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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近代现代)——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时间:2024-07-12 09:05:33  作者: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18L:怎么我一说让亮成绩就不吱声了呢?别光打嘴炮啊哥几个@13L@15L@16L
  19L:别不是贷款都贷不上人家英语缺考的分数吧?@13L@15L@16L】
  谢一宁捧着手机一连三问直接把帖子里说话的人问到闭嘴,随后又点开其他帖子舌战群儒,说累了就去戳苏昊然,让苏昊然顶上,自己则点开QQ,联系费薄林去了。
  【@是一不是零:组长,你英语缺考了?
  @Lin:嗯,那天有点事
  @是一不是零:有点事?你管这叫有点事?什么事儿能让你高考缺考啊大哥
  @Lin:没关系
  @是一不是零:没关系?
  @是一不是零:……
  @是一不是零:你不想说算了,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
  @是一不是零:虽然你这分数读个重本也没问题吧,但我就感觉有点亏
  @是一不是零:你复读吗
  @Lin:不复读
  @是一不是零:你想好了?
  @Lin:高考而已】
  这几天费薄林接到了无数个学校老师和年级组以及别的学校招纳的电话,面对每一个质疑他不复读的人,费薄林都是这么回答的:“高考而已。”
  人这辈子本就是一山放过一山拦,费薄林十八岁在高考这座山上栽了个跟头,只要腿没断,就会拍拍膝盖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他不否认失败,但也决不停留。
  一座小山,他日后几十年,有的是机会翻盘。
  填志愿时费薄林和温伏两个人凑在一块儿研究了很久,一中在他们毕业前曾专门给高三学生人手一份志愿填报参考书,上面陈列着国内所有正规大学近三年的最低录取分数和当年的调档线。
  最后费薄林守着温伏填了川大的财政系,而自己在综合考量下填了离川大财政系地理位置最近的四川师范互联网法学专业。
  为了防止温伏自己偷偷改志愿,在填报志愿截至前的最后一天,费薄林还专门把温伏的志愿表检查了一遍。
  在此之前他问过温伏想不想报川音的音乐相关专业,温伏摇头拒绝了。
  一是理科报川音很多专业都有限制,二来读艺术相关实在需要不小的经济成本。
  他爱音乐没错,音乐是梦想也没错,可梦想不能当饭吃,最基础的生存需求和最高层的自我实现之间还隔着很长远的鸿沟等他慢慢跨越。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在这个世上和费薄林衣食无忧地活下去。
  接着费薄林开始盘算他们的积蓄。
  温伏和他两个人一年读大学的学费总共是九千二百元,加上一般情况入学后要交的各种课件资料费和学习花销,两个人一年在学习上的开销保守估算一万两千元。生活费的话两个人一起,算上吃饭和日常用度最少两千块,一学年八个月下来就是一万六。最后两个人读书来往城市间的路费和平时生病或其他大小事务预备的钱勉强算个两千,那么一年在学校至少要花三万。
  他这两年和温伏住在一起,平日里精打细算地生活,前年还完了债,现在已经存了四万块。
  费薄林算着算着,突然感慨:“这么厉害。”
  养一个自己再养一个温伏,他不仅还了给林远宜生前看病的十万,还存下了整整四万——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吴姨对他额外照顾,帮了很多的忙,才能让小卖部继续经营下来。
  再者温伏在他身边,节假日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因为跑得快,几乎风雨无阻地包揽了小卖部所有的外送单子,这让家里在节假日的营收比以前翻了一倍。
  费薄林正嘀咕着,温伏就把昏昏欲睡的脑袋凑到他胳膊边。
  天气热,温伏才吃了饭,费薄林不让他立马喝冰水,他生闷气,故意要离费薄林远远的,遂离了至少有一条胳膊的距离,没一会儿就在墙边后边吹着风扇打起盹来,打着打着盹就忘了自己在生费薄林的气,迷迷糊糊里悄无声息地靠过来。
  费薄林瞧他眼皮耷拉着,要合不合的,就摸摸他的头:“你也厉害。”
  温伏把话听得没头没尾,懒洋洋地拖着声音:“什么厉害?”
  “不喝冰水最厉害。”费薄林说,“妹妹是我见过的喝冰水喝得最少的。妹妹在小区里是不喝冰水第一名。”
  温伏瞅了费薄林一眼,轻轻哼了一声:“我才不信。”
  说完他慢吞吞地坐起来,坐得端端正正,同时心里想今天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喝一口冰水。
  哄完了温伏,费薄林又开始在网上看房子。
  学费生活费算好了,这些都是读大学开销的小头,他和温伏的租房费才是大头。
  其他花销姑且能一个月一个月地算,可没有哪里租房是一个月一个月租的,要么租半年,最少也是三个月,通常还要押金。
  温伏以前过得流离失所,费薄林便不想随时搬迁,他决定找好房子至少先租一年,可以的话最好大学四年都住一个地方。
  这也就意味着他起码要先准备一年的房租。
  而现在家里的积蓄,就算添上暑假两个月的营收,也仅仅能支持他找月租最多一千三的房子。
  他和温伏的学校中间有二十分钟地铁路程,周围能租到的房子最便宜就是公寓,可公寓隔音效果不好,费薄林希望温伏读了大学至少能有一个自由创作和练琴的居所。
  看来看去费薄林看中了一个老式小区的居民楼,虽然是一居室,不过中介保证隔音效果和安全设施都很不错,并且离地铁口近,就坐落在费薄林和温伏两个人的学校之间,对他们彼此上学都比较方便,最重要的是,这个房子有六十平,并且租金只要一千一。
  可惜就在他和中介商量把房子预留后的第二个周,这套房子被别人租走了。
  费薄林没办法,看来只有在开学前几天到了锦城再看房,不然自己在戎州看好的房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租走。
  离开学还有一个月,费薄林开店越来越早,关门时间越来越晚,恨不得一天二十五小时在小卖部做生意,巴不得多挣些钱。
  读了大学小卖部就无法经营了,他必须转让,要么让吴姨全盘接手,要么租给别人做其他事情,他顶多每个月拿两千块的租金。
  总之不可能在放寒暑假人流量最好的那几个月他回来看店,等开学了再让别人接着做生意——谁都等着放假的时间好好大赚一笔,便宜不可能给他一个人全占了。
  这就意味着大学读书的同时,他需要给自己找份兼职。不然就靠小卖部盘出去的两千块租金,两个人吃饭都紧巴巴的,万一遇上什么事儿,应急的钱都拿不出来。
  家教么?家教不行。市场那么大,有条件的谁会选一个高考五百多分的人去当家教。
  这个夏天过得并不算漫长,温伏在家里陆陆续续写了很多曲子,因为缺少系统的训练,光靠偶尔的灵光乍现,他写的那些曲子总不连贯,无法变成一首完整的歌,温伏又贪玩没耐心,费薄林也惯着他,于是温伏一时给这首曲子写两句词,一时给那首曲子写几句,一个暑假下来创作的歌曲虽多,竟没有一首完整的。
  而费薄林日复一日在这些对未来的憧憬、担忧和盘算中,带着温伏在开学前一个周,坐上了去往锦城的大巴。
  大巴的车身长,乘客多,去往锦城的路也远,一坐就是五个小时。
  温伏不喜欢颠沛流离,不爱迁移,更不喜欢坐大巴。
  以前跟在养父身边时,温伏就总坐大巴。从乡镇到县城,又从县城到另一个县城。养父总是想方设法地让他逃票,逃不了票养父就当着列车员和整车人的面把温伏狠狠臭骂一顿,仿佛是故意借着对温伏的发泄让列车员难堪。骂完以后,养父再不情不愿地补票,给自己补一张坐票,再给温伏补一张站票。
  一张坐票十一块,一张站票只要六块。
  几岁或十几岁的温伏就这么扶着养父的座位靠背,小腿被车厢过道上数不清的大包小包挤得无法移动,木讷地在嘈杂的交谈声和交织的烟酒汗臭味里站一路。
  一趟两个小时的大巴坐下来,他的鞋子被压变形了,腿也麻了,下了车还得被养父再连打带踹地骂一会儿。
  所以十七岁以前的温伏最讨厌赶路。
  二零一五年的戎州尚未开通到锦城的高铁,他们还是只能坐大巴。
  去往锦城那天,费薄林背着装满温伏最爱的菊乐和巧克力还有饼干的书包,先替自己和温伏在大巴车里放好行李箱,又照着车票上的座位号牵着温伏找到座位,用纸巾擦了一遍座椅后再让温伏坐在里侧靠窗的位置,自己则靠外,隔开了温伏与拥挤的过道。
  随后费薄林调整了一下温伏顶上小空调的方向,以保证温伏凉快的同时头顶不会被不被空调指着吹。
  最后他再教温伏怎么系安全带。
  温伏长到十七岁,这天才第一次知道坐在巴士上怎么系安全带。
  一切完成以后,费薄林拿出耳机,让温伏安静地靠着自己看提前在家里下载好的《哈利波特与凤凰社》。
  这是温伏学会用手机看视频以后最爱的电影,整个暑假他看完电影就去市图书馆借了书,看完书以后又看了一遍电影。
  费薄林问他真的有那么喜欢吗,温伏说喜欢,费薄林就问要不要买一套书。
  温伏想了想,说买书就算了,大学不总呆在家里,买了也无法经常看。如果买在租的房子里,书也要颠沛流离。
  于是温伏和费薄林商量,以后他们有自己的新家了,就买一套《哈利波特》放在新家,想看随时都能看,也不用担心搬家的问题。
  长途客车上的乘客都很安静,温伏挨着费薄林,车窗的窗帘拉得很严实,烈日晒不到他的身上,别人的气味飘不到他的周围,温伏看着手机上的电影睡着了,费薄林就悄悄把他的耳机取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等温伏醒过来,费薄林就把拧开的水杯放到他嘴边。
  喝完了水,温伏可以吃饼干和巧克力,吃完又能靠着费薄林睡一觉。
  一觉醒来,他们到锦城了。
  温伏揉着眼睛,似乎不愿意从座位上起身:“就到了吗?”
  费薄林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你还想坐得更久吗?”
  温伏点头:“想。”
  要是能和费薄林一直在路上就好了。
  费薄林只当他没睡醒,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的话:“为什么?”
  总不会有人想一直坐大巴,想在这样漫长沉闷的车厢里长久地待下去吧。
  温伏却只说:“喜欢和薄哥赶路。”
  费薄林笑了:“坐大巴也喜欢?”
  温伏思考了片刻。
  虽然他目前还没坐过其他长途交通工具,但如果有费薄林的话。
  “坐什么都喜欢。”
  作者有话说:
  坐追追也喜欢
 
 
第74章
  现在是八月下旬,川大和川师开学都在九月份,费薄林来得比较早,就是为了提前租房子。
  前两天在网上看好房后他和中介约定了时间,今天一下车就带着温伏和大包小包的行李直奔跟对方约好的租房地点。
  在家时为了避免白跑,关于房子的各种信息他都事无巨细问了个清楚,今天去那儿只为了亲自看一眼,只要没有大问题,他们基本可以立马签合同入住。
  车站离租房的地方很远,好在现在是正午,离中介下班还有好几个小时,费薄林在车站饭馆打包了一份盒饭,打算让温伏到了房子里一边等他看房一边吃。
  两个人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终于到了小区。
  途中费薄林给中介打了电话,对方很快在小区门口等他。
  房子的地理位置还是很好的,在两所大学之间的商务圈和交通网中心,周围公共配套设施也齐全,超市医院公园都有,离地铁口也近——这些费薄林在来之前都提前做好了功课。
  唯一让人不太满意的就是面积。
  房东在租房信息上说这房子有差不多五十平,当时考虑到房子在这样的中心位置还只收一千块钱租金,费薄林觉得五十平简直物超所值,毕竟自己在戎州的家也就六十平。哪晓得一问中介,中介说房子只是“差不多”五十平,实际上是四十五平。
  好嘛,费薄林又想,四十五平在这样的地段一个月一千块也很难得。
  结果今天来房子里一看,所谓四十五平,竟然还包括了楼层公摊面积和墙体面积,家里正儿八经的活动空间只有三十七平。
  三十七平是个什么概念?一个小客厅,一个小卧室,再加上两个人站在一起都会显得拥挤的小卫生间和小厨房。
  难怪租金比同位置的其他房子都便宜。
  唯一让费薄林舍不得的就是房子的隔音条件。
  这房子很特殊,在小区位置最偏僻的一栋居民楼里。大概是开发商在规划时舍不得把这一片用地全用来绿化,所以想在这一块安插一栋楼。可楼栋设计为正常的南北朝向又放不下,所以这栋楼被设计成了东西朝向,生硬地横在一大片绿化地之间,与其他正常朝向的楼栋隔得很远,跟整个小区都显得格格不入。
  正因如此,这里发出的动静一般都吵不到别的楼栋。
  而这正是温伏练歌弹琴所需要的。
  再加上他们住一楼,据中介说,这一二楼两层都是一个房东的房子,之前一齐被外地人盘下来打算开工作室,因为对方出价不够高,但房东想一口气租出去,两相协商下房东把其中一个房子隔出了这个三十七平的套间,剩下的全租给了外地人。哪晓得外地人签了合同给了押金,工作室开到一半就跑了,想退租,顺便把押金要回来。房东不愿意退押金,又收不到剩下的租金,房子里全是工作室的器材,碍于合同又不能把房子租给别人,两方一直在不断扯皮,估计事情没个两年解决不下来。
  这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这两层楼都只有费薄林和温伏两个人住,平时弹琴唱歌更不会吵到别人。
  更何况,这房子里还有一台新空调。
  戎州的家里没空调,高中学校也没有,温伏在夏天每次都只有跟着费薄林去超市的时候能蹭个几十分钟空调吹吹。
  温伏怕热,费薄林知道,今年刚毕业时他就有在网上浏览过一些牌子的空调。
  可温伏无意间看到了费薄林在笔记本上给未来算的每一笔账,发现费薄林在物色空调时,他叫他不要买。
  “有风扇就很好。”那时温伏坐在停电的阳台上,穿着又大又空的无袖T恤说,“热了就吃西瓜。”
  费薄林虽然作罢,但在找房子时刻意留心租住条件里有没有空调这一项,发现这套房里有一台全新的没人用过的空调时,他很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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