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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稍大的一点的煞物憋屈地发力鼓劲,两秒后又弱弱地恢复原样,索性破罐破摔,装作没听见。
  语言沟通不畅,蒲炀只好采用暴力手段,一张符纸飘落出去,在碰到柜子的下一秒,只见蓝色火焰以星火燎原之势飞快地将柜子包裹起来,“轰隆”一声,整个柜子被拆成了几块。
  而在柜子里躺着的,是一个瘦削得皮包肉骨头,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发丝散乱,浑身脏兮兮的女生。
  那是失踪多日的李妍。
  他正要将李妍扶起来,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紧接着,他听到了泰宁痛苦的叫喊,然后是福禄寿……
  蒲炀来不及多想,将李妍身上的绳子解开,中指在她身后映了个诀,直接从回字走廊上翻身跳了下去。
  大厅里一片狼藉。
  地上,墙上,全部是血,泰宁和福禄寿躺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流过,旁边的周国昭和黄城已经不省人事,唯有坐在茶几上的燕南,视线从地上的人影扫过,然后落在门口的蒲炀身上。
  他手里拿着把刀,锋利的刀面被染得血迹斑驳,连同他胸口也模糊了大半,可他却朝蒲炀笑着,说:“轮到你了。”
  蒲炀看着他慢慢地朝自己走过来,血一点一点从刀尖滴落,汇成一条弯曲的线,终于,血迹到了头,燕南和蒲炀隔得极近,他脸上也沾了斑斑血迹,就垂眼看着蒲炀。
  然后抬手,猛地往下一挥,刀尖却是朝着自己的。
  蒲炀意料之中地拦住他的手腕,燕南力气太大,蒲炀废了好大劲才把刀口转了方向,然后借力使力,按着燕南的手往回猛收,带着狠力扎在了自己腹部,皮肉被破开的撕裂声连同剧痛一起发生,他几乎是几乎是在瞬息之间默念了一道诀,天旋地转,蒲炀在巨大的风声中闭上了眼。
  再睁眼,蒲炀先不动声色地观察一圈四周,还是刚才一模一样的戏曲室,连散落在地的戏服都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自己无名指上悄无声息牵连出的红线,隐秘地落在另一头面无表情的燕南指缝中。
  蒲炀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燕南眉毛皱起一点:“入幻了?”
  “进了个梦中梦,”蒲炀简短道,与燕南目光相撞后不自觉地一顿,燕南脸上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撕掉了,不知为何,他看着燕南的脸,却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场梦,与燕南八分相像的燕北声,懒懒散散披着长袍,撕开幻境而来。
  幻境因主人的主观意识不同会表现出很大的侧重与详略,但一般来讲,不相干的人想要干涉幻境真的非常难,而毫不相干能进入幻境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但蒲炀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了句:“黄鸢呢?”
  “不见了,”燕南淡声道,“福禄寿和泰宁去找了,应该跑不远。”
  “她不会跑的,”蒲炀偏头咳嗽几声,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红线,“这个戏曲室和实验楼019号房间如出一辙,如果我没猜错,实验楼应该是韩鸢设的一个幻境,福禄寿他们从来没有找到过它,因为它根本不存在。”
  胸口还一阵一阵地泛着疼,蒲炀说完这段话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继续道:“这里才是韩鸢的巢穴,”他看着燕南的眼睛,轻轻道,“韩鸢就是黄鸢。”
  她死在实验楼,那是她所有执念最后踏足的地方,所有哪怕她在白日黑夜走了这么多年,化了形,却还要固执刻板地留下一个019号房间,提醒自己,也提醒别人,不能忘,也不敢忘。
  燕南向来是个聪明人,电光火石间把所有的零碎信息全部连成线后问他:“黄城一直想要把黄鸢“招”回来,他不知道韩鸢就是自己的妹妹?”
  “应该不知道,”蒲炀摇头,但黄鸢能化形,和黄城脱不了干系,只是她需要不断的,鲜活的灵识来维持这个形态,所以才让黄城不停地找到新的祭品,供拜上去。
  “招魂之术一直没有作用,眼见着大限已到,六年过去,按照那本书上的说法,马上就要完不成了……”燕南不紧不慢地分析,半晌,低声开口,“走投无路的黄城会做出什么?”
  他说他欠黄鸢的他要自己去还,如果有一天,他费劲所有力气,还是没办法的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两人对视一眼,还没说话,就听见楼下的周国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蒲炀视线一凝,拖着一副疲惫的身体就往阳台跑,跑了两步才发现后面跟了个人,无名指被轻轻一扯,燕南微微呼出一口气,拉住他的手腕和他并排跃了下去。
  客厅里剑拔弩张,黄城手里握着一把滴着血的尖刀,整个人都压在周国昭身上,长臂高高举起,在下挥的前一秒,对捂住手臂的周国昭低低笑出声,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癫狂:“周国昭,既然阿鸢回不来,那就我们一起下去陪她,你说好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蒲炀探出银锁链,以极快的速度盘住黄城吓挥的手臂,再往下托住他上半身往旁边一拽,同一时刻,燕南的仙绳死死锢住周国昭腰臂将他猛地拉向另一边,重重落在沙发上。
  等两人走进去,黄城立刻挣扎着叫喊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另一边的周国昭手臂上破了条口子,血迹顺着小臂浸入沙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怎么是你们?!”
  “是我,周校长,”蒲炀朝他颔首,“好久不见。”
  燕南微微一笑。
  可周国昭却凭白打了个冷颤,瑟缩着往后退:“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没看出来吗?”燕南还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我们刚刚救了你,周校长。”
  “救他?”黄城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周国昭,“一个杀人犯有什么好救的!”
  蒲炀和燕南静静地看着黄城,无声皱了下眉。
  好一会儿,蒲炀才开口:“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听不出来吗?他周国昭,是个杀人犯!”黄城一脸讥讽地盯着周国昭,看着那人的表情逐渐煞白,然后转过头看着蒲炀和燕北声,一字一句道,“他杀了阿鸢!”
 
 
第二十章 
  黄城的语气着实不算好,但蒲炀很有耐心地听完了,然后很平静地开口:“证据。”
  “证据?”黄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了起来,眉毛和五官皱成一团,笑着笑着,眼里就带了泪,“周国昭,你是不是觉得权可遮天啊?以为你花点钱就可以把监控买断了?我比你更舍得,我知道阿鸢死的时候,你就在顶楼,根本就不是她自杀的,是你推她下去的!”
  “还有她肚子里的死胎,你以为人死了就能掩盖所有的证据,可后来的亲子鉴定显示,你就是孩子的父亲。”
  黄城笑容惨白,在刺眼的白炽灯下像个死人,他就保持着那样可怖的笑容,问周国昭:“杀妻杀子,周国昭,你晚上怎么睡得着,你做过噩梦吗?梦里那个孩子会笑着叫你爸爸吗?你难道不会后悔——”
  “我不后悔!”沙发上蜷缩着身体的男人突然嘶吼着打断黄城,“我有什么错?是她自己非要来找我,被王云发现了,如果她不死,我在泰宁市就别想混下去,我没有办法,只能那么做,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确实应该被天诛地灭,”蒲炀点头道,“如果你还算人的话。”
  燕南没说话,顾虑黄城听了这话直接爆发,眼疾手快地在黄城身上定了张符,火光炸开,男人在青筋暴起的下一秒就瘫软下去,陷入了无意识的深海。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泰宁和福禄寿扶着个人下来了,把人放到沙发上:“韩鸢没找到,找到了李妍,气儿都快没了,赶紧送医院。”
  女生发丝凌乱,直直遮住了大半张脸,手臂松松垂着,蒲炀却在看清她手臂上的红痕一顿,冲托着她后背的福禄寿厉声道:“她不是李妍,离她远点。”
  但等福禄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感觉身后一道疾风划过,有尖锐的指甲直愣愣破开自己的头皮,在剧痛之间挤入自己脑髓,将里面搅动得地覆天翻,血浆泵出,脑子里的东西跟着利爪往外面涌动,他察觉自己的灵识似乎在如泉水倾盖似地被蚕食。
  这样的疼痛犹如百蛊咬蚀,福禄寿骤然闭眼,整个人“哐当”一声翻滚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起来。
  “铿——”一旁的燕南随手捡起黄城手中的利刃,须臾之间将刀扔了出去,刀刃在空中飞快地打着光旋,银光倾泻间只听见极轻的一声脆响,那不见皮肉的五根利爪,竟从中间直直断开飞了出去。
  李妍转头,嘴里发出混沌不清的低吼,眼睛早已没了正常色彩,抬手将手里的东西一扔,福禄寿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炽热的温度从断指中散开,不过毫秒便以迅雷之势直抵全身,接着凶煞感受到了密密麻麻的啃食感,顺着泛着乌黑煞气的骨节攀爬直上,如同百爪挠心,这感觉也许别人不懂,但它在四娘身边呆得够久,对此再了解不过。
  这是姓燕的那位心狠手辣的始祖最常用的伎俩,专摄人心魂的毒蛊,炎阴蛊。
  传闻不夜侯善蛊,百毒不侵,可他的蛊比百毒更可怕,随着这位始祖的消失,这狠戾的术法也逐渐失传。
  她看着面前那两人中间牵连的一根红线,突然笑了声,面上的皮肤大片大片地脱落,逐渐露出坚硬的黑壳,笑声在沉默中变得放肆,像是要直直冲破长空:“久闻大名,燕始——”
  后面的话在瞬间消失在空中,凶煞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几人,它的脖颈竟是被利刃生生割断,一道血痕飞溅,再睁眼,身体已经被分成了两半。
  掩体被硬生生砍成两半,凶煞再无藏身之所,只得一寸一寸压破如死尸一样的肉躯,血沫四溅,一道黑雾直冲向房顶,水晶灯应声炸裂,短短几秒间,一只断了尾的巨大蝎煞显形在众人面前。
  这比他们之前在李妍家捉到的那只不知大了多少倍。
  周国昭哪里见过这个场面,浑身颤抖,金丝眼镜斜斜挂在一边,十分狼狈地往后退,可他未能退出多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他的后背,蒲炀不带情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知道它是谁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周国昭被血迹糊了一身,但他现在也无暇顾及,只是本能地摇着头,伸出手想抓蒲炀的袖子,苦苦哀求道,“救我,求求你。”
  那只没有眼睛的凶煞眼神空洞地朝着他的方向,像是虎视眈眈望着猎物的捕猎者。
  旁边伸出的一只手在途中拦截了周国昭的手,燕南此刻好像也卸下了那张虚情假意的面具,他没花什么力气地握住周国昭手腕,向来上挑的眼尾垂落起来就显得有些骇人:
  “你手太脏。”
  然后贴近一点,仿佛对面前那只煞物毫不在意,残忍平直地击溃了周国昭最后一道防线:“那是你的妻子韩鸢,也是黄鸢。”
  “我再问你一遍,黄鸢是不是你杀的?”
  “我没有办法,如果不是她来找我,我们就不会被发现,她肚子里都个孩子,要是被知道了我们都得完蛋,”周国昭眼神呆滞,麻木地重复着,“我们都得完……”
  燕南看了眼已经快被吓傻了的周国昭,什么也没说,蝎煞见状,也不再多等,断尾甩过客厅窗户,将玻璃扫成了上千片残片,朝着众人齐齐刺来,而它自己犹如一阵旋风,在玻璃雨里化为一柄利剑,直冲周国昭而去。
  都说爱情令人盲目,可她死过一遭,还是不长记性,她在冥域飘荡时碰到很多孤魂野鬼,生不体面,死了也难堪,她想着要是能体面地再活一场,也许自己就没那么恨了。
  事实证明,她高看了自己,风筝尚且有线拉着,她逆道而行,悬崖上走钢丝也想结个善缘,让人听了不得笑掉大牙。
  煞物的獠牙高高扬起,几乎挤出一个笑来,自取其辱是她活该,可再不济,地狱得让他们两个一起下。
  蒲炀和燕南手上还绑了根碍事的红线,但所幸有默契,在凶煞扑过来的瞬间便同时起身,燕南就近将周国昭身上的仙绳解开,再顺势将人扔到一旁,仙绳如一段飞鸿穿过玻璃弹雨直逼蝎煞脖颈,再凌空一挑,一道红弧划过,仙绳像带了火,牢牢禁锢住它的脖颈。
  蒲炀隐隐又感受到那股排斥感,可相比之前要弱得多,他收回锁链,银光在空中截断玻璃刺,泠泠水声突至,煞物身后那条偌大可怕的尾巴就被盘旋缠绕,让它动弹不得。
  蒲炀看着倒在地上,剧烈挣扎的煞物,冷声道:“先让它把福禄寿的灵识吐出来。”
  燕南早有此意,拿着把短刀上前,和蒲炀连着的手松松垂落着,另一只手竟是直接掰开了蝎煞的嘴,煞物喉咙里发出焦躁的低吼,沉重的呼吸简直要喷到燕南脸上,下一秒,就见燕南像是烦了,抬手将刀加在煞物口腔,然后手利落地一转,活生生把它的下颚给掰断了。
  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只有蒲炀不知想到什么,冷冷笑了一声。
  泰宁惊恐地看着燕南一顿操作猛如虎,听到蒲炀的笑声,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根蜡。
  这位爷要栽。
  燕南液了两张符,一张归福禄寿,一张送进了蝎煞口腔,混乱的炸裂声响了一阵,凶煞无力地躺在地上,旁边的福禄寿却手指微动,重新有了鼻息。
  “现在呢?把煞物带走?”
  燕南转身走回来:“还得等一段时间,让它脱离蝎——”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抬眼,看见指着他后方的泰宁,嘴张得很大,像是被放了慢动作,说时迟那时快,燕南只觉得无名指一阵剧痛,接着一道极大的外力拖着自己猛地一跃,耳边传来一阵凉风,“咚”的一声巨响,蒲炀燕南两人倒在了电视柜上,将木柜砸了个稀巴烂。
  一根通体锃亮,泛着黑光的蝎尾深陷在离两人不过厘米远的地板里。
  恍惚间地板巨震,蒲炀凝神望过去,那条蝎煞竟是将身体断成了两截向他们冲了过来!
  他在瞬息之间液好一张符,食指血珠一渗,符纸就窜了出去,那半根断尾上的锁链灵活地盘绕向上,正当他准备拉过锁链时,一阵刺耳的戏腔猛然在耳边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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