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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难养(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4-07-12 09:03:07  作者:杳杳一言
  林羡玉愣在原地,良久之后,眼泪夺眶而出,他大声道:“不行不行不行!他不可以!”
  林羡玉哭着跺脚,难过到了极点:“他不可以有三宫六院,不可以抱别人,不可以喜欢上别人,我不允许……”
 
 
第38章 
  阿南本来在外面玩, 听到世子的哭声,忙不迭跑进去,张开双臂护在林羡玉身前。
  兰殊吓了一跳。
  阿南转身望向林羡玉, “殿下你怎么了?”
  林羡玉还沉浸在“赫连洲即将有三宫六院”的悲伤之中,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阿南用力晃动他的胳膊, 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透过朦胧的眼泪,他看到兰殊似笑非笑的表情, 心里瞬间泛起涟漪, 他嗫嚅道:“不、不是, 我的意思是……赫连洲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娶妻是因为他一心扑在军务上。”
  兰殊说:“是吗?那王爷真是辛苦了。”
  林羡玉咬住嘴里的软肉,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他不允许什么呢?
  不允许赫连洲娶妻, 不允许赫连洲喜欢上别人,可就像兰殊说的,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不过是一段阴差阳错的缘分。难道他希望在他回到祁国之后, 赫连洲还孤身一人守着这偌大的北境,直到白头吗?
  他若是这样想, 未免也太自私了。
  可他一想到赫连洲怀里抱着别人,他就气血翻涌,心口像有千钧重的石头压着。
  “殿下, ”阿南歪着头紧盯着林羡玉的脸,只见世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很是担心地问:“殿下,你怎么了?”
  林羡玉拍拍阿南的手背, 摇头道:“我还好,不用担心。”
  他收拾好情绪望向兰殊, 告诉他:“我今天来,是为了斡楚的事,赫连洲已经派兵围住了耶律骐的大军,你知道这个消息吗?”
  兰殊神色微变,望向别处,“知道。”
  “现在耶律骐腹背受敌,但他丧心病狂,以鹿山附近的斡楚百姓相要挟,要和他们共存亡,搞得斡楚的百姓人心惶惶,有的人甚至举家逃向了月遥国。太子也在都城里造势,想把责任全都推到赫连洲的身上,赫连洲现在进则不顾百姓生死,退则前功尽弃。”
  他向兰殊求助:“赫连洲现在该怎么办?”
  兰殊沉默不语。
  “以你对耶律骐的了解,他真的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吗?他一定不会归降吗?”
  兰殊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忘记那个人了。
  那个常年坐在轮椅上,畏光又畏寒的阴郁少年。那个在老斡楚王忽视,兄长们嘲讽中长大的病弱郡王。那个表面恭敬怯懦,却暗暗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夺得王位,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后悔莫及的耶律骐。在某个无人知晓的隆冬深夜,他伏在兰殊的肩头,轻声说:“兰先生,我只有你了,我想活下去。”
  他曾许诺,一旦登上王位,必将施行兰殊的执政之策,为了百姓,与北境缓和关系。
  然而在他登上金座的第二日,他便下令,扩大军队,要在一年之内攻占北境绛州。
  耶律骐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吗?不,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他只在乎他自己。
  他在上位之后大开杀戒,果真应了他那句: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后悔莫及。
  兰殊阖上双目,只觉得无可奈何。
  “兰先生,你为什么要服下敛息丹,假死逃离斡楚呢?”
  兰殊倏然睁开眼,对上了林羡玉探究的目光,温声说:“因为我救不了耶律骐,也帮不了您,殿下,世上之事都有定数。王爷既然选择强攻鹿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放弃劝降,一举剿灭耶律骐的准备。王爷是武将出身,遇到耶律骐这样的对手,是没有耐心长期周旋的,而且他也不可能长时间滞留在绛州,否则西帐营就会落入太子手中,这些因素王爷一定都已经事先考虑好了。”
  “是,他运筹帷幄,他深谋远虑,所以他就可以把我当傻子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殿下,王爷为什么要在大战前一天将您送回都城,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林羡玉怔住。
  赫连洲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对他说狠话?如果真的嫌弃他,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为他造一场梦。为他读了一夜的诉状,派人为他搭建榷场,漫不经心地留下一本《北境律令》,只是为了让他在被府令刁难的时候,能够昂首挺胸地替百姓解围。
  “所以他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以断定,您在他心里一定很重要。”
  林羡玉睫毛轻颤,呼吸也随之急促。
  “您知道,如果王爷自私些,将祁国和亲公主是男替女嫁一事昭告天下,他即日就可以挥师南下,世人皆知王爷夺回龙泉州之心,但他现在为了您,放弃了这个名正言顺的大好机会。殿下,您还不明白他的心吗?”
  林羡玉脱力般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他想到那日在锦被之中,昏天暗地里,他和赫连洲耳鬓厮磨,紧紧相拥,赫连洲哑声问他:“玉儿,你真的长大了吗?”
  他说自己长大了,可赫连洲只是无奈轻笑,然后在他的嘴角印了一个吻。
  他直到此刻才懂“长大”的意思。
  不是像朋友陪他玩,也不是像爹爹那样疼爱他,赫连洲想要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赫连洲喜欢他。
  林羡玉嘴唇翕动,“我……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事,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男人。
  他怎么会喜欢上男人呢?
  “殿下,不着急,”兰殊安抚他:“等王爷回来了,您再思考这个问题也来得及。”
  “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待他剿灭了耶律骐的大军,就能回来了。”
  林羡玉却生出一丝后怕,“可是说好的劝降变成了剿灭,太子一定会大做文章的。”
  “您觉得王爷会怕吗?太子朝王爷身上泼的脏水还不够多吗,他早就不在乎了。”
  “可是我在乎!”
  林羡玉哽咽着说:“我在乎啊,凭什么太子生来就是太子,无品无德也能做太子,凭什么赫连洲要被他那样欺负?还有斡楚的那些普通老百姓,阿如娅和达鲁,他们辛辛苦苦只是为了给将来的孩子盖一座砖土房,耶律骐凭什么拉着斡楚百姓共存亡?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他那样的人,只配遗臭万年。”
  兰殊起身扶住了林羡玉,“殿下,切勿伤神。”
  林羡玉握住他的手,颤声问:“兰先生,你真的没有办法吗?”
  兰殊垂眸,沉默以对。
  林羡玉也不想强人所难,他颓然松开手,“那你好好静养,有时间了我再来看你。”
  阿南扶着他离开。
  兰殊追到门帘处,他心中无比挣扎。他不想再面对耶律骐了,服下敛息丹时他已经决定和耶律骐此生不复相见。可如今的斡楚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事。
  还有耶律骐,难道他真的希望赫连洲与耶律骐兵戎相见吗?以赫连洲的性子,其势必要将耶律骐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这是他想见到的结局吗?
  他望向林羡玉的背影,还有一旁跟着的阿南,阿南走路时总是左摇右摆,还是孩子模样,他那早逝的弟弟也喜欢这样走路。
  若他的父母弟弟还在世,该多好?他就能带着这副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安度此生,只可惜二十八年辗转飘零,身如一叶浮萍,遇到那个人,死过一回,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呢?
  林羡玉回到府里,萧总管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他了,看到他顶着一张惨白的小脸,有气无力地下了马车,萧总管连忙迎了上来,满脸地担忧:“殿下,您怎么一声不吭就出去了,可把老奴担心坏了,差了好些人出去找您。”
  林羡玉看着萧总管满头的汗,心生愧疚,闷声说:“对不起,总管。”
  “现在外面乱得很,殿下,咱们还是别出门了,”萧总管扶着林羡玉进府,“天这么热,老奴准备了您最喜欢的冰乳酪,咱们就在后院里好好待着,王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羡玉走到后院,看到了槐树下的躺椅,他走过去,一声不吭地躺了下来。
  脑海中浮现许多画面。
  那时候天气转暖,他盖着薄薄的绒毯,窝在躺椅里睡觉,赫连洲在一旁翻看公文。
  “殿下,青菜和黄瓜就快成熟了,过几天就能摘下来了。”
  林羡玉循着萧总管指引的方向,看到了他的小菜园,他的小青菜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叶子,黄瓜藤也慢慢地攀到木架上。
  林羡玉走过去,碰了一下叶尖。
  叶尖轻轻地晃动,像他和赫连洲共同拥有过的那些悠闲的时光,如梦似幻。
  林羡玉窝在躺椅里,连日来的疲惫让他很快又闭上眼睛,睡意沉沉袭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色已蒙蒙亮。
  林羡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心弦微动,从梦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了赫连洲。
  赫连洲依旧穿着那身玄色锦袍,在槐树下负手而立,见他醒来,眼角漾起温和的笑容,俯身靠近了,轻声问:“玉儿,睡得好吗?”
  林羡玉愣愣地望着他:“你回来了?”
  赫连洲点头:“我回来了。”
  林羡玉鼻尖猛地泛酸,眼眶盈满眼泪,他忍着抽噎,朝赫连洲伸出手,“我好想你。”
  赫连洲俯身将他抱进怀里,位置颠倒,换作他睡在躺椅里,林羡玉躺在他的身上,林羡玉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失声痛哭:“为什么要把我赶走?为什么要一个人面对危险?”
  赫连洲的掌心从林羡玉的后背慢慢滑下,落在腰间,轻唤了一声:“玉儿。”
  林羡玉抽抽噎噎地直起身子,和赫连洲目光相接,豆大的泪珠还悬在眼眶里将落未落,脸颊已经不知不觉地染了两团红晕。
  他羞赧地望向别处,赫连洲却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让目光再次相接。
  林羡玉感到心跳加速,赫连洲似乎想说些什么,他心里也有一句呼之欲出的话。
  他无措地伸手抵住赫连洲的胸膛,掌心却摸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他陡然愣住,低下头,看到赫连洲胸膛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瘆人的伤口,那伤口正源源不断地向外渗血。
  再抬头时,赫连洲的脸色已经苍白,他苦笑着望向林羡玉,“玉儿,你把康宁葫芦带走了,谁来保佑我平安无虞?”
  “赫连洲!”
  林羡玉从梦中惊醒。
  阿南急匆匆地端着冰乳酪跑过来,“殿下,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林羡玉看向四周,赫连洲从没出现过。
  他从袖口里翻出那只金葫芦,整个人都在发抖,“阿南,我把康宁葫芦带走了,赫连洲该怎么办?他会受伤的,谁来保护他?”
  阿南不明白林羡玉的意思。
  “我要回去。”
  林羡玉起身就要往府外走,萧总管急忙拦他,“殿下,您现在去那里有什么用?”
  林羡玉走到王府门口,刚跨出门槛,就看到站在台阶下的兰殊。
  兰殊穿着一袭白衣,抬眸望向林羡玉,眼神温柔而有力量,他说:“殿下,我陪您去。”
 
 
第39章 
  第二次赶赴绛州, 路上的舟车劳顿对林羡玉来说已经算不得痛苦。他时不时撩开帷帘,望向马车外,心中焦急万分。
  离绛州越近, 他就越想念赫连洲, 虽然战场捷报频传,但他心里仍有一丝不安。
  赫连洲的军队和耶律骐依旧僵持着, 边界线的斡楚百姓在军队的夹缝中过得如履薄冰,而他的榷场, 不知还能不能继续造福四方。
  还有……还有赫连洲。
  他望向手心里紧攥的小葫芦, 指尖不自觉地摩挲葫芦上的錾刻纹路, 暗暗祈祷着赫连洲千万不要受伤。自从意识到他和赫连洲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变化之后, 再想起赫连洲,林羡玉的心里总会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想见到他,又觉得紧张,说不清道不明。
  他抬头望向身边的人, 坐在他左边的兰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眉头紧锁着, 右侧的阿南则仰面朝天,睡得昏昏沉沉。
  不一会儿,阿南醒了过来, 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水壶,问林羡玉:“殿下, 你口渴吗?”
  林羡玉接过来喝了一口。
  阿南又拿出萧总管准备好的干粮,“殿下, 你饿不饿?”
  林羡玉摇头,阿南于是转头问兰殊:“兰先生, 你饿不饿?”
  兰殊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弯起嘴角,伸手接过来,说:“谢谢阿南。”
  阿南的小小脑袋里只装得下世子和美食,但是世子比美食更重要些,他看林羡玉神色落寞,于是放下酥饼,坐到林羡玉身边,让林羡玉靠在他瘦弱的肩头,主仆俩一起发呆。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马车离开渡马洲后,在荒漠之中遇到了一阵狂风。
  狂风席卷着沙砾砸向马车,马匹受惊,在原地打转,狭小的车厢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三个人也在里面颠起落下,阿南费力起身抱住林羡玉的肩膀,将他护在身下。
  可是黄霾比他们想象得更加恐怖,又是一阵狂风袭来,马车直接侧翻倒地,圆顶的蓬盖摔出一声巨响,四周的木制铺板更是应声裂开,三个人一同摔了出来,林羡玉痛得发不出声音,整个人都埋在黄沙之中,好一会儿才使出力气,抹去脸上的沙,呜咽着喊:“阿南,阿南,兰先生……”
  兰殊先应答他:“殿下,我在这儿。”
  兰殊挣扎着站起来,快步走到林羡玉面前,将他的两条腿从黄沙里刨出来。
  “谢谢兰先生,”林羡玉顶着一张惨白的小脸,连着呛咳了好几声,还没回过神来就大声喊:“阿南,阿南你怎么不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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