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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吻(近代现代)——金鱼刃

时间:2024-07-14 09:28:49  作者:金鱼刃
  没立刻回答,徐栖定瞥见邹却不太自然的表情。回忆几秒顿时恍然,那天在女生宿舍楼下的不愉快一帧帧浮现脑海。
  而白小珺也在此时看清了邹却的脸,反应过来后笑容便僵住。
  徐栖定眼神在他们中间渡了一个来回,选择暂时不吭声,手上又剥起一个橘子。那天的事他也有所目睹,虽然没有立场发表任何看法,可人总有自己的判断。白小珺家境优越,同样不过是田岚替他选择的“朋友”。
  其实来往并不多,可几次接触下来已略有察觉对方的任性与目中无人,那么无理取闹确实像她能做的事情。
  柯淼,他更不熟。比起看待事情本身,他倒比较意外那种性格的女孩子竟和邹却走得这样近。看起来极其不适配的两个人,不免让人惊讶,是什么让他们成为形影不离的一对。
  那天他选择了相信邹却替朋友做的辩解,此刻当然也一样。
  “挺甜的,尝尝?”他开口,将剥好的橘子分一半递到白小珺面前。
  白小珺从不自在中回过神,眨眨眼欲伸手去接,那橘子却又改了路径,转而移到了邹却手上。
  “我记得你不是不爱吃别人吃剩的东西嘛。”徐栖定笑笑,“那是我已经吃掉一半的,我单独再剥一个给你啊,等着。”
  白小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摸不准徐栖定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有意戏弄自己,只得自个儿寻了台阶下:“啊,是,我自己来剥就好了……”
  而邹却捧着那烫手的橘子,兀自尴尬。
  他犹豫一下,还是低头把它吃掉了。
  一群人围着邹岩唱了生日快乐歌,又闹起百玩不厌的戏码,将蛋糕上的奶油扔来抹去。徐栖定只觉这种浪费食物的玩法实在老套无聊,接了邹岩切给他的一块蛋糕便避到一边。
  转头瞧见邹却被众人挤到角落,正贴着墙缓缓挪动,像只无助的蜗牛。
  徐栖定忍不住笑。说不清这人究竟有何魔力,总是很轻易就让自己扬起嘴角,眼神也不知不觉落到他身上去。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大学生会不会不太合适?可这一刻脑海里只能想到可爱这个词。
  可爱。
  他站在楼梯口,朝着邹却招招手,又指指二楼,比个“嘘”的手势。
  确实可爱。只是一愣,就立刻像听到主人指令的狗狗,迈着步子快速过来了。
  待人走到跟前,徐栖定压低声音:“他们太闹腾了是不是?还老伤及无辜。”他无奈地指指自己下巴上的奶油,顿一顿,“走,我们去楼上。”
  民宿二楼有个露台,本想去吹吹风,却见屋外天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暗,阴沉黑灰的云聚集在头顶。
  徐栖定蹲下去看露台角落那盆油画吊兰,听见邹却说,要下雨了。
  话音落下没几秒,天空像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暴雨突至。电闪雷鸣,闪电出现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像被银白火光点燃。
  楼下群猴狂欢似的大呼小叫,徐栖定禁不住笑。因正值酷暑,飞来的雨点溅在身上也只觉凉爽,想要多站一会儿,胳膊却被人拉住,提醒他别被整个浇透。
  “进去吧。”邹却被雨雾蒙得眯起眼睛,“淋雨会感冒的。”
  两人躲进室内,去卫生间找了毛巾来擦拭半湿的头发。徐栖定接过,抬眼看他:“之前没注意,你头发好像有点自然卷。”
  “嗯。”邹却点头,“遗传我妈妈。”
  泰迪小熊。徐栖定想。
  他没再出声,擦干头发后又坐去一边解决那块没吃完的蛋糕。余光瞥见邹却到处瞎转,研究起放在梳妆镜边的一副耳坠,好奇地摸一摸。
  “那个应该是白小珺的吧。”徐栖定说,“她上来补过妆。”
  邹却一听,不好意思地把手收了回来。
  “其实我也有过耳洞。”徐栖定抬手摸自己的耳垂,“一共四个呢。”
  “啊,怎么没见你戴过……耳钉之类的呢?”
  “早长好了。”为数不多违逆田岚做的事,回忆起来仍觉得痛快,“高中时候打的,过了过瘾而已,时间一久就堵上了,也没再管过。”
  又盯住对面那人的眉眼,细细凝视了一阵,笑着打趣:“挺好玩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打个耳洞这种事?”
  邹却摆手:“我——”
  他才发出一个字音,头顶的灯忽然毫无预兆地熄灭。周遭陷入彻底的漆黑,徐栖定听见楼下传来的响动,有人尖叫,有人大声报告着突发状况,“停电了!”
  “停电了吗?”邹却的声音仍在几米远的地方。
  “嗯,受天气影响吧。”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一片沉静。眼睛还未适应黑暗,有玻璃碎裂的声响在不远处炸开。
  “怎么了?”徐栖定朝着那个方向问,“你没事吧?”
  “没事……”
  不知是手边什么东西被打翻,邹却小心翼翼地用脚去碰地上的玻璃碎片,试图将它们踢远一点。坐在对面的人却起身窸窸窣窣往这里走,他急得提高音量:“小心一点,地上有东西,可能还有水,不要滑倒了。”
  下一秒手臂被人摸索着抓住。
  徐栖定抓到他,松一口气,手从小臂滑到手腕,握紧了。这才想起有手机手电筒当救兵,于是松开彼此一前一后下楼去,混进叽叽喳喳的人堆,然后分开。
  走到正东张西望的邹岩身边,徐栖定拿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开玩笑道:“趁现在黑着,要不再吹一次蜡烛?”众人听了这话开始哄闹,机灵点的纷纷出主意该怎么捱过这坏气氛的停电时间。
  有说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有说讲鬼故事的,到最后手上的亮都熄了,客厅重又陷入黑暗。
  邹却没参与,摸黑去找喝的。途中遇到刚喝完水从厨房出来的邹岩,对方一听是他,压低声音说有点闹肚子,得去趟厕所,叮嘱若是大家问起就替他解释成去洗脸上的奶油。
  邹却忙应了,从冰箱里取了罐看不清牌子的饮料。待转过身,却撞上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人。
  好黑,只能隐约看见那双闪烁的眼睛。
  “我们在玩大冒险。”是徐栖定的声音,很轻,“他们要我找在场最有好感的人亲一口。”
 
 
第45章 只有雨知道
  雨仍然滂沱地下着。
  狂风呼啸,徐栖定听见雨点拍打厨房窗户的声音,与干燥的心跳交错作响,且有着越来越剧烈的趋势。
  始终得不到回应,他试探地将身体往前倾了倾,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在耳边骤然加重,乱了节奏。
  一定被吓到了。徐栖定这样想着,试图捉住了那人的指尖,手掌附上去,包裹,慢慢收紧。
  “可以吗?”他问。
  还是没有动静。
  饶是再没有感情经验,也该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是绝对冒犯的举动,需取得对方同意方可动作。可两人此时已经离得极近,往脖颈扑来的热气像根羽毛在他心上轻扫,致使冲动无法抑制。
  他等不了回答了。
  手心像裹了只翅膀受伤的蝴蝶,邹却整个人因他而轻微地颤着。他在因我而慌乱。意识到这个事实让人更兴奋,徐栖定抬手搂上他腰,愈发觉得这是只失了方寸的蝴蝶,像是试图要挣扎,可盈盈一握就能将其拥入怀中。
  “那我亲了。”通知取代询问,他低声说着,在黑暗中寻到另一个人的嘴唇。
  由于偏了方向,吻起初落在唇角。往边上移几分,便触到完整的柔软。怀中人胸膛起伏得更重,徐栖定心一横,轻轻吮了吮那片微凉的唇瓣。
  雨。心跳。
  时间好像落在他们手里,能被延展得无限长。
  如果说在没来由的冲动占据上风前,他还能为这一切找到解释与理由,那么在这一秒里,徐栖定选择了承认自己的败局。
  对邹却的好感似乎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蝴蝶复又挣扎,手被甩开,那人的声音带着无措与不知名的情绪:“你,你认错人了。”
  没给他回应的余地,脚步声已匆匆远去。徐栖定站在原地,不大的空间内只余他仍在作乱的心跳,以及窗外见证了这一切的大雨。
  他静了半晌,才迈步出去。客厅已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笑嘻嘻地问有没有完成任务。忽地心烦意乱起来,他用听不出异样的声音答,“没找着人。”
  众人顿时起哄道不准耍赖,要他重新选个任务。
  到处都是漆黑。那些嬉闹的嘴脸被黑暗隐匿起来,倒更令人心生厌烦。徐栖定闭了闭眼,尽量稳着情绪说:“不玩了,我去抽根烟。”
  有人大叫没意思,他假装没听见,步子已朝着门口迈去。想在门外屋檐下看会儿雨,那里却已经有个别的身影。
  雨声夹杂微弱的异响,仔细分辨才勉强听个清楚。
  可是——
  为什么那个人会在哭?
  心中混乱,在风里拢着烟点起火,火苗窜起,这短暂的火光让三五步外的人回了神,止住吸鼻子的动静。
  邹却转过脸来。
  “咔嗒”一下,徐栖定再一次摁住打火机,光亮便如愿跃至那人的半边脸,让他看清了上面朦胧的泪痕。
  没听错。真的是在哭。
  收起火机,吐出的烟很快在风里散了。烦躁更甚,强行让理智回笼,却怎么都想不明白现下是什么状况。
  为什么哭?被强吻就这么让人不适?
  徐栖定能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亲一个人绝对是因为喜欢,而不是想欺负人。
  转念又想到高中时追自己的班花,趁着他课间趴在桌上小憩时偷偷亲了他的脸。把那一刻心里的不痛快拿出来琢磨一番,好像倒也能感同身受了。
  邹却也是……那种心情吗。
  垂下眼睫,徐栖定看着不断往地上砸的雨幕开了口:“不介意我抽烟吧。”
  没话找话,分明已经抽了快半根。
  “……不介意。”
  对话没了下文,难捱的沉默像要把沉郁的心压垮。平生第一次这么想要发脾气,徐栖定咬咬牙,欲转身回到屋内,步子又被突然出声的邹却绊住。
  “刚才的那个事,我不会跟我哥说的。”声音很小,已然听不出哭腔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奇怪,为什么会有怒意上涌。
  “谁跟你说的?”徐栖定尽量维持语气平稳。
  “我之前看到你们……”邹却把声音压得更低了,“看到你们接吻了。”
  吃炒面那天。
  他把脸侧过去,笑了一下:“恭喜你们啊,我哥真的很喜欢你,跟我提起过很多次了。”
  “虽然是个乌龙,但我觉得以防误会加深,还是先不要告诉他比较好吧。”邹却又说,“他从厨房出来就去卫生间了,是去洗脸上的奶油。你来得晚了一点。”
  额角突突跳,徐栖定掐灭烟问他:“你知道他喜欢我?”
  邹却一愣,很快点头,嘴角仍扬着:“嗯,一直都知道。”顿了顿又补,“很替你们……高兴。”
  “刚才不好意思了。”徐栖定打断道,“冒犯到你了吧。”
  “误会而已,我没关系的。”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徐栖定想。他甚至无法解释自己和邹岩并未两情相悦,那晚在街边,是他自愿接受了邹岩的拥抱和亲吻,而这一幕也被邹却目睹。
  何况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那人说,替你们高兴。
  屋内嬉闹的声音隐约入耳,有人放起了那首经典的《一场游戏一场梦》,歌声隔着门像是从上世纪飘来的。
  徐栖定不再去看身边的人,思绪像跌入娄烨的电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脑里全是陈妍希在电影里唱这首歌的样子,还有《观音山》,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范冰冰。
  只是忽然觉得刚才的吻也像个梦。
  很合时宜地,竟然想起绿豆最喜欢的那首歌。挪威森林。有句歌词讲,美梦结束吧,火柴一般地可怜。
  ——无论是不是梦,好像都得结束了。
  雨势未见要减弱的迹象,反而更汹涌地下。没再说什么,徐栖定推门回到室内。邹岩大概是刚从卫生间出来,正和众人抱怨奶油黏在脸上太过黏腻,光用清水洗还残留不适感。有人想看热闹,和他讲起刚才玩大冒险的事,话里话外若是他在场岂不是有好戏看。
  “哎哟,你可错过了,徐栖定没找着你人。”
  邹岩享受这类打趣,自己既是话题中心,还和徐栖定被放在一起调侃。他也跟着笑:“是吗,你们别老开这种玩笑了。”
  “你不信问当事人嘛。”
  被点名,徐栖定没立即出声。邹岩试探着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才用一贯平和的语气应道:“都失败了还提。来吧,不是想让我换个任务做吗,说说看。”
  口哨和起哄顿时此起彼伏。
  让邹岩决定任务内容,倒是没敢为难他做别的,不过一口闷完一瓶酒。头有些晕,徐栖定在一片叫好声中搁下酒瓶,又忍不住转头望向门口的人影。
  成为了个秘密吧?今晚被视作乌龙的吻,除了他们,就只有雨知道了。
  分明本该是很普通的夏天夜晚。
  这一晚,徐栖定在失落中认定自己强吻的举动确确实实只给对方带去了惊吓和不适,也信了邹却口中的祝福与面上的笑。
  而他没办法知道。听着雨声落下眼泪的那一瞬,邹却想的是……无望的初恋,好像真的需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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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时间线回现在!他们当年的阴差阳错当然不止是这个“乌龙”吻那么简单,毕竟绿豆和全面镜的故事是如何结束的还没有讲到,前文那些没解释清楚的悬念后面都自然会揭晓的。谢谢大家给我机会愿意看下去。
 
 
第46章 出格
  “雨停了。”
  任柚将窗重新打开,被水汽沁湿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清冽而不潮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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