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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菡萏(玄幻灵异)——鸳鸯瓦下

时间:2024-07-14 09:35:47  作者:鸳鸯瓦下
  他总是有很多不懂的,每一次祝如意都会悉心解答。
  “我有记者证。”祝如意笑道,“不过是假的。”
  池糖不明白记者是什么,他也不明白祝如意正在摆弄的黑色小机器是干什么的。
  总之,这里距离葬礼队伍特别特别近。
  近到——
  他一跃而下,就直接落到了棺材板上。
  ……
  乐队的演奏乱了分寸,呐喊声此起彼伏,数十发枪响同一时间从身周轰鸣而起。人群嘈杂,四散奔逃。
  好痛啊。
  池糖跪倒在棺椁边上,双手颤抖着,用小刀撬开那些固定棺材板的金属部件。
  他撬了好多个,直到周围所有民众都逃完了,身穿黑色制服的武装士兵排好阵列,盾牌与枪械将他围在中间。
  觉醒者们漂浮在半空中。要不是怕伤害到艾洛因的遗体,他们恐怕早就动手,将池糖轰杀成渣了。
  他推开了棺材板,往里探头看去。
  苍白的面容,金色的发丝,与他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只是肤色格外灰暗。
  艾洛因微微笑着,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似乎走得很安详。
  在身体里炸开的子弹痛极了。
  尤其是胸口那一发。
  是不是扎进心脏里了,他感觉那里空落落的。
  池糖低头看去。
  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将簇拥着棺椁的白绢花染成刺目的红。
  “砰!”
  又是一发子弹,穿透他的头骨,炸开在眼前。
  他的身体晃了晃,随即向后,倒——
  倒。
  时间,停滞在这一刻。
  一双手接住了他,将他拥进怀中,于子弹织成的天罗地网中,夺得一条生路,旋身奔驰而去。
  背后,万籁俱寂。
  回过神来,池糖勾住他的脖子,身后的枪响像是终于被按下播放键,炸裂般响起。
  自血肉模糊的眼眶中重新生长出黑白的眼球,他望着祝如意。
  “你救了我。”他说,“你又救了我。”
  “是我没看好你,糖糖。”
  池糖从祝如意的语气中,察觉出一种名为溺爱的感情。
  “不过,你真的很会闯祸呢。”他抱着池糖全力奔跑,喘息粗重,“一次性停滞那么多人,还真的……哈,有点费劲。”
  祝如意蓦地绊了一跤,临倒地前,将池糖往上方推过去,想用自己垫在底下,免得他摔着。
  然而池糖左腿用力蹬地,反过来把他的脑袋抱住,亲了上去。
  祝如意最终摔倒在池糖的腿上,被这个他当做孩子对待的青年吮着嘴唇,缠绵地亲吻。
  追兵就在身后,他们没有太多时间耽误在这种事情上。
  祝如意捧住池糖的脸,看到他那副被爆头后明显还没长回来脑子的样子,只好无奈地笑笑。
  “糖糖啊……回去再亲,好不好?”
 
 
第四章 他的瘾
  人好像总是会先忘记痛苦的记忆。
  那时候被子弹打烂了身子的疼痛,池糖已经不太记得了。
  但他记得祝如意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吐血。医生把他赶到旁边去,各种针头戳进祝如意手臂里,一罐罐液体被打了进去。
  耳边全是飞机发动机的噪音,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偶尔还能嗅到几丝机组成员在门后吃饭的香气。
  守着机器的医生开始打瞌睡。
  池糖坐在病床边,盯着机器屏幕上代表着心跳的那根线,第无数次地祈祷——别停下。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他那隐隐作痛的心脏正在诚实地传达着,他对祝如意无法抑制的担忧。
  如果他的肆意妄为会让祝如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他愿意舍弃今后所有的自由,只要祝如意好好活着。
  是,他是没骨头的软弱的爬山虎,只能攀附着谁而活着。
  从前是为了艾洛因,现在是为了祝如意。
  飞机忽然颠簸,即使地面铺了地毯,机器依旧不受控地向着一侧滑去。
  池糖瞪大双眼,猛地扑上去抱住那台机器,伸腿勾着病床。
  “哗啦!”
  铁盘里锋锐的手术刀和剪子下雨般掉了一地。
  医生惊呼着从椅子上摔倒,待颠簸结束之后,连忙跑到祝如意身边,检查他身上的各种仪器。
  “没出什么问题吧?”池糖紧张地询问。
  医生低头忙着操作什么,抽空敷衍了一句:“没事……啊!”
  目光落到池糖身上,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捂住嘴巴,口罩上的一双眼睛里写满了震惊:“你……你这是……”
  小腿上这才开始跳跃出疼痛。
  池糖低头拨开半插进了肉里的剪刀,踉跄着起身,拿过一旁的医用纱布。
  “我帮你包扎吧!”医生话音未落,又看到池糖跪回地面,一点点擦拭着弄脏了地毯的血迹。
  “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池糖声音淡淡,又蹲回了墙角,看着机器上不断跳动的绿线,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医生的面容一半隐藏在口罩下,她弯腰捡起地上沾血的剪刀,目光复杂。
  她背过身,从池糖看不到的角度拿出一块帕子,擦去剪刀上残留的血迹和微量的黑色晶体,藏进口袋里。
  ……
  祝如意被放了个大长假。
  他其实只是异能使用过度,缓过那一阵就好了,可池糖怎么都不准他下床,吃喝全都准备好给他端到面前。
  家里多了个人,也多了几分烟火气,祝如意并不排斥。只不过……
  看着在门外忙忙碌碌的池糖,祝如意偷偷收起一只手,藏进被子,隔着布料揉搓起微凉而柔软的部位。
  不够。
  ……不够!
  他脸色发白,手指逐渐游移,没入了第一个关节,却怎么都无法消解身体里那股难言的空虚和瘙痒。
  “祝如意!”
  房间门口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祝如意半曲着身子,不动声色:“怎么了?”
  “我去洗个澡,你要是有事就直接叫我!”
  小动物蹦跶着进了浴室,祝如意的呼吸逐渐不稳,在听到水声响起后,几乎是翻滚着下了床,从角落摸出一把钥匙,对准了柜门上的锁。
  他的手在颤抖,钥匙不断从锁孔边缘划过,却始终没能顺利插进去。
  “艹……”
  他暗暗地骂了一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尝试,终于将那个池糖唯一不能触碰的角柜打开了。
  时间紧急,祝如意只来得及拿出个保证有电的,便连忙合上柜门,躲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久违的震动声稍稍缓解了内心的躁动,祝如意一手背在身后调整着位置,忙碌之下,竟没注意到浴室中停下的水声。
  “祝如意?”
  就在刚才,池糖发现浴室里的洗发膏没有了,于是擦了擦身子绕到客厅来拿洗发膏。
  可他没想到的是……
  一门之隔,祝如意盖着被子趴在床上,过于安静的室内尴尬地回响着震动声。
  向来从容不迫的领导人,此刻却被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背后的手摸索着,试图找到开关将它停下,却不料一个手滑,直接让它掉到了床上。没有手指的限制,马达肆无忌惮地运转,传进祝如意的耳朵里,几乎是震耳欲聋。
  “出去!”
  他应激地大喊,出于本能地发动异能,轰然关上房门,隔绝了池糖的视线。
  门外。
  池糖喉结滚动,缓缓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门板。
  一门之隔,隐约能够听见房内低沉而甜腻的喘息。他能感受到祝如意的羞耻心在拼了命地压抑,可那具已然依赖成瘾的身体却死都不可能放过手边的舒爽。
  池糖不懂,不明白。此前的二十一年,他从未接触过性相关的任何知识。
  他只知道,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些新的欲望——在听到祝如意的声音之后。
  他想占有他。
  想让祝如意不再把他关在门外,不再害怕被他发现,全身心地拥抱他,向他索取一切肮脏的贪婪的不成样子的欲望。
  他想让祝如意,变成他的祝如意。
  过了很久,池糖已经冲了个冷水澡回来,守在祝如意门前,听到掰动门把手的声音。
  “回自己房间去睡。”
  祝如意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冷静,却有些难言的疲惫。
  池糖在隔壁房间辗转一夜,未曾入眠。
  第二天早晨,门铃还未响起,楼梯上的脚步声已经让池糖警觉。
  他提前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女人脸上错愕的表情。
  “你是……”
  “池糖。”池糖向门外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来送药的。所有护理方法他已经从医生那边学好了,有他来照顾祝如意就行。
  “啧。”
  女人扬起下巴,目光上下将池糖扫视了个遍,接近嫌恶地道,“能不能让开啊?”
  “万凌淩,好好说话。”
  主卧门口,祝如意靠在门边上,难得面色不善。
  见到祝如意,万凌淩脸上的表情才终于舍得友好一些。
  她一把将药箱塞进池糖手里,压着声音:“他就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但凡有点良心,就好好报答他。”
  “万凌淩!”祝如意不是聋子,这话他当然听到了,只是碍于万凌淩的身份,也不好太过严厉。
  “好,我走!”
  万凌淩摔门而去,一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火气。
  ……
  给祝如意注射药液,对池糖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情。
  冰凉的液体打入血管,没过一会儿,祝如意就会睡着。
  然后,他就会趴在床边上,安静地看祝如意睡觉。只要能听到他的心跳,看到他胸膛的起伏,池糖就很开心很开心。
  偶尔会偷亲一下他的脸颊。
  亲到了,也会很开心很开心。
  在祝如意醒来之前,池糖要做好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在做菜这方面有着超常的天赋,虽然偶尔会弄伤自己,但成果总是美味可人。
  想炸点东西,可锅子里的油迟迟不热,他只好把灶台的火开到最大。
  “咔噗”
  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扎入血肉的声音。
  耳边的声音忽然变得好远好远,眼前天旋地转,身体失去了重力的束缚,飘飘然浮在半空当中。
  他看到自己倒在地上,视野里只有天花板和灯。
  过了一会儿,还飘出了黑色的烟和火焰。
  他可以眨眼,也可以思考。
  但除此以外,动不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油锅里的液体飞溅出来的,滴到身上,已经不疼了,好奇怪啊。
  是不是要死了?
  能死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多跟祝如意待在一起呢。
  到现在也只有十四天。
  不能死,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活下来,他要陪着祝如意。
  “……糖……”
  声音忽远忽近,直到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浓浓黑烟当中,出现在他眼前。
  “糖糖!”
  池糖不喜欢那张脸上出现惊恐的表情,更不喜欢他一边咯血,一边火急火燎把他抱到车上的样子。
  池糖眨眨眼,做着自己唯一能做出的回应。
  “咳咳咳、咳咳、噗……”
  他太急了,急到停滞周围的车流只为了更快地驶过这个路口。
  “唔噗……”
  池糖甚至没有办法转动眼珠,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祝如意在咳嗽,看到他原本干净的睡衣被污血染得没法看。
  “哥,我马上……咳咳,两分钟……不,一百秒后,我就到医疗所门口……”
  “不是我,是池糖。他好像动不了了,倒在地上……咳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后,车子缓缓停下。祝如意趴在方向盘上休息了几秒,便忙不迭下车,把池糖抱进了医疗所。
  祝如意摔倒了。
  即使如此,他也紧紧抱着池糖,直到医疗所的人冲过来,把他强行拽上了移动病床。
  “咳、不是我!你们快点看看他啊!”
  池糖看着祝如意在病床上挣扎呐喊,片刻之后,镇定剂注入,他便渐渐安静了下来。
  池糖就这么躺在地上,无知无觉,一动不动。
  某个瞬间,他跟医疗所的护士对上视线,看到那护士连忙转头,不敢再多看他。
  应该是刻意关照过吧,不用给他进行任何治疗。
  几分钟后,一双打理精致的皮鞋出现在池糖眼前。
  他被人用手钳制着下巴抬起头,看到一张和祝如意有着八九分相似的男人的脸。
  “我叫祝顺心。”
  与祝如意的温柔不同,男人的表情极度冷漠,“你就是池糖,对吧?”
  池糖眨眨眼。
  “就为了这个怪物,首领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高傲的女声从另一侧传来,“明知道不用管他,他也不会死。”
  “应该是那个未知的黑色物质从脊柱生长出来,破坏了脑干,导致全身瘫痪,只能眨眼。让白医生去给他动手术吧。”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高高在上,松开手,任由池糖的脑袋重重落回地面。
  就好像,在对待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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