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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而在床上原本属于两人的位置上,长而尖锐的蛛腿犹如一笔利刃,直接把床板扎了个对穿。
  它整个撑开腿,半伏在床板上,竟险些覆盖了一张双人床,蒲炀一只手还揽着燕北声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出锁链,银光乍现,锁链犹如一条灵活的银蛇盘旋着冲向了床上的煞物!
  “燕北声,”燕北声额上全是冷汗,蒲炀俯在他耳边低声叫他的名字,“醒醒。”
  锁链环扭过煞物数腿,在它的四周灵活穿梭,恍若流水般轻盈,可惜那蜘蛛根本不愿与锁链缠斗,蛛丝横飞,它凌空跳起,又重新覆在了天花板上。
  然后蛛丝对准两人的位置如出弓之箭飞速射出,仅在毫秒之间便以将两人死死缠住,蒲炀来不及躲闪,只得以锁链为跳板,在锁链反向包裹住蛛丝再齐齐挣断后后退靠在墙上,他的旁边有一扇窗户。
  这里是二楼。
  他液了几张符,堪堪稳住天花板那只煞物后反手扭动窗栓,“咔哒”一声轻响,窗户被打开,凉风鱼贯而入,蒲炀一手揽住旁边的人,另一边侧手一撑——被燕北声的手握住了。
  燕北声的呼吸还有些不稳,眼睛黑得吓人,沉沉地盯着蒲炀:“你要做什么?”
  翻窗,炸楼。
  不知道为什么,蒲炀对上燕北声的视线,把要说的几个字咽了下去:“不做什么。”
  他感觉燕北声紧绷的颈线终于无声地松了下去,转头扫了在天花板上乱窜的煞物一眼,半分没多做停留,对蒲炀道:“我来。”
  蒲炀右手腕骨用力太猛,这会儿还缓不上劲来,乐得坐甩手掌柜,往后散漫一靠:“你来。”
  霎时疾风袭来,木窗往后猛地一打,被死死关上,这间屋子像是无形的屏障隔开,听不到外面的一点声响。
  墙上的蜘蛛在追逐眼前的幻影时似乎看到了一抹红,鲜艳如血,在瞳膜上映出半片衣角,下一秒,整个瞳孔被热浪覆盖,高温锐气激得它应激性一跳,缩到墙角,对着那个人影在毫秒之间射出万缕千丝。
  洁白厚重的蛛丝切开空气,犹如万箭齐发,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向燕北声聚拢,可在距离他咫尺之距时却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碍,空气烈得吓人,眼见那针一般的蛛丝突然齐刷刷软了下来。
  “停一下,”那只蜘蛛突然开口,声音却熟悉得燕北声目光一凝,他站在原地无言地仰头看着墙角,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那是个非常苍老的声音,厚重得如同战国编钟,轻轻撞响在耳膜,激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豁然一顿。
  “久念成疾,今日托书信一封,黑暗等于光明,死亡方为永生,等万籁俱静的那一刻,我盼了很久,与你们见上一面,我亲爱的——”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蜘蛛浑身怔愣了一下,发觉一股诡异的暖流顺着绵长的蛛丝一路横行,在煞物根本来不及反抗之时轰然注入自己体内,“咻”一声轻响,微小神经末梢断开的瞬间,血液中好像着了火,从腿尖的硬壳至上烧到头盖骨,燃料遇血如同遇到氧,迅速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
  不过瞬息之间,蛛丝还未断裂,那个蛰伏在墙角的煞物已然被烤得外焦里嫩,悠悠地冒着烟气。
  蒲炀睁开眼,一低头便看见了无名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出现的红线,松松垮垮,仿佛一下就能挣脱。
  可他摩挲了几转,食指往后一带,垂眸站在房间中间的人跟着抬头,和他无声地对视。
  那一眼,蒲炀看见了燕北声眼中极鲜有的怔然。
  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声音?
  他最后的那句话显然是被燕北声打断的,为什么?他口中的“你们”指的是哪个你们?
  半晌,蒲炀抬指晃悠了一下两人手中的红线,平静道:“还没醒?”
  燕北声闭上了眼,再睁开,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去看看福禄寿他们,”燕北声垂下手,那根细线就跟着落在宽大的红衫之下,乍一看根本看不见端倪。
  三十秒后,两人并肩站在打开的房门前,门口有水迹,像是什么东西沾了水,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留下的。
  “我上楼前还让他们别给人开门,”燕北声“啧”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这都听不进。”
  里面一片漆黑,蒲炀摸到墙上的开关,抬手一按,整个房间瞬间明亮起来,可等两人看见屋里的状况时忍不住瞳孔紧缩。
  那张床上全是血迹,泰宁不见踪影,只剩一个浑身是血的福禄寿平躺在床上。
  “醒醒,”蒲炀俯下身,检查了一番他身上的血迹,没有伤口,应该是被沾上的。
  可他能沾染上谁的血迹呢?
  蒲炀望着另一边原本属于泰宁的位置,紧紧皱起了眉头。
  燕北声轻轻拍了他手背一下:“我来。”
  蒲炀退开两步,看着燕北声熟练地往福禄寿脖颈和耳后按了几下,然后喂了颗药丸进去,不过半分钟,福禄寿突然手脚痉挛,开始剧烈颤抖起来,蒲炀伸出一只手按住他肩膀,有些怀疑地看向燕北声:“你给他吃了什么?”
  “蛊。”
  蒲炀没说话,用“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目光静静盯着燕北声。
  “不是所有蛊都能杀人,”燕北声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蒲炀皱起的眉角抚平,“以毒攻毒。”
  “放心,你小弟没事。”
  不出燕北声所料,十分钟左右,福禄寿慢悠悠睁开了眼。
  可等他看见坐着的两人后却猛地往后躲,抱着头尖叫起来,被单被猛地踢落在地:“你们离我远点!”
  蒲炀和燕北声对视一眼,上前直接液了张符贴在福禄寿背后,刚才还处在狂躁状态中的人肩膀一瞬间瘫软下来,靠着床头不住地喘着粗气。
  好一会儿,福禄寿才抬头重新看向他。
  “回神了?”燕北声往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福禄寿低低“嗯”了一声。
  “怎么回事,说说吧,”燕北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刚才跟撒癔症似地。”
  福禄寿目光涣散地落在床的另一侧,像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东西,颤抖着开了口:“昨天半夜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敲门,是老大的声音,本来准备给他开门,可燕老师不是说过不能开门,我撒了个谎,发现门口的不是老大,就把他骗走了,然后我就回头想把大爷叫醒,可我怎么叫他都不醒,我只能把灯打开……”
  “我就看到,”福禄寿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声音隐隐带着哭腔,“我就看到老大你和燕老师站在床边,一人手里拿着把刀,一刀一刀往大爷身上捅!”
  他说完还瞪了燕北声一眼:“你还把大爷的眼睛给掏出来了。”
  燕北声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视线,语气很轻松:“幻境,都是假的。”
  他停顿两秒,又开口:“而且你们土地爷给我发了消息,说是被绑架了,让我们不用担心。”
  ……
  土地爷心够宽。
  “真的?”福禄寿怀疑地扫视一圈床上的血迹,“那这些怎么解释?”
  “你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福禄寿将信将疑地走下床,站到窗外几步远的距离,才发现看似混乱恐怖的血迹竟然是两个字。
  机灵鬼泰大爷大概是脑子抽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掳走前还有闲情以血代墨,留下了“安全”两个大字。
  阴官都这么猛的吗?福禄寿有点难以接受。
  蒲炀对这人的不靠谱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摇了摇头,突然听见背后的福禄寿“咦”了一声:“老大,你和燕老师手上的这是什么?”
  蒲炀拿起茶杯的手一顿。
 
 
第二十九章 
  几秒后,他听到蒲炀一贯冷淡的声音响起来:“红线。”
  福禄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而在福禄寿看不到的地方,蒲炀和燕北声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天亮得很快,今天大概是个晴天,东方吐出鱼白时,第一声鸡鸣响起,方叙回来了。
  “起这么早?”他看着坐在大厅里的三个人,有些吃惊,“那老头呢?”
  “有事出去了,”燕北声淡声道,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那根红线,从无名指绕开,再穿过食指,燕北声的手指很长,皮肤又白,衬得红线艳红,看起来颇具美感。
  但不知道为什么望进蒲炀眼中,就莫名地升起一种奇异的错觉,好像他牵住的不是一根普通的红线,而是自己的什么东西……
  蒲炀闭了闭眼,把想法从脑子里赶出,下一秒视线上移,停留在燕北声脸上。
  燕北声没再穿那身红衣,换回了简单的衬衣长裤,但蒲炀几乎能确定,他这张脸,和之前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燕南也有双桃花眼,薄如蝉翼的眼皮和上扬的眼尾都是刚刚好,止于至善,所以常让人下意识地觉得他很好相处,更容易亲近,但现在的燕北声绝对不会让人生出半点企图靠近的错觉。
  明明五官没什么大的改动,可是每一处又都比之前深刻得多,让整张脸都生动起来,气势拢于无形,垂下的眼尾钩子几乎炼出寒冰,不说话看着人的时候目光很沉,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但当他用同样的目光盯着那根红线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蒲炀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点不自然:“你能不能别玩这根破线了?”
  燕北声从善如流地收了手,看一眼坐在对面神游天外的福禄寿,侧过身小声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蒲炀可有可无地眯了下眼,眸光乍泄,随意道:“先留着。”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先不打草惊蛇总是对的。
  他想了想,又问燕北声:“泰宁真没事?”
  “能有什么事?上古神木,翰原之祖,死不了,”燕北声漫不经心地目送方叙出门,“吃完饭我们就可以去找他。”
  运气好点,还能再会会故人。
  吃过早饭,蒲炀和燕北声准备出门,福禄寿还坐在椅子上不想起:“你们去就行了,我谁也打不过,去了容易误事。”
  “怎么会误事呢?不要妄自菲薄,”燕北声一把拎起福禄寿后领往外走,语气不明,“说不定你有大用处。”
  路上很潮,还积着前几天的雨水,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到祠堂旁,看见门内的杨连萍,燕北声果断将福禄寿推了出去:“看,这不是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福禄寿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迈开了步子:“那你们记得等我。”
  “等,肯定等,”燕北声笑眯眯朝他摆摆手,在福禄寿拖住杨连萍时果断和蒲炀闪身进了祠堂,然后片刻不停地直接打开门走向了通往后山的小路。
  门在身后关上,两人刚走出几步,细密的雾障便迅速围拢上来,给他们眼上蒙了层纱,隐隐绰绰,什么都看不清。
  “他在上面?”蒲炀头都没回,望着眼前没入浓雾的小路道。
  “应该是,我之前说过要找人,还记得吗?”燕北声液了张符扔进草丛,“嘶拉”一声响就燃尽散在了空气里,看见蒲炀点头后接着道,“应该就是她把福禄寿带走了。”
  蒲炀皱眉:“她?”
  “四娘。”
  燕北声目光越过白日里的浓雾,浅淡的笑容达不到眼底:“想必给我们备了份大礼。”
  半小时后,山顶。
  蒲炀和燕北声站在山崖上,往下深不见底,一块石头落下,久久听不见声响。
  蒲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旁边老神在在的人:“你确定是这里?”
  “应该吧,”燕北声眉梢微挑,看了眼后面雾里追上来的身影一眼,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信我吗?”
  蒲炀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平:“不信。”
  ……
  “别废话,要跳就跳。”蒲炀微不可察地弯了下眼睛,一把抓住燕北声手腕,屈身向前,毫不迟疑地跃了下去。
  风声掠过太快,两人只来得及听见身后的福禄寿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然后堕入风中,再无暇顾及其他。
  。
  蒲炀睁开眼,自己和燕北声正躺在松软茂盛的草地上,四周一片漆黑,像是突然进入了黑夜。
  “现在几点了?”他看向燕北声。
  “上午十点,”燕北声站起身后向他伸出手,扫了眼手表。
  蒲炀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抬手按了两下后颈:“上午十点……”
  这周围黑得像半夜两三点。
  “巫祝崇尚黑夜,不喜白天,”燕北声倒像是习以为常,转身走向林荫处,“走吧。”
  两人刚迈步,后面的叫喊声就响了起来:“老大,燕老师!”
  一个小点从远处跑来,身影逐渐清晰,因为光线的缘故还一不小心被枯木绊了一跤:“等等我。”
  正是两人刚甩在身后的福禄寿。
  当然严格来讲,这并不是福禄寿,但蒲炀脸色丝毫未变,只是站在原地,等“福禄寿”走到跟前气喘吁吁地控诉两人:“不是说好等我的吗,我差点就没追上你们。”
  燕北声云淡风轻应了一声,抬手往福禄寿身上贴了张符,顺势拍拍他的肩膀:“走。”
  “不过燕老师,你们到底要去找谁啊?”福禄寿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好奇道。
  “巫祝。”
  “巫祝?”福禄寿挠了挠头,“巫祝是什么?”
  “往前很多年,民间有一种集骨卜,诅咒,巫蛊一体的法术,传言能唤风雨,断吉恶,有一类人世代相传,以此为生,被称为巫祝。”
  “巫祝自大昭时期兴起,海隅时达到顶峰,不过后来朝代更迭,这类法术也跟着没落了,现在他们大多隐于世外,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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