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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难养(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4-07-12 09:03:07  作者:杳杳一言
  赫连洲本就有些醉意,林羡玉一身鲜红,头上的珠宝又晃来晃去,搅得他心烦意乱,于是转身离开,林羡玉在后面喊他他都不应。
  林羡玉怒道:“这人真奇怪!”
  他掀开身上裹着的羊绒毯,嘟囔着:“干嘛总是对我这么凶?不想理你了。”
  阿南打了一盆水进来,见林羡玉坐在床边发呆,便问:“殿下在想什么?”
  “若是爹娘在就好了,”林羡玉叹了口气,又朝阿南笑了笑,说:“阿南,幸好有你在。”
  阿南咧开嘴笑。
  阿南走上来帮林羡玉脱衣服,林羡玉一低头,陡然发现胸口有一团白棉布,那是为了假扮女人胸脯垫的。他愣了片刻,然后慢慢睁大眼睛,震惊道:“什么时候露出来的?”
  “在王爷屋里的时候……”
  “什么?”
  林羡玉哀嚎一声,倒在床上来回翻腾:“丢死人了,他肯定在心里狠狠笑话我呢!”
  阿南说:“不会的,王爷不会在意的。”
  林羡玉翻腾累了,停下来趴了好一会儿,阿南问他:“殿下怎么了?”
  林羡玉仰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我竟然就这样成亲了。”
  阿南坐在他身边,也觉得恍如隔世。
  “这感觉真奇怪。”林羡玉说。
  一轮圆月悬在怀陵王府之上,喧嚣热闹的夜逐渐恢复了平静,清透的银辉落在后院的窗棂上,也落在前院挥舞长枪的赫连洲身上,又随着寒风,飞向气势恢宏的皇庭。
  皇庭深处,弘贤皇后和太子隐于屏风之后,太子沉声道:“婚礼已经结束了。”
  “你这步棋,没有破局。”
  太子猛地攥起拳头,狠狠捶向桌案,“他竟然两次用呼延穆的贪墨案试探我!”
  “他原是不插手朝政的,经此一事,说不定反而刺激了他,他有军功,有民心,日后若是他狠了心不顾北祁联姻之交,挥师南下夺回龙泉州,那你这步棋,就是彻彻底底地毁了。”
  太子诧然失色:“他还会挥师南下?他已经是祁国的驸马了!”
  “他孑然一身,无情无义,有什么顾忌?”
  太子握住皇后的手,低声问:“那现在该如何?还请母后提点。”
  皇后沉吟片刻,缓缓道:“他的军功摆在那里,你推不翻,但是民心随时倒戈。”
  “母后的意思是——”
  “城外不是还有几万渡马洲的灾民吗?他们饿殍满地哀鸿遍野的时候,怀陵王正在大婚,这件事听起来是不是……有负民心?”
  水滴落入计时的铜壶,月落日升。
  翌日。
  晨钟响起时,怀陵王府的前院开始忙碌,庖房里升起袅袅炊烟,厨子把擀好的面皮放到蒸锅上,又去做葱煎羊肉糜。萧总管站在庖房门口催了两声,随后穿过回廊走到主堂屋。
  赫连洲已经洗漱完,穿好锦袍。
  乌力罕正向他汇报城外灾民的情况,赫连洲听得眉头紧锁,思忖道:“让纳雷上书朝廷,提议在渡马洲以西的青鹘山一带设置安民点,将流离失所的灾民迁移过去,那里有一片草场,受风沙影响小些,便于种植作物。”
  “是。”
  萧总管走过来问:“王爷,早膳已经备好,要不要把小殿下叫起来一起吃?”
  赫连洲整理衣襟的手微微停顿,“不用。”
  “那好,小殿下那一份等他醒了再做。”
  乌力罕忍不住抱怨:“成了当家主母还要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北境享福的!”
  萧总管问:“乌将军觉得本该是如何?”
  “败军之主,自然是来受苦的!”
  “将军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北境是什么苦寒之地,咱们北境不比祁国好吗?”
  “你——”乌力罕最是口拙,讨不了嘴皮子上的便宜,气得横眉竖眼:“老萧你这个叛徒,公主才来几天,你就向着她了?”
  萧总管笑了笑,“老奴知道将军心里有怨气,但全撒在王妃身上,也是不对的。”
  乌力罕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怨气难解,“我瞧着祁国女子那矫情作态就讨厌,成天哭哭啼啼的,还总是缠着王爷——”
  “乌力罕。”赫连洲突然开口。
  乌力罕吓得一激灵,直挺挺地站好。
  “到此为止。”
  赫连洲扣上蹀躞带,语气虽然平静,却一锤定音,再不容置喙。
  乌力罕只能把剩下的话吞回喉咙,垂头丧气地说:“是,属下听令。”
  吃完早膳,赫连洲准备出发去一趟枢密院,经过回廊时他忽然停下,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萧总管还以为他要叮嘱些什么,刚走上前,赫连洲已经转身离开。
  萧总管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有些摸不着头脑。
  又过了好一会儿,日高三丈。
  萧总管走到后院时,阿南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
  阿南一早起来把林羡玉的袍裙都洗干净晾到架子上,风吹起芙蓉色的衣裙,衬得灰沉沉的院子都亮堂了些,煞是好看。
  萧总管走过来,给了他三包乳酪糖,笑着说:“王妃两包,你一包。”
  阿南眼睛一亮,“我也有吗?”
  “当然了。”
  阿南咧开嘴笑,但是很快又叹气,“可我们家殿下不想吃乳酪糖了,他想吃荔枝。”
  “荔枝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就是岭南的一种水果,味道是……”阿南也好久没吃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描述,正好这时候林羡玉醒了,在里面喊了一声“阿南”。阿南立即推门进去,问道:“殿下,荔枝吃起来是什么感觉的?萧总管想知道。”
  萧总管站在门口,听到林羡玉还泛着困意的声音,软软的,像是撒娇,“荔枝?荔枝外面有坑坑洼洼的壳,里面的果肉又甜又香,一口咬下去满是汁水。萧总管,我想吃荔枝!”
  他从帐子里钻出来,可怜巴巴地对萧总管说:“我真的好想好想吃荔枝。”
  萧总管很是为难:“这南方的水果,北境怎么吃得着?殿下,您也知道的,祁国和北境都几十年不通商了。”
  “那就快点通商啊!”
  萧总管吓得脸色都变了,忙转头看了看两边,压着嗓门严肃道:“殿下,在府里千万别说这话!在夺回龙泉州之前,王爷是不可能同意通商的,哪怕收复龙泉,他也未必愿意通商。这是王爷的死穴,同前院的禁室一样,哪怕是殿下您,也别提,王爷会翻脸的。”
  这里处处都是死穴。
  赫连洲就是最大的死穴。
  林羡玉瘫倒在床上,痛苦哀嚎。
  “不行,”他忽然又坐起来,一脸认真地对萧总管说:“我要勇闯虎穴。”
  .
  赫连洲走出枢密院时,发现城中异常骚乱,街市上尽是官兵,他派乌力罕去询问情况,乌力罕带着都城总兵走过来。
  总兵向赫连洲行礼:“王爷金安,昨天夜里有七八个灾民趁着夜里守卫轮班时溜进城里,卑职正派人搜寻,王爷不必担心。”
  赫连洲冷眼望向四周,只觉得骚乱异常。
  这样的动静,决不止是搜人那么简单。
  他没有说什么,带着乌力罕回到王府,乌力罕问:“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回西帐营?”
  “怎么了?”
  “您以前都不怎么回都城的,这次一留就好些天,您再不回去,西帐营就要乱套了。”
  乌力罕说完自己都心虚,赫连洲转头望向他时,他下意识低头,小声嘟囔着:“西帐营才是您的家——”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赫连洲”。
  声音清脆又稚气。
  赫连洲循声望过去,林羡玉穿着一身碧色袍衫,披着一条螺青色的大氅,正穿过狭长的回廊,朝他跑来。
  赫连洲微怔,蓦然想起去年他领兵强渡莫卑山外的荒漠,那荒漠一眼望不到边,叫人绝望,几近水尽粮绝时发现了一处绿洲。
  清水粼粼,绿草茵茵。
  那抹绿恰如林羡玉的衣裙。
  为了不让乌力罕知晓身份,成婚之后林羡玉依旧穿着女裙,只是不再簪得满头珠翠。
  “你回来啦!”林羡玉跑到赫连洲面前站定,招呼打得过于热情,一双杏眼盛着笑意。
  赫连洲不用猜便知有事发生。
  “今天的午膳有炖羊肉,你有没有闻到肉香,满院子都是羊肉的鲜味呢!”
  林羡玉抓住赫连洲的袖子,把他往堂屋里拖,动作自然到好像他才是王府的主人,还抱怨着:“我要饿死啦,你怎么才回来?为什么现在都不打仗了,你每天还是这样忙?”
  赫连洲问:“你又想要什么?”
  林羡玉眨了眨眼,无辜道:“没有啊,我想吃饭。”
  乌力罕看着林羡玉搭在赫连洲胳膊上的手,气到牙都要咬碎了。
  萧总管已经将饭菜都端了上来。
  林羡玉拖着赫连洲坐下,然后顺势坐到他身边,捧出他精心准备的果盘。
  “看看这是什么?哇!是黄梨!”
  盘子里的黄梨被切成块状,堆叠在盘子里,像座小山。林羡玉自说自话,把果盘捧到赫连洲面前,兴奋地介绍道:“这是我和阿南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做的。”
  赫连洲静静看他,林羡玉想了想,主动承认:“好吧,主要是阿南做的。”
  “在吃午膳之前,先尝一口甜津津水润润的黄梨吧!”林羡玉夹起一块黄梨就要往赫连洲嘴里塞,被赫连洲抬手拦住。
  赫连洲说:“有话直说。”
  林羡玉扭捏道:“你知道有一种水果叫荔枝吗?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荔枝成熟的季节了,荔枝比黄梨还好吃,也是这样小小的,还有安神健脾的效用——”
  话还没说完,赫连洲就问他:“荔枝只有祁国岭南一带才有,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林羡玉心里一惊,赫连洲竟然知道。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太子提到过,赫连洲的母妃对祁国的风物很是了解。
  “我的意思就是,”林羡玉挨挨蹭蹭地凑到赫连洲身边,小声说:“我想吃荔枝了。”
  “不可能。”赫连洲直接说。
  萧总管在一旁干着急,他该拦着殿下的。
  林羡玉还想争取,“为什么不可能?北祁两国之间已经通使了,再加上我们,也算是通婚,那通商不就是顺其自然的事么?”
  赫连洲脸色渐冷。
  林羡玉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们祁国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赫连洲说:“你可以回祁国,我不拦着。”
  饭桌上瞬间一片安静。
 
 
第14章 
  林羡玉怔怔地望着赫连洲,手里的盘子都拿不稳了,萧总管连忙上来替他托住,还不忘打圆场:“这两天甜瓜成熟了,老奴下午就去买,咱们北境的甜瓜可好吃了,殿下定要尝一尝。”
  萧总管拿走林羡玉手里的盘子,盛了一碗肉汤放在他面前,“殿下,先用午膳吧。”
  林羡玉的目光依旧定定地落在赫连洲的脸上,可是赫连洲连一眼都没有看他。
  赫连洲以前只是凶他,从未如此冷淡。
  一直被赫连洲护着,林羡玉都快忘了自己的危险身份,忘了他能安然坐在这里吃饭,都是因为赫连洲的宽宏大量。在苍门关时赫连洲明明可以弃他不顾,可是赫连洲没有。
  对于救命恩人,林羡玉的态度过于任性恣意,也难怪赫连洲讨厌他。
  他低下头。
  委屈劲上来了,也一声不吭。
  乌力罕在一旁幸灾乐祸,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他想:王爷终于能回西帐营了。
  吃完午膳,林羡玉就坐在院子里,呆呆地晒着太阳,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阿南看到他的样子吓坏了,连忙跑去问萧总管,萧总管叹了口气,说:“王爷从来就不是好说话的人,让殿下提前知道也好,免得他以后酿出大祸,再被王爷责罚。”
  阿南回来时,迎面撞上赫连洲和乌力罕,乌力罕厉声问:“你跑什么?”
  阿南看见赫连洲像耗子见了猫似地,说话都发抖,“王爷,殿下他一直坐在院子里发呆,我怕他受风寒,所以急着回去。”
  “去吧。”赫连洲说。
  阿南脚底抹油地跑了。
  乌力罕刚想问赫连洲要不要去一趟负责赈济灾民的安抚司,赫连洲就转身去了后院。
  乌力罕愣住,“欸?王爷!”
  赫连洲绕过蜿蜒回廊走到后院。
  林羡玉正抱着膝盖坐在屋子门口的台阶上,绿色的裙摆散落在地,低着头,两只鞋尖交替抬起,他伸手去拨弄鞋尖上的金珠。
  赫连洲走到他面前。
  阳光瞬间被遮住,落下一片阴翳,林羡玉迟缓地抬起头,看到了目光沉沉的赫连洲。
  赫连洲这次没有负手而立,也没有用审视的眼神看林羡玉,他的两条手臂都垂在身侧,似乎有些无奈。他精通兵法,可以领十万兵马戮血奋战,却搞不定一只哭啼鬼。
  林羡玉低下头,装作没看见赫连洲。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是赫连洲先服软,他在林羡玉面前蹲下来。
  两个人离得很近,赫连洲的衣摆落在林羡玉的鞋尖,盖住了两颗小金珠。
  赫连洲比他高出许多,林羡玉明明坐在台阶上,却还要抬头看他。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没那么冷了,好像又恢复成林羡玉习惯的那个赫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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