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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吻(近代现代)——金鱼刃

时间:2024-07-14 09:28:49  作者:金鱼刃
  她跑去卫生间补妆,邹却便走近摆满书的那面墙,目光抚过每本书的书脊。
  他正极力分辨着最上面那一排,一本英文原装书的书名,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那人亲了下他的后颈:“换沐浴露了?”
  “家里那瓶用完了,随手在超市买的。”邹却下意识回答他,没几秒复又记起刚才在院前的委屈,闭上嘴不说话了。
  “怎么了。”徐栖定敏锐察觉到他的不快,捏了把他的脸,“表情这么臭,还不肯看我。”
  邹却拂开他手:“你不也是。”
  徐栖定微怔,旋即浅浅笑起来:“在怨我?所以对我以牙还牙。”
  他打趣般说:“我以为你会很入戏,怎么自己出戏了还要拉我一起下水?我演初次见面的大舅子难道演得不像吗?”
  受不了被他这么调侃,邹却愤愤地瞪向他,很快得到了一个吻作为补偿。
 
 
第55章 失联
  这个吻被刚从卫生间出来的任柚看个一清二楚,无声尖叫着将手上的水甩到他们身上。
  “你幼不幼稚?”徐栖定抹掉脸上的水珠,“洗完手就到处乱甩,像小孩子。”
  “因为你们打扰到我的眼睛了!”任柚拉过邹却的手,“小邹今天是我男朋友,你不要做一些违背伦理道德的事,刚才我就当没看见哈。”
  她挽住邹却,乐得趁此机会打趣这二人一番,于是挤眉弄眼,直直冲着表哥做了个挑衅的表情,哪想人家根本不买账,不过淡淡一笑置之。
  “你比他入戏。”徐栖定这样评价。
  “诶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嘛?那以后小邹我也抢走喽。”
  “随你。”
  拌嘴早已是兄妹相处常态,两人一来一回闹了几句,邹却也被逗笑,心却仍因刚才那个吻而飘飘然着。
  再如何自欺欺人,徐栖定就是总有这样的魔力。或许懵懂稚童都清楚插足他人感情是何等可耻的事,可事到如今,邹却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可耻——心还是每分每秒为着那个人悸动,像是生理本能,由不得他控制。
  正胡思乱想,右手小手指被轻轻捏了一下。邹却抬眼,徐栖定状若无事地掠过他与任柚身边,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去:“应该差不多快开饭了,你们再待几分钟就下来吧。”
  任柚应了声,转过脸来嘀嘀咕咕地叮嘱:“等会呢我尽量自己一个人来抗火力,你也配合点,千万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我爸妈都精得很。”
  “好。”
  “一定会问你好多问题,但凡能蒙混过关的我抢着帮你回答,你就负责笑!”
  “知道啦。”
  这厢紧张兮兮地商量完对策,徐栖定催他们下楼的信息也来了。两人匆匆赶到用餐区域,长餐桌边大部分宾客已经落座,主位想必就是今晚的寿星。老人精神矍铄,头发也乌黑浓密,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要来得年轻。
  被迫接受在场所有人的注目礼,邹却局促地跟在任柚身边,试图忽略掉一切让人不适的视线。
  任父任母已经留了两个座位给他们,任柚顿住脚步,一时间有些苦恼要如何选座。为了不让邹却不自在,挨着父亲的位子该她来坐才好,可另一个座位倒也并不算让人安心,挨的是个极爱八卦的亲戚。
  现下所有人都坐着,就他俩木雕似的杵在这儿算什么事。任母小声提醒女儿别忘了礼数,任柚一时间也再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忙拉着邹却坐了下来。
  这场合确实是第一次经历。往常自己家亲戚聚餐时,都是吵吵嚷嚷热闹得很,划拳的划拳聊天的聊天,哪像此刻这般安静正式,连哭闹不止的熊孩子也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盯着碗碟发呆。
  不愧是……富人家庭。邹却眼神到处乱瞟,下意识寻找徐栖定的身影,很快在斜对面的位置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徐栖定也正看着他,见他望过来,眼神微微一动,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邹却略有些心安,却敏锐察觉到另一道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朝自己投来。
  这目光来自徐栖定身边的女人,只远远瞧着也能看出保养得当,打扮精致得体,周身散发的从容气质叫人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这是徐栖定的母亲。
  那么她左手边的那位就该是徐栖定的父亲了,邹却忍不住去偷摸打量这对夫妇。徐栖定的五官轮廓整体显然更像父亲,眼睛却随了母亲,如出一辙的眼型与纤长睫毛。
  先前已经从徐栖定口中领略过他从小严格到有些变态的家教,也听曹抒提到过,徐栖定和家里关系并不好。眼下看着倒没觉得这家人相处间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本能地有些心生畏惧。
  邹却收回目光,听那主位上的老人站起来说:“今天难得聚这么齐,我心里实在高兴,先敬大家一杯!我这老头子活到这把年纪,其实就想着一件事,希望小辈们太平,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众人纷纷跟着举杯,讲些或客套或真心的祝辞,席间这才开始热闹起来。任柚碰碰邹却的胳膊,示意他提高警惕,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徐老爷子问:“不是说小柚把男朋友带回来了?”
  任母接话:“是啊,看着挺安静的一个男孩,我跟她爸爸也还没怎么和人说上话呢。”
  邹却本就没怎么动筷,这会儿成为话题中心,更是拘谨地坐直了身子,准备迎接各种犀利提问的到来。
  没想老爷子不过多看了他两眼,并不表现得对他多感兴趣,转而扭过头和徐栖定的父亲交谈起来了。
  一旁任柚父母趁机凑过头来同邹却搭话,被坐在中间的任柚一一应付了过去。邹却身体松懈下来,默默拿起筷子,时不时看一眼徐栖定的方向,见他也同样沉默着自顾自吃饭,像把自己与其他人都隔绝了开来。
  只有老爷子问他话时,他才有些反应。
  “挺久没回家了吧。”是略带责怪的语气,“你妈妈身体不好,你也不知道多尽点孝心。”
  徐栖定没吭声,倒是他母亲先和颜悦色地接道:“孩子长这么大了,哪里留得住,多在外面闯荡闯荡也是好的。”
  边上徐父冷哼一声:“闯荡?开酒吧,整日花天酒地,算有什么正经工作?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一年到头连个电话也不往家里打,生他出来就是给他爹娘添堵的。”
  徐暨光嗓门大,桌边人们本都各自低声交谈,这下全部止住了话,竖起耳朵听着。
  田岚给丈夫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多大的人了,什么样的话什么场合说还不清楚?别坏了大家的兴致。”
  徐老爷子的脸色也沉下来,眉头一皱换了个话题:“谈女朋友没?什么时候跟小柚一样领人回来看看?”
  徐栖定搁下筷子,面色坦荡道:“没有。”
  “确实是领不回来正经姑娘。”徐暨光又抢着阴阳怪气,“前几天都有闹到我这来的,说他做了脚踏两只船的负心汉,人也联系不上,不知道是来要钱还是要说法,总之我没见。这个年纪了,出了事还要他老子给兜着底,没出息的东西。”
  邹却动作一滞。
  是谁去闹了?邹岩吗?还是娄晓青?怎么能做到这个地步?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吗?
  他咬了下嘴唇,那种熟悉的、想要逃跑的冲动又涌上心来,额边快要沁出冷汗。方才那话太过模糊,徐父知道事情的具体细节吗?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插足的人吗?如果此刻在席上败露,局面会有多难堪?
  “好吓人啊……”任柚给他夹了块肉,压低声音说,“舅舅怎么突然这样,我哥哪里会是那种人……”
  邹却无暇应她的话,只死死盯着徐栖定看。那人仍一言不发,面上也未有波澜,显得一旁吹胡子瞪眼的徐暨光更加气急败坏。
  田岚按住丈夫的手,也提高音量斥道:“你怎么回事,不就是今天儿子回来跟你拌了几句嘴吗?火气别这么冲,过生日呢。”
  徐老爷子微眯起眼,同样难掩怒气。倒不是因为徐暨光的话,而是看着儿子如此沉不住气的模样,只觉颜面尽失。
  家务事该关起门来说,在这种场合让人看笑话又像什么话?
  他喝了口茶,没搭理徐暨光,朝着徐栖定问道:“你爸说的是真的?”
  徐栖定沉默几秒,轻快地答:“不知道我爸是受了什么刺激反应才这么大,我不过在我妈面前提了他和下属纠缠不清的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吧。”
  这话一出,室内的空气都快要凝固。满桌子人目瞪口呆,田岚的脸色更是唰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就好像,和谐的气氛自始至终都是假象,如今有人开了头,事态更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去。
  徐暨光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掷,瞥见老爷子震怒的表情却又不敢出声。
  没人打破僵局,徐栖定事不关己地笑了笑:“我爸好像一直怪我不务正业,其实没有啊,前几天我去了趟外地,找到一位爸的故人,难道不算有意义的事么?”
  他停顿了一下,风轻云淡道:“缙城留县,一位姓冯的叔叔,爸你还有印象吧?”
  徐暨光本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听完这话先是一愣,肩膀霎时垮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你跟我过来!”
  他要离座,徐栖定却一动不动地待在位子上,甚至悠然自得地剥起了虾:“爷爷还在这里,擅自离席不太好吧?”
  “行了!”好好的祝寿宴闹成这样,老爷子整张脸染上愠色,气得额角青筋跳起,“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
  主人离开,不明所以的众人一时间六神无主,握着餐具面面相觑。田岚勉强笑着收拾局面,招呼大家继续用餐,只不过这气氛下也没多少人能坐得住,很快陆陆续续有人起身告辞。
  任柚吃得心不在焉,悄声跟邹却商量要不要找借口开溜。邹却心里惦记着被喊走的徐栖定,尽量多待了一阵,可一直到宾客快尽数离开,那人也没再出现过。
  回程路上,任柚絮絮叨叨地说自己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己倒是蒙混过关,可表哥似乎摊上了大事。
  “感觉他这是准备彻底跟家里撕破脸了,哎……”她叹口气道,“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但舅舅的表情太可怕了,这一晚过去他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吧。”
  邹却没接她的话,焦虑地盯着手机看。
  很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被家人为难。可给徐栖定发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甚至别无他法地拨出电话后,发现对方竟然已经关机了。
 
 
第56章 江岸边
  已经三天没有人能联系上徐栖定。
  三天里邹却没能睡上一个好觉。头一晚做了个离谱不过的噩梦,梦见徐栖定像千与千寻里那样变成一只猪,被圈养在徐家的花园。他哭着去找,被徐父徐母要求从一百只猪里辨认出哪只是徐栖定,方可把心上人接走。
  邹却在梦里战战兢兢指了只长得还算清秀的,哪想做了错误选择,非但没能成功营救徐栖定,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自此只能过着吃猪食的日子,还因为听不懂猪的语言,无法与徐栖定相认。
  醒来缓了许久,一摸脸上竟然有泪湿的痕迹。即使清楚现实中谁也不会变成猪,可与人失联的无措确实让他无比焦灼。
  邹却有些明白了先前在桥上那晚,徐栖定找不到自己的心情。可怎么能报复得如此无情,自己不过消失几个小时,那人却要用消失几天来惩罚他。
  到底发生什么了?
  任柚自然也担心得很,试探着去问了爸妈,只得来一句“人家自己的家务事”作搪塞。
  她安慰邹却:“虽然我哥最近几年越来越不跟家里对付了,但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啦。我猜想呢,就是那晚闹得狠了,在那么多亲戚面前丢脸,舅舅和外公肯定都教训他了。我哥大概是心情不好,想和外界断联一段时间吧。”
  邹却扯了扯嘴角,想说自己其实没有太在意,可眼睛不会骗人,眼尾一耷下去便再也精神不起来。
  这份失落心情已经影响到工作状态,明明自己是老师,却常常在课上不受控地走神。邹却警告自己,不该被徐栖定影响到这个地步,只是失去几天消息就成了这样,要是有朝一日他像离开邹岩那样离开你,你难道不活了吗!
  可每每思及此,心便像被人攥紧在手心,不敢再细想下去。自己这副窝囊德行要是被柯淼知道,指不定又被骂上十几句恋爱脑。
  但我就是,好喜欢他。想天天见到他。邹却在心里想。
  那晚宴席上徐暨光提到的事,邹却有意想打听,可碍于还不愿意面对娄晓青和邹岩,到底是拖延了一阵。没想到的是,邹岩会先自己找上门来。
  那会儿他刚上完一节小班课,给叽叽喳喳的学生们分发完准备的糖果,因感到口干舌燥,于是想下楼接点热水喝。半路遇上同事小陈老师,提醒他楼下有人找,来了已有二十几分钟。
  下意识以为是徐栖定终于出现,邹却眼睛都亮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下楼后,见到的却是许久未见的邹岩。
  过去一段时间,邹岩的身体似乎已无大碍,吞药进医院时的虚弱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了。他冲邹却点了下头,竟是罕见的友善神情,叫人不禁怀疑是否有诈。
  “你……怎么来了。”
  邹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本能地不想离他太近。
  “我联系不上他,就想着来找你。”邹岩说,“应该给他造成困扰了吧,我也没想到妈真的会想把事情闹大。”
  虽然已经提前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从邹岩口中确认这个事实后还是有些许震惊。不知道娄晓青到底想了些什么,才会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事。
  邹却瞪大眼睛,听邹岩继续说道:“因为我……那天之后状态一直很差,不吃不喝了好几天,妈可能是心急之下才做了傻事,打听到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之后,就跑去人家工作的地方要求见面谈谈了。”
  “她这样莫名其妙,对方当然没愿意见她。但好像还是让人传达了一些胡话,我问她她也不肯讲。”邹岩顿了顿,“希望没给他添堵。我没想打扰到他父母,也跟妈说过了,以后别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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