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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吻(近代现代)——金鱼刃

时间:2024-07-14 09:28:49  作者:金鱼刃
  “哦……”他怔怔地点头。
  “自己能行吗?”
  能行吗?是在问他一个人上班能行吗?虽然时不时就碰上些糟心事,但还是坚持下来了,何况本来就是打工来的,不行也得行啊。邹却知道这只是句随口的客套,即使他回答“不行”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发生,难道徐栖定会留下来陪他不成——但这本没必要的、多余的一句话还是让他心里浮起些莫名的暖意,多像徐栖定在关心他啊。哪怕只是听起来像。
  “嗯。”邹却应道。
  那么他们的对话到此也该结束了。他垂下眼睫,准备转身回阿凤,徐栖定却忽然抬手把那罐冰可乐贴到他面颊上:“留着自己喝,辛苦赚点外快多不容易。”
  凉丝丝的。
  或许是因为温度差过于明显,邹却这时才猛然发觉自己的脸似乎有些,发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旁程启开始不好意思了:“那我这也……你拿回去吧,我还没开。”
  说罢幽怨地盯住徐栖定,表情像是在说“你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厚脸皮”。
  “不用不用!”邹却忙摇头,“你拿着就好。”
  “那我……回去了。”这话是朝着徐栖定的。
  那人点点头,没再对他多说什么,揽上程启的肩:“喝吧你,推来推去的你当是过年给红包呢。”
  三人就此才是真的分路而行。邹却拖着步子走进阿凤,心中竟生出几分难以形容的失落感。他搜肠刮肚地在脑海里寻找与之相似的感觉,是什么呢,就像他中学时在公园因为打羽毛球认识了个和善的大叔,那时候娄晓青不怎么让他出去玩,所以能和大叔一起运动的机会并不多。于是每次打完羽毛球回去的时候,心脏总被夹杂着心满意足的失落感侵袭。
  好奇怪的类比啊。徐栖定和自己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似乎连“认识”都谈不上。
  邹却带着满肚子困惑熬到清晨五点,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就等老板来交班。这是老板这个月第三次迟到,五点过七分钟,他才打着哈欠出现在店门口。
  “没出什么问题吧?”他慢慢腾腾地小步挪进柜台。
  这是交班时的惯例,上班期间要是发生了类似扫错商品、少收钱这样的事需要及时跟老板交代。刚来阿凤上班那会儿邹却老出这样那样的错,几乎每次交班都垂头丧气。
  他摇头:“没。”
  又迟疑了一下:“就是有来买烟的醉鬼闹事,不过没惹出什么麻烦。”
  老板闻言反应不大地打开手机,邹却以为他又要像往常那样打开广播大声外放来提神,然而老板却点开了店里的监控,转过头问他:“几点左右?”
  邹却老老实实报了时间。
  “我看看是不是那个人。”老板边拖时间条边说,“我跟你说,有个喝醉了总是来捣乱的,在你之前做的那个小姑娘还一直被他骚扰,报警都报了好几次……管不住自己就别在外面喝酒啊,你说是不是。”
  他盯着画面看了一会儿:“好像不是那个人。”
  一寸光阴一寸金啊。邹却困意直涌,根本不关心那个醉鬼是不是有案底。然而老板今天不知怎么的,精神格外亢奋,一惊一乍地指着手机道:“小邹啊,下次再碰上要给我打电话!我住这么近,过来很方便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邹却精神恍惚地凑过去跟着看了眼手机屏幕,画面上刚好是那醉鬼闯进柜台要强抱他,被他惊慌失措地挣开。
  老板推了推眼镜:“小邹,你可别不当回事,有些人他变态得很,就是不分男女都欺负的。”
  “啊……”
  老板以为他不明白,干脆将话更直白地讲出来:“现在社会上可不正常啦,不是也有很多同性恋嘛!不止女的被骚扰,男的也是有可能的!你看这人正常吗?他哪怕喝醉了酒,至于这么色眯眯地把你一个大男人搂住?所以我说你要小心点,变态都不分人的!”
  “嗯。”邹却模糊地应了声。
  他心想老板这话还是不严谨,那骚扰人的醉鬼铁定是不正常,但跟社会上有很多同性恋有什么关系呢……喜欢同性就也是不正常?
  他打着蔫儿迈出店门,将这莫名的义愤填膺归为胡思乱想——人又没说你不正常,跟你有什么关系。
  此时天空泛起淡淡的鱼肚白,邹却耷着脑袋慢慢走在路上,准备去附近那家连锁便利店买根烤肠儿吃,毕竟阿凤不卖任何热乎的东西。
  叮咚一声,他踏进店门,无精打采地朝收银小哥道:“麻烦给我拿一根黑胡椒脆骨的。”
  这个点静悄悄的,店内和阿凤一样,没什么人。待小哥取烤肠的当儿,邹却不经意地往窗边望了一眼,思考等会儿是坐下来吃完还是在路上边走边吃。然而他望见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熟的背影,坐在最右边的位置上,单手撑着脑袋,像是在看手机。
  “徐,徐栖定?”邹却的大脑宕机了几秒。
  他没记错的话,程启说他们接下去是要去找朋友玩的……那这人现在又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呢……?
 
 
第14章 他只是对谁都很好
  邹却回到在校外租的房子,简单洗漱完便倒头大睡,再醒来时天色已完全暗沉下去,房间里黑漆漆一片。
  他闭着眼睛去摸枕边的手机,啪嗒一下把手机碰到了地上。他干脆四仰八叉地继续躺着,几乎快有再一次陷入昏睡的趋势时,手机叫魂似的唱了起来。
  邹却惊得睁大眼睛,呆了三四秒后才缓缓起身。
  来电显示是柯淼,他有气无力地把手机贴到耳边:“喂。”
  “你才醒?”柯淼一听就是在学校南门附近那条小巷子里,毕竟天下只有一家饰品店会每天重复不断地拿音响播放大家一起喜羊羊。
  “哎你知道吗。”柯淼贼兮兮地在那头道,“你刚睡醒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有那么一丝性感。”
  “滚。”邹却早就习惯了柯淼偶尔的语出惊人,也懒得与她拌嘴,闭起眼睛往后仰倒在床上。“什么事啊?”
  “你都睡多久了,五点下班,到现在该十二个小时了吧?”柯淼说,“早饭也不吃,午饭也不吃,每个周末都是这种作息和饮食,你不想要命了你。”
  邹却的肚子后知后觉地咕咕叫起来。倒不是他故意不吃饭,但每次下班都没什么力气,于是只在路上买点吃的垫着,回家就忙着会周公去了。至于午饭,睡着的人怎么进食啊。
  “知道啦……我会看着办的。”他含糊应道,“等会点个外卖吧,你呢?晚饭准备吃什么?”
  柯淼的声音添上些无奈:“我就是想叫你出来一起吃才打电话给你啊,赶紧收拾收拾出门,我在老刘麻辣烫等你。”
  不等邹却回答她便干脆地挂了电话,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邹却揉揉眼睛,开始换衣服。他的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巴不得自己是木偶师手里没有灵魂的木偶,什么都不用费力气费脑子,被操控着走就行。
  房子就租在学校附近,所以巷子很快就走到了。一路上邹却的注意力都极其涣散,险些被过往的电瓶车撞到。他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要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没精神。
  不回忆还行,一回忆可不得了——邹却猛然想起,在自己梦里作乱的并不是什么凶恶的怪兽,而是一张俊朗的脸,脸的主人名字叫……
  “阿却!过马路啊愣什么呢!”
  邹却回过神来,不情不愿地走到她身边。柯淼正举着一串糖葫芦,笑得眉眼弯弯:“你发什么呆呢?我都怕你撞上电线杆子。”
  邹却脑里无意识地琢磨着那个梦,脱口就答:“我梦见徐栖定了。”
  “嗯?”
  柯淼歪了歪头,反应了一阵这个名字,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说的谁了。”
  她狐疑地盯过来:“你和他认识?”
  “啊?没有。”邹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按柯淼那个爱好刨根到底的性子,指不定要讲上一晚的徐栖定,而他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今天上班时的事。
  柯淼果然毫不脸红地开起玩笑:“梦见他又怎么啦?我记得他是不是长得特别帅来着?”她拿手肘捅了捅邹却,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怎么,你做和他的春梦啦?”
  邹却的脸顿时红得像被蒸熟的螃蟹:“别瞎说!才不是,我又不喜欢男的……”
  “就是喜欢男的也没什么啊。”柯淼咧着嘴咬下最后一粒山楂,将竹签掷进垃圾箱,“我就开个玩笑!走吧,吃饭去。”
  他们路过那家音响震耳欲聋的理发小店,迈进柯淼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老刘麻辣烫。这家麻辣烫人气很高,店里永远满当当的,在饭点去找个空位都难。柯淼眼尖地瞧见角落里的两对情侣准备起身,拉着邹却的胳膊飞奔过去:“呼,运气真好!”
  邹却此刻倒真有点像她手中的提线木偶了——顺从地等人离开,机械地坐下来,望着桌角上一处缺损发呆。柯淼先去排队取菜了,他放心地想起那梦来,事实上并回忆不起多少内容,绞尽脑汁也只能记起徐栖定冲着自己温和地笑。邹却想不通为什么会梦到他,这也许能用日有所见来解释,毕竟那人替自己赶跑了讨人厌的醉鬼;可自己因着这只有几个朦胧画面的梦而心绪不宁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又不是真的做了春梦。他嘀咕道。
  柯淼很快回来了,见他仍坐着一动不动,催他快去选菜。邹却拿着托盘在菜柜前磨蹭,明明肚子挺饿却对着一柜子菜品提不起什么食欲。正打算随便挑点时,有只手越过来去夹最高一层的方便面,手腕上的银链碰到了他的脸颊。
  其实也不过是轻轻碰到,手的主人却像是下意识地抬手,用指背抚了一下他被触碰的那块皮肤,又飞快放下,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
  邹却愣愣地转头。那人也愕然地眨了下眼:“是你啊?”
  扰乱他梦的主角,忽然降临在面前。
  徐栖定同他一样已经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款式也被穿出种出众的挺拔。邹却已经不知道是该茫然还是该礼貌微笑,忽然大脑一抽,转身把徐栖定未成功夹走的那块方便面面饼夹到了他的盘里。
  “……”
  两人都沉默了几秒,邹却迟钝的大脑缓慢运转,他觉得自己只要一遇上徐栖定似乎就失去了正常的语言组织能力。
  徐栖定温声道:“谢谢。”
  “嗯。”邹却声音小得像蚊子。
  没有什么更多余的话,两人很快各自走开去。邹却随意地拣着菜品,想起今早在便利店遇见徐栖定,那人面对他“你怎么还在这儿”的提问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早点回去吧,我也要走了。现在想来确实是答非所问,他不敢、也没来得及问上更多,可徐栖定这行为显然就是容易引人浮想联翩,邹却差点就要自作多情,以为他是在等自己下班。
  你神经了吧。他暗骂自己。一定是最近受柯淼影响,天天听她讲些电视剧里的黏黏糊糊恋爱剧情,精神已经被荼毒了。
  先别说他们俩都不是同性恋,徐栖定对自己暧昧?简直比任何笑话还更像笑话。
  他只是……对谁都很好。邹却有些丧气地垂下头,这样的人于他来讲按理最是讨厌,像是活成一个圣母,随处散发施展不完的绵和,温温柔柔让人拒绝不了。徐栖定会帮他赶人,其实根本就在意料之中,哪怕他这样一个与那人距离如此之远的透明角色,只要开口,便能分到善意。
  活在阳光下的人总是容易让人觉得刺眼的。然而他……完全讨厌不起来,甚至有些渴望分到更多,虽知不过是虚而不实的幻想。
  邹却捧着碗回到座位上,柯淼却不知道跑去哪了。他四处张望了下,见着她正站在门口打电话,空着的手还不闲着,一片一片拔着矮树丛的叶子。邹却天马行空地想,假如这通电话能维持很久,说不定那树丛会被她薅凸,就像高中化学老师光滑的大脑袋。
  他安静地吃起来,为了不再纠结有关徐栖定的事,开始在脑中幻想牛肉丸和鱼丸在汤汁里打架。还没等丸子们分出个胜负,邹却忽地感觉后颈被压上一份重量,有人勾着他的脖子在身边坐下来。
  “一个人吃饭?”是邹岩。
  邹却波澜不惊地扫了哥哥一眼,目光还没回落到碗里就又移了回去,且变得惊悚起来——他注意到邹岩唇下有颗钉子样的东西,映着店里的灯光,闪闪发亮。
  “哥的唇钉怎么样?”邹岩得意洋洋地指了指嘴唇,“酷吧?”
  邹岩在打扮上一直挺时髦的,不过倒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而且他也从不关心就是了。
  “挺酷的……”邹却应和道,又忽然想起什么来,“妈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邹岩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我打都打了,她又奈不了我何。”
  邹却默默点点头,想象了一下娄晓青歇斯底里的模样,心想还是别被知道的好,不然到时候两个人吵起来自己又被无端扯入,他可没这趟浑水的心。
  柯淼也不知道是跟谁打电话,都多久了还在拔叶子。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树丛恐怕只能自求多福,因为他还得在这当邹岩的陪聊。
  邹岩是和两三个朋友来的,就坐在前面几桌,他刚刚竟然没注意到。这人也丝毫没有回自己桌的意思,上下打量了一番邹却道:“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他眯起眼睛:“还在打你那个工?”
  “嗯。”
  “嗐,我说你还是别打了,咱妈给的生活费又不是不够花。”邹岩一副好言相劝状,“耽误了学习,回家妈又得骂你。”
  可不是不够花么。邹却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土豆片。邹岩常跟朋友在外边吃喝玩乐,这学期初还跟娄晓青说交了女朋友,娄晓青生怕这宝贝大儿子钱不够花,生活费翻倍地给。至于自己么,又学不来叫苦卖乖,也不会主动提些什么,充其量不过是能吃饱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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