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女仵作(GL百合)——请君莫笑

时间:2024-07-13 08:30:50  作者:请君莫笑
  绣娘张了张嘴,对上吴蔚的目光终是没再言语,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吴蔚调整好扁担,刚直起膝盖就疼的直咧嘴。
  别看人家绣娘挑着不吃力的样子,这两桶水所形成压力作用在吴蔚的肩头,那滋味和受刑差不多。
  “咣当”木桶落到地上,井水摇晃着溅了出来。
  吴蔚龇着牙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抽出扁担丢到一边,双手提着一桶水朝家的方向走去,绣娘之前已经挑了几趟,加上这两桶,水缸几乎满了。
  吴蔚抓住还打算干活的绣娘,和抓小鸡一样把人捉到了屋里。
  “拖鞋,上炕!我给你讲一节养生课。”
  “……好。”绣娘脱了鞋子坐到床上,吴蔚拽过被子盖住了绣娘的腿,自己也脱下鞋子坐到了炕上。
  “你看看你的手。”吴蔚说道。
  “关节都红了是吧?还有你的脚,疼不疼,麻不麻?”
  “……嗯,有一些。”
  “你看你,连一件棉衣都没有,大病初愈,穿得这么单薄跑出去挑水,鞋都湿了吧?”
  “……嗯。”
  “你这样会生病的,你的手明年可能会生冻疮,又疼又痒,而且这个冻疮一旦出了,可能以后每年都出!还有你这个腿……等你老了,不,用不了几年你就会脚趾疼,脚踝疼,膝盖疼,一到下雨天就疼,然后关节变形,行路不便,一辈子都治不好!”
  绣娘咬着嘴唇,一双手搭在膝盖上,抓着上面的被子,不做声。
  见状,吴蔚也于心不忍,放软了语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咱们现在的条件艰苦,有些事儿……不得不做,可咱也要讲究方式方法,比如说:省着点儿吃水,挑一个暖和的天气去挑水,等地上的积雪都化了再去,最不济也挑在一天当中最暖和的时辰去,咱们既然没有御寒的衣裳,就顺着来,总不能和天气对着干吧?再说家里现在是两个人,你大可以叫上我,我们一起去,少走两趟也是好的。”
  绣娘哪里会让吴蔚做这些粗活呢?可这些话她不敢说,只能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女孩子不一样的,不然光是每个月的痛……嗯、就是说,不管发生了什么,身体总归是自己的,知道么?”
  “嗯,锅里我焖了……”绣娘的话被一阵吵嚷声打断,这坐落义庄的城郊之地,从未如此“热闹”。
  “我去看看,可能是往义庄送尸体的,你待在房里别出来。”
  “嗯。”
  走到门口,吴蔚听到几个刺耳的字眼,她意识到事情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拿起匕首揣到了怀里,再三嘱咐绣娘不要出来,才出去。
  小院已经被人半包围了,院墙外面站了好多手持棍棒,面色不善的壮汉,吴蔚定睛一瞧竟然还有人专门拿来两个猪笼……
  结合适才在屋里隐约听到的“奸夫□□”“不堪入目”等字眼,吴蔚彻底明白了,合着……这帮人是来捉奸的么?
  吴蔚心中冷笑,且不说自己是女子,就算自己是个男的,这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算“奸夫□□”了?绣娘都分家出来了,做了这一家之主,难道连终身大事都不能决定了?
  呵,人多势众,气势汹汹,连猪笼都带来一对儿,是想当场发落了自己和绣娘呢?
  吴蔚的出现,掀起轩然大波,人群叫嚣着,谩骂着,挥舞着手中的棍棒。
  吴蔚出了院门,与人群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朝着场中的一位看起来就像话事人的老者拱了拱手:“老人家……不知有何贵干?”
  老者轻咳一声,场中瞬间安静,他上下打量吴蔚一番,反问道:“你是外乡人吧?这里是柳家的老宅,你怎么在这儿?”
  “我途径至此,天冷路难行,是绣娘收留了我。”
  “果然是奸夫妊妇!”
  “无耻,太无耻了,里正,应当立刻发落了这对狗男女,以正视听!”
  “抓起来!”
  又是一阵群情激奋,老者的面色也愈发深沉,但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里正,见吴蔚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却面皮白净,谈吐得体,被这么多人围着也不见惊恐,说不定是有靠山的。
  “年轻人,自报家门吧。”
  “贱名不足挂齿,老先生是里正大人?”
  “正是!”
  “晚辈看老先生如此风骨,想必此地定是个人杰地灵,乾坤浩然的宝地,名乡啊!”
  里正咳嗽了一声,吴蔚又继续说道:“里正大人在抓什么人呢?”吴蔚明知故问道。
  “我且问你,这柳家三娘子在不在里面?”
  “请里正大人恕罪,绣娘病了,卧床在家不能来给您老人请安。”
  绣娘就躲在门内,欠着门缝随时准备冲出来,听了这么久绣娘也听明白了,这群人是来捉奸的,绣娘觉得有些屈辱,又有些好笑,两个女子……他们能捉什么呢?笃定了吴蔚不会有事,绣娘才没立刻冲出去。
  “那就没错了,绑起来!”里正一挥手。
  “且慢!”吴蔚退后一步,一声断喝。
  “怎么?”
  “里正大人,我和绣娘在一起生活了有些时日了,我可以证明绣娘绝无和任何男子有过来往。”
  里正被气笑,说道:“你不就是……”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吴蔚一把拉开了发带,如瀑般的黑发披散下来:“我是女子……”说着吴蔚狠狠地在自己腰间的嫩肉上拧了一圈,鼻子一酸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就在众人还没有从吴蔚性别转变的惊雷中回过神,吴蔚顺势往地上一扑,凹出一副楚楚可怜的体态,用袖子遮住半边脸,忍着痛说道:“我……不活了!”
  腰是吴蔚的死穴,这一下疼得吴蔚直哆嗦,声音里自然带着颤抖,听到这些人的耳中却被自动脑补成了不堪忍辱的愤怒和绝望。
  吴蔚拼命做着表情管理,哀嚎道:“我一个清清白白,尚未出阁,冰清玉洁的大姑娘,被这么多男人带着棍棒来捉奸……我,我不活了!我要敲登闻鼓,我要进京滚钉板,告御状,然后找一颗歪脖子树,吊死算完!嘤嘤嘤……我这辈子算是毁在你们手里啦!老天爷啊……谁来替我做主啊!”
 
 
第8章 道德绑架
  吴蔚哭天抢地的哀嚎响彻原野,一群手持棍棒的壮汉面面相觑。
  吴蔚的气质就是这样的神奇,当她将发髻盘在头顶时,五官中透出一股笔挺和英气,当她将头发披散开来,哪怕是穿着男款的粗布麻衣,也是活脱脱的一位美娇娘,根本不需要验明正身。
  听到吴蔚的“哭声”绣娘再也忍不住了,抄起门边的顶门木冲了出来。
  “我不活了,天理何在?王法何在啊!你们一群壮汉上门来欺负两个弱女子,真是亘古未有,闻所未闻!”
  “住手!”绣娘挡在了吴蔚面前,可声音中的颤抖泄露了她的慌张,特别是对上里正那威严冷峻的目光时,绣娘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两个小腿转着筋的哆嗦。
  里正她是认得的,当时吴家要求退聘的时候,彪悍的大姐挥着扁担打跑了好几拨家丁,后来……里正到了,娘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姐夫也缩着脖子不敢出声,大姐更是像战败的斗鸡一般,所有的气势都没了,乖乖交出了吴家给的聘礼。
  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里正的手里握着生杀大权。
  “哼!”里正冷哼一声,绣娘手中的顶门木“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要不是保护吴蔚的信念坚定撑着,绣娘怕是也瘫软在地了。
  “柳家三娘子,你可真会给老夫惹事儿!”
  绣娘犹如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吴蔚正演得投入,没想到绣娘会冲出来,她拉了拉绣娘的裙摆,想让绣娘回去,可是绣娘能站在原地已经是用尽全身力气了,根本就迈不开步子,连想回头看吴蔚一眼都不能。
  吴蔚在心中轻叹一声,起身揽住绣娘的肩膀:“你还病着呢,严重了谁管你?来,我先送你回去……”吴蔚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绣娘放软了身体,将一半重量卸到了吴蔚的身上,任凭吴蔚揽着自己离去。
  “站住!”里正在后面叫了一声,吴蔚撇过头,淡淡道:“等我回来再说。”然后便揽着绣娘往屋子里走去。
  从来没有人敢和里正这样说话,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如此忤逆里正,场中安静极了,就连适才叫嚣着喊打喊杀的壮汉们也都放缓了呼吸。
  里正皱了皱眉,并没有再为难吴蔚和绣娘,似乎是默认了吴蔚的“提议”,场中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个奇怪女子的不同,可具体是什么,一时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蔚将绣娘安顿到火炕上,按着她的肩膀郑重说道:“好好待在家里,外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相信我。”
  绣娘的眼中写满了担忧,她抓着吴蔚的袖子,不自觉地说道:“那是里正……”
  “我知道。”吴蔚顺势刮去了绣娘眼角的泪花,微笑安慰。
  吴蔚出了屋子,一边走一边将头发拢成马尾,用发带绑了,这才是吴蔚原本的模样。
  这一刻……她不再是穿着男装的奇怪女子,也不是披头散发打滚撒泼的那个人,而是吴蔚。
  “你好好一个女子,穿着男子的衣裳招摇过市,成何体统?”里正率先发难道。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他老人家临终前亲手塞在我怀里的,我遵从先父遗命,有何不可呢?”对不起老爸,你就当一次工具人吧……吴蔚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
  吴蔚知道里正是干什么的,大概就是什么族规,宗法的执掌者,既然你们这群人这么喜欢“道德绑架”那就看看谁的大棒挥舞的好了,正所谓百善孝为先嘛,你和我讲“妇德”我还你个“孝道”。
  不等里正再开口,吴蔚继续说道:“况且我只是路过贵宝地,并非本地人士,里正大人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即便姑娘并非本地人士,也要讲究个长幼尊卑,出口顶撞长者,实在太过放肆!”
  吴蔚冷笑一声,回呛道:“我老家的族长都八十多岁了,我穿着先父的衣裳,缅怀先父是得到他老人家首肯的,敢问里正今年贵庚了?”
  “你!”里正算是瞧出来了,眼前这个外乡的丫头伶牙俐齿,多说无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来者是客,既然姑娘并未坏了此地的规矩,又得柳家三娘的收留,老夫便不再多管,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里正大人可听说过这样一句老话?叫:‘好说不好听’,您说是误会,好说!可今日有这么多人参与捉奸,人多嘴杂,一旦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我的名节怎么办?我的一生都被你们这些人给毁了!”
  话音落,里正旁边的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叫嚣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穿着男子的衣裳招摇过市,还在乎什么名节!就算是有错,也是你有错在先,里正大人是为了维护族规宗法,难道还要给这个不要脸的小丫头赔不是吗?”
  吴蔚瞥了一眼那个蠢货,理都懒得理,盯着里正,问道:“敢问里正大人,孝道与名声,哪个重要?”
  “自然是孝道!”
  “我身为家中独女,家父故去后我为家父守孝三年,尽得本族,族长,里正一致称赞,我穿着先父的衣裳步行数百里,只为进京告状为亡父求得一个公道,所到之处皆得善待,唯有在此地不仅被误会,还要平白遭受侮辱和指责,这是什么道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慌了。
  早在吴蔚伏在地上装哭的时候就顺便制定好了方案,穿越过来这些天吴蔚专门去看过好多牌坊,从而了解到这个朝代的基调是“仁孝”,碑林牌坊里,歌颂孝道的居多,所以只要自己牢牢把握住朝廷的动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孝女”不仅可以强行找平女子话语权弱的不足,还能反过来压这些人一头。
  至于事情的真伪,吴蔚相信只要自己做得不是太过分,里正也不会派人到“几百里”外去查自己的老底儿。
  吴蔚冷着一张脸,实则是在观察里正的表情,瞧见对方似在权衡,吴蔚决定再最后加加码。
  吴蔚向前一步,慷慨颂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惊愕取代了疑虑,里正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威严地说道:“今日之事,若有人敢传出去半句,宗法处置!”
  众人连连称“是”,里正朝吴蔚略拱了拱手,说道:“这件事……是老夫失察,回去之后一定严惩告密之人。姑娘……可满意了?”
  吴蔚见好就收,顺势道:“既然里正大人如此说了,小女子也就心安了,小女子要在绣娘家度过寒冬,等一位‘贵人’寻来,我二人一同上京,再此期间多有叨扰,还望里正大人,拂照一二。”
  吴蔚软硬兼施,谈吐得体,并在最后抛出一位根本不存在的“贵人”,提醒这些人自己并非没有后台,避免他们暗行报复之事。
  里正点了点头,他听明白了吴蔚的意思,带着人离开了,吴蔚站在原地一直等到彻底不见人影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吴蔚心中清楚:这场闹剧自己看似全胜,实则惊险重重。
  就在这方圆数里之中,里正比知县的权力还要大,是可以越过律法处置人的。自己适才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这帮人强行灭口,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家里已经连一文钱都没有了,储备的粮食和物资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她和绣娘连一双厚底儿鞋都没有,自己光是在外面闹了这么一会儿,就感觉快要被冻僵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