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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木荭青停了一下,又有些疑惑:“不过也怪,当时那个男人明明是被活埋了,我后来又在村子里见过他,难道他们也流行诈尸这一说?”
  蒲炀点点头:“然后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完?”木荭青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回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像是怕谁听见一样,“然后才是我觉得最不对劲的地方,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发现青山村在办丧事,好巧不巧,那张遗像上的人,就是他们之前活埋的那个!”
  “半个月……”蒲炀联想到泰宁说过的蜘蛛煞,那些人也是距离一段时间后才会死去,是同样的原因吗?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青山村的村民,他们似乎被切割成了两种状态,白天谨言慎行,夜里却行事诡异大胆,仿佛没有了自我意识,如同行尸走肉。
  燕北声开口:“死者是谁知道吗?”
  木荭青点头:“知道啊,那布上一般不都写着吗,何什么来着,何均,那个男的叫何均。”
  正是蒲炀入殓的青山村村长!
  那个听说是因为晚上摔了一跟头就再也没起来的男人,耳后有筛,原来在这之前,他早就往鬼门关走了一遭。
  蒲炀和燕北声对视一眼,回光返照、耳后筛,基本上确定了何均的死,是因为泰宁口中的蜘蛛煞。
  那个被燕北声烧成了一把灰的东西。
  可他们到现在依然没有发现青山附近有河有湖,也不知道青山村的村民为什么要生埋了何均。
  更关键的,蒲炀忍不住思考,这样死去的只有何均一个人?
  还有祠堂里那些每个月都新增的灵位,他们呢,又是因何而死?
  “除此之外呢?”
  “完了,”木荭青朝几人耸耸肩,“我平常又不怎么出去,最多种种花,泡泡茶,还能指望我打听到什么?”
  泰宁:“你没有发现青山有煞的踪迹吗?长得像蜘蛛但生活在湖海中。”
  “湖海?”木荭青笑了笑,有些莫名其妙,“开什么玩笑,你们来了这么久难道没发现吗?青山村几乎天天下雨,可连一个小湖都没有,是因为这地方压根就储蓄不了水!”
  “储蓄不了?”
  木荭青懒洋洋将发丝揽到身后,“嗯”了一声:“不明缘由,水流不蓄。”
  “在更早以前,这里连雨都不下的,常年干旱,种什么死什么,也是最近几年的事,久旱逢甘霖,现在一年四季,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下雨,不过储水就别提了,没用。”
  连雨都不下……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才让这地方变得阴雨连绵,让青山常年处于雨季,那些村民的诡异行踪,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木荭青见几人面色凝重,无所谓地“哎”了一声:“也不急这一时,后面慢慢看呗,要真是有那东——”
  “不,很急,”燕北声打断她,眸光沉沉地压在虚空,透着山雨欲来的危机感,“我们在青山的村民身上发现了脓疮,铜钱大小,遍布各处。”
  “脓疮?!”木荭青视线一凝,下意识往蒲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才问燕北声,“是那个东西吗?”
  她想起了在很久很久以前,诸国拓版,战火纷飞,自己曾经见过最惨痛的一次战役,血水蜿蜒,数万士兵全部战死,身上就曾经有过这种东西。
  那是迄今为止她见过最可怕的一场疫病。
  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当时阴司迎冥评判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是非天灾,人祸是生。
  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由蛊毒发引,是顶顶隐秘且致命的邪术,难以数计的火相提行使中她也没见过几位会这种极恶蛊的。
  唯二之一,正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
  良久,燕北声才颔首,这算是承认了。
  燕北声半阖着眼,淡声道:“而且按照蛊毒发作时间,他们的症状,怕是早已病入膏肓。”
  “再拖下去,天王老子都救不了。”
  “当地的阴官呢?土地爷、提行使,”木荭青皱眉,“都他妈的一天天吃白饭不做事?”
  “听说找过了,现在才回去检查,”泰宁摸了把胡子,有些感慨,“这青山的土地爷办事效率也忒低了些。”
  “索性和我们半点关系没有,两个死了八百年的人物,一个泰宁市不沾亲不带故的土地爷,还有个弱不禁风的临时工,”泰宁道,“插手别人地盘又讨不着好。”
  燕北声闻言,掀起眼皮冷冷看了他一眼:“土地爷年岁愈大,脑子倒是越长越回去了。”
  蒲炀自觉是在场的职位最低的一位,也乐得清闲,听着几个人商量了半天,扯了一下手上的半灵索,旁边的燕北声转头看他:“怎么了?”
  “我去洗手间。”
  燕北声点点头,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然后手指被人往后拽着后勾了一下,回头一看,蒲炀还靠坐在椅子上。
  “不走?”
  蒲炀懒洋洋地抬了下手,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燕北声一眼:“解开,我自己去。”
  燕北声眉梢微挑,没说话。
  但几秒过后,那条原本牢固结实无论怎么样都拆不开的红线兀地从手指指缝消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可他们之间这层隐秘的牵连始终是在的,只是有的隔了几百年,有的差了几毫厘。
  蒲炀走之前叫上了福禄寿,这人刚才一直坐在一旁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蒲炀的话还有点懵:“我?”
  刚刚不是才说要自己去吗?
  “你,”夜视能力5.0的蒲老板脸不红心不跳地肯定道,“我怕黑。”
  ……福禄寿还想说什么,没说出口,被蒲炀一把提拎起后领,灰溜溜地跟着走了。
  木荭青嗑着瓜子,看着对面的燕北声盯着门口,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这人眼里竟然鲜有地露出些许笑意,眼尾勾起一道小勾子,真是活见鬼。
  “姓燕的你在笑什么?看得我瘆得慌,”木荭青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
  “没,”燕北声淡淡地收回视线,“在想某人的学习能力还挺好。”
  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堪称一个干净利落。
  “别,我还想问问你怎么想的,”木荭青十分不解地干了口茶,险些把食指怼到燕北声跟前,“半灵索啊那可是,你是真疯了!”
  一旁的泰宁事不关己地看热闹,闻言冷笑一声没说话,能怎么想的,这人就是个疯子。
  还是自己看着疯的。
  平日里一贯冷静懒散的人那日依旧面无表情,可眼睛红得能滴血,手都不抖一下地硬生生掏出心骨,手上全是血迹,还有心情问他:“你说到时候我把半灵索套在他身上他会生气吗?”
  没等目瞪口呆的泰宁回答,燕北声又垂下眼,任凭血迹蔓延,从血红的长衫一路浸入土里,看不出情绪地笑了下:“应该不会吧。”
  “毕竟……被骗的人是我。”
  回想起来的泰宁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都说燕始祖心狠手辣,他见过这副冷血无情的面孔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人一副恨死了又不忍心的模样。
  大概真的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燕北声倒是看了木荭青一眼,神色平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没疯也没病,只是有些后怕,怕一个美梦醒来,黄粱南柯不见枕边事,人又没了。
  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先回青山村看看情况。
  按照阴司史册上记载,木荭青八百年前就殒了,她也当惯了云游天外的神仙,不想掺和,万一哪天后辈们看到隐青侯莫名其妙诈尸了,也不好收场。
  等到蒲炀和福禄寿两人回来,她把另外几人送出了门:“今天太匆忙,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再好好聚聚。”
  木荭青倚着门框,脸色在恍惚间竟然带上了零星温和,感慨道:“我们都在等着那个结局,不是吗?”
  这天事情太多,燕北声无暇顾及,日后想起来,才发觉所有的发展都是早生端倪,也怨不得别人没提醒自己。
  蒲炀走在燕北声前面,左边跟了个福禄寿,沉默着在甬道穿梭着。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长直的甬道中回响,有的时候嘈杂,有的时候安静。
  又是一阵“沙沙”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摩擦过甬道,飞驰着离开,蒲炀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觉得这甬道有些过分的长了。
  就好像……永远走不到黑暗的尽头一样。
  蒲炀倏尔停下脚步,浓雾铺天盖地袭来,耳边早就没有了脚步声,他睁开眼,只看到了身边的福禄寿。
  其他人已经毫无踪迹。
 
 
第三十二章 
  “沙沙沙——”
  那种声音又靠近了,这次是从后方。
  蒲炀和福禄寿对视一眼,身后疾风突至,他一把拽住福禄寿肩膀往下翻身突过,堪堪躲过身后的一记突袭。
  他的手还按在福禄寿后颈,以一个略微保护的姿势正对刚才突袭自己的东西,也终于看清了它的原貌,距离自己不过几步远的甬道顶部,正匍匐着一只身形硕大无比的乌色蜘蛛,长毛挤满全身,蛛丝长长垂落,轻轻朝自己的方向飘动着,好像数只将要离弦的箭,严阵以待。
  这只煞物竟和方叙家的一模一样!
  福禄寿吃了一嘴丝,盯着蜘蛛那双纯黑锃亮的大眼睛和伸展开来的肢体,下意识说了句:“卧槽……”
  这玩意儿是蜈蚣吗这么多腿!
  蒲炀来不及开口,眼见那蜘蛛腿部尖刺探出,马上又要发动攻击,钢铁触碰的清脆声响起,他放出锁链,起身往福禄寿背上推了一把:“往前跑。”
  趁着锁链和煞物缠斗的空闲,蒲炀和福禄寿沿着甬道返回,喘息声在整条甬道清晰可闻,身后的攀爬声越来越大,蒲炀瞥了一眼福禄寿,发现这小子正张开嘴想和自己说什么。
  “闭嘴,”蒲炀淡声道,身影被幽暗的烛光拉长延伸,不知过了多久,本来应该是木荭青家的地方却不见了踪迹,只有一个分岔路口。
  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深不见头。
  蒲炀同时液了两张符,往每个洞口都扔了一张,蓝光瞬息而灭,不过几秒,一张符纸就左边洞口出幽幽落下,而另一张则飞入洞内,再看不清晰。
  蒲炀当机立断:“走右边。”
  福禄寿率先进去,蒲炀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等待不过须臾,银光乍泄,锁链飞速归位,到了自己手里,千丝迸发,蒲炀反手掷出锁链,一个漂亮的缩环,将所有的白丝全部绑在了一起!
  蒲炀猛地收力,千万蛛丝在毫秒之间翻转,连带着吐丝的蜘蛛也被狠狠拽到了另一边,一阵天旋地转,蜘蛛晕眩过后正想动作,就见刚才还站在洞口的人突然不见了。
  身后一阵细微的呼吸声响起,煞物猝然回头,就见那个苍白得过了头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锁链,正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而他手中的那根诡异灵动的锁链头部正在幽暗中发出淡淡的白光。
  那是相当尖锐的针尖才有的反射光。
  蛛煞察觉不对劲,整个身体飞转,在空中高高跃起,露出柔软的腹部。
  蒲炀等的就是现在。
  他手腕翻转,锁链应声而出,像一条银刃破开黑空直直从蛛煞尾部往前贯穿开来,刹那间皮开肉绽,乌气四溅,煞物长号一声,浑身暴涨数十倍,竟是要将甬道生生破开。
  可那条银锁链还在体内肆意横蹿,尖端犹如冰霜利刃,十分灵活地将他的内脏搅了个地覆天翻。
  老工具新用法,新开发的功能还不错。
  蒲炀静静凝视着在空中狂躁翻滚的凶煞,只等他对着自己张开数腿,朝自己扑过来……
  眼前的煞物突然重了影,数不清的蜘蛛腿在视线里胡乱窜梭,心脏跳动声迅猛增加,短短几秒,就疼得蒲炀靠躺在了墙上。
  那种感觉又来了。
  一呼一吸间都好像牵扯着心脏,把它硬生生从胸腔拽了出来。
  蒲炀眨了眨眼,隐约听到耳边一滴水声响起,沉入水面,连同他所有的感官也被封死,恍若溺水之人。
  一道白光闪过,银锁链乖乖覆在手腕,发生“咯哒”一声轻响。
  那事蒲炀清醒时听到的最后一点声响。
  。
  蒲炀还没睁眼,先听到了水声,放肆拍打过墙壁,在整个甬道都传出回声,而自己应该是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寒意浸润了长衣,刺骨一样冷。
  果然,醒来后的第一眼,蒲炀先看到了甬道顶部,青苔稀稀落落长在四周,不算宽的通道全部被水淹没,两侧的墙壁上还有明显的水渍。
  现在的水位比之前的要高。
  蒲炀偏头咳嗽几声,声音回响在长长的甬道,几经碰撞后逐渐消散,而除开水声,蒲炀清楚地感知到这里面再没有其他声响。
  水流向前,蒲炀站起身缓了一会儿,手拧住袖口挤出水,碰到了一个泛着暖意的手环。
  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发出热度的地方,贴近手腕,与流经的血液浸润混合。
  蒲炀呼出一口气,缓慢地向前走去,那是水的下游,水还能够流通,就说明前面有出口,或者更大的能够储蓄足够多水的地方。
  空气流通的速率越来越快,水声随之增大,不知走了多久,蒲炀终于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面前是一个面积极宽广的湖泊,湖水清澈,深不见底,而湖泊另一头往前延伸过去,是没有尽头的岩壁,水流从此通过,形成了一条不知道有多长的地下河。
  他们之前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找寻的河流与湖泊,终于在此刻显形。
  怪不得所有人都说青山村没有河,也没有湖。
  因为它们本来就不在地上,在地下。
  蒲炀将湿了的头发梳到后面,没什么表情地走到湖泊边缘,蹲下身撩了一湾水,这里的水很清澈,大概鲜有人至,很少遭到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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