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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近代现代)——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时间:2024-07-12 09:05:33  作者: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温伏把身体缩回来,又凑到左边:“薄哥?”
  费薄林还是不说话。
  温伏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糖是苏昊然给的。”
  意思是他没有想背着他故意偷吃糖。
  费薄林终于停下:“真的?”
  温伏也跟着停下,先点点头,意识到费薄林没转过来,又说:“真的。”
  费薄林往旁边站了站,趁人少的当儿把温伏拉上前跟自己并排:“他给你你就吃?”
  温伏一五一十地回答:“他撕开了。”
  “下次撕开了也不许吃。”
  “哦。”
  又走了一会儿,费薄林突然开口:“拿糖的时候说谢谢了吗?”
  温伏:“……”
  好像没有。
  他问:“这也要说吗?”
  “别人送东西给你,当然要说。”
  费薄林顿了顿,想到温伏两次背着他上课违纪都是有人在背后引导,眼神忽然一暗。
  “苏昊然可以不说。”
  “……哦。”
  -
  天气预报称,这个周过后,戎州将进入全面大降温。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出了场大太阳。
  周六的课只上到下午三点,放了学以后,值日小组留下大扫除,其他人都离开得很快。
  苏昊然家住锦城,每个周都有司机专程接他回家,而谢一宁住戎州临港区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每周六下午三点,他都会雷打不动地问谢一宁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谢一宁的答案也是雷打不动的拒绝。
  目送苏昊然死缠烂打围着谢一宁走出教室后,费薄林的目光回到温伏身上:“收拾好了吗?”
  相处得越久,他越多察觉到,温伏做事其实相当磨蹭。
  比如现在,拿两张周末回家做的模拟卷,温伏能在抽屉里翻二十分钟。
  而且面对别人的等待毫无负罪感。
  费薄林靠坐在桌子边等了他那么久,他愣是一点不慌,一本练习册能翻来覆去地慢慢找三遍。
  ……这辈子最急的心思都放在吃饭那点事儿上了。
  费薄林又叹气。
  自打身边多了个温伏,费薄林每天日行一叹。
  他从桌子上下来,拉开座椅,放下书包,对温伏说:“把你抽屉和桌面所有试卷都拿出来,按照语数外理化生的顺序分类好,分完了再按照时间从开学到现在一张张从上往下叠放。”
  说完,他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挂钟:“十五分钟之内做好,我去负一楼买点东西。”
  温伏十月底才转学来这儿,一个月的试卷,十五分钟怎么都够他收拾了。
  费薄林叮嘱完,自顾离开教室下了五楼。
  五分钟后,他一步三阶楼梯,很快回来,踏进班门。
  同时手里拿着七个透明文件袋。
  温伏的试卷果然还没清好。
  费薄林长腿一跨,坐回位置上,支了一条小腿出来,帮温伏整理起垃圾堆一样的桌面。
  两个人一块儿弄,大概三四分钟,试卷分了七份:语数外理化生的平常测试卷,以及从期中加现在一次月考的两套大型考试卷。
  费薄林分门别类把卷子放进文件袋,告诉温伏:“以后每做一张测试卷,不管做没做完,只要需要收起来,就放进文件袋;大型考试的卷子用最长的语文试卷包住所有科目,每一套都放在第七个文件袋里,记住了吗?”
  温伏专心致志盯着他给每个袋子贴上标签,时不时打量他两眼,眼神里除了新奇,还有种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样做”的意思。
  试卷一清理,自然也找到了温伏要带回家的那几份。
  费薄林把它们装进自己的书包,起身道:“走吧,今天要去拿几个快递。”
  温伏跟上他,仰头道:“快递?”
  “嗯。”费薄林踏入走廊的夕阳下,故作云淡风轻,另一边嘴角悄悄扬起,心中莫名生出一种长辈的责任感和骄傲出来,“给你买的东西到了。”
  温伏跟得更紧了,两个眼睛睁得溜圆:“我的?”
  费薄林到底还是年轻,一见温伏露出这种神态,自己就没憋住破了功,笑意浮上眼底,趁着左右没人,抬手摸了摸温伏头发:“嗯,你的。”
  其实并不是什么很贵重的物品,因为有了把温伏长久留在家里生活的打算,所以费薄林买了些给温伏日常用的东西。
  一双冬季运动鞋,一个拼接书桌椅,一件毛衣,一条宽松的牛仔裤,一个书包还有一个存钱罐。
  温伏跟随费薄林来到快递站,看着快递员依次取出五个包裹,得知五个快递全是买给自己的东西,眼睛都直了,一路像捧着不得了的宝贝似的抱着回去。
  拼接椅重,费薄林看他两条胳膊抡圆了都快抱不动五个包裹,提出帮他分几个。
  温伏躲了躲,一边偏头看路,企鹅似的往前走,一边憋着股气,脸都憋红了,磕磕绊绊地应答:“不,抱得了……抱得了。”
 
 
第39章
  路过小卖部跟吴姨打过招呼以后,两个人回到家,费薄林先去厨房做饭。
  中午放学他和温伏一起去食堂吃饭——现在温伏每个周都有费薄林往他饭卡里固定充值的150块钱,跟费薄林自己的生活费一样,除开每天早上和周末在家吃饭的花销,150块相当够用,温伏甚至每顿饭可以打两荤一素和两份米饭。
  吃完饭放盘子时费薄林问温伏晚饭有没有考虑好,温伏想了想,说吃什么都可以。
  费薄林知道温伏大概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几顿正儿八经的饭,温伏想不出吃的,是因为认知里没有,那他就有的是花样给对方做。
  菜市场还有一斤鲜虾,费薄林又买了些毛豆和肉末,晚饭既然决定吃得简单些,那就做点好的,一个麻辣虾仁,一个毛豆炒肉,再煮一个番茄鸡蛋汤,都是很家常但下饭的菜。
  一进家门,温伏就换上拖鞋,抱着快递往地上大剌剌地坐开。五个快递堆在他两腿间,温伏拿起美工刀专注地拆口袋。
  费薄林提着菜走过,低眼笑道:“一回家就坐地上,也不嫌脏。”
  不过他也没打算把人拎起来。温伏身上穿的校裤,本来今晚就要洗的,这会儿叫人起来未免坏了兴致。
  温伏埋着头捣鼓费薄林给他买的一堆包裹,难得地出声反驳:
  “才不脏。”
  说得慢吞吞的,木讷成习惯的语调里带着点少有的轻快。
  “不脏?”费薄林睨他。
  “你昨晚才拖的地。”温伏头也不抬。
  费薄林扬起唇角笑了笑,刚要踏进厨房,就听到身后窸窸窣窣拆完包裹,很轻地“哇”了一声。
  他回头,瞧见温伏正把书包从包装袋里拆出来,捧在眼前,两个眼珠子黑得发亮,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打量书包的每一个地方,认真得像在观摩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其实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藏蓝色帆布双肩包,五十几块钱,款式模仿的是学校里这几年很流行的一个背包品牌,整个包上连标签都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耐用。费薄林一年多年前在这家店下单的时候这款才卖三十块钱——当年他为了省钱早早学会了网购,许多日常用品都是在网店下单的。
  而温伏此刻的神情则直接把五十块钱的包看出了五千块的价值。
  整个一副“小猫咪我啊,今天算是开了眼了”的神色。
  下午的太阳实在太好,他们拆个快递的功夫,夕阳就从阳台上拉进客厅了。
  温伏的一堆包裹在傍晚霞光里被照得金光灿灿。
  费薄林不再管他,转身进了厨房,开始慢慢打整食材。
  外面拆包裹的声音断断续续,温伏每拆开一个就拿在手上观摩半天,小心翼翼把东西放到沙发上后又跑回地面坐着慢慢开下一个,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因此几个快递都拆得尤其的慢。
  厨房里,费薄林给虾去了头挑了线,还顺便剥了壳,用料酒腌过后,就起锅烧油。
  油烧热了,他拿耗油、生抽、老抽、淀粉和白糖调好酱汁,先把剁碎的姜葱蒜和几片香料扔进锅里爆香,再倒虾和小米辣,拿酱汁炒了几分钟,香味飘出去,外头的温伏拆着拆着包裹突然鼻尖一动,往空气里嗅嗅,咽了一口唾沫。
  不到半个小时,两菜一汤做好了。
  费薄林端着盛好的两碗大米饭出来,温伏一只脚上穿拖鞋,一只脚上穿新鞋,上身校服里套着新毛衣,正蹲在沙发边给拼接椅子的腿儿拧螺丝。
  饭放到桌上,温伏的椅子腿儿也拧好了。
  快递还剩最后一个没拆,温伏扭头看看饭菜,又看看前方的快递,又看看饭菜。
  左右摇摆一阵后,还是选择了先上桌吃饭。
  刚要伸手拿碗,被费薄林捏着筷子一打:“先去洗手。”
  “哦。”
  温伏欢快地去了。
  踩着他的一只拖鞋和一只新鞋。
  出来时属于他的碗里盛满了虾仁和毛豆肉末,费薄林特意给他拿了一个勺子,可以把所有菜拌到饭里一口吃,这是温伏喜欢的吃法。
  因为心系那个还没拆完的快递,温伏着急地吃饭。
  又因为菜太好吃,温伏着急地吃了三碗饭。
  费薄林晓得他的心思,也就随了他,只有温伏刨饭刨得太快的时候,费薄林会忍不住提醒一句:“吃慢点。”
  吃完饭放下碗,温伏屁股刚刚离开凳子,费薄林有一个眼神过来,他又坐了回去。
  小猫咪我啊,近来也会察言观色了呢。
  温伏飞快扫视一圈饭桌,终于想起抽出纸巾把吃得油亮的嘴给擦干净,然后麻利地把自己饭碗周围一圈掉在桌上的米粒撵到垃圾桶里,留下碗筷,从费薄林的神色中得到认可后,一溜烟回归到快递旁边。
  费薄林收拾完厨房出来,温伏正抱着最后拆开的那个快递左看右看,若有所思。
  那是个小猪形状的存钱罐,存钱的口子在顶上,温伏举着罐子顶,仰着头去瞄存钱口的黑洞。
  “薄哥,”他听见脚步声扭过头,“这个做什么?”
  温伏把校服外套丢在了一边,只穿那件新毛衣,脚上也换好了一双完整的新鞋,只是所有的吊牌都还没拆。
  费薄林先把他脱到背后的校服捡起来搁在沙发扶手上,又去柜子里拿了剪刀,一边弯腰给温伏的毛衣和鞋子剪吊牌,一边说:“给你存钱用。”
  温伏慢慢睁大眼:“我?”
  费薄林扔了吊牌,放好剪刀,去房间的钱包里拿出温伏之前上交给他的统共1230块钱,一分不少,回到温伏面前蹲下,一张一张折起来塞进温伏手中的存钱罐:“别人家的小朋友,私房钱都有存钱罐放着,你也可以有。”
  温伏低着脑袋,双目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费薄林往存钱口一张张地放钱,鼻尖几乎快挨在费薄林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直到钱放完了,他跟黑洞洞的存钱口对视半天,再抬头望向费薄林,讷讷地问:“我也可以有吗?”
  “当然可以。”
  费薄林起身走向门口:“我要去看店了,你留在家里还是跟我一起?”
  温伏毫不犹豫把存钱罐往地上一放,跟屁虫一样粘过去。
  周末的林家小卖部一直开到夜里十二点关门,温伏坐在收银台后喝完最后一口菊乐奶,晃晃盒子,确定里头一滴也没有了,才收好作业离开位置,开始帮费薄林清点货架里的商品。
  本来每晚负责这项任务的人是费薄林,在此之前温伏企图帮忙拖地,奈何总是拖不干净,费薄林就把这项安排给了温伏。
  清点完货物关了灯,小卖部窄窄的门上上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在凌晨的月色下一起回家。
  夜宵是下午剩的毛豆肉末炒饭,费薄林特意滤了油,把肉末复炒得表面焦脆,白饭混着酱汁一起炒匀,温伏又吃了一大碗。
  再想添第二碗,被费薄林阻止了:“晚上不能吃太多——快去洗澡。”
  温伏听话地抱着浴巾和睡衣要去卫生间,立马被费薄林一眼看穿心思。当即给人拎着后衣领子拽回去:“毛衣脱了,没洗过不能穿着睡。”
  “……哦。”
  温伏蒙混失败,不情不愿脱下他的新衣服。
  好在这件毛衣也是灰色,费薄林把自己和温伏的校服连同毛衣一起放进洗衣机,开了房间的电热毯,等衣服洗完的间隙背了会儿书,正在阳台晾衣服时,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嗖地窜进客厅,又嗖地离开。
  费薄林:?
  什么玩意儿闪过去了?
  他拿着晾衣杆探寻地走进去,环视一圈客厅,敏锐地发现温伏的书包、存钱罐和新鞋都不见了。
  费薄林了然地往房间里去,果然见温伏穿着睡衣,怀里抱着存钱罐,手上拎着包和鞋,偷偷摸摸把新书包放在床头,又把新鞋放在床脚,小心而隆重。
  做完这一切一抬头,温伏撞上费薄林,眨眨眼:“薄哥?”
  费薄林不说话。
  温伏:“我能抱着存钱罐睡吗?”
  费薄林:“……”
  他就知道。
  “不可以。”费薄林黑脸,无情拒绝,“抱着睡一晚上,你会着凉拉肚子。”
  温伏:“我不会。”
  费薄林:“你会。”
  “我不会。”
  “你会。”
  “我不会。”
  “……”
  费薄林看出来这个存钱罐今天温伏是非抱着睡不可了,遂无奈叮嘱道:“最好不要挨着肚子。”
  也不知温伏听进去没有。费薄林一个眨眼,对方就钻被子里了。
  等他在外头洗漱整理完,再回房间,温伏趴在床上睡着了,腰部隔着被子鼓起一大块,一看就是放存钱罐的地方。
  像是有话等着要跟费薄林说,房间里一传来脚步声,温伏人还没醒,耳朵先动。随即他睁开眼,半梦半醒地搜索到费薄林的身影,眼神迷迷糊糊地往人身上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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