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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难养(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4-07-12 09:03:07  作者:杳杳一言
  阿南对这个兰殊有几分天然的敌意,他总觉得他家小世子太轻信于人,坐在马车里,他小声咕哝:“快三十岁的人了,没有家室也没有一份正经的营生。殿下,还是让王爷先见一见这位兰先生吧,以免他是别有用心之人。”
  “他不是。”林羡玉格外坚定。
  “您怎么知道他不是?”
  “我的感觉啊,我看人很准的。”
  “您一开始还以为王爷是坏人呢!”
  林羡玉哑然,有些窘迫地说:“臭阿南,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顶嘴了?”
  阿南闷声不语。
  林羡玉刚下马车,兰殊正好坐在草场上晒太阳,见到他来,起身笑了笑。
  林羡玉立即跑了过去。
  阿南本想托着他的胳膊走过去,林羡玉却健步如飞,径直往兰殊的方向冲过去,好似一见如故、八拜之交,完全没顾上阿南。
  阿南停在原地,看着自己落了空的手,怔愣许久,眼皮耷拉下来,慢吞吞地背过身去。
  “兰先生,”林羡玉跑到兰殊身边,开口便问:“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斡楚部落的事,我想知道怀陵王……有没有胜算?”
  兰殊脸色一怔,沉默片刻后说:“我不知道。”
  林羡玉有些着急:“你对北境的种种了若指掌,怎么会不知道斡楚呢?”
  兰殊逃避似地望向别处,“殿下,我真的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兰殊始终闭口不言。
  林羡玉的声音有些哽咽,说:“我不想看他满面愁容,我想替他分忧。”
  这话像是刺痛了兰殊,他深吸了一口气,徐徐讲来:“北境与斡楚原本都是游散于莫卑山一带的赫仑族人,以游牧为生,顺寒暑逐水草而居,只是百年前北方爆发前所未有的天灾,尘暴、干旱……赫仑族人不堪其扰,决定向南方迁徙,只留下几万人留守家乡,也就是之后的斡楚。后来南迁的部落逐步壮大,成了北境国,斡楚部落虽然名义上是斡楚州,实则地处偏远,不管是商贸还是文化,都远落后于其他七个州,斡楚部落自然心生愤懑。”
  林羡玉说:“因为他们本是为了守住家乡根脉才留下的。”
  “是,”兰殊继续道:“四十几年前,斡楚部落的首领宣布脱离北境,自封为王,其后他们不断侵扰北境,只为蚕食更多土地,扩大他们的领土。斡楚部落生于苦寒之地,军士的体魄都强于常人,南侵的雄心从未泯灭。”
  “所以……劝降很困难,是吗?”
  “几乎没有可能。”
  兰殊的话一说出口,林羡玉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他连忙用袖子擦掉,反驳道:“你怎么敢断定呢?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绝无可能的?”
  “因为我曾是斡楚王的幕僚。”
  林羡玉呆住。
  兰殊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轻声说:“我知道耶律骐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清楚地知道,劝降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林羡玉瞬间灰了心,他再想追问“耶律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兰殊已经面露苦色。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兰殊的目光远远地落在阿南身上,他问:“怎么了?”
  兰殊笑了笑,“我有一个小我十来岁的弟弟,很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若他还活着,应该和王妃的书童差不多大。”
  林羡玉没问过兰殊的身世,就像阿南说的,这个人很可疑也很神秘,生于祁国,长于北境,快三十岁的人了,没有家室也没有一份正经的营生,甚至曾经还是斡楚王的幕僚,现在才知道,他还有一个早夭的弟弟。
  林羡玉想:兰殊还藏着多少秘密呢?
  带着这个疑惑,他往缓步往阿南的方向走,拍了拍阿南的肩膀,阿南抬起头。
  “阿南,你怎么了?”林羡玉问。
  阿南摇了摇头,扶着他的胳膊上了马车,“我们早点回去吧,殿下,今天风大。”
  林羡玉快到王府门口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阿南的小情绪。
  阿南七岁时被人牙子卖到侯府,然后就一直是林羡玉的书童。他从小就乖,嬷嬷教他什么他总是没过几天就学会了,做得像模像样。他做事勤快又不怕苦,虽然比林羡玉小两岁,但总是像哥哥一样照顾着林羡玉。
  他从来不抱怨,被家里的管家和嬷嬷责罚,也只是傻傻地笑,半夜还要去林羡玉的屋子里,帮林羡玉盖被子,换汤婆子。
  林羡玉从来没见阿南的脸上流露出这种落寞的神色。
  阿南刚要走出马车,林羡玉就把他拉住了,说:“就算他是我的新朋友,但朋友只是朋友,谁都比不上阿南在我心里的位置。”
  阿南倏然抬起头。
  “阿南是家人,是我的弟弟。”
  阿南垂眸道:“我只是家仆,怎么能是殿下的弟弟呢?”
  “你怎么是家仆呢?在我心里,我们早就是亲兄弟了。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来北境,将来还要一起回祁国。”
  阿南这才露出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把林羡玉头顶的发簪扶正。
  ·
  林羡玉前后只花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所以回来时,赫连洲还没有醒。
  萧总管一直在堂屋门口候着,林羡玉压着声音问:“王爷醒了吗?”
  萧总管摇了摇头,奇怪道:“王爷都好多年没睡过这么久了,他以前总是天不亮就醒的,打仗的时候能两天两夜不睡。”
  “他又不是铁做的,怎么会不累呢?”
  林羡玉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赫连洲的屋子冬天看时简直是家徒四壁,夏天再看倒显得清凉,屋子里唯一一抹颜色就是床头的小金葫芦。
  林羡玉走到床边,用指尖拨了拨小葫芦。
  小葫芦在床头晃悠起来。
  赫连洲还沉沉睡着。
  平时总是林羡玉在躺椅上睡觉,赫连洲看着,这次颠倒了位置,林羡玉觉得新奇。刚要俯身去碰一碰赫连洲的鼻尖,赫连洲猛然睁开眼睛,视线如鹰隼一般,抓住林羡玉的手就将他摔到床上。
  “啊——”
  赫连洲的床上就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林羡玉砸上去和摔在地上没有任何区别,他的肩膀和腰胯都生生砸在床上,痛得嗷叫出声,忍不住蜷起身子,在赫连洲的被子上打了个滚。
  赫连洲常年在军营之中,常有奸细偷袭,防备之心过重,这一套动作完全是本能。直到听见林羡玉的呜咽声,他才猛然清醒。
  “怎么是你?”赫连洲束手无策地望着床上痛到打滚的人,又后悔又无奈。
  林羡玉完全没力气回答他,惨白着小脸,连声喊疼,赫连洲只好俯身问:“哪里疼?”
  “肩膀……”
  豆大的泪珠从林羡玉的眼眶里掉出来,赫连洲完全没了主意,怕自己手劲过重,右手握了握拳,放松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揉了揉林羡玉的肩膀。
  “肯定肿了。”林羡玉把脸埋在被子里。
  赫连洲想要解开林羡玉的衣裳查看,明明是北境的女子袍服,他却不知如何下手,还是林羡玉说了声:“束带的结在后腰。”
  他笨拙地解开束带,蓝色的外袍倏然从肩头落下,里面是林羡玉从祁国带来的白色丝绸里衣,上面绣了金色的并蒂莲纹样。
  赫连洲望过去时,先看到他不盈一握的腰和浑圆的臀,绸质的里衣贴着身形,遮不住弧度,赫连洲不禁想起那日他在浴桶里看到的旖旎风景。
  清晨,床上,两个人。
  林羡玉却浑然不觉危险,趴在被子上抽抽搭搭,委屈得不行,一个劲地说:“赫连洲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他解开自己的里衣,领口大敞,露出光洁白皙的肩膀,问赫连洲:“这里有淤青吗?”
  赫连洲感到嗓子发干,匆匆看了一眼,便说:“没有。”
  林羡玉又撩开后腰的衣摆,“这里呢?”
  “没有。”
  林羡玉刚要拨开裤腰,赫连洲按住他的手,哑声说:“床上铺了被褥,不会有淤青的,就你最娇气。”
  “可是我好疼啊,”林羡玉脱了鞋,在赫连洲的身上踹了一脚,“都怪你!”
  赫连洲一把抓住他的脚腕,将他往床边拽了拽,望着别处,说:“先回房去。”
  林羡玉却赖着不走,“不要,你帮我揉。”
  他大概是从瞬时的疼痛中缓过来了,又变回生龙活虎的样子,非要和赫连洲闹。
  钗子掉到地上,发髻都散了。
  就在这时,乌力罕推门进来,匆忙道:“殿下,西帐营急报,西帐营急——报——”
  乌力罕一转头就看到床上的画面。
  他家英勇神武战无不胜的王爷,正倚在床边,缴械投降般的,任那个破王妃欺负,丝毫不还手。
  乌力罕呆住。
  赫连洲反应很快,几乎是在乌力罕冲进来的一瞬间就掀起被子将林羡玉裹起来,塞到自己身后,但乌力罕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说话的声音、敞开的里衣……
  乌力罕陡然意识到:这个破王妃,好像不是女人。
 
 
第25章 
  “出去。”
  听到赫连洲震怒的斥责声, 乌力罕才猛然回过神,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床榻之上的赫连洲,又看到赫连洲身后那个裹在锦被之中、正蛄蛹着探出头来的人, 只觉得天崩地裂。
  刚刚他急着冲进来, 只扫了一眼,便看见那个破公主衣衫半敞, 单薄的斜襟里衣分明是男人的款样,他的神态、他的声音……
  分明没有半点女人的羞怯!
  他本就觉得这个祁国公主处处透着古怪, 明明是宫规森严的闺阁公主, 却全然不知察言观色, 张口闭口就直呼王爷名讳, 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丝毫没有半点公主的端庄。他原本只觉得厌恶, 此刻才发觉出异样,又想到萧总管身为男人,竟可以随意进出后院, 难不成……
  “我叫你出去,听见没有?”
  赫连洲第二次出声呵斥, 乌力罕浑身抖了一下,他知道赫连洲已经快到发怒的临界了,满腹的怨言再盛也只能生生吞下。
  他两手握拳, 忍着气,默默转身走了。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
  听到脚步声离去, 林羡玉迅速钻出脑袋,小脸涨得通红:“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赫连洲只是说:“没关系, 他不敢乱来。”
  林羡玉的神色依旧惊慌不定,“他会不会去揭发我?他本来就讨厌我, 之前就要为了你去刺杀太子,现在更是不可能容下我这个隐患,赫连洲,我——”
  “他不敢。”
  赫连洲只一句便安抚了林羡玉。
  林羡玉悬着的心微微落下,凑到赫连洲面前,故意问:“你会保护我吗?”
  那日在西帐营,赫连洲刚刚得知他的身份,不仅没有对他痛下杀手,反而把他背下山。回营帐之前,他曾怯生生地问赫连洲:“你可不可以保护我?”
  那时赫连洲回答:“不可以。”
  可是这一次,他看着林羡玉的眸子,轻声说:“会。”
  林羡玉倏然笑了,转念又想到兰殊的话。
  劝降绝无可能。
  他不禁垂眸叹息,赫连洲察觉到他突然低落的情绪,问:“怎么了?”
  林羡玉摇了摇头,“如果我能帮到你就好了。”
  赫连洲意识到林羡玉可能已经知道他领命劝降斡楚一事,沉默片刻,转头望向他,说:“你照顾好自己,不要以身犯险,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我知道了。”林羡玉又要卖乖,说着就要往赫连洲怀里躺。
  赫连洲抵着他的肩膀,故作冷淡地说:“把衣裳穿好。”随后便拿了件外袍穿上,出了门。
  乌力罕正抓着马鞭,把萧总管拦在庖房边,逼问道:“那个祁国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公主,你知道的是不是?快点告诉我!”
  萧总管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的茫然:“什、什么真公主假公主?老奴一概不知啊。”
  “你分明知道!”乌力罕开始回忆起从苍门关匪乱到大婚再到迄今的种种,陡然皱起眉头,恍然大悟般:“还有纳雷,你们都是突然就对他百般好,好像完全不在乎他是王爷最憎恶的祁国人一样,是不是因为……他压根不是公主?”
  “您说什么呢?公主就是公主啊。”
  “你再装傻!老萧,你非要我动真格的——”
  乌力罕刚想用马鞭吓唬萧总管,就听见身后传来赫连洲冷冽的声音:“几场胜仗把你打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吓得立即收手,转过身面对着赫连洲低下头。
  赫连洲看了萧总管一眼,萧总管会意,从乌力罕手里拿走了他的马鞭,交给赫连洲。
  赫连洲接过来,甩起就是一鞭,掺了银丝的软梢抽在乌力罕的肩膀上,乌力罕疼得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面上却不敢露半分。
  萧总管心疼得伸手想拦,赫连洲的第二鞭就接踵而至,乌力罕的胳膊立即渗了血。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乌力罕跪下,说:“我不该对总管不敬。”
  “总管是你的长辈,从你五岁入府时起就照顾你的衣食起居,对你如亲生儿子一般,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动真格?”
  赫连洲把马鞭甩到乌力罕面前,厉声问:“你想动什么真格?”
  乌力罕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颤动。
  “你和纳雷同为持令将,但论起资历能力、遇事的冷静、处事的周全,你哪里能比得上他?军中对你的身份常有议论,你倒好,不以为耻,还洋洋自得起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一条马鞭敢抽公主,抽总管,你将来还想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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