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我把明月画心头(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4-07-14 09:32:50  作者:默山
  说完,他似有似无地用嘴唇擦过傅徵侧脸,在傅徵反应过来并勃然大怒前,扬声喊来了孟伯宇。
  “营里怎么样?”傅徵不打算给孟寰察觉自己神色不对的机会,他直接问道,“你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孟寰似乎很是粗枝大叶,见傅荣来时做小伏低,出去时满面红光,还只当是傅徵和风细雨地讲了好听话,“你呢?虎无双有给你透露什么吗?”
  傅徵双目微垂,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孟寰的眼睛:“虎无双并不清楚那人具体是谁。”
  “虎无双也不清楚?”孟寰奇了,故意盯着傅徵,“我帐下竟有这般人才?他是图什么呢?总不是要造反吧?”
  “造反”二字一出,呛得傅徵突然咳了起来。
  孟寰赶忙帮他顺气:“怎么了?”
  “没怎么。”想起傅荣刚刚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傅徵顿时开始头疼,他转移话题道,“通天山怎么样?”
  “通天山?”孟寰冷哼一声,“虎无双失踪,咱们的人把他那十八道大殿里里外外翻了一个遍,也没找到虎无双的人影。”
  “是贺兰铁铮把他带走了。”傅徵语气平静,“那人一向看不惯这打着北卫皇亲旗号招摇撞骗的‘定波王’,如今有了机会,肯定不会放过。对了,我记得……虎无双似乎有个很宝贝的妹妹,你见了吗?”
  “没有。”孟寰更生气了。
  傅徵有些无奈:“那你都抓了谁?”
  孟寰看了傅徵一眼:“……一个来路不明、错把我当成是你的小子。”
  傅徵心下一跳:“他?”
  孟寰收回目光,没说话。
  “伯宇,”傅徵有些艰难地支起身,“我问你,我身中丹霜之毒这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孟寰嘴唇动了动:“闻易安,我娘,还有……几个军医。”
  “锁好消息,听见了吗?”傅徵忧心忡忡地嘱咐道。
  孟寰先是有些诧异,似乎没料到傅徵居然会这样说,但随后还是一点头:“我明白。”
  傅徵听完,松了口气,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去哪儿?”孟寰一把撑住了他。
  傅徵忍过这阵眩晕,拨开了孟寰的手:“回天奎。”
  “回,回天奎?”孟寰错愕,“你不留下?”
  “留下?”傅徵一挑眉,“孟伯宇,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留下吗?”
  孟寰沉默了。
  “行了,给我找辆马车吧。”傅徵笑了笑。
  傍晚,太阳还未落山,一辆被厚厚帘幕遮挡的马车停在了天轸要塞那狭长的入关通道外。
  杭六杭七,还有祁禛之,被闻简领到了车前。
  闻简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将军,人我带到了。”
  一只苍白的手掀开了车帘,傅徵稍稍偏头,看到了正盯着自己脚尖研究地上石板的祁禛之:“二公子?”
  祁禛之一滞,学着闻简的样子,也拱了拱手:“傅将军。”
  傅徵笑了:“怎么不喊我五哥了?”
  祁禛之目光飘忽:“小人不敢。”
  傅徵似乎是轻叹了一声,他放下车帘,轻声道:“走吧。”
  “是。”杭七牵过马缰,踹了脚祁禛之,“你也上车。”
  “什么?我,我……”祁禛之结巴道,“这不好吧?”
  “上来吧,”傅徵在里面开口了,“你伤还没好,骑马的话,容易崩开。”
  祁禛之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钻上了马车。
  “将军,少帅他还有军务在身,就不来相送了。”闻简在车外说道,“您一路保重。”
  傅徵“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其余废话。
  闻简抬眼看向那紧紧拉着的车帘,欲言又止。
  但最终,他还是默默让开,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以傅徵如今的身体,本不该再长途奔波,可孟寰开不了口坚持留他,傅徵也不想占着中军帐,让那孟少帅整日枕戈寝甲。
  他没与傅荣道别,只带走了杭六杭七,以及……本该来四象营投军的祁禛之。
  祁禛之坐在车里,好像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他既不去看傅徵,也不好一直低着头,只能隔三差五掀开窗帘看看车外,无声地在心里羡慕一下骑马的杭六和赶马的杭七。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把你留在四象营?”傅徵靠在另一侧,看着祁禛之这坐卧不宁的小动作,暗自觉得好笑。
  祁禛之被他这不高不低的一句话讲得正襟危坐:“将军带我离开,一定有将军的道理。”
  傅徵又好气又好笑:“你非要这样跟我讲话吗?”
  祁禛之别别扭扭地问道:“那将军想让我怎么和你讲话?”
  傅徵叹了口气,招手道:“过来,让我看看。”
  祁禛之坐着没动。
  傅徵笑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听到这话,祁禛之这才慢慢腾腾地凑到傅徵近前。
  傅徵抬手就要去扒祁禛之的领子,祁禛之当即一个后撤步,“咣当”一声窜到了马车另一边,惊得杭七赶紧伸头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傅徵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轻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过去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的祁二郎立马红了耳根,他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
  “算了,”傅徵心平气和道,“等到了驿舍,找个郎中再给你瞧瞧。”
  祁禛之点点头,总算不再像刚刚那样如坐针毡了。
  几人没有彻夜赶路,离开天轸后,赶在饭点前,先行一步的杭七找到了一家小镇客栈。
  客栈不大,远比不上官道旁的祥龙驿,里面客房也所剩不多,只有两处人字号的小间。
  杭七付了账,揪过还在愣神的祁禛之:“你跟我住。”
  祁禛之“啊”了一声,下意识回头去看傅徵。
  傅徵却没看他,正低头慢吞吞地扶着护栏往楼上走。
  杭六很有眼色地搀住了他的小臂:“主上,小心脚下。”
  祁禛之默默收回目光,跟在杭七身后,进了屋。
  两处小间离得不远,祁禛之坐在房中,还能隐隐听见傅徵的咳嗽声。他看了看背着手点灯的杭七,张了张嘴,又闭了回去。
  “你想问什么?”杭七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
  祁禛之把话颠三倒四地想了一圈,最后摇头:“没什么想问的。”
  杭七“啧”了一声,甩了甩添灯棒:“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祁禛之听到,傅徵又开始咳嗽了。
  见祁二郎心不在焉,杭七也不多问,拿了钱就出门。
  只不过,他并不是下楼买饭,而是一转头,进了隔壁那屋。
  “姓祁的小子不对劲。”杭七一进门,便小声说道。
  傅徵精神不济,正支着头靠在榻上休息,听到杭七这话,轻轻地“嗯”了一声:“孟伯宇是不是找过他?”
  杭七一愣:“将军,您怎么知道的?”
  “猜的。”傅徵半睁开眼睛,淡淡地笑了一下,“那孟伯宇看似没长脑子,实际上粗中有细,他可能是怀疑我了。”
  “那他找姓祁的小子干什么?难道是……”杭七话声戛然而止。
  傅徵放下手,偏头看向窗外,神色有几分惘然:“三年前四象营回京时,孟伯宇和钟老夫人登门拜访过伯献,想必,他是见过仲佑的。”
  听到这话,杭六和杭七谁也没敢吱声。
  “既然他知道了仲佑的身份,又怀疑上了我,我猜……孟伯宇一定告诉了他,‘东山派’和‘北闻党’到底因何会斗得你死我活,饮冰峡一战又是因何而起。”傅徵苦笑了一下。
  当然,傅将军不可能料到,自己一直信任又爱护的孟寰,会把威远侯的死,生生压在他的身上。
  --------------------
  小祁要开始作妖了。。
 
 
第32章 两难的抉择
  深夜,祁禛之躺在小客栈中那坚硬的床板上,盯着灰扑扑的顶帐。
  “我知道你是谁,”午时,营帐中,孟寰看着他,神色有些晦暗,“三年前,京梁威远侯府,我们远远地见过一面。在山上时,你满脸血污,我没认出。”
  祁禛之躬身一拱手:“孟少帅。”
  “坐吧。”孟寰卸了甲,把刚从傅徵身边蹭来的那身药味丢到一旁。
  祁禛之站着未动。
  孟寰看着他那张与祁奉之并不怎么相像的脸,笑了一下:“当年你大哥在四象营时,跟我关系最要好,他时常提起你。倘若不是他死了,日后等傅徵挂帅,威远侯本该是那个接手四象营的人。”
  祁禛之微微抬起了头。
  孟寰和祁禛之想象中的大将军几乎一模一样,或者说,孟寰和世人眼里大将军该有的样子也一模一样。
  他魁梧高大,眉目锋利,有着一身能震慑下属和敌军的威严气场。
  他出身优越,将门嫡子,精通兵法,对奇诡之道、政治斗争不屑一顾。
  就像……祁禛之幻想中的傅徵那样。
  孟寰不知有没有看出祁二郎眼里透来的仰慕,他叹了口气,遗憾道:“伯献蒙冤而死,我却无能为力,惭愧。”
  “孟少帅……”祁禛之低下了头,“这怎能怪您?”
  “那你,”孟寰一顿,“那你可知,应当怪谁吗?”
  祁禛之一凛,疑惑地抬起了头。
  应该怪谁?躺在床上的祁二郎抬起小臂,遮住了眼睛,耳边回荡着孟寰的声音。
  “他其实,是为了傅徵而死。”
  “为了,傅将军?”祁禛之愕然。
  “因为大兴没有威远侯可以,但是不能没有傅将军。”孟寰表情平静,语气疏离,没有丝毫愤怒与不满,他似乎很认可这句话,但又似乎……很厌恶这句话。
  祁禛之迷茫,脸上满是不解。
  “三年前,千理向我朝进贡阿芙萝,希望能得庇护,以抵抗南越王的侵略。”孟寰一改急躁冒进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知当时朝中,谁反对此事吗?”
  祁禛之有些窘迫,他对此一无所知。
  孟寰自顾自地往下说:“是彼时权倾朝野的傅大将军,以及,敦王殿下。”
  敦王殿下?那个据说出生在北塞,一度走失在胡漠的大皇子?
  祁禛之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又说不清自己这种奇异的推断来源于何处。
  他看着孟寰,听这人继续往下讲道:“我朝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皇帝急于填补亏空,所以对南疆那成片的阿芙萝药田动了心思。那时,四象营就在京畿三卫停着。可是,傅徵不肯。他告诉皇帝,阿芙萝这种能让人用之成瘾的药,一旦流入市场,定将有损国祚。皇帝想要充盈国库,但决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
  说到这,孟寰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祁二郎,你可知傅大将军是在什么地方讲出这等难听话的吗?”
  不言而喻,可想而知,一向被人讥讽出身乡野、对玩弄权术一窍不通的傅徵会在何等境遇下驳斥当朝皇帝。
  大概,就是群臣具在,少长咸集的大朝会上了。
  “他触怒了天子,也给了南越王可乘之机。”孟寰幽幽道。
  而后,千理灭国,当今皇帝急不可耐洒出的雪花银打了水漂,全国上下一起穷得叮当响。
  “北闻党”顺从君王之心,苛捐杂税;“东山派”为主张民生,竭力反对,被软禁在京梁的傅将军则跪在太极宫外三天,求他宽宥当初和自己一起抵制“阿芙萝入兴”的敦王谢裴。
  世人看到的只有傅徵为国为民,据理力争,却看不到牺牲在饮冰峡的四象营将士,和含冤的威远侯。
  他们是傅徵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也是皇帝削兵权下的首选祭品。
  孟寰说,他们死于对傅徵的绝对崇敬。
  蓦然间,祁禛之想起了楚天鹰,那个独眼老兵临死前释然又解脱的眼神让恍惚中的祁二郎狠狠一震。
  他为什么要杀了傅徵,已经不言而喻。
  “二十四府和四象营中有人暗地里扶持虎无双,”在这场谈话的最后,孟寰忽然说道,“傅召元很清楚这人是谁,但他却向我瞒下了此事。他还任由……他招来的贺兰铁铮带走了虎无双。”
  祁禛之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意识到自己哪有资格来反驳孟少帅。
  孟寰深深地看了祁禛之一眼:“他在通天山上见了那人,知晓了那人做的腌臜事,但他默认了,同意了,他或许还……隐秘地支持了。上通天山前,他告诉我,四象营中有细作,有吞掉了冠玉几十万斛赈济粮的家贼。可是,下了通天山,他却对此事闭口不谈。我绝不相信,他在山上什么都没查到。”
  祁禛之有些艰难地开了口:“孟少帅,我……不相信傅将军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所谓呢?”孟寰轻笑,“饮冰峡一战中牺牲的将士们是因他而死,你大哥威远侯也是因他而死,你觉得,他会不恨吗?你觉得,他会不想复仇吗?你觉得,他甘愿偌大一个四象营成为朝廷指哪打哪的傀儡吗?更何况,那个与虎谋皮的人可是他的继子,傅荣。”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