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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明月画心头(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4-07-14 09:32:50  作者:默山
  傅徵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大概是坐久了乏累,他有些疲惫地说:“当年,他还在金磐宫里装作高车圣子时,曾学着金央人的法子,养过成千上百的袭相蛊子虫和母虫,虽然后来他被逐出金磐宫时,那些子虫和母虫都留在了金央,但是……”
  “但是现在他已攻下了金磐宫。”祁禛之沉声道。
  是的,慕容啸已经攻下了金磐宫,那么无论金磐宫里有什么,于他而言,都有如探囊取物,更别提不过是成千上百的袭相蛊子虫和母虫了。
  而一旦有了那种东西,滦镇,这么一处曾被傅徵以偷天换日之法改扮成四象营军镇的地方,怕是一夜之间就会变成贺兰铁铮的傀儡。
  “我手下有一人,有不被袭相蛊子虫侵蚀的本事,我可以先遣他做斥候去滦镇,以防万一。”祁禛之说的是封绛。
  傅徵点了点头:“也好,据说之前追随先帝的十三羽之一呼延格就混在胡漠人当中,他去了,兴许还能有个帮手。”
  话说到这,众人无不庆幸傅徵在此。若不是有个对贺兰铁铮知己知彼的人坐镇中军,单凭祁禛之,这一仗怕是要就此失了先机。
  “召元,”待人散去,祁禛之看向了正在揉额头的傅徵,“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
  “二哥?”他话没说完,一直守在门外的白银莫名走了进来。
  祁禛之回头,正好奇这人为何事而来时,坐在他身后的傅徵忽地提声道:“祁仲佑小心!”
  祁禛之一悚,正要抬头,谁知傅徵已起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把这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推到了一边。
  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竟是那白银拔出了挂在墙上的问疆,要一剑劈向祁禛之!
 
 
第85章 莽人
  说时迟那时快,被傅徵推到一侧的祁禛之已一把拽出了挂在后腰上的短匕,他横手一挡,生生将问疆架在了自己面前。
  而白银,这个原本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远的人居然不颤不抖,定定地迎上了祁禛之的回招。
  傅徵低声道:“慕容子吟。”
  白银眼珠一转,将视线从祁禛之的脸上缓缓移开,看向了傅徵。
  随后,就见那张原本清秀的面孔徐徐绽出了一个狰狞又扭曲的笑容,就好像——
  咧开了一张血盆大口一般。
  “这是……”祁禛之头皮一紧,“袭相蛊!”
  “白银”轻飘飘地笑道:“二哥,你知道就好。”
  祁禛之从未觉得这声“二哥”如此令人毛骨悚然,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抽回匕首,脚下发力,回旋一踢,踹向了“白银”的手肘。
  这一脚正中他麻筋。
  可“白银”感觉不到疼似的,手腕一转,又要去刺傅徵。
  傅徵厉声道:“祁仲佑你别动!”
  祁禛之正要去挡,却在傅徵的一句话下刹住了脚步。他仿佛是天生信任这人,又仿佛是相信慕容啸绝不会伤傅徵分毫一般,竟乖乖地听话不动了。
  果真,“白银”手一滞,问疆的剑尖停在了傅徵的眉心。
  “杀了我。”傅徵往前一步。
  “白银”随之往后一步。
  而正是这时,祁禛之已向后一绕,抬手击中了“白银”的后颈。
  这个被袭相蛊子虫控制了的人终于轻轻一晃,倒了下来。
  “召元!”祁禛之心下一松,忙去查看傅徵,“你怎么样?他可有伤到你?”
  傅徵神色如常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白银,轻声问道:“孟伯宇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祁禛之一怔,但旋即就变了脸色。
  能控制白银的母虫在孟寰手中,而如今的白银却成了慕容啸的傀儡,那那个口口声声称自己丢了母虫的孟伯宇又能在何处呢?
  答案不言而喻,他大概,已经做了“鬼将军”的阶下囚。
  祁禛之后颈一阵发凉,他意识到,倘若不是傅徵一眼识破了慕容啸的诡计,今日怕是他本人就要交代在此了。
  “把人捆上,小心他自尽。”傅徵没有责备,只是平静地命令道。
  祁禛之立刻吩咐手下亲兵看好白银,尤其盯着他千万不要咬舌自尽了。
  傅徵见人被五花大绑好,便重新坐回了桌边,他按着胸口深吸了两口气,眉心微微蹙着。
  “召元,”祁禛之替他轻轻抚背,“可要把我长姐叫来?”
  “不必麻烦她,我没事了。”傅徵拂开了祁禛之的手。
  祁禛之也不坐,垂着双条胳膊站在一旁:“召元,明日……”
  “明日我随你们一起去总塞。”傅徵没有再坚持着回天奎,他说道,“总塞离天轸不远,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能有个照应。还有,孟伯宇大概率被‘鬼将军’俘虏一事,你千万不可往外声张,眼下不过你知我知,万不能叫第三个人知。”
  “是。”祁禛之老老实实地应道。
  “尤其看好白银那张嘴。”傅徵又说。
  祁禛之叹了口气,替傅徵拢了拢搭在肩上的披风:“将军啊,你少操点心吧,我扶你去歇会。”
  傅徵不再说话了。
  第二日一早,四象营起行。
  吴瑛留下祁敬明跟着祁禛之和傅徵一起北上,自己则带领十三营往东而去。
  出了中庭,沿途已有从天奎逃来的难民。傅徵掀开车帘往外瞧,竟见其中藏着不少熟悉的面孔。
  “张双?”祁禛之一眼认出了当初随自己在要塞做镇戍兵的同袍。
  一个腿上有伤,左眼瞎掉的小兵正拄着拐站在路边,忽听得不远处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不由抬头去看:“你是……”
  祁禛之一撩衣摆跳下马,快步走到了张双面前:“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白清平啊!”
  张双那只浑浊的右眼转了又转,摇头道:“我现在看什么都看不太清了,你真的是白老弟?”
  祁禛之忙叫来军医,为张双瞧伤。
  这人在今年年中天奎遇袭时伤到了大腿,后来毕月乌事变,金央南下,兵府应接不暇,他那伤也一直没能养好。如今拖到了现在,整条腿都已变得黢黑腐烂,无法医治了。
  傅徵踩着雪走到张双身边,问道:“你认得赵兴武吗?”
  张双茫然地想了想,回答:“赵骑督的弟弟?他已经战死了。”
  这话说得傅徵和祁禛之一阵哀戚。
  当初几人都还在那座小宅时,天奎虽不算富足,长河坊中的贫民时常吃不上饭,但生活也算是安定。可当战争来临时,就连曾经贫苦却安定的生活都成了一种奢望。
  “走吧。”高宽跟在祁禛之身后,低声道,“如今北边接连打仗,民不聊生,再在这里看下去,也救不了他们。”
  祁禛之终于把视线从张双那条化脓溃烂的伤腿上移开了目光。
  “他活不过三日了。”走远后,傅徵说道。
  祁禛之闷声回答:“我清楚。”
  “你救不了他,也救不了这么多人。”傅徵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或互相扶持着往前走,或倒在路边再也站不起来的流民,轻声说,“唯一能救他们的办法,就是赶紧结束这场战争。”
  “你说得对。”祁禛之快步走到马边,拽住了缰绳,“得赶紧结束这场战争。”
  从中庭到天轸急行军也不过三天时间,就在第三天的晚上,驻扎在距天轸不到五十里地外的四象营等回了前去滦镇探查军情的“斥候”。
  祁禛之坐在中军帐中,遣散了在此议事的诸将和亲兵,令前来复命的那人入内禀报。
  “说说吧,如今通天山下如何?”祁禛之问道。
  跪在地上的“斥候”站起身,一手揭开了脸上的面具:“傅将军呢?我怎么没见傅将军?”
  祁禛之皱眉:“你找傅将军干什么?”
  封绛“啧”了一声:“我仰慕傅将军那么久,谁知跟着你也有小半年了,你却不让我见见他。”
  说完,这人还要往屏风里面瞧:“傅将军不在这里?”
  祁禛之一把揪住他的后颈皮,拎着探头探脑的封绛往外走:“将军白天身子不适,现在已经歇下了,你少在这里凑热闹。”
  封绛遗憾道:“睡着了的话,让我远远看上一眼也行啊……”
  “看什么看?”祁禛之一瞪眼,“回家看你那吃人肉的媳妇去!”
  封绛笑了两声:“祁二公子,你可别看不起我媳妇,昨日若不是她,我还真混不进滦镇呢。”
  “此话怎讲?”祁禛之皱眉。
  封绛乐呵呵道:“小云客栈招厨子。”
  祁禛之顿时额角一阵乱跳。
  那乌孙姑当厨子,谁当客人?
  他强行压下自己关于当初乌孙姑在哨城底下煮人肉的回忆,忍着恶心问道:“滦镇现在……没有问题?”
  “看着是没有问题。”封绛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话锋一转,“但有的时候,没有问题,或许恰恰说明问题很大。”
  “此话又怎讲?”祁禛之接着皱眉。
  封绛一笑:“祁二公子,当初你领兵离开滦镇时,那镇子是什么样,你可还记得?”
  祁禛之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城中还算安定,但因四象营困于那里多日,不免人心惶惶。不过滦镇粮草富足,又有通天山和天轸要塞挡着,所以,镇中百姓倒是没什么怨言。”
  “那你知现在如何?”
  “现在如何?”
  封绛眉梢一扬:“现在,城中的粮草被搬空啦!”
  祁禛之“嘶”了一声:“粮草被搬空了?天轸要塞里的那帮人是长眼睛出气用的吗?当初我把要塞骑督一众人马留在那里,为的就是将来有个退路,他们居然……”
  “这说明,‘鬼将军’的人不仅渗入了滦镇,也渗入了要塞。”这时,屏风后传来了傅徵的声音。
  他这两日病情反复,白日也难起身,只能靠在里面的榻上听外面的人议论军情。
  而眼下,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恰好证明了他前几日的猜想,傅徵只得强撑着起了身,拨开了屏风。
  封绛一见到他,立即单膝一跪,向上抱拳:“小的见过大将军。”
  祁禛之一阵牙酸。
  “起来吧。”傅徵坦然受了这人的大拜,他扶着小几坐下,问道,“你确实见到那滦镇中的粮草被搬运一空?”
  封绛收起了方才在祁禛之面前的那通眉飞色舞,正色回答:“我确定。昨日内人在客栈上小工时,亲眼看到客栈的老板用独轮车子运走了府衙后仓的最后一点粮。”
  “运去哪里了,你可清楚?”傅徵继续问道。
  “内人跟随那老板一路往北走,发现他竟顺着天轸外的狭道,凭出关的引子,光明正大地离开了滦镇,往北去了。”封绛回答。
  “往北……”傅徵默默算道,“约莫就是……”
  “哨城。”祁禛之立刻接道。
  封绛抬起头,看向傅徵:“小的也是这么认为的。”
  傅徵支着头,没说话。
  “召元?”祁禛之叫道。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傅徵忽然道,“祁二公子,若是直接偷袭哨城,你有多大把握?”
  “我……”祁禛之咬了咬牙,“若真要打,我定能直接拿下那处边镇。”
  封绛一下子又没了那昙花一现的正经,他诧异地看了一眼祁禛之:“君侯,你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傅徵不以为意:“我相信你。”
  傅徵都相信他了,祁禛之哪里还会管封绛说了什么?他也相信他自己。
  区区哨城而已,如何能难得倒新封的威远侯?更何况,当初教他如何打仗的人可是傅大将军。傅大将军说他行,那他就是行。
  祁禛之没由来地多了许多自信。
  “你真是个莽人!”出了中军大帐,封绛跟在祁禛之身后,哆哆嗦嗦道,“你知道那哨城在什么位置吗?你知道那里有多难打吗?你知道……”
  “我知道,但我一定要打下来。”祁禛之站定了脚步。
  封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傅将军又不是什么酷吏,你说你不行,他可不会……”
  “但我不会在他面前说我不行。”祁禛之认真道。
  封绛把这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遍,随后仿佛顿悟了什么一般,露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
  祁禛之向后一倾:“怎么拿这个眼神看我?”
  封绛“嘿”了一声,若有所思:“怪不得你祁二郎那么毅然决然地要杀我前主子,原来……”
  “原来什么?”祁禛之狐疑地看着他。
  封绛一摇脑袋,叹道:“若是我们老六老七还在,非得把你大卸八块不成。”
  说完,这人给祁禛之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日深夜,威远侯整顿军力,准备出兵。
  临行前,他钻进了中军帐,看着那坐在灯下研究布防图的傅徵出神。
  “你怎么还不走?”察觉到那人站着不肯动,傅徵终于抬起了头。
  祁禛之缓缓走到他近前,低声说:“召元,你担心我吗?”
  傅徵一愣:“什么?”
  “哨城在南朔城前,又离苏勒峡不远,虽不是天险之地,但却因一马平川,胡漠骑兵又善于冲锋,因而很难被攻破。若是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苏勒峡中。”祁禛之一顿,“所以,召元,你担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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