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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两人回到白满川已经是下午,蒲炀路过巷口的婚庆店,老福家的孩子福禄寿正在和别人打电话,话音断断续续传进他耳朵:
  “你们已经去了?我等会儿就……哎那肯定不能啊我是……”
  大概是约了朋友,蒲炀想起这男生也是泰大的,天生的捣蛋命,从小就被他妈从巷口打到巷尾,到自己家门口就不打了,揪着他的耳朵说晦气,赶紧走。
  老福一家都不喜欢蒲炀几人,蒲炀早就知道。
  回了在人间,蒲炀洗完澡,去书房把蔡林禾留下的提行使笔记清出来,只薄薄一本,看起来颇有些年头,连粘连的书线都松了几根。
  其实他以前看过。
  事实上他把蔡林禾留下的东西零零散散都看过一遍,只是那时走马观花,不甚详细,今天再看,感触便有了不同。
  尤其是这上面还记载了不少符纸的画法,很潦草的几笔,像是随意记下,并不显得重要,但它确乎其实证明了蒲炀心中的猜测——蔡林禾很有可能是在他之前的提行使。
  蔡林禾最后那段时间常念叨一句话,躺在老爷椅上,慢悠悠地晃着身子,对蒲炀说: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我这辈子最担心的,就是我没一个后人,在人间也没了传承。”
  “所幸多了个你,我好安心地走啰。”
  那时的蒲炀觉得不吉利,总会冷着脸说他几句,现在想来,其实哪哪都是预兆。
  送行的人走了还有,延绵不绝,提灯的人却难寻,隐于大市终身不言。在山上的日子泰宁曾经问过蒲炀,问他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他那时说是怕死。
  其实不全是。
  殡葬师送走的是肉体凡胎,让离世之人多一份体面,而提行使,无非是好人做到底,再多送一程,管它多远,送行这事儿,蒲炀再熟悉不过。
  刚好他手稳,也不怕远。
  上面还记载了许多琐事日常,蒲炀一目十行匆匆扫过,翻到最后一页,却发现有些不同。
  这是唯一记载了提行使最初的部分。
  上面写道,早在海隅时期便有提行使一说,根据属相不同,分为木,水,火,土四相,分管东西南北四域,而掌管这四大域的,称为四侯,他们各司其职,保佑一方水土,庇佑百姓安宁。
  可八百年前,孟诸二十三年,乱象横生,凶煞肆虐,一场惨绝人寰的暴乱折戟了难记其数的提行使,而那四位掌权的域侯,至此了无踪迹,再未出现。
  也不知生死。
  笔记上也不过寥寥几笔带过,细节乏善可陈,更遑论这场暴乱的缘由与后果,更重要的是……
  蒲炀脸色突变,把书放到一边,在电脑上检索,片刻后,重新拿起书,确定了自己觉得最不对劲的地方。
  是了,史料记载,海隅建国三十年,外敌入侵,沈贼大肆进攻,灭海隅,创大昭,大昭国昙花一现,数十年后便易主,新帝改国号为梁,史称大梁。
  而大梁国昌荣之时,距离今天,整八百年。
  传世更迭,衰亡昌荣,历表上一个一个时期记录得清清楚楚,可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孟诸这个朝代!
  所谓的“孟诸”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个异国度,只在蒲炀手中的笔记中短暂地存在了二三十年,然后再在工笔白描间顷刻瓦解,魂飞魄散。
  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史书上也是如此,若是往常,蒲炀一定会觉得是自己手中的这本厥词话本胡编乱造,乱写一气,可走了一遭生死,还莫名其妙签订了个便宜契约之后,这发现就未必算得上荒谬。
  他手指翻飞,在键盘上输入“孟诸二十三年”,不出意料,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蒲炀有些头疼地把书关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打算不再深想,思来想去,和他总没什么关系。
  要睡下时,窗外突然传来琐碎声响,蒲炀披上外套下床查看,他们这儿常年湿冷,不开空调的夏夜都不用开窗散热。
  只是当蒲炀推开窗户,对上外面熟悉的眼睛时,面上冷得像冰。
  那是在他刚醒来看见又消失、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的漂浮物,大眼无腿,头重脚轻,像个幽灵。
  蒲炀就木着脸,看这个幽灵从它面前的黑雾里捣鼓半天,掏出一个刷卡器,笑眯眯地露出尖牙:
  “您的爱心专递已送达,来,每日打卡。”
  该说不说,整得还挺高科技。
  “怎么做?”蒲炀对这种超常现象已经见怪不怪,问它。
  大眼萌娃把刷卡器递给他:“把拇指往上贴一下就成。”
  蒲炀想起自己没印上的指纹,不确定道:“我的指纹之前签契约时没录入,有影响吗?”
  “没录入?怎么可能啊?”幽灵直接把刷卡器往蒲炀手上一怼,“咔嚓”一声响,显示打卡成功,“我们库里有你的信息哦。”
  “不成功也可以?”
  幽灵身体灵活飘向窗外,语气轻快:“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的信息在我们库里,小爱办事你放心。”
  哦,原来这大眼萌娃叫小爱。
  正当蒲炀准备送客,窗边又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蒲炀板着一张棺材脸,在窗边迎接了自己的第二位不走寻常路的客人。
  正是一把年纪放着大门不走偏偏要翻窗的土地爷泰宁。
  蒲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自己的问题:“土地爷不是遁地吗?翻什么窗?”
  老当益壮的土地爷呵呵一笑:“这不是怕吓着你吗?”
  他看了眼旁边的小爱:“哟,你也出外勤呢今天?”
  小爱冷笑:“我是快递员,我特么天天外勤。”
  “……”
  “好了说正事,”泰宁从他百宝箱袋子里拿出个文件夹,扔给蒲炀,“上岗的第一个任务,地点东大门三十五号冬日饭馆,一个名叫夏莱的生魂失踪了。”
 
 
第四章 捉生魂偶遇燕南,办公楼夜煞事发
  泰宁看着面色发白的年轻人这下脸色更不好看了:“怎么你认识?”
  蒲炀偏过头咳嗽了声,才说:“她是我送走的。”
  泰宁了然:“那你应该挺熟悉,你当时入殓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
  “对啊,”泰宁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比如突然诈尸啊,揭棺而起这种。”
  蒲炀淡声道:“没有。”
  只有一个奇怪的纹身,和三两句道听途说。
  “问这个干嘛?”
  “这个人有点特殊,生死簿上她阳寿未尽,根本不应该死在今天,”泰宁眯着眼,像是在思索什么,“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平白偷走了她的命格,把她的魂魄硬生生从身体里拽了出来。”
  “硬生生拽了出来…”蒲炀慢声重复了一遍,会是那个所谓的诅咒吗?
  他眼前又浮现出夏莱手腕的诡异图腾,在这晚上竟然好似立体起来,直直冲破皮肉,血肉可怖。
  他沉吟片刻,做了决定:“夏莱明早火化,我去看看。”
  顺便看能不能碰到那几个学生,和他们聊聊这所谓的“诅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二天蒲炀起了个大早,带着骨灰盒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乱发蓬松,手里还端着碗面的泰宁。
  “早。”泰大爷穿着汗衫,对大夏天还穿着黑色外套,显然极其畏寒的年轻人打了个招呼。
  蒲炀点头,往正按着喇叭的金杯走去,上了副驾。
  方叙握着方向盘,看见泰宁:“这位是?”
  蒲炀正在低头系安全带:
  “泰宁。”
  “泰大爷,”方叙自来熟地跟泰宁打了声招呼,又偏过头小声问蒲炀,“没问他是谁,这大爷哪儿来的?”
  蒲炀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泰宁一眼,这人端着一碗热干面,吃得不亦乐乎,他收回视线:
  “捡的。”
  “你好啊,”泰宁擦完嘴,把碗扔掉后也跟着上来了,瘪嘴打量了下车内:“瞧着你多俊秀一小伙子,就开这车?掉价。”
  “哎老头,我这车抗造,遇强则强,”方叙眉毛一竖,不服气,“您要实在看不上,出了这巷子坐地铁三号线到终点站,自己开天上飞的那玩意儿,贼有逼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半天,蒲炀躺在座椅上只觉得脑袋疼,冷冰冰吐出两个字:
  “闭嘴。”
  另外两人一看堪比制冷冰箱嗖嗖散发冷气的病秧子,终于悻悻闭上了嘴。
  蒲炀在葬礼现场又遇到了那几个学生,眼框通红,而且那几个人中间还多了个熟人,蒲炀眯缝了下眼睛,看着个头最高的男生。
  “草蒲炀你看见没?”方叙偏头,小声道,“那不是老福家那个败家子福禄寿吗?他们认识?”
  “应该,”蒲炀没再往那边看,拿起一捧菊花,“别说话。”
  散场后他便叫住几人:“有空吗?想问你们点事。”
  几个年轻人显然很防备,目光警觉地打量着这个苍白好看的男人,艳阳天还握一把黑伞:“不太方便,你要问什么?”
  “就问点儿小事儿,”泰宁跟上来,手上拿着把不知道哪来的扇子扇悠着,“又不会吃了你们,怕什么?”
  几人闻言眼里的戒备心更重了,绷着脸说不方便,昨天哽咽的女生小幅度拉了下旁边男生的袖子,低低开口:“我们走吧。”
  “等等,”一直没作反应的福禄寿却开口了,抿唇看向蒲炀,“你们要问什么?”
  蒲炀和泰宁对视一眼,开口问福禄寿:“夏莱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昨天最为激动的男生却在福禄寿回答之前摇头:“没有,我们一个班的,经常一起吃饭,上课,她有异常我们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另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开了个头,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男生给拽了回去。
  蒲炀直直看向女生:“可是什么?”
  “她身上多了一个图腾。”福禄寿没理会另外几人的慌乱,对蒲炀说。
  他说的是夏莱手腕内侧的水纹图!
  泰宁的眉毛此刻也皱了起来:“什么图腾?”
  “一个弯曲的黑色水纹,”福禄寿尝试描述那个图的形状,手指松松打了个波浪。
  泰宁倏尔变了脸色。
  蒲炀追问他:“为什么说它异常?”
  “因为那东西是突然出现的!”一直在抹眼泪的姑娘终于忍不住开口,有些崩溃道,“她根本没做过纹身,怎么可能有那个东西?”
  女生哭声渐大,索性破罐破摔道:“她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就在我们去实验楼之后。”
  “夏莱她被诅咒了!”
  再听到这个词,蒲炀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理清思路后快速开口:“实验楼有什么问题?你们说的诅咒到底是什么?还有纹身,你们知道多少?”
  话音一落,他们面前的几人都沉默了。
  良久,福禄寿才轻轻开口:“最近我们学校的实验楼……天天都在闹鬼。”
  起初的反常是有学生反应说能听到夜晚的实验楼里有婴儿的啼哭,在论坛发过帖子,说实验楼不正常,但没什么人信。
  直到半个月前的一天,有人在论坛发了一张图片,并配文“半夜两点半上厕所的楼主真的见到了实验楼的白发鬼影”,上面是实验楼的侧景,诡异幽暗的红光从最顶端的窗户中照射出来,一个白发人穿着戏服立于红光的最中央,正静静地朝着摄像头的方向。
  尽管后面有反馈说是实验楼的红外摄像头反射在厕所镜子上造成的错觉,但“上厕所事件”依然引起了很多学生的关注,更有大胆的学生发起了所谓“夜探实验楼”的活动,半夜结伴往实验楼跑,看看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白发鬼影。
  这其中,就包括夏莱一行人。
  “故事讲得不错,”泰宁听得津津有味,但没当回事儿,“太扯了,你们学校晚上实验楼不锁门?”
  “再说,大半夜的,能看到戏服?夜视能力挺好。”
  确实,这听起来和网上那些灵异小故事大差不差,甚至连细节都比不过别人,漏洞一抓就是一大把,可福禄寿却哼了一声,摇头说:
  “我们学校晚上会关实验楼。”
  “嗯?”
  “但我们还是进去了,畅通无阻,甚至不需要刷校园卡。”福禄寿道。
  “但那也可能是老师做实验没走,所以没关,”蒲炀意有所指,“这说明不了什么。”
  “可是老……”福禄寿拧着眉毛有些郁结,顿了下继续说,“蒲老板,我们看到了。”
  “一周以前的晚上,我们一群人上了实验楼顶楼,确实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戏服的女人在019房间的里站着。”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对,我也看到了。”
  “我们都看到了。”
  ……
  福禄寿大概是回忆起了什么,脸色煞白:“我们当时被吓坏了,没仔细看就跑了下去,等第二天白天再去,在十八楼找了很久,发现整个十八楼的门牌号只有1到18——”
  “根本就没有19这个房间号。”
  “那夏莱呢?她是什么情况?”蒲炀看见他们的脸色,换了个话题。
  “夏莱是我们的带头人,”哭得难受的女生叫李妍,这会吓得眼泪汪汪的,抽着气开口,“她说她在贴吧上认识了一个大仙,大仙给她送了一本书,上面记录着很多民俗秘术,听说要在有……的地方才能起作用,我们就一起去了实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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