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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玄幻灵异)——四维棱镜

时间:2024-07-14 09:37:08  作者:四维棱镜
  半晌,蒲炀才开口:“就这么去?”
  “……”燕南迅速拿出手机,“我还是再请几天假吧。”
  等他刚翻开两人的聊天框,就见黄城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黄主任:最近学生压力太大需要放松,老师也一样嘛,明晚八点,燕老师别忘了(微笑微笑)】
  【黄主任:图片】
  【黄主任:干杯jpg】
  蒲炀看见燕南沉默地点开图片,那是明晚的节目单,小品歌舞居多,而最后一个节目却吸引了两人的目光,出自学校戏剧社,表演的节目是戏曲,名字叫《还乡》。
  “又是还乡,”燕南笑了下,眼里却没什么笑意,“这一首曲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她们反复表演这么多次。”
  好像她们戏剧社只排了这一出戏一样。
  蒲炀按住燕南回绝的手,没什么表情地说:“那就去看看,正好,我也挺想见识一下的。”
  见识一下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戏剧社里,究竟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当晚蒲炀坐在床头,手里拿着那本无封秘册静静翻阅着,顺着红线往左,燕南坐在床尾,正绞尽脑汁钻研怎么才能把这根红线给藏起来。
  书上面的笔记很杂,仅有几页有记录,大多都集中在招魂和诅咒之间,玄乎其词,神神叨叨杂糅了各教五花八门的术语,从古佛到西方耶路撒冷,细细看下来,倒给蒲炀一种捡枝偷叶的难以自洽感。
  诸如夏莱和李妍这样的名牌大学生,真的会这么容易相信上面的内容吗?
  再者,写下这些笔记的人又是谁,他是怎么接触到夏莱和李妍的?蒲炀凝视着红色笔记上的提钩,沉默地想。
  无名指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蒲炀抬头,便看见燕南拎着红线中间,松松扯了一下,问他:“想什么呢眉头皱得那么厉害?”
  “……我在想上面的笔记,”蒲炀顿了顿,看见燕南手中的东西,“有回音了?”
  燕南“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一簇红光熄在指尖:“回方乾南,这煞物从实验楼一路向南,毫无目的,四处游荡,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而在遇到我们之前,它最后停留的地方是福康小区。”
  “福康小区?”蒲炀又把眉头皱了起来,打量着面前的人,“你——”
  “不用怀疑我,”燕南一眼就看穿了这个人的想法,笑着打断他,为自己辩驳,“福康小区离大学城近,我们学校不少老师都住在那儿,包括那晚见到的黄主任,他也……”
  燕南意识到什么,和蒲炀对视一眼,倏尔止住了话头。
  “黄城那晚刚去李妍家,本来我想是因为他关心学生,现在想来其实有些不对劲。”
  在学生失踪的情况下,就算是要询问情况,最起码也应该是班主任和其他领导一起来,单单一个课都没上过几节的主任,确实有些不合逻辑。
  燕南对这位老师的印象不深,毕竟不是一个专业,平时没事都见不到几次,最多就是朋友圈点个赞,只听说他性格爽朗,和同学们关系很好,但他想到刚才黄城发的消息,好像每一句话乃至表情包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明晚去了就知道了,”蒲炀发现皱眉从自己传染给了燕南,不过他也没兴趣玩摇花绳传递关心的游戏,简单总结道。
  红线是第二天早上消失的。
  蒲炀经历了一晚上的半梦半醒,早上起床,手指没有了那股束缚,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的睡眠质量终于可以恢复以往,连带着疲惫也散去了一些。
  燕南也跟着醒了,发现他眼下的乌青,有些无奈地脱口而出:“怎么我在你现在觉都睡不好了?”
  蒲炀没应声,只觉得这人大概是没睡醒,有些莫名其妙,说得像好像以前他也和自己睡过一张床并且自己睡眠很好一样。
  早上泰宁神出鬼没,乐此不疲地敲动了里屋的窗户。
  蒲炀正在打电话,放下听筒,颇不耐烦地说了声:“不是会遁地吗,直接进来。”
  外面没了声响,“咚”一声,木棍砸地,泰宁握住手里的木杖出现在房间中央:“哎我这不是怕看见什么不能看的嘛,非礼勿视是我们每个土地爷都严格遵守……”
  蒲炀没理会老年人的唠叨,耳边是方叙的大嗓门:“什么非礼勿视?”
  方叙前些天父亲生病,回了趟老家,再加上蒲炀接了个下面的活,在人间这几天就一直停业。
  “没,”蒲炀揉了下太阳穴,“家里来了个亲戚。”
  “管他亲戚不亲戚啊,我快回来了啊,啥时候营业?”
  “再过段时间,最近有事。”蒲炀简单道。
  “行,那我再在家里待几天,”方叙叹了口气,“不过再不开我都没饭吃了。”
  蒲炀脸色都不变一下:“那你就饿着。”
  “得,信你的我早晚得饿死,”方叙吐槽了他一句,“给个准话啥时候营业,我赶回来,不然别人见天地往我这儿打电话。”
  蒲炀扫了眼日历,才发现明天竟然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他想了想:“八月份。”
  那边立刻传来难以置信地大叫:“八——”
  蒲炀直接挂断了电话。
  。
  刚过八点,燕南一行人准时出现在泰大二号楼礼堂。
  老师的座位都在前面,但燕南选择和蒲炀,泰宁一起坐在很靠后的学生区,大概是有硬性要求,整个礼堂几乎没什么空位,三人坐的位置很偏,旁边就是转个弯就是喧闹混乱的后台。
  现在表演的是第二个节目,诗朗诵,土地爷靠着椅背昏昏欲睡,燕南和蒲炀倒是看见过去的一群人交换了个眼神。
  那群学生穿着粉青戏服,胭脂浓抹,表情凝重地说着话走去了后台。
  这应该就是戏剧社的成员。
  燕南侧头小声对蒲炀说:“想个办法混进去。”
  “怎么混?”
  蒲炀顺着燕南的眼神往后台转角处一看,那个男生手里捧着花,正在东张西望——正是昨天刚见过的福禄寿。
  福禄寿显然也看见他们了,幅度很大地朝这边挥了挥手,怀里的捧花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蒲炀听见燕南很轻地笑了声,说:“免费特邀演员。”
  蒲炀拍了下将睡未睡的泰宁,说两人先出去一下,老头子睡眼惺松地说了声“好”,又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老大,燕老师,我找你们半天。”两人还未走近,福禄寿便很大声地说道。
  燕南环视一周,把食指放在嘴唇中央,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蒲炀靠在转角,整个人都隐在白墙后:“你在这儿做什么?”
  “马上轮到我们社团表演节目了啊,”福禄寿朝舞台抬抬下巴,“我上去送花,怎么样,这花大气吧?”
  然后发现两个人盯着他手里的花表情有些不正常。
  福禄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把花抱得更紧了一些,警惕地看着两人:“你们要干嘛?”
  十分钟后——
  福禄寿一行三人站在戏剧社准备区,为首的福禄寿带着标准的微笑把手里的花送给了戏剧社社长:“我是你们社团的粉丝……希望你们等会表演顺利,加油。社长杜玫是个漂亮的女生,但此时此刻的表情却很勉强,眼眶微红,说了声“谢谢”。
  不止是她,戏剧社的每一个成员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几乎没什么交流,气氛沉重。
  燕南见状,不露声色地拍拍福禄寿的肩膀,又换上那张和煦雅致的面具,温和地坐在了杜玫旁边。
  蒲炀微敛了下前襟,抄手靠在墙上,一只手握着罗盘。
  燕南恰当地勾起一点嘴角,整个人都散发出恰如其分的关怀:“怎么氛围这么沉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杜玫先是惊讶地叫了声“燕老师”,然后才摇头,像是因为他的关心终于忍不住露出脆弱,说话不自觉带上了哽咽:“也不是……我们就是有点怕。”
  蒲炀神色平淡地看着其他人,他们的情绪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有几个女生偏过头开始小声抽泣,站着的男生沉默着不说话,但是撑在椅背上的手在细微地发抖。
  杜玫声音越放越低:“夏莱死了,李妍又失踪了,现在连韩老师也请假回家了,我们本来不想来的,可学校非要我们参加……”
  后面的话她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我们啊?”
  “没事没事,先别哭,”燕南将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放在外面,然后把整包纸都递给了她,“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会害怕,所以没什么。”
  “她们曾经是你们中的一员,现在哪怕再也找不到她们了,你们也是一个整体,不管怎样,带着她们的希望走下去,死亡不是结束,她们只是汇入了时间,成为路上的铭碑,对于今天的你们,这块碑石就叫做勇敢。”
  “至于其他的,我们要相信警察,相信总会有这样一群人,在守护着我们的安宁,他们一直都在。”
  燕南说的是警察,蒲炀却听出了些其他的,也许不只是警察,在土壤以下,人间之外,那些混沌的,终日见不得天日的,冥域没有四季,可他们也曾走过每一个寒暑春秋,酷雪严冬,默默护着一方平安。
  他们自长夜中来,最终又归于长夜。
 
 
第十三章 
  “我知道的,”杜梅擦了擦眼泪,脸上的妆花了个彻底,“韩老师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可她最近身体不好,都不能来带着我们了,所以我们才有点害怕。”
  “韩老师?”燕南状似无意地开口,“她一直带着你们?”
  另外一个女生立刻很大声地“嗯”了一声,哭腔很明显:“她对我们很好,我们社团都是因为有她才能有这么充足的资金,而且——”
  “而且她很温柔,从来不对我们发火,即使怀孕了也会参加我们的排练。”
  燕南笑了一下:“那看来你们很喜欢她。”
  其他人纷纷附和:“当然。”
  此前一直沉默的男生终于开口:“其实我们今天是因为李妍失踪了,有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没人能顶上,本来大家都不太想来的,可学校下了死令,弄得我们很为难。”
  “这样太匆忙了吧,”福禄寿立刻“啊”了一声,“搞什么啊?”
  “我们也和上面反映过,但是他们根本不听……说什么每次花这么多的钱,养我们吃白饭。”
  堂堂全国顶级学府,经过这样的事再办晚会本就离谱,结果学生连一个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燕南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你们是和谁对接的?”
  杜玫平复了下心情,轻声开口:“黄主任。”
  “黄城?”
  “对,”杜玫点头,“最近两年社团方面一直都是他在负责。”
  燕南没说话,隔着人群悄无声息地和蒲炀对视了一眼。
  黄城,这个人最近出现的频率实在高了些,就好像一团乱糟糟的蛛网的中心,他们废了好大的力气抽茧剥丝,终于窥得其间一点端倪。
  蒲炀面色冷然,手里的罗盘在日常发疯后终于缓缓停下,指针指向他的正前方。
  那是整个戏剧团的学生。
  这些学生模样年轻,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脸色都不太好,蒲炀的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能看到他们无法掩饰的恐慌。
  蒲炀的视线最后停留在坐在长椅边缘的男生身上。
  福禄寿凑过来,扯了蒲炀衣摆一下,小声问他:
  “老大,这个人有问题吗?”
  男生叫刘声,个子不高,穿着喜服,鲜血似的红袍映着恹恹的神色,蒲炀看着他明显长了一截的下摆,淡声开口:
  “看他的鞋。”
  福禄寿顺着目光看过去,临近上场,刘声是唯一一个鞋子和其他人不同的人,因为要表演,大家几乎都穿着绣花鞋,只有他,脚上依旧是一双轻便的运动鞋。
  而且稍微仔细点就能发现,他身上的戏服也并不合身,宽大的长衫虚虚架在身上,显得他整个人都小了一号。
  蒲炀只说完这句话,没再将目光放在刘声身上,仿佛只是随意打量一番。
  而下一秒,刘声看了一眼手机,神色突变,起身离开人群出去了。
  福禄寿余光瞥见,急忙又拽了蒲炀衣摆一把:
  “老大!他走了!现在怎么——”
  “我没瞎,还有,”蒲炀垂着目光,看着福禄寿死拧着的手,“衣服要被你扯破了。”
  “……哦,”福禄寿讪讪收回手,看着刘声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心里不免着急,“那现在怎么办,要追上去吗?”
  燕南站在人群的中心,正温声和学生们聊天,蒲炀不露声色地把福禄寿推到燕南身边,低声道:
  “看好他们。”
  “那老大你——”
  蒲炀将手里的小马达放进口袋,对福禄寿留下一句:“我去看看。”
  说完便退出人群,向门外走去。
  而在围在一块的学生当中,有一道隐秘的目光顺着蒲炀往外,继而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
  门外连着楼梯间和长廊,蒲炀顺着罗盘提示的方向直行,穿过走廊,最后停留在楼梯间门口。
  里面的谈话声时隐时现,应该是在打电话,刘声的声音不算大,回音穿过空旷的走廊,最后停留在蒲炀耳边。
  ——“你怎么李妍知道没有把它给别人?”
  ——“我确定她是想和我说什么的,就那次回来的时候,对,她问我说什么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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