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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走廊很长,一路走过,足见这户人家的殷实,泰宁带着人把每一个角落都绕了一遍,最后停在卧室门前。
  “敲门吗?”福禄寿探出头问。
  “不用,”泰宁转了个弯,“这里味道最浅。”
  周国昭看着他们重新落座,迫切地倾身开口:“怎么样大仙,发现我们家里有哪里不对吗?”
  “那这可多了去了,”泰宁眼睁睁看着周国昭脸色突变,慢悠悠地开口,“你最近有没有遇到或者梦到不对劲的人?”
  “不对劲的人……”周国昭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又变,好一会儿才堪堪归于平静,“没有。”
  旁边的福禄寿眼疾嘴快地小声说了句:“撒谎。”
  然后收到泰宁抬手一个暴栗,瘪瘪嘴缩到一边不说话了。
  “我这徒弟说话直,你别介意,”泰宁笑了笑,下一秒话音一转,“不过周先生,您可别有事瞒着我,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知道问题在哪儿,那贫道也无能为力。”
  周国昭和他对视,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好的,我最近老是听到戏曲声,还梦到我以前见过的一些人,那都是很久没联系的了,有的已经死了,有的没有音讯,他们就在梦里跟我说话,特别的吵。”
  周国昭好像整个人都进入到那个喧闹的梦境,变得很烦躁。
  蒲炀板正地坐在一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周国昭的反应,忽然,他背在身后的手被温热的指尖松松一碰,燕南微微侧过身,小声道:“看楼上。”
  蒲炀倏然抬头,就见二楼走廊栏杆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轮椅,上面坐了个人,正安静地看向他们。
  这应该就是卧床休息的韩鸢。
  周国昭顺着他们的视线也看到了她,迅速起身上了楼梯,温柔地环过她的肩膀:“怎么出来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饿了吗?”
  福禄寿看着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男人“啧”了一声,问泰宁:“大爷,韩鸢有没有哪儿不对劲?”
  泰宁看着缓慢下楼梯的两人,视线大半都放在那个脸色苍白神情恹恹的女人身上,沉思着说:“说不上来,她的身上很干净,但是又有点说不上来的东西。”
  “大仙刚刚看了一圈,说我们家里有些不对劲,”周国昭把一张薄毯搭在韩鸢腿上,“阿鸢,空调开得低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坐着的几人听到这声“阿鸢”都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
  韩鸢像是提不起精神一样,懒洋洋靠着椅背,声音放得很低:“有用吗,你之前不是也请过吗,可孩子还是没了。”
  “试一下,万一呢,”周国昭轻言细语地安抚完她,转过头看着泰宁,“大仙您继续说。”
  “我说,”泰宁眼睛半眯,嘴里念了一通咒语,才睁眼,和周国昭对视,“你们是不是有人曾经做过亏心事?”
  蒲炀敏锐地察觉到周国昭抱着韩鸢的手臂一僵。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国昭另一只手有些慌乱地扶了下眼镜,“我不太明白。”
  泰宁瞪大了眼,鱼尾纹都瞪没了:“这都不明白?”
  他义正言辞道:“我看了,你这屋里的东西说你们做了对不起它的事,它是来报仇的。”
  “还有哪里不明白?”
 
 
第十七章 
  前面的两人一动不动对视着,福禄寿在身后小声问燕南:“大爷说的是真的?”
  燕南目视前方,神情淡然:“没,诈他。”
  ……
  周国昭面色很不好地沉默了会儿,才向泰宁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之后再说,韩鸢还是精神欠佳,也没管他们说什么,懒懒闭了下眼:“我想睡觉。”
  “行,我送你上去——”
  “叮咚”一声,门铃被敲响,周国昭只好先起身:“我去开门。”
  剩下韩鸢一个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默不作声地打量四人,然后轻声开口:“我们家真的有脏东西吗?”
  泰宁点头:“确实有,不过痕迹不深,等贫道稍加施法,定能还您和周先生一个清净。”
  这话就纯属瞎编了,那冒出屋顶数十米远的煞气叫不深?
  “其实没关系,”韩鸢抬起头笑了笑,即便整个人都很虚弱,也挡不住精致的五官,她脸上的阴霾随着这个浅淡的笑意散去两分,“他就是容易多想,孩子掉了也是偶然,可能是之前有阴影吧。”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可仔细琢磨起来却不由得有些令人深思,泰宁便开口:“您的意思是……周先生最近有什么反常吗?”
  “也没有,就是睡觉的时候经常说梦话,叫些奇怪的人名什么的,”韩鸢温婉地伸手将发梢撩到耳后,“你们接着忙,我就先上去了。”
  门口传来交谈声,四人看着她瘦削的背影,福禄寿小心翼翼开口:“她刚刚是在暗示我们吗?”
  蒲炀没应声,冷眼看着韩鸢扶在楼梯扶手上的手腕,先是说周国昭疑神疑鬼,他的担心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三年前的阴影,然后又说自己的丈夫行为可疑,偏偏不把话说完,激得别人更多加猜测。
  而且最重要的,在她刚才抬起手的瞬间,蒲炀看见了她手腕内侧的一条长直的红线,看起来就像长在皮肉里的一样。
  这个东西他认识。
  他丢下一句“我上去看看”,就跟着韩鸢上了楼。
  周国昭迟迟不回来,泰宁一边装模做样拿着权杖做法,一边趁福禄寿没注意悄悄靠近燕南一点,小声道:“你不上去?”
  燕南摇头,视线放在窗外,若有所思道:“外面的人是黄城。”
  然后放心不下地,跟楼上的人发了条信息。
  “黄主任,那就先这样?”周国昭手里接过黄城递过来的资料,心中也有些困惑,他说的资料是周一用的,黄城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打车给自己送了过来。
  黄城也随和地笑笑:“我反正也是闲着。”
  说完他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傍晚的余晖蒸腾着暑气,劈头盖脸地把热气晕出地表:“怎么感觉泰宁今年这个时候比前几年热多了?”
  “确实,”按理来说周国昭应该是要请黄城进去坐坐喝杯茶,可家里现在来了一堆人做法事,看见了也不方便,于是准备找个理由搪塞黄城,两人又在门口聊了几句,黄城臃肿的身体被黄昏拉出一道扁平的影子,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眶有些湿润,长长叹了口气:“国昭,你还记得吗,阿鸢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傍晚。”
  “我记得那天天气特别热,我站在路上都觉得脚底发烫,可她光着脚在天台站了好久,也没说热,”黄城擦了擦眼睛,对周国昭笑笑,“不过也许说了,只是我去得太迟,没能听到。”
  周国昭面色僵硬地跟着笑笑,站在阴影里,却觉得自己好像被那天正午的太阳烘烤,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手上全是冷汗,拍了两下黄城肩膀以作安慰,在黄城肩上沾下点点汗渍:“阿鸢走了,我们的日子还得过,节哀顺变。”
  “也是,”黄城抬起头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走出来,和你一样。”
  他说着表情还有些怀念:“那时你和阿鸢多好啊,本来我们都以为……算了不说——”
  周国昭有些慌乱地打断他,心里叹了口气,侧过身往里招了下手:“这么热,进去歇会儿?”
  黄城进门后看见屋里穿着异服走动的人停顿几秒,转过身问周国昭:“这是?”
  “哦,最近准备换个门风,让大仙看看风水,”周国昭应道,给黄城倒了杯水,“坐吧。”
  燕南手里拿着根鸡毛掸子,刚从茶几上顺的,随手往酒柜电视后刷了刷,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沙发上的两人身上。
  “他怎么突然过来了?”泰宁把手里刚在湖边折的树枝沾了点水洒在墙角,“谁大周末往领导家里跑?”
  “周国昭也是青山村人,比黄城小几岁,以前应该认识。”燕南背过身,和泰宁悄声道。
  楼上突然传来“哗嚓”一声重物落地声,沙发上的两人站起来往楼上看,几乎是同时,燕南无名指像是绳索缩紧,生出一阵钝痛。
  他飞快地扔下鸡毛掸子往楼上跑:“蒲炀出事了。”
  。
  卧室里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蒲炀在门口站了片刻,手机上燕南发的消息还亮着,说黄城在门外,他心里思绪转过千转,面上却顶着张木头脸毫无异样。
  泰宁说的是对的,整栋别墅煞气弥漫,可偏偏是这间屋子,一点煞气也没有,甚至连同韩鸢身上也是干干净净,和这栋楼格格不入。
  可这是很反常的,就算是身体再干净,在这样的屋子呆上半天,都应该会有薄薄的一层煞气,而什么都没有……蒲炀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的灵识一直在不断地更新,将沾染了煞气的部分更迭出去,好比普通人进行新陈代谢一样。
  与这间卧室相对的,是它旁边的书房,整栋楼煞气最重的地方,甚至像是层层叠叠的煞物的源头,浓重得蒲炀生理性不适。
  他想了想,转身进了书房,非常普通的配置,除开有一整面墙的书架以外没任何不同。
  可他站在中央,却依旧能感到从四面八方晕染开来的煞气,这一下,又像是从外面传来的。
  锁链围着的婴煞此刻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竟久违地活跃起来,跃跃欲试想要挣脱束缚,和全方位旋转的罗盘同频。
  就好像下一秒,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蒲炀闭上眼,在铺天盖地的煞意中液了张符,追踪煞灵,可染着蓝焰的符纸如同迷了路的无头苍蝇,在整个房间毫无规律地乱窜。
  蒲炀紧紧皱起了眉。
  但紧接着,他看见那张符纸慢悠悠地粘在了那面巨大的书架上。
  蒲炀一步一步走到书架旁,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倾身,探出二指往墙上敲了敲,立刻传回清脆的回音,他凝神向前,手指往墙上敲了十余次,次次都是清脆作响的声音。
  终于,他在墙角停下,收回了指结泛红的手,无声地笑了声——这面花大力气装修成整面书架的墙,是一面空墙。
  可是自己要怎么把墙拆开呢?
  蒲炀没思考多久,站在原地拿出了锁链。
  那锁链上套着的是他们在李妍家抓到了煞物,刚才不够直观,现在蒲炀是看清了,煞物体积在巨大的吸引力下成倍增长,乌重黑沉的煞气险些撑破锁链,蒲炀特意把力气松了些,就见那煞雾在下一秒直直冲向书架,“哗嚓”一声,正面书架连同墙应声倒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
  蒲炀扫开那层薄薄的灰尘,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构造,那是一个回字形走廊。
  难怪不得,原来这书房已经被四四方方包裹起来,煞气自四周弥漫,也就形成了刚才那种感觉得到但发现不了的情况。
  他没迟疑地抬脚迈了进去,这回廊造得小,前面狂奔的婴煞如同引路人,带着他飞速抵达一间小而狭窄的房间。
  门把手透着光亮,应该常有人来,蒲炀推门而进,开灯,只粗粗扫了一眼,就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这是一件戏曲室,随地摆着戏服,大鼓,二胡还有各种各样唱戏用的东西,非常杂乱,看起来主人并没有用心打理。
  可这都不是重点,在蒲炀看到那个上着锁的柜子时,才真正觉察到了,这个房间,除开没有飘窗,其他的陈设和实验楼的019号房间竟然一模一样!
  前面的木桌上静静躺着一套大红戏服。
  蒲炀抬手抚过戏服,发现旁边有一张《还乡的剧本》,这次是原版,并非改良的剧本,可那后半部分依旧被划上了个大大的叉,明显地昭著着主人的厌恶。
  或者是,不愿承认。
  蒲炀又仔仔细细地将剧情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终于,所有的线索在须臾之间被连接成串,他终于明白了两段莫名其妙的戏曲在这中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问:“小师傅,你在找什么?”
  蒲炀翻动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框的韩鸢,正柔柔弱弱地笑着看向他。
  脸上还披着一张死板的面具,蒲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韩鸢:“证据。”
  “哦?”韩鸢还是笑得温和,苍白的面色难得现出生动,“小师傅在找什么证据呢?”
  “找我们曾经见过的证据。”
  蒲炀八风不动,手指松松撑在桌面,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此刻却奇异地绽放出半点光彩,韩鸢听见他说的话,突然笑出了声,露出白牙,向他走近:“是吗,正好,我也有点想说的。”
  “实验室一别,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还早,蒲老板。”
  蒲炀毫不意外,他只粗粗易容,普通人看不出来便罢,那些东西一闻就知道是他,到如今,也没什么伪装的必要,蒲炀抬手撕掉面具,也拿着细长的锁链和她问好:“很抱歉三年前遇到你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节哀。”
  这问好多少有点挑衅的意思,韩鸢却没生气:“我故意的。”
  是故意流产两次,故意在实验楼闹鬼,还是故意和夏莱李妍走得近,蒲炀没问,只说:“为什么?”
  韩鸢却眼尾上扬,又露出笑意,说:“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们这种只有一条路走的人,从来不问这个。”
  “因为它没有意义。”
  她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呢,为什么无论是自己短暂的一生,还是这浑浑噩噩的数载,她从来都没有选择?别人能选的,于她都是死路,都说天大地大,可为什么人来人往,偏偏容不下一个她?
  蒲炀没有半分动容,反而无情道:“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又专门把我引到这个地方做什么?”
  他不等韩鸢回答,又接着说道:“还是你终于幡然醒悟,知道黄城来了这里,在一次又一次利用他之后终于生出了一点悔悟之心,想要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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