴暗狭窄的小道照得大亮。
  同一时刻,两只巨大的蜘蛛煞两侧腿撑在石壁上,猛地向着他们奔来。
  蒲炀动作极快,从他腹部下方径直穿过,在煞物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瞬间移至它上方,玄衣之下锁链闪出,如同一尾轻盈的游鱼穿行在蜘蛛各腿之中,“哐啷”一声,蒲炀抬手拎住被自己五花大绑的煞物,一张符纸往水底淌过一圈,牢牢贴在煞物最为脆弱的腹部。
  煞物扭动几下,整个身体突然以一种极其僵硬而不自然的姿势合拢缩小,所有的附腿贴紧腰腹,两秒之后,一张裂口从它腹部贯穿开来,煞物弥漫,锁链尖钩反向钩住煞物脊背,让它变成了了一张被架着的空皮。
  蒲炀把东西扔到水底,看向燕北声,那只烤焦的蜘蛛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团粉末,堕入虚空。
  两只煞物,不过分钟就已解决。
  燕北声却朝他摇了摇头。
  的确,这煞物的实力太低了,他们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制服,根本不像是传闻中那般称霸一方的恶煞。
  等燕北声走近,蒲炀皱着眉头开口:“是不是不止两只?”
  “也许,”燕北声话音刚落,一道精光从水底射出,数不清的白线正对着两人袭来,他几乎是下意识拉住蒲炀手臂往旁边一带,堪堪躲过这密如针雨的袭击。
  两只煞物出水攻击,蒲炀依法炮制,毫不费力地又做了张蜘蛛皮。
  可这个过程似乎没有尽头。
  第三波、第四波,同样的开头,同样的结尾,那些煞物好像无穷无尽一般,前赴后继地往前送死。
  可再费些时间,他们可就来不及了。
  水波又一次自中心向外扩散,火光大亮,两人看着两道黑影自湖底一跃而起,弹跳至数米高,洁白如雪的蛛丝将它两侧的石壁全部黏住,把燕北声和蒲炀包裹其中。
  燕北声有些烦躁地抬手,覆了把火,密密麻麻的蛛丝断裂的瞬间,两只蛛煞锋可破石的尖腿猛地刺向两人。
  蒲炀没迟疑,拿出锁链,银光乍泄,锁链盘旋升空,如同一道坚硬的屏障,硬生生挡住了煞物的利刃,刀光剑影,二者相触,竟磨出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砰”一声,火光炸开,煞物被击退几米远,同时,燕北声扶了蒲炀一把,神色明显不耐烦地轻笑一声:“真磨人。”
  周围的火光兀自爆燃,燕北声闭着眼,摩梭了下掌心,一对闪着红光的蛊虫安静地躺在上面,像是进入了深眠。
  “没多少能耐,折磨人倒是一把好手,”燕北声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手里的蛊虫,目光里冽着寒冰,“不过睡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出来活动活动了。”
  “等等,”蒲炀拉了下他宽大的袍口,盯着贴倒在墙虎视眈眈的煞物,若有所思道,“你看它的腿。”
  只见那煞物瑟缩往后收着的一只腿上,正牢牢粘着符纸一角。
  按理来说,符纸只要起了作用,一定会引完自燃,不可能会剩下,只是上次蒲炀嫌速度太慢,往上粘了两张,还没等符纸燃尽,煞物的气早就绝了。
  但它不应该出现在现在这只蛛煞的腿上。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数量,还有同一张符纸……”蒲炀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的煞物,冷笑一声,“不是无穷无尽,而是它们压根就死不了。”
 
 
第四十二章 
  这两只煞物只会刻板固定地重复着死亡和新生两个过程,虽然作用鸡肋,但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这恰巧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们必须赶在时间截止之前将这些灵识带回青山,容不得煞物继续磋磨。
  可它们为什么能够重生?这湖水底下还有什么?
  蒲炀眸光从眼睫扫下,不经意看了下面的攒动的黑影一眼。
  然后视线倏尔顿住,蒲炀抿唇,没看燕北声:“我得下去一趟。”
  “湖底?”
  “对,下湖底去,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蒲炀不知何时已经现了本相,锁链牢牢扣在腕骨,指尖蓝火隐现,“上面交给你,等我下去你再解决它们,把握好时机。”
  燕北声收了那对蛊虫,目光淡淡扫过两边蛰伏许久的煞物,点头说“好”。
  蒲炀先探出锁链,银钩尖端锋利无比,在出手的瞬间便如同离弦之箭飞快穿过咆哮不止的虚影,潜入湖水之下,带起一圈浅淡的涟漪,蒲炀感受着水下的动静,手腕用力,将锁链钉在湖底,准备一跃而下之时,却听旁边燕北声叫了他一声:“蒲炀。”
  蒲炀转头看他。
  燕北声很专注地看着他,眸光黑沉沉地压下来,仿佛含着许多情绪,可最后还是只说了两个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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