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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明月画心头(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4-07-14 09:32:50  作者:默山
  说着话,他甩开了祁禛之的手,越过白银,直接下车踩在了半是泥半是冰和雪的路面上。
  祁禛之抓起手炉,把挡在门前的白银拨开,快步追上了傅徵。
  “拿着。”他把手炉塞到了傅徵的怀里。
  傅徵一怔,可还没等他捧稳手炉,整个身子就忽地被人凌空抱了起来,他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搂住了祁禛之的肩膀。
  祁二郎人高马大,一双能提枪上战场的臂膀稳稳当当地抱着傅徵——比那白银赶得马车还要牢靠。
  傅徵靠在他怀里,小声说:“我能自己走。”
  祁禛之沉着脸,一言不发。
  傅徵叹了口气,说道:“祁二公子,我知你不愿我入宫去见陛下,但等来日我回了天奎,还能见谁呢?况且,之前我在京梁时,陛下常常围在我身边宽慰我,他是个好孩子……”
  “当年谢寒衣也是好孩子。”祁禛之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傅徵却难得心领神会,他笑了一下,说:“寒衣是我和谢青极教出来的,长歪了怪我们俩,但陛下可不是我和谢青极教出来的。”
  “小孩子而已,将来如何谁知道?”祁禛之冷冷道,“等日后他长大了,哪天见你不顺心,没准连你祖宗十八代都要给扬成灰。”
  傅徵轻轻地拍了一把祁禛之的肩膀:“可不能背后这样非议陛下。”
  祁禛之心里觉得好笑,毕竟傅徵这背后不知骂过谢青极多少次的人居然也有脸面来教育自己,但此时祁二郎还是诺诺连声:“是是是,师父教训得是。”
  傅徵立刻回道:“我不是你师父。”
  祁禛之耍起赖来:“我说你是你就是,以后我只喊你师父,不叫你傅召元傅将军傅大司马了。”
  说完,他一弯腰,把傅徵放在了宫门前的石狮子座上,转身把腰牌丢给了守城的禁卫:“去,让内侍抬顶轿子来。”
  傅徵本想说自己走着进去就好,可话到嘴边,他又知趣地咽了回去——祁禛之正在绷着脸瞪他。
  傅徵无奈地说:“之前在天奎时,你脾气比现在好太多了,怎么这才半年不见,就成了个炮仗呢?”
  祁禛之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傅徵又说:“脾气太差是管不了兵,治不了军的,你看孟伯宇,也是个炮仗,手下人谁信服他?”
  祁禛之不悦:“你拿孟伯宇和我比?”
  傅徵见这人看样子又要生气,立刻噤了声。
  祁禛之赶紧道:“孟伯宇就是个自作聪明的蠢货,难道在师父你眼中,我和孟伯宇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
  傅徵听了这话,竟笑了一下:“有什么不同呢?你和孟伯宇都是我教出来的,只是一个成功,一个失败罢了。”
  祁禛之精准地把自己定位为“成功”的那个,顿时扬起了眉梢。
  可就听傅徵下句话紧接着道:“毕竟,再怎么样,孟伯宇也不会像你方才那样对我,叫满大街的人看笑话。”
  祁禛之的脸又瞬间垮了下去。
  他抱着傅徵一路走来,在一九寒天热出了一身汗,可在傅徵看来,这却是因为自己故意要让满大街的人看热闹,所以才这么做的。
  短短半天时间内,祁禛之第不知多少回,再次感到郁结于胸。
  他看着傅徵那张平静、淡然,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没什么兴趣的模样,忽然心底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个不好的预感让祁二郎忍不住问道:“召元,就算我拦着你,你也一定要回天奎,对吗?”
  傅徵看向祁禛之。
  “就算我把你关在屋里,就算我跪下来求你,你也不会留下,对吗?”祁禛之一句一顿道。
  傅徵眨了眨眼睛,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没有因祁禛之的话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他说:“我不想死在京梁。”
  这几个字狠狠地敲在了祁禛之的心上,让他一时甚至有些喘不过气,而也正是这几个字,让祁禛之清晰地意识到,傅徵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他。
  他没有办法再徒劳地去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一定要救你,因为傅徵不在乎,他也没有办法搜肠刮肚地寻找一句能为自己开脱的说辞,因为傅徵不在乎。
  他不在乎自己的道歉,也不在乎自己爱不爱他,他只想死得离京梁远一些,离家乡近一些而已。
  这不是大将军傅徵的愿望,这是屠户傅小五的愿望。
  而祁禛之,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傅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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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礼貌的人
  在外人面前,谢崇总是学着端庄持重,这小孩大多数时候不苟言笑,少数时候在拿腔作调,当然,他的拿腔作调也是祁禛之讨厌他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尤其是此刻,当傅徵步入飞霜殿准备下拜时,原本坐在中阁的小孩立刻跑了下来,准备飞扑进傅徵的怀里。可在他看到祁禛之后,又生生止住了步伐。
  “威远侯。”这不足八岁的小孩板着脸叫道。
  祁禛之面无表情地跪下行礼,向上一拱手:“臣参见陛下。”
  谢崇拉着傅徵的手,不许他拜:“朕只传了傅将军一人,威远侯为何也跟着来了?”
  祁禛之心中叫苦不迭,正欲回答,傅徵却抢先着开口了:“臣寄住在威远侯家中,出行多有不便,威远侯特地劳动了自家车马,送臣入宫。”
  谢崇并不乐意自己和傅徵说话时祁禛之立在一边,他命令道:“既如此,威远侯可以退下了。”
  祁禛之扫了傅徵一眼,发现这人丝毫没有要劝陛下留下自己的意思,顿时脸一垮,告退道:“臣在殿外等候。”
  说罢,他就看小皇帝紧紧拉着傅徵的手,把人领进了后面的寝殿。
  “威远侯?”这时,见祁禛之仍站着不动的香喜走上前,笑着请道,“君侯来这边歇息吧。”
  其实,谢崇闹着要见傅徵也并无大事。他先是拉着这人看了半晌,随后小脸一沉:“威远侯日日圈禁着将军,将军看着瘦了不少。”
  傅徵笑了笑:“是臣自己一直病着没好,怨不得别人。”
  谢崇盯着他,嘴角渐渐向下撇去:“你真的要离京吗?”
  傅徵回答:“陛下都已准了臣辞官回乡,臣自然要离京。”
  “那若是朕收回成命呢?”谢崇叫道,“若是,若是朕不许你走了呢?”
  傅徵失笑:“陛下金口玉言,岂能在臣面前出尔反尔?将来传出去了,可是要让群臣们看笑话吗?”
  “可是,可是……”谢崇眼微红,“可是,朕还想像以前在行宫时那样,由你日日看着朕读书识字,给朕讲宫外面的趣闻。”
  傅徵无声地叹了口气:“臣身子不好,怕是担不了这样的重任。”
  谢崇拽着傅徵的手,竟有些想掉泪。
  “陛下,”傅徵轻声叫道,“聚散终有时,或许……来日等陛下长大成人,御驾巡边之际,臣还能有机会一睹陛下的风采呢。”
  谢崇仰起头,望向傅徵:“真的吗?”
  傅徵笑着答:“真的。”
  谢崇慢慢地收起了眼泪:“你也金口玉言,不许出尔反尔!”
  傅徵的目光闪了闪,最终点头道:“臣不会的。”
  而正在两人这面对面说“悄悄话”的时候,外面忽有急报送入飞霜殿,称是北塞来的消息。
  傅徵心下一顿,忙带着皇帝起身,他刚一踏出寝殿,就见祁禛之手上拿着卷信筒,脸上神色颇有些凝重。
  “北塞有何事?”谢崇问道。
  祁禛之双手奉上了这封长信:“急报乃孟少帅所写,是有关高车部族之事。”
  “高车?”谢崇懵懵懂懂,“高车不是已经被四象营赶出了京师吗?难道,难道冠玉郡还未被收复?”
  “并非是我朝军务,”祁禛之看了一眼傅徵,上前道,“孟少帅称,十五日前,胡漠铁骑突然南下,却在哨城处失去了踪迹,紧接着,如尼山下有消息传出,称贺兰铁铮取了金磐宫。”
  立在一侧的傅徵微微一惊:“贺兰铁铮取了金磐宫?他带着胡漠人攻下了金央?”
  “正是。”祁禛之说道,“如今,留在如尼山下的金央部族有一小半投降了胡漠,还有一大半逃去了高车王都。眼下,高车的主力大部分困于冠玉境内,还有一小部分残兵被孟少帅从北翟赶走,但都不成气候。依臣看,贺兰铁铮应当是早就料到了高车人的南下之举,故意趁此机会,转攻金央的。”
  谢崇年纪不大,书虽读过但却不精,朝堂政事也只能算是粗略通晓,因此当他听到祁禛之的这席话后,第一反应是:“不过是外族蛮子之间的争斗,与我朝有何关系?”
  祁禛之立刻解释道:“陛下,那贺兰铁铮之前一直自诩高车神女罗日玛与北卫皇帝的后裔,但却始终未能得到金磐宫的认可。他野心勃勃,早已不甘于让草原臣服自己,若有机会,他是定要在高车四十八部处一雪前耻,并依仗着自己在胡漠的威名,招展慕容家的大旗,为那些个亡国奴招魂引路的。”
  谢崇听得一知半解。
  傅徵在一旁说道:“陛下,先帝还在时,胡漠人就屡次三番南下进犯我朝,先帝本想师出有名,一劳永逸拿下胡漠,但谁知高车突然发难,阻挡了四象营北上发兵的步伐。现如今,胡漠人正赶在了我朝与高车两败俱伤时,偷袭雪原,掌控四十八部,坐收渔翁之利。眼下,他们已经拿下了金央,怕是下一步就要进犯我大兴北关了。”
  谢崇刚刚登基,京梁外也刚刚打过一场惨战,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国朝将定时,可却没料到,这竟会是一场更大的波澜开始时。
  谢青极自认天命所归,可他死了,乱世却愈演愈烈。
  “那,那怎么办?”谢崇一把抓住了傅徵的手,“眼下四象营可有余力迎战?”
  傅徵看了看沉默不言的祁禛之,俯身道:“陛下,四象营在北塞被困滦镇时就已折损了不少,京师保卫一战虽伤亡不多,但也需休整喘息。更何况,现在在北边的只有被金央打得残破不堪的二十四府和孟少帅手下的几千人,倘若胡漠在此时南下,我等怕是……”
  怕是连京师都要保卫不住了。
  祁禛之深吸了一口气,把愤懑之情压在了心底。
  谢崇顿时慌了,他忍不住问道:“那,那我们难道要就此投降吗?朕不许我大兴不战而退!”
  傅徵轻叹一声,安慰谢崇道:“陛下放心,总有解决之法的。”
  这日出了宫,在回府的马车上,祁禛之忽然说道:“大概再过几日,我就得领着四象营回北边了。孟少帅一个人在那里,我总觉得会出问题。不过好在是他还能送来急报,想必眼下情形尚有应对的余力。只是,万一慕容子吟突然……”
  祁禛之大概是不愿畅想最坏的情况,于是住了嘴,转而道:“可能等不到过完年,也等不到开春了,慕容子吟绝不是那等有耐心的人,况且我还偷走了他的格布日格。所以,这几日四象营恐怕就得动身了。”
  傅徵眼睫轻轻一动,他抬起头,看向祁禛之。
  “如果,我是说如果,”祁禛之顿了顿,“如果顺利启程,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傅徵没说话。
  “毕竟,如果慕容子吟那人要打,整个北塞就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到时候别说天奎了,就是总塞都保不住。你一定要回去的话,待在四象营里总归会好些。”祁禛之低声说道。
  傅徵笑了一下,垂下了双眼:“慕容子吟或许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进犯北塞,他有他自己的盘算。”
  祁禛之眉心微蹙:“什么盘算?”
  傅徵又不说话了。
  正巧这时,侯府后门到了,祁禛之见地上满是雪泥,又要去抱傅徵,却被傅徵一手挥开了。
  “我腿又没断,你抱来抱去的做什么?”他不解道。
  祁禛之本想说当初在总塞的烽火燧上,明明是你要扑在我怀里的,可这次和上次一样,祁二郎不得不欲言又止,把想说的话、想叹的气一并咽回嗓子眼。
  他默默跟在傅徵身后托住了那人的手臂:“白银那小子跑哪儿去了?也不知来扶着点,小心地上滑。”
  傅徵“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提起了祁禛之披在他身上的狐裘:“你这狐毛里子这么贵重,可不要弄脏了。”
  祁禛之刚想说,弄脏便弄脏,那玩意儿再贵重也比不得你,但正当他想要开口时,忽然觉得后颈一凉,紧接着,身后好似要闪过一道阴森森的冷风。
  “小心!”祁禛之倏地一惊,身体已比脑子率先反应了过来。
  他一把揽过傅徵的腰,将人推向自己身后。随后,眼疾手快的祁禛之“嗖”的一下拽出了腰间横挂的匕首,挡在了自己身前。
  只听“当啷”一声,一支短箭撞在了刀刃上。
  “有刺客!”祁禛之高声喊道。
  威远侯府中有家将匆匆赶到,举着火把在两人周侧回护成环,四面警戒。
  傅徵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牢牢地抓着祁禛之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脸色也变得煞白。
  众人等了许久,也不见那放暗箭的人出现,这时,白银匆匆赶来,称自己方才是去马厩里放绳了。
  祁禛之松了口气,回身去看傅徵受没受伤。
  “血!”白银眼尖,一下子瞧到了傅徵掌心沾上的那片猩红,他叫道,“将军你手上有血!”
  祁禛之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一把抓过傅徵手腕,仔细检查了起来。
  傅徵微微皱眉:“这不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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