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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明月画心头(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4-07-14 09:32:50  作者:默山
  祁禛之眼中放光,一把抓住了这老道的肩膀:“真人有办法?”
  不等祁禛之说完这话,这没有丝毫仙风道骨之态的老道便已以一种唱曲儿似的腔调说道:“贫道确实知晓一个可以救人性命的法子,只是这法子得善士诚心诚意才可。”
  祁禛之完全不怀疑这逍遥真人的来意,尽管之前他对此人多有不屑,又因那句“心有杂念,欲望不纯”而怀有戒备,但现在,他还是飞快说道:“我自然心诚,就算是拿我的命去换他的命,也未尝不可。”
  老道笑了:“这就好。”
  站在总塞堡垒上往下看的闻简盯着那逍遥真人审视了半晌,然后咕哝道:“方才有人知道他是从哪个方位来的吗?”
  一旁的亲兵接话:“似乎是北边。”
  “北边?”闻简狐疑,“北边哪有观子?”
  “那老道只说自己在天奎城外的峪子娘娘观里修行,其余的一概不知。”亲兵回答。
  闻简摸了摸下巴,命令手下人道:“找个人跟上去,我瞧他奇怪得很。”
  但今日一早才去求神,今日晚间就得到了“神谕”的祁禛之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匆匆赶回总塞,又看了一眼睡着的傅徵,转身去了讲武堂。
  白银正那里替他归类文书和战报,一见自己二哥走来,这大姑娘似的小伙子慌忙起身:“那老道真的有救将军的办法吗?”
  祁禛之一点头,不多说话,一撩衣摆坐了下来:“去找医官取一枚长针来。”
  “针?”白银一愣,“要针做什么?”
  祁禛之那放在腿上的双手先是紧攥成拳,后又慢慢放开,他说:“以与傅将军交合之人的心头血入药,方可救他的性命。”
  白银一下子捂住了嘴,惊道:“二哥,取心头血是会出人命的!”
  祁禛之紧锁着眉头,回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速去速回,千万不要让我阿姐知道了。”
  白银站着不动,声音细弱地说:“二哥,我觉得这法子不靠谱,还是让祁大夫人看过才好……”
  “我让你去你就去,若是我阿姐知道了,她定要拦我。”祁禛之说道。
  白银蹭着墙根,千不情万不愿地出了讲武堂。恰恰这时,被祁禛之留在厢房守门的小兵跑了过来,问道:“君侯呢?将军方才醒了后呕了好多血,祁大夫人令我来寻君侯。”
  傅徵刚好是在祁禛之前脚出门后醒的,他胸口疼得厉害,没等到随侍来扶,自己就先伏在床边吐了一地的血。
  祁敬明慌慌张张要下针,手却被傅徵虚虚地握住了。
  “祁仲佑呢?”他轻喘着问道。
  “仲佑,仲佑?”祁敬明向屋外喊去。
  小兵应声离开,可过了半晌,进门的却是白银,他一眼看到了歪在床头,脸色惨白,额上布满了冷汗,眼神都有些失焦的傅徵,顿时一惊,扑上前叫道:“将军!”
  傅徵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祁敬明赶紧接话道:“别担心,只是把堵在胸口的淤血吐了出来,等我下针止住血就好了。”
  白银战战兢兢地看着傅徵,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将军,您快管管二哥吧!他莫名其妙听来了一个土方子,说是,说是用他的心头血能救您,他现在,现在……”
  傅徵的前心和手背上刚被扎了三根针,人本就虚得起不了身,可当他听到这话,忽地生出了许多力气,竟一把抓住了白银的胳膊:“你说什么?”
  白银哭着道:“就是一个老道士,跑来总塞给二哥讲,说他的血能,能救您……”
  “真是胡闹!”祁敬明脱口叫道。
  傅徵倒是没再说话,但就见这方才还虚弱靠在床头的人一下子掀开被子下了床,竟带着满身的针要去找祁禛之。
  “你二哥呢?他在哪里?”傅徵颤声问道。
  白银一面打抖,一面不忘去拦他家将军:“在,在讲武堂……不是,将军你好歹披件衣服……”
  可白银哪里能拦得住傅徵,他刚要撒手去拿那挂在墙上的狐裘,人就先他一步出了门。
  而这时,坐在讲武堂中的祁禛之已解开了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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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了点土的。。
 
 
第93章 如何从情敌中脱颖而出
  没等祁禛之研究好在哪里下手比较方便,傅徵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了:“祁仲佑,你要做什么?”
  他身上歪歪斜斜地搭着白银手忙脚乱披上的狐裘,头发散着,胸前和手臂上还扎着数根银针。这一副打扮吓得祁禛之一跃而起,冲上前一把扶住了这差点被门槛绊倒的人。
  “召,召元,你,你怎么……”祁禛之错愕道。
  傅徵一手抓着祁禛之的肩膀,一手按着心口一阵狂咳,等好容易止住了这阵咳嗽,他才抖着手指向祁禛之。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是故意的……”傅徵质问道。
  祁禛之哪里有心思回答这话,他握住了傅徵冰凉的手,就要去把人打横抱起:“你怎么连鞋也没穿,外面下着雪,这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傅徵却用力推开了他,后退了几步,扶着门站好,把要进屋的白银和祁敬明拦在了外面:“你在逼我,你是不是在逼我?”
  祁禛之吃了一惊:“我,我怎么会逼你?”
  傅徵有些喘不过气,一张惨白的脸因此憋得泛红,但他还是不停地说道:“你逼我,你拿你自己逼我,你……”
  这话没说完,傅徵便痛苦地弯下腰,猛地呛出了一口血。
  “召元!”祁禛之吓得心魂俱裂,上前不由分说地把人抱起,放在了榻上,他说,“我怎么会逼你?召元,我如何逼你?我,我只是想救你而已。”
  傅徵有气无力地倚在他的臂弯中,双目无神地看着他:“可我……根本就不想活。”
  祁禛之手一抖,差点把人摔在枕上。
  这时,闻简身边的小兵忽然来报,称自家主将发现了那逍遥真人的不轨之迹。
  祁敬明一手拨开了还在发愣的祁禛之,转头问那小兵道:“什么不轨之迹?”
  小兵抱拳:“闻将军派人一路跟踪那道人,发现他在离开总塞后,一路步入了天浪山的林子,并在其中与一胡漠斥候接头,收了那人的银钱,现闻将军已命属下将他捉回。”
  直到听了这话,祁禛之那被浆糊糊住的脑袋才灵光起来,他心下一惊,后怕道:“他,他是胡漠人的细作?”
  “正是,”小兵抬起头,看向祁禛之,“那人交代,他是在天奎城破后,被驭兽营掳去塞外的俘虏,为了自保,方才这样做的。”
  祁禛之脱力地后退几步,跌坐在了傅徵的榻边,他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太想救你了……”
  这时,傅徵已缓过了一口气,他靠在枕上,望着祁禛之背对自己的身影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祁禛之接着道:“我是真的想救你,对不起,召元,对不起,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是……只是太想救你了。”
  是啊,他实在是太想救傅徵了,在得知傅徵命不久矣后,这个过去一向浪荡不羁的人第一次生出了极端的恐惧之感,从前他只有愧疚,只有悔恨,而现在,他是恐惧,是害怕,是为自己将要面对的一切而感到无所适从。他不敢想若是傅徵死了他会怎样,自然,他也不曾想,若是自己的心头血真的能救他,而自己死了,那该怎样。
  前二十年只为自己活的祁二郎,终于有一天,把一生的喜怒哀乐都送给了旁人。
  傅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说:“你真是个傻子。”
  祁禛之在他的话声中弯下腰,捂住了脸,稍过半晌,勉强平复了心绪的人再抬起头,定神道:“把那逍遥真人带到这里来见我。”
  一刻钟后,闻简亲自压着逍遥真人来到了堂前。
  祁禛之走出讲武堂,看着跪在地上、形容狼狈的道士,心中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吗?”
  逍遥真人动了动他那双枯皱的眼皮,回答:“心有杂念,欲望不纯。”
  祁禛之早已不再为这句话而困扰,他问道:“你为何总是说我心有杂念,欲望不纯?”
  这老道方才就在严刑逼问下开了口,此时更是知无不言,他老老实实地回答:“贫道对每一个去往峪子娘娘观上香的善士都是这样说的。”
  祁禛之被这句话气乐了,他嗤笑一声,忽然释怀:“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今日上午去了总塞旁边那座野山里头的破观?”
  听到这个问题,逍遥真人抬起头,迷茫地问道:“什么破观?”
  祁禛之一皱眉:“那你说我有所求时指向的是哪里?”
  逍遥真人想了想,回答:“西边,是呼察湖峪子娘娘观所在之地。”
  “那我想要以身性命救一个人呢?这你是如何知道的?”祁禛之追问。
  老道叹了口气:“如今谁不清楚,傅将军旧疾缠身,已近油尽灯枯?清明那日你随傅将军一起来峪子娘娘观时,贫道就看出来了,善士你倾心于他。如今将军病入膏肓,你要救他,这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
  祁禛之许久没说出话来。
  清明那日……
  清明那日他与傅徵去呼察湖跑马时,心里想的都还是如何摆脱傅徵的阴谋诡计,手上做的都还是不仁不义的小人之行。可即便如此,这位假道士真鞋匠还是一眼看了出来,他倾心于傅徵,甚至能不顾一切,以命相救。
  所以,傅徵还真没说错,他祁二郎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傻子。
  “罢了,”祁禛之不想再问了,他对闻简道,“把人带下去吧,问清楚他是如何跟胡漠人联系的,胡漠人背后的企图到底是什么。”
  “是。”闻简一抱拳。
  这时,祁禛之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二十年前,边关战乱,你一家几口俱死于北卫人之手。那胡漠‘鬼将军’正是北卫后嗣,今日你为何会为他们办事?”
  逍遥真人一震,蓦地抬起头,看到了缓步走来的傅徵。
  祁禛之赶紧扯下身上的披风,搭在了他的肩上:“你怎么出来了?”
  傅徵扶住门框,垂下双眼望向那神色错愕、眼中隐隐含泪的老道士:“你可是忘了,当初家中的惨状?”
  逍遥真人扯了扯嘴角,笑容凄凉:“将军啊,天奎城破后,驭兽营把我们捉去了北边,日日拷打奴役,贫道已是衰朽之年,哪里还能做什么报效家国的忠贞之士?能保住一条性命,获得一口饭吃已是不易了。北卫后嗣‘鬼将军’又如何?胡漠人又如何?贫道……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傅徵沉默了,祁禛之立刻示意闻简把人带走。然而,这时,原本扶门而立的人却忽然走下台阶,来到了那逍遥真人的面前:“十多年前,你在峪子娘娘观中修行时,南下的胡漠铁骑曾把你仅剩的亲人掳去了察拉尔盐湖做苦力,因‘鬼将军’将起义反抗的兴民就地处决,我没能救回她。当时你跪在蒲团上,口口声声称,要贺兰铁铮付出代价。现在呢?你可还记得当初的话?”
  逍遥真人仰起脸,冲傅徵一笑:“将军啊,那‘鬼将军’不是已经付出代价了吗?否则,我又怎会做出这般有辱家国的事来?”
  傅徵一怔。
  闻简带走了这个老道士,天又随之飘起了雪花。祁禛之上前,拉了拉傅徵的手,小声劝道:“回屋吧,你身上太冷了。”
  傅徵没有拒绝,他任由祁禛之抱起自己,回了厢房。
  “好些了吗?”等在床上安顿下来,祁禛之摸了摸他的额角,问道。
  傅徵半闭着眼睛,轻声说:“那个逍遥真人,他说的话……有问题。”
  祁禛之低叹了一声,接过了祁敬明送来的暖炉,垫在了傅徵的手下:“不管有什么问题,让闻简他们去弄明白吧,你好好歇着,可千万别再像方才那样大动干戈了。”
  傅徵睁开了眼睛,看向祁禛之,抬手替他拢了拢胸前敞开的襟子:“仲佑,别再做傻事了,人命由天,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数。”
  祁禛之眼角一动,仿佛马上就要掉下泪来,但他飞快地忍住了,还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召元,我听说钟老夫人受我阿姐所托,去了清云县寻我师叔,或许,师叔能救你呢。”
  傅徵不再执拗地反驳祁禛之说的每一句话了,他轻轻地回答:“或许吧。”
  祁禛之再次把脸埋在了傅徵的掌心,他莫名感到一阵高兴,可又不敢亲口问一问眼前人,于是,他耍无赖似的说:“反正现在你身边只剩我一个了,什么傅荣、孟寰、谢青极、谢寒衣,还有慕容啸,他们都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只有我了。”
  傅徵听了这话,竟笑了,他说:“祁二郎,这就是你的制胜之道吗?”
  祁禛之从傅徵的掌心中抬起脸,他自认这是一句难得的夸奖:“当然了,我的兵法可是将军你亲自教的。”
  说完,他得寸进尺地把外衣和长靴一脱,跳上了床。
  傅徵大惊:“谁准你上来的?”
  祁禛之充耳不闻,他先把人抱紧了,然后才说:“我累了,想在这里睡一会。”
  傅徵推了推这人紧实有力的胸膛,可惜却纹丝不动,他无奈道:“你快把我勒死了。”
  祁禛之用下巴蹭了蹭傅徵的脑袋,近乎哀求地说:“就让我抱一会吧,就一会。”
  傅徵并不是个心软的人,但此时却说不出让祁二公子赶紧滚下床的话,他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肩膀,小声道:“祁仲佑,你的胳膊很沉。”
  祁禛之听话地把自己原本紧搂着傅徵的手臂移开了一点,然后又更加得寸进尺地放在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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