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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吻(近代现代)——金鱼刃

时间:2024-07-14 09:28:49  作者:金鱼刃
  “曹抒,你今天是不是皮痒?”狄明洄作势要过去揍他,迈到人身边却挠起痒痒来,“我看你才是没人愿意结婚,你那么多臭毛病,除了爹妈和我还有谁会愿意容忍?”
  曹抒怕痒,赶紧举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狄明洄这才放过他,又转头继续问起刚刚的问题:“到底为啥啊?”
  徐栖定看着他们打闹,笑了下摇摇头。
  狄明洄见他不愿回答也不追问,转而聊起曹抒最近从集市买的小鸡仔,说家里这段时间全是鸡屎,还弥漫着股一言难尽的臭味,扬言等鸡仔再长大一点就捉来炖汤吃。
  曹抒信以为真,嘴角垮下来,整个人情绪都变得不对劲。狄明洄忙解释是玩笑话,勒令他赶紧笑一个,不许摆这幅神情给人看。曹抒于是顺势耍赖,要他哪天再去买一只小鸡仔来,理由是家里那只太过孤单需要同伴。
  狄明洄欲言又止,可看弟弟眼巴巴的样子,觉得有必要展现一下作为哥哥的大方,便皱着眉答应下来,前提是曹抒必须清理干净家里的鸡屎。
  笑容又回到曹抒脸上。
  三人天南海北一通瞎侃,尽管聊的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徐栖定却觉得体内逐渐充盈了某种能量。他享受和朋友在一起的每时每刻,狄明洄和曹抒像他专属的充电桩,让他得以从透不过气的生活里短暂逃脱。
  因此即使对电影不感兴趣,徐栖定也想同他们待在一块。
  一直到电影放映结束,兄弟俩看看时间,自觉准备告别。
  方吉然开车送两个孩子回家,徐栖定挥手说再见后便回房麻利地开始洗漱。即使在假期,田岚也希望他能早睡早起,每晚九点前上床已经成了习惯。
  躺在床上却没了困意。徐栖定思考了一会儿下周狄明洄生日自己该送什么礼物,又在心里背了几遍家教老师要求他提前学的高中文言文,终于还是心烦意乱地坐起身,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顺利入睡。
  房间窗帘只拉了一半,有月光落进来。今夜的月不知为何格外明亮,屋内洒满清晖,地板映一方亮堂。
  徐栖定下床去拉窗帘,站在窗边见到不远处方吉然正开车回来,车没径直驶进徐家院子,而是停在了路边。
  他有些诧异,又见方吉然将车熄火,却没有下车。
  怎么到了家还坐在车里?
  出于好奇,徐栖定脚步未动,手搭上窗户的金属边框,凝神盯着路灯下的车,与车内看不真切的人影轮廓。
  没几分钟,他看到自家大门走出个步履急促的男人,身型隐匿在夜色中,一时分辨不出身份。待那人走到路灯下,才认出是今晚来家中找父亲喝茶的孙叔叔。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打过照面。那时徐栖定刚和狄明洄从厨房喝完水出来,在楼梯口遇上这位父亲的好友。孙叔叔笑容满面地拍拍他肩膀,问他是不是又长高不少,随后便朝着父亲书房去了。
  徐栖定正回忆着,却见停在路边的车忽然发动,起步后加快速度,竟直直冲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孙叔叔撞了过去。
  他惊得瞪大眼睛,几乎要喊出声来。方叔疯了吗?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由于冲撞力猝不及防摔倒在车前,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后的车却毫不犹豫地第二次撞了上去。
  徐栖定钉在原地,浑身僵硬,周遭空气陡然变得寒冷。他想要做些什么,侵袭而来的巨大恐惧却让手脚像被束缚,动弹不得,叫喊声也堵在喉口,后背沁出冷汗。
  他眼看着那车像阴魂不散的幽灵,使避无可避的男人彻底瘫倒在地面上,接着一次次碾上男人的身体,泄愤一样,来来回回,奔着致人于死地而去。
  不知过去多久,车停下来,驾驶一侧的车门打开,有人钻出驾驶室,在月光下站直身子。
  徐栖定发着抖,攥紧窗帘,极力睁大眼睛去分辨。
  他试图安慰自己——会不会是车被偷了?有疯子抢了这辆车,想要借此做点离谱的事?还是说,这根本不是自家的车,只是自己眼花认错了?
  几秒后,他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并绝望地意识到,刚才开车撞人并反复将其碾压的,确实是方吉然。
 
 
第61章 枣与核
  讲到这,徐栖定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只是低头咬掉了邹却递过来的红枣蒸糕,糕体随意咽下,枣却被衔在唇间,牙齿轻轻抵着。
  “不爱吃红枣。”他这样说。
  邹却几乎要看呆,只觉那颗暗红色的枣衬得那人的唇色更淡了,粉白色,可并非樱花那样娇嫩,看上去一点也不吸引人。
  他想起最近在睡前爱看的一位ASMR博主,有着两片饱满丰盈的唇,用唇彩涂成娇艳欲滴的颜色,评论总有人说,看起来真的好好亲哦。
  那才是会勾人欲望的类型。
  可他又为何独独因眼前这个人的嘴唇,感到喉口干涩。
  明明是不吸引人的样子。
  不。
  邹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作,竟凑上去想要讨个湿润的吻。
  徐栖定眼里闪过惊奇,却一动不动,没有避开,反用舌尖将那枣送入他口中,一只手抬起来掌住了他的后颈,收着力往自己的方向压。枣避过邹却微开的齿关,溜进他的口腔,最后又躲去他的左腮。他的脸颊鼓起来了,被徐栖定用另一只手的拇指轻轻按了按,他便神志恍惚地用舌去顶,于是那人惩罚般停下了对他双唇的吮吻。
  邹却不干了,舌尖又回到正位,努力往前伸,想要舔一舔眼下的淡淡粉白,那抹独属于他的、勾人欲望的色彩。
  徐栖定往后躲,他的唇便痴了一样追上去,下一秒下巴被人托住,揉了揉他的嘴角。
  “不是才在教堂亲过那么多回?”徐栖定说,“小邹却,看来你不专心啊,我认真讲我的故事呢,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邹却嘴被他捏得嘟起,含混道:“捂玉竹寨听(我一直在听)……”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今早与徐栖定坦白那么多心里话之后,时不时就觉得自己像醉了酒,头脑发晕,想要好多好多亲吻和拥抱,以此来确认他们真的就在彼此身边,再不会分开。
  谈恋爱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主动,能有这么黏人。
  就好像夏天被忘在口袋里的巧克力,剥开来化成粘稠的模样,一滩拼凑不起的,甜蜜的流体。
  他要做徐栖定口袋里那块巧克力。被吃掉,沾上手指,包裹牙齿,成为他的甜,成为他的汩汩能量。
  他也可以被拼凑起。当然。被放进冰箱冷冻室,度过一个有人陪同的夜晚,就能重获新生,变得干燥了,入口后照样化在舌尖。
  但是只有徐栖定,只有徐栖定能。让他融化,让他凝固,让他待在手心,让他坠入肚里,决定他来去的,决定他悲喜的,决定他生死的。
  只有徐栖定。
  邹却将嘴里那颗红枣细细地嚼碎吞咽,枣核吐出来裹在纸巾里。徐栖定已经松开他,松开按着他后颈、捏着他脸蛋的手,他却很情愿被那样按住,捏住,攥住,抓住。
  也让他变成小小枣核,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然后被心上人裹紧在手心吧。
  不过要不要把尖锐的两端剔平?他不想。他希望自己偶尔也能扎伤对方,让那人疼,让那人流点有限的血,自己要做一枚硌手、硌嘴的核,无论拿在手上还是吞进胃里,都能难以忽视。
  巧克力还是核?他只知道他的陷入已经没了尽头。
  确实心猿意马,但又怕徐栖定真的认为自己不在乎他的讲述,邹却盯住枣核,开口问道:“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开车撞那个人。”
  却见徐栖定目光越过他肩膀,不知道正望着谁,可显然不算多么友善。邹却扭头,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落于身后某张小方桌边,两个面孔陌生的男人。那两人不自然地低头吃自己的早饭,喝粥时发出很大的声响。
  “怎么了?”邹却把头转回去。
  徐栖定也收回目光,和他对视:“哦,刚才你亲我,那边几个笑得挺欢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邹却摸不准他的意思,骤然又紧张起来:“你……生气了吗?”
  “生气?”徐栖定眯了下眼,忍俊不禁似的,“我没什么可生气的。”
  “那我也不。”邹却迅速地、热切地抓住他的手,“笑话我们吗?我不在乎。”
  徐栖定玩着他的手指,静了半晌才道:“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现在坐在你身后的、走在路边的、骑车经过我们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随时成为神父,说你有罪,需要忏悔。”
  你停止了自己的忏悔,可他们会跳出来,千千万万的他们会跳出来,出现在任何一个时间,指着你说,你是个罪人,你犯了错。
  没有迟疑地,邹却再一次重复:“我不在乎。”
  “他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忏悔?”他说,“就算我杀了人,也得由法律来判,没人能成为我的神父,我也不需要听谁说一句‘愿主宽恕你’。”
  徐栖定做了个“哇”的口型,笑了:“真的变这么坚定了?”
  “是。”邹却也笑,眼睛却盛了汪水,亮莹莹的,“已经说过了,只要两个人在一块,怎么样都好。你不相信吗?”
  他想,我要怎么来证明我的改变呢。我现在就可以转过头站起身,大声告诉这个早餐摊上所有的人,我是个可耻的第三者,我爱着别人的爱人,远观不够还要抢到自己手里。好了,如何呢,审判我们吧,指责我们吧,我关心的也许只是,迎着众人唾沫的同时能不能牵着那个人的手。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爱原来真能让人变得疯狂,变得不管不顾。
  是不是心脏的壁垒每被喷薄的爱意击溃一分,脸皮就必须得厚上一分?
  捕捉到那泪光,徐栖定开始闭口不言,没说相信还是不相信,只是专心盯住桌面陈旧的纹路,好一会儿才又抬头看他,笑了下:“你一直这么爱哭吗?”
  邹却试图逼回眼泪,从这问话中擅自揣度出不耐烦的意思,慌乱道:“没有。”
  “我看就有啊。”徐栖定轻声说着,又变成那副很坏的模样了,“还是只在我面前这样?好几回了,我根本分不清你是伤心还是高兴啊。”
  徐栖定又说:“我还是最喜欢你在床上哭的样子。”
  邹却的脸红起来了,他可以确信这片红一定已经蔓延至整个身子。
  他解释:“嗯……反正今天,都是觉得幸福才哭,以前可能大多数是难过……”
  徐栖定看着他,还在笑,问他,还有第三种状况呢,我都说到了,你怎么避而不谈呢?
  他非要邹却解释第三种原因。
  邹却被他望着,咬着嘴唇,几乎又要哭了,这回是羞得。
  他小声说:“就是,是因为,太,太舒服了,太满足了,所以。还有的时候,是因为,很痛。”
  头埋下去了,鼻尖也红红的,很可爱。
  徐栖定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那里软软的,有些发烫:“那我尽量不让你痛。”
  “不要!”邹却猛地抬起头,嗫嚅着,支吾半天道,“我不讨厌……这种痛。”
  哦。徐栖定在心里想。不讨厌。在邹却那里,是不是等同于,喜欢。
  他捻人耳垂的力道加重了:“你要说清楚点。”
  其实他不过想一如既往地逗逗人,想看这人慌乱的眉眼,泛红的脸颊,还有眼神里那点控制不住的痴迷。
  没想邹却竟然抓起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脖子上按:“喜欢做的时候,你这样。”
  徐栖定讶然,那人真跟个小疯子一样,拼命压着他的手指,好像真的要他在此时用力掐上去。他反握住那两只手,让它们安分地落于桌面上,也假装没看见,邹却逐渐异样的身体反应。
  啊,有趣。只是轻轻掐了一下而已。
  邹却不安地试图遮掩,而徐栖定回答了他好几分钟前的问题:“我当然相信你。”
  他凑过来,吻了邹却,亲吻又一次发生在众目睽睽下。被咬了下舌尖,邹却吃痛,却将徐栖定的脖子搂得很紧。再分开时,徐栖定拍拍他的脸问,这点疼够吗?不过瘾就等回家。
  邹却被他吻着,细微地痛着,心里想的只是,他真正地变成了光秃秃的核了,也或许是表里如一的巧克力,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他已经将自己解剖得够彻底了,他没有不能袒露的秘密了。
  对视时,邹却觉得自己钟爱的那点疼在某一瞬间也出现于徐栖定眼里。徐栖定还是会因他的痛而痛的。他最终还是完完整整地,分明、确凿、不由分说地,带着毫无保留的自己,和能被包容的一小点尖锐,扎进徐栖定的心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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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先写点甜的。。本来预计这篇是20w左右完结现在感觉25w也讲不完了啊啊啊
 
 
第62章 谜云
  不远处几桌客人果然又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起来,或好奇或嫌恶,而邹却一概不理,忽然拉起徐栖定的手开始狂奔,跑啊跑,兜兜转转又回到江边,冲进一堆聚拢在音响前研究广场舞舞步的大婶中间,弯下腰哧哧地笑起来。
  笑够了,他抬头看徐栖定,那人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气定神闲的模样,头上悬了颗雪天里模糊的太阳,在灰蒙的日光中也变得淡净,不再晃眼了。
  那是他的太阳了。
  “雪这么快就停了,有点可惜。”邹却直起身走过去,“如果能在地上积得很厚就好了,想试试躺进雪里。”
  他说着坐上了一旁用于做仰卧起坐的户外健身设施,手撑在身体两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徐栖定。
  徐栖定扬起眉,慢条斯理地绕去他跟前:“我看看你能做几个。”
  “高中的时候一分钟能做五十多个的!”邹却双手抱头,飞快地做了五六个,却被徐栖定趁机使坏地用手指戳了戳肚皮,干脆扭着身子笑起来,耍赖不愿再做了。
  他躺在设施上,望徐栖定的脸。从这个视角看,那人的眼睫毛显得更长更密了,像扇子垂落眼前。
  好想做你的一根眼睫毛,邹却想。也许哪天会掉下来,可至少掉下来的时候也会扎痛你的眼睛。它最好落入内眼睑,藏进眼球后面,永远永远,叫你没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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