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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近代现代)——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时间:2024-07-12 09:05:33  作者: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论坛硝烟散去时已是三天后。
  温伏刚刚从长沙录制完《声声入耳》回到锦城,录制的前两天还跑了同省的一场商演。
  飞机降落在锦城的十二月,温伏短暂回家休息一晚后要再飞贵州连跑三天演出。
  周纪告诉他后面几天的具体行程时,两个人正从机场VIP通道往外走。
  温伏一边戴帽子和口罩一边说:“以后不跑了。”
  周纪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恍惚了一息,似懂非懂:“商演?以后不接了?”
  温伏点点头,声音在口罩里显得更微弱:“都不接了。”
  周纪虽然不明白温伏怎么突然做了这个决定,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商演早一天不接都是对的。他想起几天前上另一趟飞机时温伏问他后面的商演能不能推掉,听到周纪说推是可以,但是要付违约金时,温伏才不再说话。
  想来当时温伏就已经有了不再跑商演的意思。
  周纪欲言又止:“其实后面这几天商演,违约金也不是很多……”
  三场商演加起来估计要付个十几二十万。
  温伏垂下睫毛沉默了几秒,最终摇摇头:“算了。”
  还是决定去。
  其实不用试探,周纪也能猜出来,温伏这个人是学不会用钱买安逸的。什么时候宁愿付违约金也要休息了,那就不是温伏了。
  同行的还有团队的其他几个妆造,一行人走出来,看到两侧接机的粉丝比之前又多了一些。
  因为是很冷的天,很多粉丝一看就在外面等了很久,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女生,手里不是拿着相机就是拿着信,为了早些让人回去,在周纪去左边一列收信的同时,温伏也去到右边挨个从她们手里接信。
  伸到眼前的手很多,但所有人都很有分寸,没有往温伏身上乱摸。
  温伏每拿一封信就低声说一声“谢谢”,但因为声音太小,粉丝过于热情,几乎没有一个人听见他的话。
  人群里蓦地冒出一只比其他人骨架都大一圈的胳膊,直挺挺把信递到温伏眼下。
  温伏先是愣了愣,随即抬头,顺着胳膊看向它的主人,发现是个白白净净的男生。
  两个人对视的片刻,对方又把信封往他这边送了送,看起来是很希望他能接过去。温伏看看信,又看一眼那个男生,显然有些犹豫,俄顷,还是收下了信,飞快地塞到手心最后一张的位置。
  左右两列粉丝的信件差不多同时收完,周纪先去开了车门,温伏在上车前忽想起那天在肯德基祁一川给他看的论坛帖子。
  他脚步一顿,慢慢退到两列粉丝中间,扯下口罩,对着左边弯了一下嘴角,又对着右边弯了一下嘴角,随后再次戴上口罩飞快地上了车。
  “……”
  “……”
  ……什么鬼动静。
  左右两边的粉丝鸦雀无声,陷入一片寂静。
  没人看懂温伏刚才那两下代表什么意思。
  一直到周纪上车关闭车门的前一秒,外面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工作室记得反黑!!!”
  周纪:“……”
  等车开走以后,周纪看后方粉丝越来越远了,才对身旁发呆的温伏问:“你刚才在干吗?”
  温伏的视线转过来:“嗯?”
  “就刚才……”周纪形容,“你要上车那会儿,突然对着她们一边抿了一下嘴……是什么意思?”
  温伏:“我在笑。”
  “……”周纪沉默了一会儿,“是因为之前论坛的帖子吗?”
  他问:“你想让粉丝知道你没有臭脸讨厌她们的意思?”
  温伏点头。
  周纪盯着温伏一张可谓是毫无笑意的脸,轻轻叹气:“你觉得……她们领悟到你的意思了吗?”
  温伏不语,只是把眼睛垂了下去。
  “你……”
  周纪张了张嘴,原本还想问他记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笑是多久以前,瞅见温伏的神色又闭了嘴。
  多久以前呢?反正自打周纪进团队做助理开始,就没见过。
  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值得温伏笑的事情——开心的事是有的:拿奖值得开心,写出一首新歌值得开心,发专辑值得开心,可都没有到让温伏能笑出来的地步。
  他的沉静并非木讷,那股近乎情感缺失的默然使温伏像一块巨大的海绵,能容纳所有人对他输出与发泄,甚至可以在他的身体里完成机械般的自我消化和行动回应,比如被批判没礼貌就反思道歉,被说臭脸就试着微笑,被评价不够有“明星自觉”就学着勤换衣服,但于他本身而言,似乎没有任何一股外力能将温伏的情绪冲击到足够外溢的程度。
  人生来就有喜怒哀乐,发不出笑,大抵是不够快乐的缘故。
  周纪很难想象温伏快乐起来是什么样子。
  痛苦的时刻倒是听说过的。
  很久以前Stella和团队一起吃饭,酒到酣时曾提到温伏刚去国外的一段时间:“……天天就想着回国,一趁人不注意就跑去机场,钱都没有还想坐飞机,跟个小孩子一样!被找到了,一抓回去就哇哇哭,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Stella说这话时是以笑谈的口吻,就像真的把温伏当作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提起他的旧事宛若一个故意让孩子出糗的长辈:“后来啊,我亲自跑去看了他三个月!他才消停了,一点不让人省心。”
  大家酒后谈过笑过也就忘了,只是周纪偶尔想起来,便难免在心中勾勒出一番想象——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温伏,该是哪样的?
  商务车开到云河颂大门,周纪把行李和一应物品拿下车,一转眼,温伏就跑过斑马线钻进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盒菊乐牛奶出来。
  就过完马路回来这当儿,一盒牛奶已经喝完了,温伏还咬着习惯,喝都盒子里发出稀里呼噜的空管声。
  周纪送他回了家,临走时叮嘱:“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是早上十一点的飞机,我提前两个小时来这儿接你——早饭要吃什么?”
  温伏想了想:“牛奶和面。”
  “行。”
  周纪走后,温伏收拾行李箱里的东西。
  脏衣服拿出来放到沙发一边,干净衣服放到沙发另一边。
  合上行李,收拾完毕。
  正路过餐桌要去洗澡时,瞥见好几天以前费薄林留下的那张便利贴,温伏停在那儿踟蹰了半晌,又调头走回沙发,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才心安理得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等待吹头发的二十分钟里,温伏依然是坐在地板上阅读粉丝的信件,电视里放着《鬼灭之刃》作背景音。
  温伏读一封信就在末尾写一句“谢谢”,这早已是习惯。
  直到他读到最后一封,指尖刚碰到信封,就敏锐地反应过来这是今晚那个男粉丝送的。
  温伏细长的手指悬在信封上,久久没有落下。
  末了,他鼓足勇气,拿起信封,拆开信纸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看到一半,他的眼睛骤然放大——这封信的内容果然是在倾诉对方对他的某种难以言喻的喜欢!
  信上直白露骨地说着那个人对他的无限冲动与遐想,形容遇到他宛如回到十七岁时的悸动年纪,他的声音是对方纯情与欲望的具象结合,如果有机会,那个人恨不能跟他去往世界上每一个地方,做每一对爱人该做的事。
  男人对喜欢的表达果然要无耻得多。
  温伏眼珠子晃了又晃,像捏着一块烫手山芋,在忍与不忍之间纠结过后,哗啦一甩手,把信纸丢到地板上,整个人无助地往后方沙发连退两下。
  薄薄一张信纸如风中落叶,飘飘荡荡落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
  温伏如临大敌,抱着膝盖对着那张纸盯了许久,手机的闹钟响起,提醒他该去吹头发了。
  他关闭铃声,又凝视回那一张信纸,做好心理建设后蹭过去,试试探探地朝它伸手,拿回茶几上,提起一口气,还是写了一句“谢谢”。
  正要收笔把信放进书房时,温伏沉思一瞬,又在那封信末尾添了一句:我不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小伏:弱小无助且恐同
 
 
第15章
  由于心理阴影太大,温伏在书房放置时直接把这封信塞到了最底下的位置。
  接着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与此同时,在酒店暂居的费薄林收到了Stella从北京家里寄来的快递,是作为上次微博之夜他慷慨出手赠送礼服的回礼。
  这个快递与Stella本人做任何事物都力求“小而贵、简而精”的风格完全不同,是两个又重又大到膝盖高的箱子。
  服务生把那两个快递箱推到房间门口时耗费了不少力气,费薄林让人送了一把小刀,打开箱子后坐到地上,发现那里面是数不清的信封,大大小小至少有五六百份,每一份都很仔细地用防尘亚克力板密封住,才导致快递如此之重。
  起先他没反应过来这些信件寄给他是做什么用,直到他随意拿起其中一份,隔着密封板看见信封上写着的“644000”的邮编和“费薄林收”四个字——那是温伏的笔迹。
  费薄林愣了一下,接着快速地拿起每一份被密封好的信件检查,发现上面都写着同样的内容,每一个信封的封面都是“费薄林收”。
  五百多封,每一封按照日期从头到尾安放在快递箱里,正好是温伏出国的那两年。
  -
  凌晨五点,温伏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他睡觉睡得沉,每每睡着都跟个虾米一样蜷在被窝里,脑袋只枕着枕头的一个角,头顶铺满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铃声响了很久,温伏才半梦半醒地伸手去够,浓密的眼睫毛掀开了一条十分微小的缝儿,没看号码,光是按了接听,就把手机放到耳边,连“喂”也来不及说,立马又要睡着了。
  电话那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小伏。”
  温伏骤然睁开眼。
  费薄林屈着一条腿靠在床边,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周围铺散着数不清的信封信纸。
  周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指尖还夹着一张摇摇欲坠的信,一只手握着手机,微微低头,目光凝视着地面的不知哪一封信,听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呼吸和窸窸窣窣的动静,是温伏从床上坐起来了。
  “薄哥?”
  温伏比刚才清醒不少,揉了揉眼睛,又伸手去按床头的灯,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后,迟迟没等到费薄林说话。
  他拿下手机看了看,确定是费薄林当年的手机号码,又把听筒放回耳边,一言不发地等着。
  “小伏……”
  费薄林又喊了一声温伏的名字,仍旧是没有下文。
  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又觉得说了似乎无济于事。温伏已经在他看不见的时间里长大了,所有他错过的温伏的喜怒哀乐,在过去几千个日夜里慢慢塑造出了温伏如今的骨血,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温伏盘腿坐在床头,房间的地暖使他穿一层宽大的纯棉睡衣也不会寒冷,他听见费薄林几度欲言又止的时轻时重的呼吸,并不清楚今夜对方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沉默片刻,主动开口问:“你要接我回家了吗?”
  -
  周纪发现,今天温伏再出发的路上心情格外的好。
  虽然这个人平时不管心情好不好脸上都是一个表情,但是今天的温伏显然光从精神头上就跟以往很不一样,眼睛都跟刷了漆似的比以前亮了一层。
  周纪接人上车那会儿,甚至有一瞬间隔着口罩听见温伏自个儿在小小声声地哼歌。
  他大惊失色,猛然扭头去看温伏,对上温伏的视线——对方的神色又很平静,不像在哼哼唧唧。
  温伏问:“怎么了?”
  周纪摇摇头,怀疑是自己昨晚没睡好幻听了。
  下一秒,又听见温伏在哼歌!
  周纪再次惊恐地望过去,歌声又停止了,温伏一脸如常地对着他眨眨眼,口罩上方的眼神毫无波澜。
  周纪:“你在唱歌吗?”
  温伏摇头。
  周纪只好继续低头去提箱子。
  等把箱子放进后备箱回来,温伏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撑着下巴望向窗外,拿后脑勺对着人发呆。
  周纪坐上座位,脑壳一仰,正要闭眼补觉,突然又听温伏那里传来小小的哼唱声。
  周纪:!!!
  他简直要毛骨悚然了:“温伏?”
  温伏闻声转过头来,两扇乌长的睫毛隐没在鸭舌帽的阴影下,静静地看着他:“怎么了?”
  周纪动了动嘴皮子:“你……听到有人在唱歌吗?刚刚?”
  温伏说:“没有。”
  周纪整个人僵住在原地。
  大白天的闹鬼了!
  还只闹他一个人!
  温伏见他不说话,便再次把脸转向窗外,若无其事地看风景。
  好一会儿,温伏扭头看了周纪一眼,说:“逗你的。”
  周纪:?
  温伏依旧是面无表情:“刚刚是我在唱歌。”
  周纪:“……”
  这是什么……幼稚的……恶作剧。
  周纪简直哭笑不得:“好玩吗?”
  温伏坐回来,靠在座椅上,一本正经:“还可以。”
  周纪:“你今天很高兴?”
  “嗯。”温伏看着前方,眼睛好像有光闪了闪,“我要搬家了。”
  “搬家?”周纪问,“搬去哪?”
  温伏说:“家啊。”
  “……”
  飞机在中午十二点抵达贵州,他们一落地,先去了主办方安排的等候室,接着是长达四个小时的妆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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