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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难养(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4-07-12 09:03:07  作者:杳杳一言
  “逢凶化吉,凶中有喜。”
  林羡玉很是惊讶,转头望向阿南,阿南也被惊住了。
  林羡玉连忙问:“什么喜?我……我什么时候能达成心中所愿?”
  “不能如愿。”
  林羡玉僵住,“什么?”
  男人将木签放回签筒,慢悠悠地说:“阁下已经中了上上签,还要怎么如愿?”
  林羡玉听了这话,不甚理解,但没得到想要的卦语,心里到底有些不快。
  “既是有缘,这一卦便不收阁下的钱了。”那人已经躺了回去,拿起书卷继续看。
  林羡玉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又有些神秘,看不透似的。
  他皱着眉头,步伐沉重地走出罍市,刚钻进马车,才发现赫连洲坐在里面。
  赫连洲似乎已经等他很久。
  “咦?”他觉得奇怪,“你怎么来了?”
  “林羡玉,天黑了。”语气有些沉。
  林羡玉立即凑到他面前,讨好道:“我错啦我错啦,我这不是立即回去了吗?”
  他给赫连洲讲今天的所见所闻,神采飞扬、绘声绘色、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狭小的空间里,他的每句话都像挠在赫连洲的心上,让赫连洲觉得痒,呼吸都随之加快。
  他说了什么,听不清楚。
  只看到他胭红色的唇瓣,翕动不停。
  可是又听到他说:“那个人竟然说我不能如愿,我是不是不能回家了?”
  赫连洲猛地回神。
  林羡玉扑到赫连洲怀里,仰着头,可怜巴巴地问:“赫连洲,我真的可以回家吗?是不是还有很多困难?”
  他最近很爱撒娇,尤其喜欢往赫连洲怀里钻,赫连洲会推开他,他再找机会钻进去,像玩一场游戏。
  这一次赫连洲没有推开,他抱着林羡玉,垂眸说:“可以回去,再等一等。”
  林羡玉立即转悲为喜,把他买给赫连洲的小玩意拿出来,然后说:“他说我已经抽到上上签了,我的上上签是不是就是遇到你啊?”
  赫连洲怕自己的手掌弄疼林羡玉,所以只碰了碰他的头发,“是吗?”
  风吹动马车的帷帘,夜风微凉,林羡玉往赫连洲怀里钻了钻,他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靠在赫连洲的肩膀上,说:“当然了,在这里能遇到你,幸甚至哉。”
 
 
第23章 
  阿南被萧总管拖着, 在马车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天完全黑了,萧总管才说:“阿南, 你进去坐吧, 我和驭夫坐外面。”
  阿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还焦急着, 想着世子怎么进去之后就不出声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他家小世子靠在王爷的肩头睡着了。
  睡得香香沉沉。
  腿边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赫连洲朝阿南点了下头,阿南便蹑手蹑脚地钻进来, 把东西收拢进布袋, 然后小声问赫连洲:“王爷, 我来照顾殿下吧。”
  赫连洲却说:“不用。”
  阿南微怔。
  他坐在一旁, 偷偷用余光打量赫连洲,心想:若不仔细瞧, 王爷和殿下这样还真像一对寻常夫妻呢,之前在侯府的时候,侯爷和夫人也是这般恩爱, 可……可我家世子是男孩啊!
  马车徐徐驶回王府,道路颠簸, 林羡玉在睡梦中蹙起眉头,哼唧了两声。
  赫连洲便将肩膀完全放得更低些,身子完全倾向他, 林羡玉在赫连洲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蹭了蹭额角, 呼吸又平稳了。
  阿南看得呆了。
  赫连洲忽然问:“他在家时也这样吗?”
  阿南连连点头。
  不知是不是眼花了,阿南竟然发觉一向不苟言笑的王爷刚刚好像弯了下嘴角。
  一盏茶的功夫, 马车已经到了王府后门。
  赫连洲本想将林羡玉抱下去,手已经到了他的腰侧, 还是收回,只将他放在软垫上,对阿南说:“把他叫起来。”说完便下了马车。
  阿南凑过去,拍了拍林羡玉的肩膀,轻声唤道:“殿下,殿下。”
  林羡玉玩得累了,醒来也是睡眼惺忪,还留了一半的魂在梦中,迷迷糊糊地咕哝着:“等一等,我……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阿南疑惑:“谁?”
  “算卦先生,”林羡玉把脸埋在臂弯里,和困意作斗争,嗡声说:“不是,算卦的美人。”
  阿南扶着林羡玉坐起来,“明天再去问吧,殿下,到晚膳的时间了,您先起来。”
  “晚膳!”林羡玉瞬间来了精神,眸色也清明许多,他环顾四周:“赫连洲呢?”
  “王爷已经进去了。”
  林羡玉当即坐了起来,掀开帘子准备探身出去时,恰好看到远方的弯月悬于天山之上,这是塞北独有的巍峨壮阔。林羡玉想:日后回到祁国,说不定我还会想念这番景象呢。
  他径直去了堂屋,庖房早将晚膳端上了桌,林羡玉进去时,赫连洲已经在桌边坐下。
  林羡玉忽然想起:“对了,还有一个好东西没给你看呢!”
  他拿出两瓶淡痕膏放到赫连洲手边。
  “听说是月遥国的神药,祛疤淡痕有奇效,你试一试呢,说不定有用。”
  赫连洲看了一眼,“罍市的货没几样是真的,也就你这样的傻子相信。”
  “什么?”林羡玉大惊。
  他摘下瓶塞,凑到鼻间闻了闻:“有一股药味啊,怎么会是假的呢?”
  他大失所望,正要把淡痕膏塞回布袋,忽听赫连洲说:“怎么是两瓶?”
  “给乌力罕的,”林羡玉眼珠一转,又说:“阿南买的。”
  阿南张了张嘴,然后闭嘴。
  赫连洲将两瓶淡痕膏从林羡玉手中拿回来,说:“等乌力罕回来,让他试试。”
  林羡玉眨了眨眼,半晌才心满意足地笑了,又有一丝不解:让乌力罕试一试,拿一瓶就好了,赫连洲为什么要把两瓶都拿走呢?
  萧总管端上一盘凉凉的水晶羊羔片,林羡玉的思绪就瞬间被带走了。
  他喝了好几天的茯苓甘草茶,又戒了几天的荤,终于把肝火降了下来。现在再看到羊肉,竟有几分久别重逢之喜。
  他夹了一块到嘴里,细嚼慢咽,然后眯起眼睛,满足地“嗯嗯嗯”了起来。
  萧总管笑着问:“殿下,嗯嗯嗯是什么意思?”
  “好吃!”
  赫连洲在一旁忽然开口:“那看来不用吃菜了,把菜园关了吧。”
  林羡玉明知道赫连洲是在逗他,还是忍不住闹脾气,见赫连洲的筷子即将落在羊羔片上,他当即眼疾手快地伸出筷子,抢先一步夹起来,塞进自己嘴里。又凑到赫连洲面前,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
  赫连洲看了他一眼,林羡玉脸色一变,又变成讨好模样,放下筷子,两手搭在赫连洲的胳膊上,说:“我的小白菜和小黄瓜就靠你了,求求你,不要不管它们。”
  赫连洲没搭理他,但林羡玉知道,赫连洲的沉默就是默许。
  他重新坐了回去,继续吃饭。
  虽然他嘴上说得“好吃好吃”,实际上也没吃多少,一块豆饼拿在手里吃了好久,放下筷子的时候还剩下一半,放在盘子里,朝赫连洲撇了撇嘴,说:“吃不下了。”
  “嗯。”赫连洲没说什么。
  阿南正好也吃完了,就跟着林羡玉回后院了。
  赫连洲看到林羡玉盘子的半块饼,不动声色地夹起来,放到自己碗里。
  萧总管笑着说:“小殿下一看就是没挨过饿没受过苦的。”
  赫连洲沉默片刻,说:“是好事。”
  若政风清明,国富民丰,就不该有人挨饿受苦。只可惜太子醉心于阋墙之争,哪怕赫连洲一退再退,也消不去他的疑心。
  终是百姓受苦。
  次日,和桑荣预料的一样,赫连洲刚上朝便遭到了太子党的诘难。
  太子果然拿斡楚之事试探赫连洲,他当着群臣的面,问:“斡楚部落无故发动暴乱,抓了四十二名北境士卒,怀陵王如何看?”
  赫连洲答:“应调兵驱之。”
  “绛州和渡马洲的接壤处是畜种交易最频繁的地界,人口稠密,若是调兵驱逐,必然引发百姓恐慌,依本宫看,不如劝降。”
  群臣神色各异。
  劝降斡楚,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斡楚部落与北境本是同根同源,只因地处偏僻,资源匮乏,几十年前突然发兵占据北境以西一带,自立为斡楚王。此后多番侵扰北境边界,欲攻夺渡马洲、绛州一带的天然草场为己用。长久以来,北境南有祁国,西有斡楚,腹背受敌,直到十年前赫连洲的西帐营腾空而出,斡楚部落才消停一些。
  太子把这个任务交给赫连洲,很明显是想让赫连洲当众难堪。
  怀陵王是出了名的莽夫武将,让他劝降不如让他攻城。
  赫连洲还没说话,太子党羽已经开始一唱一和,兵部侍郎说:“王爷镇守西方,常年受斡楚的侵扰,早已忍无可忍,怎甘心劝降?”
  又一人说:“斡楚不同于祁国,和我们北境本就是同根同源,衣食住行都无甚差别,这些年虽然势同水火,但从未禁止通婚通商,民间关系密切。更何况君上仁德,曾亲口说过,斡楚不可剿灭,若能劝降,实是北境之大幸。”
  德显帝执政时的国策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赫连洲身上。
  赫连洲若执意要调兵,便是违背了国策。
  很明显,太子党想让赫连洲知难而退,想让赫连洲亲口说出那句“臣弟无能”,想让所有不愿依附于太子党的朝中大臣们都明白——
  赫连洲不过一介匹夫,只会领兵打仗,没有帝王之资,不要再对赫连洲抱有幻想。
  赫连洲遥望向太子。
  半月前的渡马洲贪墨案让太子彻底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心里清楚,只是没想到,太子的下一计来得这样快。
  在他最动摇的时候,太子推了他一把。
  太子想让他退,他便不能退。
  他的肩上担着许多人,西帐营里的将士还要封功受禄,乌力罕才十六、纳雷和桑荣不过三十出头,正是建功立业的好年纪,他不能往后退。
  他退了,这些人都再无出头之日。
  还有后院那只蝴蝶,要回南方。
  他抬手行揖礼,对太子说:“臣弟领命,定在半年之内劝降斡楚,不负圣恩。”
  每个字都慷锵有力,掷地如有金石之声。
  朝堂登时鸦雀无声。
  太子脸色剧变,赫连洲遥望向他:“待臣弟劝降斡楚,必将两国之间的旧账一一算清,还边境一片太平安定。”
  他加重了“旧账”二字,含义清楚。
  不光是太子能听懂,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也都听懂了,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太子差点冲下台去,幸而有中常侍挡在他面前,才没有失态。
  中常侍低声说:“殿下知道的,新的斡楚王耶律骐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怀陵王只是领命,并不代表他能做成,若做不成,便是滑天下之大稽,殿下勿惊。”
  太子于是强压下震怒,扬声说:“那本宫和众位大臣便在宫里,等着二弟的好消息了。"
  “无事,退朝。”
  赫连洲刚出宫门便领了十来个人,和桑荣一同去渡马洲和绛州的交界地打探情况。
  北境的四十二名士卒还被关在斡楚部落的营帐之中,新上位的斡楚王意图绛州,在营帐之后是即将压境的五万大军。
  赫连洲刚到绛州,就在离绛州城门不足十里的地方,和传闻中的耶律骐打了个照面。
  耶律骐看着年纪尚轻,身形虽然高大,但病容枯槁,弱不胜衣,坐在镶了金边的轮椅中。听闻怀陵王就在不远处,他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
  “怀陵王。”他轻声念道。
  “十年前就是你将斡楚逼退到这里。”
  他忽然笑了,但眸色仍是冷的,嗓音邪狞:“这一次,本王必夺绛州。”
  桑荣只远远看了一眼,便觉遍体发寒,转头望向赫连洲,赫连洲坐在银鬃马上,似乎也察觉到了耶律骐的挑衅。
  劝降,的确并非易事。
  赫连洲对桑荣说:“写信给纳雷,让他先调五千兵马来绛州,配合绛州总兵做好部署。”
  桑荣低头,“是。”
  .
  回都城需要两天的路程,赫连洲和桑荣一路商讨了许多对策,但不管行何种办法,都是困难重重。
  路上还遇到一阵狂沙,吹得赫连洲几乎止步不前,仿佛天意昭示,劝降斡楚一事也如此艰难。赫连洲有些累了,肩上的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驿馆歇息时,他也一夜未眠。
  第二日回到都城,他刚下马就觉得脚步沉重,本不想去后院打扰林羡玉,还是没有忍住,穿过狭长的回廊,走到后院。
  林羡玉在家。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随后又觉得这念头实在可笑:这不是林羡玉的家。
  今日阳光正好,嗜睡的林羡玉又窝在躺椅里睡着了,长发散乱,身上盖着白色的薄毯,毯子上还沾了几朵小小的槐花。
  赫连洲只觉得脚步愈发重了。
  他走到林羡玉身边,低头望去,林羡玉大概正在睡梦中吃着祁国的翡翠白菜,嘴巴咂了两下,嘴角还微微翘着。
  赫连洲怕自己手上的茧弄疼林羡玉,所以只俯下身,隔着薄毯轻轻覆住他的手。
  赫连洲不得不承认,他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无私,他还是有私心的。
  虽然注定要分开,他还是起了贪念。
  林羡玉能不能在他的后院里再住一段时间。这里有久烧不灭的银骨炭,有密不透风的羊绒毯,菜园里的蔬菜也长出了嫩芽,离苦寒的隆冬还有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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