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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近代现代)——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时间:2024-07-12 09:05:33  作者: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许威终于见到了人,哪顾得上这话里的嘲讽。他先是按耐不住,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后方保镖当即上前一步,他又忍住走过去的冲动,嗫嚅着道:“我……你舅舅他们,日子真的要过不下去了。”
  他年纪其实跟费薄林相当,左不过二十七八岁,长得也还算周正,但总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一见到费薄林,更要故作凄凉之态,微弓着背,满脸苦哈哈的神情,仿佛是费薄林害得他们这档子穷亲戚过得如此难堪似的。
  许威絮絮叨叨地说:“六年了,三四口人挤在那旮旯大点的房子里,全靠你舅妈开一家面馆养活。成日天不亮她就要去菜市场买菜,连个三轮车都支不出多余的钱来,满满一篓菜,把她背都压驼了。那房子也潮,一到下雨天她不是腿疼就是手腕疼,煮面煮出腱鞘炎了也不敢休息。这几天入冬,家里头沙发冷得跟铁板一样,根本睡不下人。你舅妈半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浑身疼,叫她买床电热毯也舍不得买。薄林,我们如果不是没办法了,实在不会来找你啊。”
  费薄林静静地听完,低头抚摸自己的袖扣:“她那么累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爸在干什么?”
  “我……”许威一时哑口。
  他哭诉时对着费薄林一口一个“你舅舅”、“你舅妈”,绝口不提那是自己的亲爹亲娘,仿佛最该对他嘴里的人负责的人是费薄林似的。
  许威自然说不出口,他妈凌晨五点起来赶菜市场的时候,他还在家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房间的床上呼呼大睡;他妈在面馆煮面煮得头昏脑胀的时候他在网吧玩得昏天黑地。
  他对自己的情况闭口不谈,转而给自己父亲辩解:“你知道的,你舅舅他不方便啊。”
  “不方便?”费薄林打断许威,蓦地抬起眼,“是不方便,还是放不下副总裁的架子?”
  许威没想到他说话那么直接,被这一句话打得束手无措,不知怎么反驳。
  费薄林退开椅子起身,朝门外走去:“觉得去面馆煮面有失他副总裁的身份,那就继续躲在家里做梦好了。”
  “薄林……薄林……”许威见他要走,忙不迭追上去,还没迈出两步,就被保镖抓住,只能无奈大吼,“费薄林!他是你舅舅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气氛陷入冰点。
  费薄林顿住脚,眼底顿时一片冷意。
  他转身凝视许威,眉宇间甚至有了一丝阴恻恻的狠决。
  舅舅?
  人究竟要无耻到何种地步还能腆着脸一遍一遍在他面前说这个称呼?
  许威见他不走了,只当他是起了恻隐之心,一不做二不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跟鼻涕流成一片:“他是你舅舅啊,薄林……”
  费薄林如他的愿,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微微弯腰,伸出手——忽而意识到这只手才摸过温伏的头发,遂颇为舍不得地把手揣回西装裤袋,换了另一只手扯住许威的后脑迫使对方仰起头看他:“我舅舅……”
  费薄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要死了吗?”
  许威怔住,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搞得连哭都暂时忘了:“……没有。”
  费薄林又问:“他得绝症了吗?”
  许威不明所以地摇头:“没有。”
  “他要流落街头吃不起饭了吗?”
  “没……没有。”
  费薄林一把放开他,从上衣中拿出一块方巾擦手:“许威,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我像你一样跪在公司大门前求他们救人一命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做的。”
  这并非是疑问的语气,费薄林淡淡地陈述完这句话以后,把帕子丢在桌上:“我没让你们去菜市场捡烂叶子,已经很仁慈了。”
  他说完,还没来得及转身,忽然许威就变了脸色,大概是见事不成打算鱼死网破,装也懒得装了,呲牙怒目地在保安手底下挣扎:“你不就是记恨我们当年没拿钱吗?你妈死了又怎么了?她是自己病死的!不是我们杀的!要说杀人,你敢说费老头子不明不白死在国外跟你没关系吗?!你才是——”
  费薄林横了一记眼刀过来。
  许威撞上这一眼,犹如凉水兜头,一下子清醒过来,冒了一背冷汗。
  他回忆着一秒前自己的样子,真是跟疯了一样不要命,现下嘴唇蠕动着,到底是没胆,“杀人犯”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费薄林的眼神却已是冰冷至极。
  他正过身,面对着许威,缓缓把脚提到许威的肩上,踏着那一节肩膀,慢条斯理地踩下去。
  其实这一脚根本没有用力,只是许威不敢反抗,脊背弯软着,没胆子再跟费薄林来硬的,只能顺着对方的动作一味往下委身。
  直到许威被踩倒在地,那只脚才从他的肩上移到了胸口,随后皮鞋的鞋尖抵住他的下巴往上点了点。
  费薄林居高临下睨着他,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听起来却让人不觉胆寒:“光天化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许威的脸踩向另一边,视线里只剩杂乱的椅子脚,费薄林清冽的嗓音从头顶传下来:“说出去,就要为自己负责。”
  作者有话说:
  80哥哥——一款表面温文儒雅,实则暗地里阴暗爬行的人夫攻
 
 
第10章
  处理完许威,费薄林先回到办公室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观赏并换上温伏给他买的新眼镜,然后自己开车去生鲜超市买了许多明天做打卤面要用的食材。
  与此同时,张朝送完温伏后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
  费薄林一边挑选食物一边接起手机:“……不用回公司,先在小区帮我取几样东西,然后联系Stella,找人给她搬过去,就说是以我个人名义送的……地址和密码我发给你,东西在衣帽间左手第二行那四个展示柜……”
  张朝在电话那边把费薄林说的话一一记下,正要挂电话时,费薄林又突然开口:“……你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张朝愣了一秒,以为对方指的是温伏的事。
  两个人结束通话,张朝很快收到费薄林编辑好发来的地址。
  很意外的是,费薄林要他取东西的地方就在温伏的住的云河颂,甚至似乎就是对面那栋矮式平层。
  两栋楼的距离比较远,张朝步行了半个小时才走到那栋楼的入口,按照费薄林给的消息上到三楼,一进门,张朝就惊在了原地。
  这套平层套内面积估计在两百平左右,房子很封闭,连窗帘都关得十分严实,像生怕有谁窥探到内部的模样似的。
  重点是,这套房子里,没有一样家具。
  只有原本该是客厅中央的位置放着一把椅子,椅子对面是一道白墙。
  而房子的其他地方,几乎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
  光是钢琴,客厅就有两架。
  玄关进来有一处挂着巨大的蝴蝶壁画,壁画下方摆了一排的吉他,张朝看了看,只有两三把是他认得出来的品牌,每把均价大概在一百五十万左右。
  吉他旁边放着三架小提琴,依然是张朝没有见过的牌子,只是直觉看着应该价值不菲,至少没比一旁百来万的差到哪里去。
  靠着墙角有一个非常宽的展示柜,防尘玻璃里是分门别类的手办和各个系列的盲盒,基本都是限量版,张朝估算了一下,约摸有七八百个,不算很多,但也不少。
  到这里他才开始疑惑,照他对费薄林的了解,对方多种乐器都有涉猎是正常的,但费薄林绝不喜欢手办之类的东西,甚至对任何一部动漫不会多看一眼。
  房子里的东西初看他还有些耐心和兴趣,多看几样张朝就乏味了——百分之八十都是乐器,不同牌子的,不同材质的,漆面的哑光的限量的联名的纪念版的……费薄林简直是天南海北地搜罗出了一个小型展览馆。对了,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是各种版本的《哈利波特》,不仅有原著,还有刻成光盘的影碟,架子顶层是千奇百怪的飞鸟的倒模。
  客厅的地上铺满了东西,但全都放置得井然有序,甚至专门留了一条通往房间的路。
  这套房子很明显为了节省空间而拆去了几道非承重墙,张朝路过那面一尘不染的白壁时不免多看了几眼——在这样富丽堂皇的房子里,朴素的白墙未免太过突兀。
  但是他没有因为好奇心去探索原因,恪守着职业本分,只往费薄林告诉他的那个房间去。
  经过第二架钢琴时,他无意间瞥到钢琴上摆放着的两幅相框。
  张朝扫了一眼,正要迈步向前时,忽然顿住脚,往后退了一步,凑到相框前面。
  两幅相框,一张是费薄林的高中毕业大合照,还有一张……
  张朝:!!!!
  天杀的,这不是他家小温伏吗?!
  怎么跑到费董的相框里来了?
  还穿着校服!
  他都没有见过穿校服的温伏,费董的相框里怎么会有!还有后面那个……
  等等。
  张朝的目光在后面那个人脸上停留了一秒,不,只有半秒。
  !!!
  这不是费薄林还能是谁?!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张朝屏住呼吸,往后拉远了自己和这两张照片的距离。
  合照里两个人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穿蓝灰相间的校服,背景是公立高中学校特有的白色砖墙。
  那时候的费薄林还没有现在让人退避的压迫感,脸上神色更多是一种柔和的笑意,也没戴眼镜,看起来只是一个相貌出众平易近人的邻家哥哥。
  温伏则大不相同。
  也不知是不是拍照的时候心情不好,镜头里的温伏脸色冷冷的,连眉头都轻轻皱了起来,校服领子拉到最高,恨不得遮住自己下半张脸——不过还好费薄林搭在他肩上的手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把领子勾下去了一些,镜头才得以照到温伏整张脸。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照片里温伏的发顶上还翘着一根呆毛。
  张朝转而去看后方的大合照,很快在第一排正中间看到了费薄林。
  但却没找到温伏。
  张朝来来回回看了两遍,都没看到温伏。
  他又转而看向双人合照,确定两个人的班牌都是12级6班后,再看向大合照,依旧没发现温伏的影子。
  张朝带着满腔疑惑走到衣帽间,去找左边四个展示柜的东西。
  等找到以后,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费薄林会叫他“找人”“搬走”了。
  凭他一个人,根本运不走这些宝贝。
  那不是东西,而是三套被买下来的Elie saab当季秋冬刺绣男装高定,和一套Zuhair女款高定配BVLGARI祖母绿高珠。
  展示柜这边没有顶灯,张朝只开了靠近地面的壁灯,冷色灯光晕在礼服上,衬托得黑暗中的刺绣金线都泛着碎光。
  男装已经按温伏的尺寸全部改过,这一套女装应该是送Stella的顺水人情。微博之夜红毯除了艺人之外,经纪人和其他平台的重要人物也会受邀,到时候这套衣服与珠宝她要自己穿着走红毯也好,或是借给团队里别的女艺人,都足够长脸。
  费薄林对Stella很给面子,甚至已经到了十分尊重的地步。
  张朝先联系了Stella,告知对方红毯礼服已准备完毕并拍了照片发送过去,随即礼貌询问这四套高定是送往工作室还是造型师亦或者她本人那里。
  电话里Stella谈起礼服显然从一开始的愁云不展逐渐变作喜笑颜开,同时还不忘客套:“真是麻烦费董操心,还给我都借了一套衣服。”
  张朝微微一笑:“这不是借给您的,是费董买下来送给您的。当然,如果您觉得走完红毯后温伏不会收下男装,可以联系我让我取走。至于送您的那一部分,是费董的心意,希望黛姐您一定不要拒绝,也好让我能跟费董交差。”
  这话既给了Stella对温伏三套礼服无法处理的解决方案,又表明了费薄林的立场,还给了Stella一个不再推脱的理由——只要收下礼服,就是帮了他张朝,虽然一听就是面子工作,但确实再没给人回绝的余地。
  Stella哈哈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我可就收下了。”
  张朝打完电话,又安排人来取走礼服和珠宝,最后才松了一口气,又站在钢琴面前观摩那两张合照。
  看着看着,他脑海中突然响起费薄林下午在电话里叮嘱的那句话:“你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张朝脑子里白光一闪,看看合照,又想想费薄林,汗毛立了起来。
  原来是在给他打预防针。
  张朝提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就差再给他俩拜拜以表心迹,随后快速离开了这里。
  -
  第二天温伏起床就在忙。
  他先是把家里乱扔的衣服收好,该洗的扔进洗衣机,干净的试着叠起来放进衣柜里。叠了几件衣服后发现跟他揉成一团的没什么区别,于是把所有衣服揉成好几团丢进了衣柜。
  接着他闲得没事,把桌子都擦了一遍,再把家里所有散乱的乐谱和到处乱放的吉他、吉他盒子、乐谱架以及纸笔电脑打包扔进了书房。
  房间门一关,就代表他清理过了,仿佛那些东西会在房间里自我整顿似的。
  忙完这一切,温伏发现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
  他坐在地板上发了会儿呆,突然跑进书房把自己以前参加音乐综艺和各种活动以及比赛时获得过的有份量的奖杯挨个挨个拿出来,放到进门玄关处的柜子上,以便待会儿费薄林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他的成绩。
  温伏想了想,又把大学时获得过的证书和奖杯一同摆了出来,甚至还有奖学金的证明书。
  原本空空荡荡的柜台一下子填满了一排证书和重视各样的水晶杯。
  温伏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得过的这些奖杯盯了半晌,一看时间,还没到饭点。
  干脆跑去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
  这样费薄林一开门就能先看见他,再看见奖杯。
  静坐了一会儿,温伏拿起手机,发了条微博。
  费薄林此刻正站在自家岛台前,思考是自己做好了面让人送过去,还是直接去温伏的家里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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