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我把明月画心头(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4-07-14 09:32:50  作者:默山
  杭六认命地被傅徵牵走了话头,他答道:“没有,但是我收到了老七留在南门县的暗号。他很可能……被虎无双的手下抓走了。”
  傅徵眼神微闪,看向杭六。
  杭六抿了抿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军,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你觉得虎无双为什么想见我?”傅徵直接打断了杭六,并不打算知道这人到底准备给自己汇报什么。
  杭六摇头:“我想不出。”
  傅徵不紧不慢地翻看着孟寰的战报:“我怀疑,他知道了什么。”
  杭六一滞。
  “先是二十四府中冒出了细作,把杭七带着我的令牌和手谕去四象营的事漏了出去,虎无双便立刻带人围堵枫山驿,还大张旗鼓地抓了人质。通天山的主力军埋伏在古铜台,似乎是要偷袭四象营,可谁知不等孟寰大举进攻,便一泻千里,溃不成军。但虎无双不但不慌,还有闲情逸致追着杭七捉人,又跑去祥龙驿围堵吴玉琢,准备抢他手上的换防图。换防图没抢到,就叫嚣着如果我不露面,他便要把人质全部斩首示众。”傅徵说到这,微微一顿,“然后,六神无主的孟寰忍着恶心,也要把我请回来。老六,你说,真正想见我的人,是在通天山呢,还是在四象营呢?”
  杭六瞳孔紧缩,立刻警觉了起来,似乎下一刻就会有心怀不轨的刺客破窗而入。
  傅徵笑了:“别紧张,刚刚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动手。”
  “将军,”杭六还是放心不下,“咱们还是回天奎吧。”
  “回什么天奎,”傅徵哭笑不得,“我好不容易甩了王雍,得几天清净,求你饶了我吧。”
  “可是……”
  傅徵不听他“可是”,转而说道:“我觉得,这四象营里,有人在和虎无双打配合。”
  杭六轻轻抽了口凉气。
  这时,傅徵从袖口抽出一张长长的字条,递给了杭六:“这是祁姑娘的来信,你可以看看。”
  杭六一目十行读完,后背顿时炸起一层冷汗:“将军,难道四象营里真的有……”
  “有没有,现在还未可知,但那些流进四象营的粮草去了哪里,我现在倒是有了个猜测。”傅徵一抬嘴角,“所以,这虎无双,我还真得见一见。”
  “那我跟将军你一起去。”杭六立即接道。
  “你想去,人家‘定波王’也得让你去啊。”傅徵失笑。
  “不管怎么说,我绝不会让将军你一个人去见他。”杭六斩钉截铁道。
  “放心,你同意我一个人见他,孟伯宇也不会同意。”傅徵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思考道,“但四象营肯定不能光明正大地跟在我身边,要想全身而退,咱们或许可以想办法先把这滩水搅浑。”
  杭六不懂如何“搅浑水”,但他直觉意识到,傅徵不会琢磨出什么好主意来。
  果然,就见这位曾把大兴四境友邻全都搅得不得安宁的大将军愉快一笑:“老六,不如,你去把那位慕容子吟请来通天山做做客吧。”
  杭六趁着夜色出发,虎无双的回信也趁着夜色回了天轸。
  凌晨,一脸疲态的主将们又一次被孟寰召进了议事堂。一片沉默中,众人传阅了“定波王”送来的密信。
  傅徵坐在小几后给大家倒茶:“怎么不说话了?”
  孟寰举着信:“你想让我们说什么?”
  闻简生怕两人当着其他人的面夹枪带棒,赶忙插话:“少帅,那山大王自不量力,您何必迁怒傅将军呢?”
  傅徵把几个小盏依次排列在前,很认真地给每个人都倒了杯茶:“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孟寰扫了一眼他那娴熟的动作,讥讽道:“傅将军在京梁时没少伺候人,连点茶这种穷酸文人的活儿都学会了。”
  “这叫附庸风雅,”傅徵嫌弃地一摆手,“你个大老粗,不懂别插话。”
  孟寰喉头一哽,不知是傅徵附庸风雅更离谱些,还是一个大老粗说另一个大老粗更离谱些。
  被一众老资历挤在最后的吴琮忍不住叫道:“那将军……您真要去什么小云客栈见虎无双吗?”
  傅徵双手手肘撑着桌案,十指交叉支着下巴:“小云客栈在哪里?”
  小云客栈在滦镇,正门对着一个不起眼的巷子口。
  祁禛之牵马从门前经过时,先被那尊五官乱飞的石狮子吓了一跳,而后又被在台阶上讲经的癞皮道士糊了一脸歪经。
  店小二见祁禛之伸着脖子往里看,立即热情地迎了上去:“这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祁禛之迟疑了一下。
  店小二继续热情地介绍道:“公子,赶了一夜路吧,先进来歇歇脚如何?本店‘天号’上房还剩三间,酒菜一应齐全。”
  祁禛之想了想,还是递出了马缰:“住店。”
  “好嘞!”店小二兴高采烈地领着祁禛之,进了这家名为“小云”的客栈。
  客栈不大,上下两层,中间大堂里坐着不少清晨来喝羊汤的老主顾,配上外面那抑扬顿挫的说经声,里里外外都很热闹。
  祁禛之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随手丢给了掌柜:“上房就不必了,普通‘人号’就行。”
  “您这边请。”小二礼貌道。
  身后有几个赤膊短打的壮汉,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昨夜侍候他们的女人,一面哧溜着膻味浓重的羊汤。
  祁禛之一眼扫过,正见他们小臂上文着的虎头。
  通天山?祁禛之眼皮一跳。
  滦镇不是驻扎了四象营吗?通天山的匪宼怎么还敢随便下山,在这市井闹坊里吃喝玩乐?
  大概是察觉到了审视的目光,其中一个壮汉回过头,对上了祁禛之的双眼。
  祁二郎脑中一嗡,他记起,这人正是在南门县围堵自己和杭七那位“三白眼”。
  “公子,您看什么呢?”这时,小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恍然惊醒的祁禛之再回头看去,方才望向他的壮汉已不知何时继续哧溜起了羊汤,没人抄家伙,没人拍案而起。
  “没,没什么。”祁禛之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第24章 小云客栈的会面
  有了之前的经验,再加上坐在楼下喝羊汤的山匪,祁禛之再也不敢向任何人透露自己来滦镇的目的。他上街买了两个驴肉火烧,狼吞虎咽完,就准备趁着天黑,找到四象营的驻地。
  按杭七所说,在四象营驻地外十里之内,必定会有巡逻哨卡,如今孟少帅正在天轸要塞中,他不可能把大军停进镇内——镇内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供他安营扎寨。所以,最有可能的驻地就是天轸要塞和滦镇之间的那块洼地。
  洼地往上走,就是通天山,往下走,正好能原路拐回古铜台。
  前几日孟少帅带兵追着匪宼回了通天山,一定舍不得把下山的路留给虎无双,所以,四象营一定就在那片洼地中。
  祁禛之虽说经验不足,但脑子转得飞快,他收拾好了包袱,打算悄悄离开这座里外都充斥着怪异的客栈。
  早晨在大堂内喝羊汤的几个山匪早已不见,门外台阶上讲经的癞皮道士也不知所踪。
  祁禛之顺着后门,一路找到马厩。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骑来的那匹马,消失了。
  怎么回事?祁禛之心里发毛。
  他绕着马厩转了两圈,只在地上捡到了一小段熟悉的马绳。
  有人偷走了他的马?这破客栈是个黑店?
  祁禛之“嘶”了一声,心里暗道倒霉。
  他不敢耽搁,当即决定以腿代马,往城外赶去。
  此时,距离城门落闸,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而就在祁禛之掐着指头算时间的当口,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是四象营的人。”不等祁禛之回头,那个吊着“三白眼”的虎头壮汉开口了。
  “谁……”
  咚!一闷棍砸下,祁禛之失去了意识。
  等再睁眼,一股难闻的腥臭气随着模模糊糊的灯光一起,钻进了他许久未动的感官中。祁禛之稍稍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臂膀,发觉手腕处已被人扣上了锁链。
  “叫什么名字?”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祁禛之迷茫地转了转被黑布罩着的脑袋,但随即,一把大手按在了他的头顶:“问你什么答什么。”
  接着,那个沙哑的声音重复道:“叫什么名字?”
  祁禛之隐隐感受到了当头砸下的威压,他定了定神,回答:“白清平,清白的白,清白的清,平平无奇的平。”
  “白清平?”头顶的人冷哼一声,“假名字。”
  假名字?祁禛之心中一凛,可转瞬又了然,这是在诈他。
  “爹娘给起的名字,你说假就假?”祁禛之反驳道。
  啪!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问你什么答什么。”
  又是这句话。
  “义渠豹跟你什么关系?”沙哑的声音接着问道。
  “义渠豹是谁?”祁禛之是真不知道。
  “少给我装蒜,问什么答什么。”
  祁禛之无奈:“我是真不知道义渠豹是谁。”
  “还挺仗义,”头顶的人嗤笑,“义渠豹竟然也学会和别人做朋友了?”
  所以,义渠豹到底是谁?祁禛之一脑门疑问。
  这时,负责审问他的那位哼了一声,用那副破锣嗓子揶揄道:“义渠豹自从跟了傅徵,俯首帖耳,在四象营里交到一、两个朋友,也没什么稀奇。”
  “傅徵蛊惑人心的本事不一般,连义渠豹都能收服,若是他前主子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回魂。”有人幽幽接道。
  这个声音很耳熟,祁禛之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此人似乎和今早在客栈门前讲经的癞皮道士有几分相像。
  果真!整个小云客栈都是贼窝!
  祁禛之牙疼似的咧了咧嘴,心里直叹自己流年不利,处处倒霉。
  可惜还不等他感叹完,头顶的人又发话了:“既然你和傅徵身边人称兄道弟,那你一定知道现在四象营在何处了。”
  “四象营?”不知谁是“义渠豹”但已和“义渠豹”称兄道弟的祁禛之眉梢一挑,心下发觉此事或许不简单,他故意说道,“四象营不就在通天山底下吗?”
  啪!又是一巴掌抽来:“通天山底下到底有没有四象营我们能不知道吗?连片的帐子,篝火萤萤,可里面连道人影都没有。怎么,四象营养的都是阴兵吗?”
  这下连祁禛之都觉得奇了,四象营居然不在滦镇?是那祥龙驿里的小兵情报错误,还是战事有变,傅将军带着大营走了?
  想到这,祁二郎立刻开口道:“我听说傅将军来了,想必是四象营受他调动,已去往别处驻防了。”
  “去往别处驻防,连营帐都不带,把火油和引子埋在帐下,等着山上人走下去趟雷吗?”癞皮道士哼笑道,“小子,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你就和义渠豹一个下场!”
  义渠豹,又是义渠豹,该死的义渠豹到底是谁?
  但还不等祁禛之仗着胆子询问,外面蓦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了:“快走快走,殿下到了!”
  殿下?定波王!
  “走,去后院。”逮住了祁禛之的“三白眼”、癞皮道士,以及负责审问的人迅速起身,拽着祁禛之手上的锁扣就要离开这间散发着腥臭味道的屋子。
  祁禛之被蒙着眼,看不清脚下,一路磕磕绊绊。
  身边有人来往,有人交谈,还有磨刀切菜的声音。祁禛之猜测,此处,大概是小云客栈的后厨。
  很快,一行人穿过后厨,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仓房。
  “把人关进去,等殿下拿下了四象营,再放他出来。”癞皮道士说道。
  祁禛之耳尖,当即捕捉到了“四象营”三字。
  怎么,那山大王贪心不足蛇吞象,准备一口吃了四象营吗?
  还未来得及将思路捋顺,“三白眼”便把人一推,给仓房落了锁。
  仓房黑暗,祁禛之茫然。
  而就在他茫然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你个蠢出生天的白痴,老子叫你滚,你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
  祁禛之一乐,手脚并用地摘掉了套在头上的黑罩:“七哥?”
  杭七大骂:“老子没你这蠢兄弟!”
  仓房内有硕鼠过境,撞掉了横在角落里的圆木桩,掩盖住了这声愤懑的怒骂。
  与此同时,傅徵提着问疆,踏进了小云客栈的大门。
  正午时分,客栈外人流不息,推着面点小摊的、卖蒸包的、展示奇巧玩意儿的来来往往,还有不少簪花抹粉的妇女,三五成群,围在牙婆跟前,嬉笑打闹。
  一身玄青色书生袍的傅徵从中穿过,毫不起眼,他站在街角左右张望了一下,最后,像个普通过客一样,迈进了小云客栈。
  客栈大堂最中央的那张桌子后,坐着一个魁梧的青年男子。这男子穿着一身青黑色长袍,袍上绣着八条金蟒,一眼看去,便知是富贵人家。
  可他面前的桌子上却只摆了一盘花生米和一小壶热酒,和隔壁那位大清早就喝得昏昏沉沉的醉汉一样寒酸。
  傅徵一眼认出,这人就是那位爱往头上插孔雀翎的知名野鸡王,虎无双。
  “傅将军!”虎无双张开双臂,豪爽笑道。
  傅徵放下剑,一抖衣袍,端坐在了虎无双的对面:“定波王。”
  虎无双是怎么发迹的,没人讲得清楚。有人说他确确实实是北卫贞帝的亲孙儿,当年国破时,被老内侍舍命救出叱连城。也有人说他不过是小皇子身边的一个侍卫,在小皇子身死内宫后,带着他身上的信物,在外招摇撞骗,收拢了一帮信徒。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