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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明月画心头(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4-07-14 09:32:50  作者:默山
  傅徵凝望着草甸尽头的如尼神山,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才能抵达金央?”
  “不远了,很快的。”“白银”甩干水,走到了傅徵身边,“小五,你在后悔吗?”
  傅徵回头看他:“后悔什么?”
  “白银”贴近了他,妩媚一笑:“后悔从了我啊。”
  说完,这人弯腰摘下了一朵野百合,插在了傅徵的发髻上:“小五,等我拿下了南兴,就送你回天奎。”
  傅徵抬了抬嘴角:“你倒是比那谢青极有良心。”
  “白银”听到这话,以为是夸奖。
  谁知傅徵又说:“还是快点到金央吧,我看到你用白银的这张脸忸怩作态就恶心。”
  于是,顶着白银面孔的慕容啸故作伤心欲绝道:“小五,你这么说,可太让我难过了。”
  “是吗?”傅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忽然问道,“滦镇中一共一千三百人,而一个袭相蛊母虫只有五子,你是如何一人控制那么多人,并且始终不间断地驱使白银的?”
  慕容啸揽过傅徵,笑吟吟道:“想知道我的秘密?那就跟我去金央,我亲自让你见识见识。”
  傅徵被慕容啸摸过的地方传来一阵恶寒,他挥开了那人的手,说道:“走吧,别耽搁了时辰。”
  风吹过草甸下那被薄薄新雪覆盖的沙参和车前草,小溪边的野菊花随之飘落其中,顺着那掺着冰棱的水波向山下奔去。
  很快,两匹快马消失在了杉树林的深处,在杉树林的那头,一座巍峨神圣的雪山沐着金光,静静地注视着面前那一望无际的草原。
  祁敬明一路追着祁禛之,来到了俘虏营中,刚一推开行刑室的门,两人便一眼看到了脚下散落的绳索和堆积在刑架下的破衣烂衫。
  祁禛之咬着牙道:“是白银带走了他。”
  祁敬明紧锁着眉头:“傅召元怎么可能被白银带走?不论如何,他好歹是个……”
  “他是故意的。”祁禛之闭了闭双眼,“他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
  “什么?”祁敬明迷茫道。
  “那个送来了解药的胡漠人,他和白银一样,都不过是‘鬼将军’用袭相蛊子虫控制的一个分身罢了,他早就料到了我会出兵哨城,早就想好了该如何把召元从我身边带走,他根本不想杀我,他和当初一样,还在执念于带走傅召元,好去打破那个什么……什么邪门的诅咒和预言!”祁禛之怒极,抬手一摔,将傅徵留下的玉佩扔在了地上,“他凭什么舍身来救我?他凭什么……”
  这话说了一半,祁禛之忽然又止住了,他缓缓转过身,看向了那枚被自己丢在杂草堆里的玉佩。
  “仲佑?”祁敬明叫道。
  祁禛之蓦然一凛:“我知道傅召元被那鬼脸带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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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月中完结不了了,月底完结~
 
 
第88章 金圣村
  傅徵上一次来到金圣村是在十多年前,他逃出察拉尔盐湖后。
  在草原上跋涉了数天的人筋疲力竭,倒在了哨城外苏勒峡的峡口。也正巧是那时,他遇到了率领胡漠骑兵冲锋的慕容啸。
  十多年的慕容啸恰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不仅刚入金磐宫,得加珠圣子赏识,即将袒露其“罗日玛皇后之子”的身份,而且还两头押宝,带着当年从越安大将军那里流传下来的驭兽之法投奔了胡漠人,成为了上离宫下的“鬼将军”。
  而傅徵呢?他在察拉尔盐湖中受了半年的苦,人也瘦得细骨伶仃,只剩一双眼睛还勉强能看出精气神。
  于是,春风得意的慕容啸就这么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倒在他脚下的傅小五。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戴着巫觋魔面具的“鬼将军”和声问道。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场景吗?”慕容啸一手拉着自己的缰绳,一手又替傅徵牵着马,“当时你浑身是伤,我把你带去金磐宫里医治,你神志不清地拉着我,说求我救救那些身陷察拉尔盐湖的可怜人。”
  “然后你故意赶在盐湖动乱的那日,将所有起义反抗的兴民就地处决,要不是我从金磐宫里跑了出去,带着四象营杀回察拉尔盐湖救人,恐怕……”
  “恐怕,你的敦王殿下早就死在那里了。”慕容啸咯咯地笑了起来。
  如今,两人正行至金圣村外。在这里,只要稍一抬头,就能望见远处那座伫立在雪山脚下、金碧辉煌的宫殿。
  而奇异的是,从北塞传回的战报分明称“鬼将军”已带着胡漠人杀进了金央,取代了加珠圣子,准备向高车王都进发。但眼下,看着如尼神山前这宛如初春一般的景色,傅徵不由一怔。
  ——这哪里像是刚刚打过一场恶战的模样?
  “小五,”慕容啸勒住了缰绳,把傅徵从马上抱了下来,“今日,你就在金圣村等我。”
  傅徵看着他,问道:“你要去哪里?不带我见见你的真身吗?”
  慕容啸勾起嘴角一笑:“小五,你的问题太多了。”
  说完,只见这被他袭了相的白银轻轻一晃,倒了下来。
  傅徵一惊,忙上前去摸白银的脉搏,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他没死,只是被人控制了太久,支撑不住罢了。”
  傅徵回过头,就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胡漠戍卫出现在了身后,他背着双手,腰间插带双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把人带走。”这戍卫命令道。
  很快,有人挟上傅徵,扛起白银,把两人一起塞到了一架马车中。
  一股古怪的香气传来,傅徵眼皮一沉,没抵住这香气的侵扰,缓缓地睡了过去。
  而这时,站在车外的那个戍卫从怀中捉出了一只小鸟,抬手一抛,送向了天空。
  “阿戎,”他的属下在远处叫道,“把人送到祭坛底下吗?”
  名叫“阿戎”的络腮胡男人点了点头,应道:“告诉圣坛的驻守,这位可是傅将军。”
  这日傍晚,总塞城下,行色匆匆的封绛钻进中军帐,把一只小香鸟丢在了祁禛之的桌上:“祁二公子,呼延格有回信了!”
  祁禛之猛地站起身:“傅召元他是不是就在金央?”
  封绛抽出了香鸟腿上绑着的信封:“‘鬼将军’的傀儡带着他,一路去了如尼山下的金圣村。”
  “金圣村?”祁禛之眉头一跳。
  “而且,贺兰铁铮还把傅将军送到了祭坛底下。”封绛接着道。
  “祭坛?金圣坛?这是何意?”祁禛之急声问道。
  封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高车部族活人祭祀之法数百年来不曾断绝,那金圣村之所以外人不得进入,无外乎因为里面白骨如山,除了高车人的大祭司和圣子、圣君之外,没人能受到了那股血腥味。至于祭坛……”
  “祭坛如何?”祁禛之难以忍受这人的吞吞吐吐,尤其在昨日他拦住自己出兵金央后,祁禛之愈发焦躁心急起来,“难道那鬼脸准备杀了傅召元祭天吗?可他分明告诉我,召元不是……”
  “不,”封绛摇了摇头,“金圣村的祭坛除了活人献祭外,高车部族的秘法、送给神山如尼的礼物都会经过那里,很难说贺兰铁铮到底准备做什么。不过祁二公子你放心,呼延格在上离宫中潜行数年,他比我要更了解‘鬼将军’的为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何况,被捉进祭坛的人可是傅将军,呼延格不会干瞪眼,等着他被贺兰铁铮开膛破肚,献祭神山的。”
  “那难道我要坐在这里干等着吗?”祁禛之怒道,“偌大一个四象营,没能发现傅召元失踪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偏偏要把我拴在这里,让我一边担心千里之外的召元却一边什么也做不了!”
  封绛眼珠一转,凑近了祁禛之:“祁二郎,其实你真想舍身去救傅将军,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如今四象营全仰赖你一人,你若是也被捉进祭坛了,那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不过……声东击西,还是可以的。”
  祁禛之眉梢一挑。
  与此同时,身在金圣村祭坛下的傅徵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轻咳了两声,稍稍动了动身子,却觉得浑身酸沉无力。
  “将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徵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正想向后躲去,可一只手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将军,是我。”白银小声说道。
  傅徵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从这人躲闪又忸怩的神态中看出,他的的确确是白银,不是被慕容啸夺了舍、袭了相的傀儡。
  “将军,你好些了吗?方才我本想给你喂点水,可谁知你却吐了好多血,那帮看守不许请大夫,我……”
  “白银,”傅徵按了按额头,打断了哭哭啼啼的人,“这里是……”
  白银嗫嚅着回答:“我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但听那边的人说,这上面好像是个祭坛。”
  “祭坛?”傅徵一愣。
  “就是祭坛,每隔三日,我们这些人就会被送走一批,成为躺在祭坛上的祭品。”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终于适应了眼前昏暗光线的傅徵发现,此时自己身在一座仿佛墓穴的小小耳室中,身边堆满了牛羊猪鹿的头骨,正中央的吊顶上,还悬挂着一副白森森的人头骷髅,骷髅上两个黢黑的孔洞正幽幽地注视着耳室中的三人。
  “昨天,我弟弟被他们带走了,四天前,我最好的朋友也被他们带走了。”方才说话的女子继续道,“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要轮到我了。”
  傅徵偏过头,看向她,忽然觉得皇皇烛影下,这女子的面孔有些眼熟,他忽地叫出了声:“莫姑娘?”
  听到这声呼唤,蜷缩在墙角下的女子愣愣地抬起了头:“你认得我?”
  傅徵神色一暗,他掩住嘴,又咳了几声,说道:“姑娘不认得我了?”
  莫金金,祁禛之在天奎长河坊里的朋友,街口面点小摊的女主人,此时这才看清傅徵的面孔,她瞪大了眼睛:“你是……那座宅子的主人!”
  小小一个天奎城,被慕容啸手下的驭兽营一通血洗。侥幸脱生的士卒往南逃命,不幸被俘的百姓窝缩金圣。
  这个过去在长河坊外以卖面点为生的小姑娘莫金金,也因此成了“鬼将军”手下的“祭品”,她父兄惨死,当初偷了祁禛之荷包的小弟惨死,而她自己,也即将踏上那条不归路了。
  “四象营在哪里呢?”坐在小小耳室中,莫金金低声道,“都说他们战无不胜,可为什么偏偏让我们成了蛮人的掌中玩物呢?”
  这个曾胆子大到会潜入小宅银钱的小女子垂着头,紧抱着自己的双膝,她借着那微弱的烛火,用余光望向傅徵:“他们都说你是傅将军,可连傅将军都被俘虏了,我哪里还能有生还的机会呢?”
  傅徵倚在墙边,静静地看着她。
  “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了。”莫金金看上去却一点也不难过,她轻快地说,“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不怕了。”
  傅徵叹了口气:“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莫金金抬起头,讷然回答:“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傅徵重复了一遍,“那这一个月内,都是每逢三日,祭祀一次吗?”
  莫金金点了点头。
  “将军,怎么了?”白银小声问道。
  傅徵不答:“那人数呢?每次活祭的人数有多少?”
  莫金金有些迷茫:“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来时,这间耳室里的人足足有五十个,但昨日在你们二人来之前,就只剩我一人了。”
  傅徵稍稍掐指一算,说道:“想来,每次被活祭的应当超过了五人。”
  “超过五人如何?”白银依旧不解。
  傅徵沉了口气,没有说话。
  正这时,把守祭坛的戍卫阿戎打开了耳室的门,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环视了一周,上前拎起傅徵:“跟我走。”
  莫金金顿时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今天,今天不是没到献祭的日子吗……”
  “献祭?”阿戎看了一眼莫金金,“贺兰将军怎会舍得让他献祭?”
  说完,“当啷”一声,铁门落锁,摆在小台上的烛灯随之摇曳了一下。
  祭坛底部的甬道逼仄狭长,仅容两人并排通过。傅徵故意放慢了脚步,气力不济似的,慢腾腾地跟在阿戎身后。
  “你最好快些,小心贺兰将军生气。”阿戎冷声说道。
  傅徵笑了一下,却没说话。
  这一声笑清晰地传到了阿戎耳中,他回过头,手中火把也跟着一扫,让傅徵不得已后退了一步。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阿戎直勾勾地看着他。
  傅徵扶着墙咳了两声,说道:“贺兰铁铮他……可有看过你身上的契印?”
  这话一出,阿戎瞬间变了脸色。
  他一步上前,揪住傅徵,拖着他快步走出了甬道,把人推到了来交班的驭兽营亲卫手中:“带走吧,贺兰将军已在祭坛布置好了一切。”
  驭兽营亲卫眯起眼睛打量了几下傅徵,随后略有些失望道:“这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罢了。”
  与他一道前来的同伴笑了:“姓傅的不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还能是什么样的男人?他哪里比得上贺兰将军?”
  说完,这俩小兵一人一边,钳住了傅徵的双臂:“走吧。”
  步出祭坛地下甬道,再往上走,就是围绕着火把、供奉着金央历代神女、圣子之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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