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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难养(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4-07-12 09:03:07  作者:杳杳一言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的。”阿南说着就要把木料抬出来,可木料比他想象中的重很多,四周又都是堆叠的旧物件,林羡玉帮不上忙,刚想喊人来,就听见木料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声。
  两人同时僵住。
  “是、是老鼠吗?”林羡玉颤声问。
  阿南胆子大一些,也不怕虫鼠,当即就钻进木料后的狭窄缝隙里,探头一看,然后惊声道:“殿、殿下,这儿躺着一个人!”
  “什么?”林羡玉双眼瞪得溜圆。
  阿南费力拉开一旁的杂物,腾出地方让林羡玉探身进去,林羡玉用帕子掩着口鼻,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低头,果然看见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脸上还沾了血,奄奄一息。
  他虚弱地睁开眼,只看了林羡玉一眼便昏迷过去。意识完全消失前他听到一个清脆又急切的声音说:“阿南,快叫郎中来!”
  ·
  赫连洲归家时,纳雷带着西帐营的急报赶了回来,跟随其后,“属下才听说昨日王府外的闹剧,王爷准备如何处理?”
  “随他们去吧。”
  “可是这口恶气,该如何解?乌力罕今天天还没亮就跑到我那里,骂太子骂了一早上。”
  “你也同他一样?”
  纳雷笑了笑,“属下年长他十来岁,自然没有那般少年意气,属下明白王爷的想法,太子无品无德,一心弄权,视人命如草芥。他半年前能做出引外敌、害忠良的事,现在更是不可预测,再加上……王妃,他男替女嫁一事也暴露不得,现在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纳雷叹了口气:“属下只是不忍王爷受此污蔑,王爷为了百姓,百姓却伤了王爷的心。”
  相较之下,赫连洲倒显得平静。
  走到主堂屋,迟迟不见萧总管迎上来,前院一片安静,西边的罩房却吵吵嚷嚷。
  赫连洲循声走过去,只见几名仆人从罩房的窄门里进进出出,赫连洲刚靠近,就听见林羡玉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被人收买,往怀陵王身上泼脏水?你太没有良心了!”
  赫连洲脚步顿住。
  “你知不知道怀陵王为北境付出了多少?若不是看你年纪小,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顿!”
  赫连洲心想:他能揍谁?顶多揍葫芦。
  “旱灾?旱灾又不是怀陵王造成的!”
  “你怎么可以把怀陵王和朝廷其他人混作一谈?你们连他的十几年的军功都忘了吗?”
  “不想救你了!哼!”
  林羡玉气鼓鼓地跑出来,迎面撞上赫连洲,还没站稳,嘴角先往下撇。
  他总是一见到赫连洲就露出委屈的神态,赫连洲想不明白,明明这事与他无关。
  “有一个灾民躲在后院的仓房里,被我和阿南发现了,他饿晕过去了,”林羡玉绘声绘色地讲给赫连洲听:“……官兵不仅不给他们吃饭,还说要把他们打死,他趁乱逃了出来。”
  林羡玉看着比赫连洲还生气,“要不是看他只有十二岁,我根本不想救他!”
  他生气时更是神采奕奕。
  赫连洲盯着他的脸,没有说话,直到纳雷轻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
  纳雷问:“王爷,如何处置这个灾民?”
  赫连洲径直走进罩房,那个男孩歪倒在床边,脸色蜡黄,嘴唇苍白,可能是刚捡回一条小命,胸口还剧烈起伏着。他看见赫连洲,吓得从床上滚到地上,当即跪了下来。
  他原和父母兄长守在城外,等着朝廷发救济粮,可他实在饿极了,为了五石粟米,便随着官兵一起当街辱骂怀陵王。
  可他太天真了,直到昨晚他才反应过来,官府压根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
  他趁乱逃了出来,谁知体力不支,冲进一扇府邸的后院窄门,便躲了起来。
  “王、王爷。”
  他知道自己今天没活路了。
  当街辱骂怀陵王,这是怎样的罪过?怀陵王用命打下的战功,被他们肆意抹杀,他简直罪该万死,他伏在地上,浑身发颤。
  可是赫连洲说:“起来吧。”
  他愣了愣,像是没听清,依然匍匐着。
  “叫什么名字?”
  “桑宗,小人名叫桑宗。”
  赫连洲又问:“其余几人被关在哪里?”
  “在府衙大牢。”
  赫连洲沉声道:“纳雷,去府衙大牢看一下情况,再想办法把他送出城外。”
  纳雷得令:“是,属下这就去办。”
  桑宗怔怔地望向赫连洲,随后哭着说:“多谢王爷饶命,小人此生不忘王爷恩德。”
  门外的林羡玉愤愤叉腰,对着阿南说:“我俩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为什么不谢我们?”
  阿南笑着摇摇头,伸手帮林羡玉捡头发上的草屑。
  纳雷带着桑宗离开。
  离开前,赫连洲又问纳雷:“我让你上书请求朝廷拨款设置安民点一事,进展如何?”
  纳雷无奈道:“枢密院没有回应。”
  赫连洲垂眸深思,似有了新的想法。
  他走出罩房,林羡玉便迎上来,两手背在身后,抬着下巴,一脸得意地向赫连洲邀功:“快点夸我!还有阿南!是我们救了他!”
  “我有没有让萧总管叮嘱过你,不要惹外面的事,不要听不要看不要理会?”
  林羡玉没想到赫连洲会这样说,一时愣住,他先是反省:“我的确不该随便救人。”
  赫连洲疑惑,他今天这么乖?
  下一秒,林羡玉就仰起头说:“但我事先也不知道他就是昨天街上的灾民,就像你救我一样,是敌是友,只能救了之后才知道。若他只是一个误闯进王府的普通老百姓,我救他也有错吗?虽然我后来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有一瞬间也不想救他,可他那个瘦骨嶙峋的样子,而且才十二岁,叫人怎么忍心?”
  林羡玉的眼眶里蓄起莹莹泪光,他委屈道:“讨厌你!动辄就批评我,我以后再也不要管你的事了,随便别人怎么说去吧!”
  赫连洲哑然,刚要去抓林羡玉的手腕,就被林羡玉逃开,林羡玉一扭身,怒气冲冲地回了后院。
  他……批评什么了?
  赫连洲在原地复述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心中十分不解,他的语气还不够好吗?
  明月高悬时,赫连洲还站在廊下。
  他反复思忖,都想不明白林羡玉又委屈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再去一趟后院。
  阿南正在往林羡玉的浴桶里倒热水,林羡玉还没消气,狠狠捶了一下水面,“不听不看不理会,他当我是什么?聋子瞎子傻子吗?”
  阿南不知如何安慰。
  “昨天刚答应了不会凶我,大骗子!”
  林羡玉把脸埋在水里,一个人生了一会儿闷气,又坐起来,说:“阿南,水凉了,你再给我倒半桶热水吧。”
  阿南看了看周围,全是空桶,“我现在去庖房烧水,殿下等一会儿。”
  阿南临走时把门关上。
  林羡玉继续拍水,自言自语,余光瞥见墙角有一个小黑影晃动,他猛地打起精神,扒着浴桶边定睛细看,才发现是一只黑蜘蛛。
  和冷宫里那只差不多大小。
  林羡玉立即大喊:“阿南,阿南,快来!”
  有人推门而进,林羡玉扭头就喊:“阿南,墙上有蜘蛛,你看那边——”
  话音刚落,就和赫连洲四目相对。
  水声哗啦作响。
  林羡玉扒在浴桶边缘,背对着赫连洲,透过粼粼水波,赫连洲能看到一片羊脂玉般白嫩的后背,还有腰臀的轮廓。
  赫连洲的第一反应竟是非礼勿视,慌忙移开视线后,才想起来林羡玉不是女儿家。
  他父母该是把他当女儿家养的。
  林羡玉呆呆地望着他,直到冷风从门口窜进来,才回过神,连忙坐到浴桶的另一边,伸手拿过澡布,铺开了放在水面上,慌乱道:“你——你怎么进来了?你先去抓蜘蛛。”
  赫连洲看到正在墙角爬行的蜘蛛,随手拿了桌上的帕子,一把捉住,顺势捏死。
  他问:“还有事吗?”声音有些哑。
  林羡玉怕他靠近,又怕他离开,心里像水面起了涟漪,答非所问道:“不想理你。”
 
 
第16章 
  赫连洲倍感疑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说话?像萧总管那样?”
  林羡玉闷声说:“反正我爹爹和娘亲不会像你那样凶我。”
  “我为何要和你爹娘相比?”
  林羡玉忽然愣住,琢磨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的想法真的有点奇怪。他和赫连洲相识至今还不足一月,让他用一个月的时间去接纳一个陌生人,他也是做不到的。
  他为什么总拿赫连洲和他爹娘相比?
  “因为……”林羡玉撇了撇嘴,说:“我在这里只认识你。”
  他抬头看向赫连洲:“萧总管和纳雷将军也很好,可他们都听命于你,你如果对我不好,我就会很可怜。”他又扮出那副委屈模样。
  赫连洲搞不懂什么叫“对他好”,他对林羡玉还不够好吗?乌力罕比林羡玉还小三岁,自幼就要忍受他的不近人情和疾言厉色,哪怕责罚再严,也不敢驳一句,掉一滴眼泪。
  怎么就林羡玉这样娇贵?
  “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羡玉转身扒在浴桶边,问:“难道我今天做错了吗?我真的给你惹麻烦了吗?”
  “没有。”赫连洲说完才反应过来,也许林羡玉只是想要一句夸奖,他说:“你做得没有错,救人及时,还问出了他的身份,很好。”
  林羡玉的嘴角一点点上扬。
  原来他真的只是需要一句夸奖。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都城不太平,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藏好自己的身份,万事都要放在你自己的安危之后,切不能莽撞。”
  林羡玉听赫连洲说话就像听夫子训话,歪着脑袋,说:“知道了,知道了。”
  赫连洲一看便知他没听进去。
  林羡玉每天都莫名其妙地生气,又莫名其妙地消气,他朝赫连洲伸出手,把指尖上的水珠弹到赫连洲身上。赫连洲作势要把手里包着死蜘蛛的帕子扔进林羡玉的浴桶里,林羡玉吓得惊声尖叫,捧着一瓢水就往赫连洲身上浇,把赫连洲腰间的一截锦袍全浇湿了。
  林羡玉怕赫连洲生气,连忙躲进水里。
  不一会儿,水面冒起一串泡泡,林羡玉又探出头来,长发贴在肩上,衬得皮肤更白。
  赫连洲嫌他幼稚,转身准备离开。
  前院里,乌力罕有急事要禀报赫连洲,问了萧总管,萧总管说王爷在后院,他连忙跑向后院,经过庖房时路过拎着木桶的阿南,阿南怕乌力罕看出林羡玉的身份,连忙大喊:“你要去哪里?殿下正在沐浴,你不能去!”
  乌力罕没理他。
  阿南怕林羡玉身份暴露,连水桶都顾不上了,冲上去扯住乌力罕的衣服,乌力罕怒道:“我找王爷!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能去后院。”
  两个人几乎缠斗在一起,阿南死死攥着乌力罕的衣裳,乌力罕想动手又忍住,两个人互相扭送着到了林羡玉的房门口。还没敲门传告,赫连洲忽然从里面开门出来。
  乌力罕和阿南的目光同时从赫连洲的脸,下落到他腰间的那摊水渍上。
  他身后还有袅袅热气,以及林羡玉浴桶里散发出来的茉莉澡豆的香味。
  两人同时僵住,脸色各异,阿南惊吓乌力罕悲怆,两人齐齐痛喊:“王爷!”
  赫连洲:“……”
  他板着脸走出来,对阿南说:“让萧总管拿些防虫的药粉来,撒在房间的角落。”
  “啊?”阿南怔了怔,捣蒜般点头。
  赫连洲穿过回廊,往堂屋的方向走,乌力罕连忙追上去,“王爷,您怎么从公主房里出来了,是不是她故意——”
  赫连洲神色严肃:“什么急事?”
  乌力罕立即汇报道:“是纳雷,他带着桑宗出城时遇到了麻烦,王爷,还请您去一趟。”
  赫连洲回屋换了身衣裳,便和乌力罕一同奔向城门口。到那边时,纳雷正和看守城门的校尉争执不下。纳雷扬声说:“什么灾民?这是我府里的小厮,王爷遣我回一趟西帐营,我带他一起,有什么问题?你凭何拦我?”
  校尉自知理亏,但不能不拦。
  纳雷将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桑宗拉到身后,正说着,赫连洲策马赶来。
  一行人当即跪下行礼。
  赫连洲走到校尉面前,校尉不敢起身,颤声说:“王、王爷金安。”
  “为何不放?”
  校尉说:“此人有偷盗的嫌疑,要带回府衙审问。”
  桑宗两手握拳,愤恨难忍。
  “本王保他。”
  “王爷!”
  “将本王的话转告府尹,就说,今日本王保他出城,若他真犯了偷盗之罪,证据确凿,本王会亲自带他回府衙领罪受罚。”
  校尉思量再三,没了法子,只能朝门吏摆了下手,大门朝两边打开。
  赫连洲跃身上马,纳雷和桑宗紧随其后。
  出了城门,不到二里地,便看到一处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地,哀嚎不绝,入目一片灰暗,桑宗说:“那都是渡马洲的灾民。”
  赫连洲望过去,眉头紧锁。
  只见一个穿着满是破旧补丁短褂的男子跑上来,大声喊着:“桑宗!桑宗!”
  桑宗一骨碌翻下马来,朝那人奔跑:“哥哥!”
  桑宗扑到兄长怀里,哭着说:“哥哥,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去的,其他人……其他人都死在府衙大牢里了,如果不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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